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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命。」
陳隱沒想到,皇帝居然對旭峰晨輝是言聽計從,『領命』二字脫口而出,並且此刻他渾身上下也是沒有一丁點在朝堂上的帝王之氣。
皇帝說完,便微閉雙眼,身上頓時冒出股股熱氣。就連離他有數尺的陳隱,都能感覺到一陣灼熱。
「你——是你!」待熱氣消退,皇帝仍舊坐在原處,只是換了個樣貌,此人的面容陳隱才見過不久,正是當日綁了他,拿走魂玉的那個女子,「你是冬蟬的人?」
「冬蟬不過是個名號而已,所作所為也僅是表象,為的只是不讓他們與我有關聯,」旭峰晨輝解釋道,「就如當時她予你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想讓你信以為真,好瞞過我父皇的耳目而已。」
「這麼說,『冬蟬』其實都是三皇子的人?」
「啊,都是我們自己人,所以之前的種種隱瞞還望見諒了。」旭峰晨輝煞有介事地行了一個禮。
陳隱慌著解自己之惑,並未回禮:「可是…『冬蟬』所求不是顛覆朝廷嗎…三皇子為何非要他們這麼做?」
「螞蟻啃象、滴水穿石的道理少俠應該明白,就是這些年有他們的存在,才能助我今後更穩當地坐上皇位,」旭峰晨輝若閒聊般,徐徐道出,「你被關侍衛司我早就算好,而那枚魂玉也是我叫人送到言鷹那裡去的,為的就是讓你能看到它,並從你口說出告知我父皇,因為只有你當這一切是真的,說出來也能瞞過父皇。」
旭峰晨輝將所有的一切娓娓道出,陳隱雖然佩服,但還是不由得背竄寒氣,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暗中安排好,而自己就像是皮影戲中的皮影一般,按著那些提點的細線在行動。
旭峰晨輝這一全盤托出,讓陳隱現在更加疑惑:「若是一切都是三皇子安排的,那為何皇——這位冬蟬的姑娘會讓賈斯來殺我,以安謀害言鷹的罪名呢?」
旭峰晨輝似是毫不知情,詢問著看向假扮皇帝的那姑娘。
那女子聳聳肩,平靜地問道:「敢問少俠,是什麼時候?」
「今晨天明之前,因為賈斯就是那之前讓我去的天雲舒。」
女子懶懶地看向旭峰晨輝,又轉眼看著陳隱,說:「那個時候我可還是於顯中——讓賈斯取你性命,是真皇帝下的令。」
陳隱光是聽著,不僅沒有解決自己滿頭霧水,反而一個新問題接一個新問題從腦中冒出:「那真正的皇帝和於顯中又到哪去了?」
像是早就在等陳隱問這個問題,三皇子頓然舒了口氣:「於顯中失蹤一日,於子時被人看見在御花園附近,爾後父皇的遺體在御花園中被發現——」
聽到旭峰晨輝的話,陳隱根本來不及多想,脫口便問道:「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即將之事,我實也不願如此,船已到橋頭,必然直往,」三皇子若有所思地看向一邊,話鋒一轉,不再多談此事,「對了,賈斯將你帶去天雲舒後,你們就一直在那等到早朝?」
毫無疑問,陳隱確信旭峰晨輝控制住了大局,並且皇帝的生死也被其掌握,雖然如此這般也是救了自己一命,但陳隱心裡總覺有一絲不適——弒父之人,讓他難以接受,並且對方竟然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並無多少沮喪。
「是。」陳隱點點頭,他並不想讓旭峰晨輝知道他見過了孫爻。
「哦,這樣的話,待會兒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旭峰晨輝起身從書架末端拿出陳隱的那個盒子,「這外面有一層限制型的衍力,我想你能幫我解開它。」
「我也沒辦法化掉外面的那層衍力。」陳隱說。
「我帶你去見的那個人或許有辦法,只是之前朝廷與他矛盾太大,縱然是我去,他也不會助我,唯有你卻是最有希望讓他出手相助,」旭峰晨輝將盒子扔給陳隱,輕輕說道,「那人是你父親的師父。」
陳隱假作吃驚狀,實際已經猜到,但依舊揚眉驚詫道:「我爹的師父?」
「你父親拿走魂玉時,那位老爺子便被父皇給抓住,打入禁區地牢,一關就是幾十年,就連我也不知他現今是什麼樣子——」
「不過我從未見過他,他也不知道我,」陳隱猶豫道,「我去了他也不會信吧。」
「他會信的,」旭峰晨輝自信地笑了笑,「因為我會以你的名義,還他自由。」
陳隱點點頭,他不清楚旭峰晨輝葫蘆里在賣什麼藥,可絕非如他說的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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