血蠻 一八六章背後真相

    「奎，去哪？」女招待微笑著從黑暗中走出。沒有她的指引，奎無法找到正確的道路。

    「取銘牌。」奎扶著她踏上魔鬼魚，飛入通道。

    「對啊，我都忘記了要恭喜你獲得了居住權。」卡琪拉重拾心情，笑著送上祝福。

    「多謝。」

    魔鬼魚憑藉來時的記憶，將卡琪拉送回酒館的隱秘出口。拒絕了女招待喝一杯慶祝的邀請，奎即刻啟程，飛往巍峨的市政廳，領取了代表合法身份的魔晶銘牌。

    拿到手才知道，原來銘牌本身就是房門鑰匙。

    香榭大街，1o45號，4o7室。

    插入卡槽，魔法鎖自動為新主人開啟了房門。

    空蕩蕩的房間連張床都沒有，但光滑的水磨石地板卻一塵不染。看來家具需要自行購買，就不知做任務獲得的獎勵夠不夠他在巴比倫的日常花銷。

    向大樓的管理員打聽到舊貨市場的位置，奎換下收割者套裝，走出了這棟很有些年頭的大廈。

    街道完全由白色及玫瑰色石板鋪成，甚至用來分割馬車和路人的花圃的石料，都厚重無比。街上行人如織，一路行來，人群中不時有因身體接觸而響起的抱歉聲。

    嗅著椰子樹釋放的陣陣清香，奎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悠閒的踱著步，走進了舊貨市場。

    奎買了很多家具，桌椅床幾，燈箱櫃櫥，應有盡有，甚至還包括一尊能增加情調的美人沐浴雕像。

    雖然不明白金幣上的頭像究竟是誰，但並不妨礙老闆們稱量出它們的價值。交割完畢，奎報出地址，自然有人送貨上門。

    接下來的幾天奎過的相當愜意，期間卡琪拉也來過幾次，兩人進行了很愉快的交談，奎收穫了不少巴比倫的生活指南，直到水晶稜鏡再次閃爍光芒。

    魔鬼魚載著換回收割者套裝的野蠻人飛出窗台，箭一般扎向天空。

    許久，晃動漸息的窗簾之後，陡然閃過一道熟悉的黑影。

    黑影身披斗篷，悄悄攀下後窗，一路穿街過巷，抵達最近的垃圾站，貓腰鑽了進去。

    按照那人的指點，打開直通熔渣亞龍處的垃圾管道的窨井蓋，黑影裹緊斗篷，飛身躍下。

    嘭！

    腳底積水迸濺，黑暗中陡然射來兩道光束，「什麼人！」

    「奎，野蠻人。」黑影取下頭套，正是本應隨魔鬼魚一同外出狩獵的新任收割者。

    「是大人要的人！」一陣悉悉索索後，從黑暗中走出兩個孱弱的身影。

    似乎對奎的身份仍不放心，其中一個畫蛇添足的問道：「你來找誰？」

    「吉永（cui11aume）。」奎審視著兩個半大少年，儘量放低聲音。

    「好的，請跟我們來吧。小心，不要走錯了。」戴著明顯大一號的礦工帽，少年相互對視，齊齊鬆了口氣。

    「停一下。」在進入主通道時，少年很有經驗的停下腳步。

    很快，閃耀著金屬光芒的垃圾泥石流，從眾人眼前隆隆衝過。

    「好了，現在可以了。」

    礦燈射出的光線，隨少年頭頂四處擺動的礦工帽，不時掃過黝黑的管道。奎沒有刻意記路，事實上他也很難記住。

    在縱橫交叉的垃圾輸送管道內往來穿行，中途又經歷數次垃圾流的衝擊，奎終於抵達此行的目的地，一座廢棄的管道調度中樞站。

    「大人在等您。」少年拉開鐵閘，風一般的跑掉了。

    晃動的光束隨凌亂的步點，消失在通道轉角，奎深吸一口了，側身走進了中樞站。

    咔嚓！

    右肩一聲脆響，倒懸於門樑上的琥珀晶錐，應聲折斷。相同的脆響隨之從腳底傳出，翠綠而光潔的地面頓時被奎沉重的身軀碾出無數裂痕。

    整個房間仿佛融化後又被瞬間冰凍的奶油蛋糕，到處堆積著一層層流體狀的琥珀狀結晶。而在房間的中央，正聳立這一顆巨大的琥珀原石。

    引奎前來的那個人，此時就蜷縮在琥珀石中。

    「是我把它轟碎，還是你自己出來？」奎面無表情的開口。

    「呵呵……再等等，我還需要點時間。對了，你確定一切都按照我說的做的麼？」聲音正出自被封印在琥珀中的人之口。

    「是，按照你說的方法，我用一尊身穿收割者套裝的雕塑和你那顆琥珀吊墜，代替我飛上了天空。」

    「好極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此時在繁星羅盤上，綠點正按照你事先向飛行獸灌輸的飛行路線，繞著城市上空盤旋。」琥珀飛快收攏，重新縮成熟悉的吊墜，掛在了男人胸前。

    不用說，光屁股的男人正是前任收割者，吉永。

    洞悉了翡翠龍蠅的秘密，名叫吉永的收割者早已能通過向龍蠅卵中植入靈魂碎片，來孕育出自己的替身。

    奎殺死的正是他的替身，而眼前這個才是吉永的本體。

    當時在酒館，看似緊張的對峙，其實兩人一直在用酒水暗中交流。

    雖然不確定能給自己帶來驚喜，但一心想擊破混沌之境的奎，還是同意和他見上一面。

    「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琥珀盪起綠芒，為吉永凝結出一套合體的護甲。扭了扭肩膀，吉永無比嚴肅的說道：「巴比倫是個不應存在的世界。一切都是真實到無可挑剔的虛幻。

    而『他們』讓我們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有一個，吞噬掉我們的靈魂，將我們變成巴比倫的傀儡，永久的守護這個該死的世界。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歷任收割者都是『外鄉人』的原因。」

    見奎一臉淡定，吉永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我找對人了。」

    「他們想怎麼做？」這是奎最想知道的內容。

    「還記得陳列在聖殿內的七個終極聖堂麼？

    你應該和我一樣，選的是正對自己的那顆鎏金卵。而我獲得了琥珀龍蠅，你的飛行獸卻是紅晶魔鬼魚。相同的選擇，卻產生迥異的結果，這就是破綻之一了。

    按照『他們』的設想，我們都將成為其中一個終極聖堂，被封印在鎏金蛋中。」吉永表情一黯，「事實上，他們已經成功同化了三任收割者。」

    「誰被同化了？」

    「惠斯坦（agnus）和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