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蠻 一八七章通天之塔

    「他們和我們一樣，在這裡都是『孤兒』。」吉永無奈的笑了笑。

    「你對化石知道多少？」奎問道。

    吉永指了指自己頸上的琥珀掛墜，「這就是化石。琥珀是樹脂化石，由古樹的樹脂在破損處凝結、滴落，將經停下方的昆蟲封印，久而久之就成了琥珀化石。

    我的這顆琥珀石中封印著遠古龍蠅。

    事實上，那七顆鎏金卵可能都封印著一頭遠古生物。」

    「我在找一根柱子，充斥著邪惡的縛魂骨柱，是它支撐起了巴比倫的一切。」奎覺得吉永可以信任，遂向他挑明。

    吉永吹了個口哨，眉飛色舞的搓著手，「夥計，我就知道，我們能成為盟友！雖然我不清楚你要找的東西的下落，但我可以確定，支撐巴比倫的柱子就是巴別塔！」

    奎心中一動，「和空中花園、聖堂武士殿，並稱為巴比倫三奇蹟的巴別塔？」

    「不錯！巴別塔又叫巴比倫塔，而在建設之出，巴比倫人希望它能通往天堂（注）。所以，巴別塔還叫通、天、塔！」

    越來越接近目標，奎豁然開朗，卻又想起一事，「塔在哪？」

    這些天，他天空地下轉了無數圈，根本沒找的所謂第三城區空中花園，自然更沒見過通天塔。

    「巴別塔支撐著空中花園，想入花園必先找的通天塔，而想見通天塔……」時空陡然一滯，吉永瞬間又被翡翠封印，「先殺掉熔渣亞龍！」

    『主人快走，飛行獸就要到了！』莉莉蓮娜急道。

    『嗯！』奎轉身奔出中樞，黝黑的管道入口處已被人用螢光標上了大大的箭頭。應該是剛才那些少年做的。

    沿著箭頭所指，奎在黑暗的垃圾管道中足狂奔。左轉右轉，箭頭陡然向上，奎飛身攀上鐵梯，轟碎頭頂的窨井蓋，躍出地面。

    身旁的高大建築正是前些天購買家具的舊貨市場。不必多說，鋼爪抓入石柱，馬不停蹄的攀上屋頂，踩著寬平的屋頂一路狂奔到屋檐，飛身撲出！

    嗖——

    紅影箭一般劃空而過，奎抬腳轟碎傀儡，穩穩落在魚背。

    疾風呼嘯，刮的雨篷亂顫，一顆石膏人頭翻滾墜地，半張臉應聲粉碎，而另外半張滿是裂痕的臉，依稀還能看出是那尊沐浴的美人像。

    魔鬼魚扭了扭長尾，很快恢復平靜。

    將翡翠掛鏈收入腰帶，奎換上收割者套裝，開啟了繁星雷達。

    『我們在哪？』奎問向習慣從空中鳥瞰人間的莉莉蓮娜。

    『在下城區，靠近港口，目標距離我們不遠了。』莉莉蓮娜很快給出答案。

    『呵呵，就不知道我們繞了個大圈，會不會被認為是消極怠工。』碎鋼長出一口氣。

    『雖說兩點間肯定直線最短，可他們也沒說做事不能順帶觀光啊。』魅影嗲聲道。

    『主人，既然確定了目標是通天塔，而且吉永也告訴了通往目標的方法，我們為什麼還要繼續？』血腳永遠能抓住重點。

    『你在擔心什麼？』跳躍性的思維令肉叉很費解。

    『她在擔心，這次要去收割的目標很可能會違背我們的原則。』莉莉蓮娜語帶讚賞的解釋道。

    『呃，俺明白了，壞人要對付的一定是好人，殺好人的人一定不是好人。』肉叉理解了。

    『先去看看吧，我心中還有疑問，不著急動手。』奎結束了談話。

    巴比倫城依山而建，分港口區，城下區、下城區、上城區、神廟、王城和空中花園七個區域。

    下城區是平民居住區，條件一般，但比起混亂的港口和骯髒的地下城，要好很多了。

    目標就在一條街巷盡頭的樓宇內。命令魔鬼魚悄悄停靠，奎輕輕一躍，踏上了陽台。

    通往陽台的房門虛掩著，沒有上鎖，奎打開門，輕輕走了進去。地面鋪著柔軟的波斯地毯，裝飾考究的牆壁和不多的家具，讓房間充斥著與奢華的巴比倫城完全不同的簡潔風尚。

    從到處擺放的書籍和圖紙不難猜出，這裡居住的是位學者。

    『主人，可能是個建築師。』莉莉蓮娜很快猜出目標的身份。

    『嗯。』此時的繁星羅盤中只顯示出整棟建築物的結構，雖然紅點和綠點已經重合，但奎並沒有看到人。顯然目標在樓上或者樓下。

    『往上往下？』肉叉問道。

    『往下。』回到他的是血腳。『這個時段，他應該在繪圖室或工作間，房間周圍必須安靜，而地下室容易隔絕聲音。』

    『明白了。』

    沿途的房間大多空置著，沒人居住，看來整棟樓都是學者的宅邸。雖然是下城區，但在人滿為患的巴比倫，能擁有一棟獨立住宅，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貌似此人身份不低。

    令奎驚訝的是，整層地下室都是他的資料室，那一排排聳立著的緊湊書架，仿佛一座小型圖書館。

    越過書架，奎在房間最後、靠牆的閱讀台旁，找到了目標。

    「呼——」戴著老花鏡的地精滿臉不舍的抬起頭，「好吧，好吧，讓我將這個幾何公式推演完……在你將屠刀舉起之前。」

    說完，地精又埋頭演算起來。

    奎踮著腳尖，悄悄退了幾步，站定後，不由好奇的打量起旁邊堆滿榮譽的壁櫥，並在眾多幾何模型中，找到了地精年輕時的魔法像。

    畫像右下角還有兩行小字：『上帝就是幾何學家，贈予歐幾里德。』

    『歐幾里德……名字好熟悉。』莉莉蓮娜若有所思。

    『是地精的名字？又是誰贈給誰的？』兩句沒頭沒尾的話，令肉叉很迷糊。

    『問問不就知道啦。』魅影也有些暈。

    許久，地精長出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炭筆。

    「你不是吉永。看來，他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地精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奎，平靜而睿智的開口，「你是現在動手，還是想聽我講個故事？」

    奎心中一動，「這麼說，吉永也做過收割您的任務？」

    嘆息中，老地精輕輕頷，「沒錯。或許我是他最後一個任務。他沒有完成，所以換成了你。年輕人，告訴我，吉永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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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聖經·舊約·創世記》第11章宣稱，當時人類聯合起來興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為了阻止人類的計劃，上帝讓人類說不同的語言，使人類相互之間不能溝通，計劃因此失敗，人類自此各散東西。

    那時，共同的語言被稱為亞當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