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拿起槍 四十九 圍追堵截

    還有三天就是三八年的大年了，燕重光決定臨年關之前，打掉他幾

    個炮樓，讓鬼子年也過不消停。由石雷帶他的分隊去打雙橋鎮的偽軍

    炮樓，由馬永的分隊去打下槐鎮的炮樓，燕重光帶張平的分隊去打東

    關鎮的炮樓，要做到出其不意，迅速解決戰鬥，然後帶上戰利品撤回

    山上。

    每個隊帶上一門九二步兵炮，五發炮彈，必要時用炮轟，分配完畢

    他們出發了。半夜，三個分隊分別到達目的地，十二點整，三個地點

    同時向炮樓發起了進攻。皇協軍們早已經脫衣大睡了，在迷迷糊糊的

    睡夢中，他們做了俘虜。巧的是，張耀武已經在二天前回承德探家　，

    沒在東關鎮炮樓，他逃過了這一劫。

    燕重光命人把戰利品，槍支彈藥及糧食、衣物分了一半送給了游擊

    隊，然後帶著人回山過年去了。這次戰鬥有二十幾個俘虜要求加入平

    山支隊，在回來的路上又有三十多個老百姓要求加入，平山支隊一下

    子增加了六十多人。

    大年初一，紫雲山上到處是喜氣洋洋的景象，一大早，每個人都到

    熟悉的人或是要好的朋友處拜年。燕重光的屋子聚滿了人，納蘭明秀

    忙著拿糖、瓜子、花生招待客人。上官沁梅聊起幾天前在縣城遇險多

    虧燕重光帶弟兄們不顧安危捨命相救的事，感激之情流露在臉上，燕

    霞光則坐在哥哥的身邊雙手托著腮，靜靜地聽他們聊天。

    新年剛過，燕重光把新加入的弟兄們拆散，重新編成一個分隊就是

    第五分隊，也是機槍分隊，由侯亮擔任隊長。所不同的是易大猛、石

    雷、張平、馬永的分隊都是三十個人，只有這五分隊是五十個人，二

    十挺輕機槍，三門九二步兵炮，一挺重機槍的家當。每日裡由石雷帶

    領隊員們訓練。

    二個月過去了，全體戰士都訓練的成了真正的戰士，都有了很準的

    槍法，殺敵的本領也學會了，燕重光很是滿意。

    而在平山縣城的岡村次郎，卻正在布置著一次重大行動。他們要對

    平山境內的所有抗日武裝，進行一次大屠殺。原來，中村英明剛執掌

    平山縣時，那時日軍的氣焰正盛，而縣內又沒有真正的抗日武裝，所

    以日軍是趾高氣揚。

    可是兩次大戰，被燕重光打的丟盔卸甲，消滅了近二百名日軍。中

    村英明才被打清醒過來，他略一沉思，自己手裡可用的作戰部隊只有

    一百二十名日本兵。無奈他只好向上司求救，因華北戰場的戰事，日

    軍司令部抽不出人來給他補充兵力或是給他增兵，只好把岡村次郎從

    承德調過來。

    岡村次郎調來平山縣，只帶了一個小隊的日軍，但讓他多招降國民

    黨的殘兵和各處的保安團，由他們配合守住城池。岡村次郎特意帶了

    早川武雄，而早川武雄又要了張耀文兄弟倆和那義成、歐陽健等人一

    同前來平山縣。

    開始他們也沒把燕重光放在眼裡，認為國民黨的正規軍都望風而逃

    。一個無異於土匪的燕重光又能怎麼樣？不料經過幾次交手較量，雖

    然都是小仗，但也充分顯露了燕重光的指揮才能。鬼子不得不重新考

    量了燕重光的能力，他們也通過別的渠道想收買燕重光，但都無功而

    返。

    到了四月份，華北戰場上，日軍占了上風，很多重要城市失陷，日

    軍騰出了兵力休整，同時日軍司令部也想到了平山縣的抵抗力量，遂

    命令小泉純太郎帶領三個大隊日軍一千五百人，悄悄地開進平山縣境

    內隱蔽了起來，他們要對平山縣境內的抗日武裝來個突然襲擊。

    他們悄悄地制定出了消滅抵抗武裝的計劃，岡村次郎向小泉純太郎

    報告；這紫雲山上山只有一條二米寬、三十米長的窄道易守難攻。大

    部隊派不上用場，炮火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他

    引出來，在山外消滅他們。

    小泉百勝道：「要想引他出來很容易，把天台山圍了猛打，但不要

    太快地消滅他，燕重光的哥哥就是游擊隊長，燕重光勢必來救，到那

    時我們就在外圍兩頭一堵，徹底消滅他不是問題。」

    小泉純太郎見外甥的計策很好夸道：「要西，就這麼辦。」他命令

    河野少佐帶領二個中隊日軍，皇協軍二大隊的兩個中隊去攻打駝梁山

    的馮天霸。中野賢二帶領二個中隊日軍皇、協軍三大隊的二個中隊去

    攻打柏坡嶺包振威。石原義男中佐帶領二個中隊日軍，皇協軍一大隊

    的兩個中隊，埋伏在東關鎮外準備伏擊燕重光。由早川武雄帶領一個

    中隊日軍、皇協軍的兩個中隊攻打天台山上的游擊隊，派了一個中隊

    日軍埋伏在天桂山下山的路上堵住天桂山的土匪下山增援。

    由中村英明率領二個中隊作為機動部隊進行增援，縣城仍然由岡村

    次郎的一個中隊守著。一切準備就緒，東關鎮的日軍開始向天台山的

    游擊隊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很快，山上的游擊隊員把消息送到了鎮上的宏遠雜貨鋪，雜貨鋪的

    何老闆很快就把消息送到了紫雲山。燕重光把幾個分隊長叫到指揮部

    ，研究了敵情，燕重光說道：「這鬼子為什麼突然攻打天台山呢？目

    的是什麼呢？」

    易大猛道：「在縣城周圍的抗日力量中，游擊隊的力量最弱，武器

    差，而且人數不足一百，可能鬼子是想先從最弱的地方下手，消滅游

    擊隊後然後再打天桂山、柏坡嶺、我們紫雲山、駝梁山，他們的目的

    是要各個擊破。」石雷問道：「隊長，那我們該怎麼辦？」

    燕重光想了一會兒，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向各分隊下命令道：「一

    、二分隊提高警惕守住紫雲山。三、四、五分隊跟我下山去攻打平山

    縣城，咱們給他來個圍魏救趙。」因為鬼子的兵力是秘密集結的，所

    以內線也不知道鬼子的兵力有多少。在不明敵情的情況下，燕重光帶

    人下山去了。

    經過兩個時辰的急行軍，他們到了縣城的東門下，見沒什麼動靜　，

    燕重光命令用炸藥炸開城門。兩個戰士悄悄把炸藥壓在城門底下，然

    後拉開了導火索，城裡的鬼子今天很清閒，他們以為大隊去掃蕩了　，

    這裡肯定你沒事的，站崗也不太認真。「轟」的一聲巨響，城門被炸

    飛了。城裡邊的崗哨也被炸的沒了蹤影，三個分隊衝進了城裡，守住

    大門後，侯亮帶著一個班摸到了鬼子的軍火庫外面，江振凌瞄好倉庫

    的位置，一炮炸開了彈藥庫的磚牆，然後對準裡面又是一炮，彈藥庫

    燃起了大火，爆炸聲引來了大批的鬼子，埋伏在兩側的機槍分隊突然

    向來增援的鬼子開了火。二十挺機槍的火力，打的一個中隊的鬼子死

    傷一片，只是片刻之間增援的鬼子就所剩無幾了，鬼子的兵營被他們

    占領了。岡村次郎和一個中隊長，帶著一個小隊的鬼子兵逃到了城外

    ，鬼子的兵營里已經空無一人，有一輛坦克丟在那裡，沒來得及開走

    。石雷的戰士有會開坦克的，燕重光命令一個小隊的戰士換上日本軍

    服由陳二娃帶領奔天台山而去，鬼子是在紫雲山去天台山的路上埋伏

    自然等不到燕重光了。

    坦克車很快開到了鬼子的背後，攻打天台山上的鬼子以為坦克是自

    己的也沒在意，二十名機槍手加上坦克的機槍、炮彈，那是何等猛烈

    的火力呀，一陣猛烈掃射，打的鬼子和偽軍陣腳大亂，死傷無數，一

    個中隊的鬼子和兩個中隊的偽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幾乎全被消滅

    光了，早川武雄只帶著十幾個鬼子兵逃了回去。

    燕重光讓石雷派人上山告訴游擊隊別打誤會了，自己帶著張平的分

    隊去追擊逃跑的鬼子和偽軍。

    卻說石原中佐埋伏在東關鎮的大道兩側，左等燕重光不來右等燕重

    光不來，他正焦急的時候卻等來了通訊兵報告；燕重光已經占領了縣

    城，岡村次郎倉促逃跑連發報機都沒來得及帶，只能派通訊兵來報告

    。石原中佐只好撤兵回救縣城，卻不知道燕重光已經到了天台山下　。

    燕重光把攻打天台山上的鬼子打退，且帶著張平的分隊追擊時，中

    村英明帶著兩個中隊的日軍機動部隊攔住了燕重光的去路。燕重光的

    人過不去了，就在這時紫雲山派出的通信員找到了他們，他向燕重光

    報告，「有一隊鬼子和偽軍大約有五百人圍住了紫雲山下山的通道　，

    並不斷向山上進攻。」

    燕重光一聽急了，心說哪兒來的這麼多鬼子呀，他正想著，派出去

    偵察的隊員回來了，報告了鬼子出動了一千五百人和一千多皇協軍　，

    分別向天台山、柏坡嶺、天桂山、駝梁山、紫雲山派出了重兵包抄進

    攻，目的是要肅清平山縣內的反日武裝。

    燕重光命令偵查員；「你設法上天台山，告訴他們別堅守了，趕快

    撤出戰鬥，命令石雷帶著隊伍跟游擊隊一起行動，暫時別回紫雲山了

    。」他帶著張平的分隊迅速趕回紫雲山。

    卻說天台山的游擊隊，正在和來執行任務的軍分區的特務連在山上

    休息，鬼子突然來攻打天台山，游擊隊和特務連奮起抵抗，只是他們

    卻沒有弄明白，鬼子攻上半山腰又退了下去，來回攻打了三次，到第

    四次攻山時，被燕重光的三個分隊在後面一頓猛打，傷亡有一百多鬼

    子偽軍，早川武雄帶著十幾個鬼子兵退了下去。等燕重光派來的偵查

    員上到山上，才知道已被鬼子包圍了，偵查員對燕紅光說道：「燕隊

    長，我們支隊長是讓你帶隊突圍，然後先撤離平山縣，這兩個分隊暫

    時先跟著你們行動。」

    燕紅光當即下令向南突圍，徐程遠不同意，主張和鬼子血戰到底並

    放出豪言；一定要守住陣地。燕紅光氣道：「徐政委，目前是敵強我

    弱，不能硬拼，我們要為八路軍保存實力，避其鋒芒，找鬼子薄弱部

    位消滅他。」

    徐程遠怒道：「燕紅光，我們現有二百七十多人，難道還怕鬼子的

    兩個中隊？你要保存實力那只是藉口，我看你是怕死要逃跑才是真的

    。」燕紅光氣的是怒火萬丈，他忍了忍氣對石雷說道：「石隊長，我

    們要死守天台山，要和鬼子死拼到底，你不是我們的人，沒有必要和

    我們一起送命，你帶著你的人走吧，不用管我們了。」

    石雷衝著徐程遠說道：「徐政委，我不知道你們的理想，信仰，但

    我知道燕隊長決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本來嘛，怕死打什麼鬼子呀　，

    在家待著不就得了？目前是敵強我弱，不是死戰到底的時候，作戰要

    靈活，只要消滅鬼子，放棄一切東西又能怎麼樣，等我們殺回來時還

    可以再建。若是人沒了有什麼也沒用了。」

    特務連的崔連長也說道：「徐政委，我認為燕隊長的決定是正確的

    ，是對革命負責，我覺得應該執行。」徐程遠道：「那就執行燕隊長

    的命令，但我保留我的意見。」恰在這時，軍分區的命令到了，上級

    命令游擊隊迅速撤離天台山，到根據地修養整頓，補充兵力，並接受

    新的任務。

    有了軍分區的命令，燕紅光下令迅速撤離天台山。石雷讓坦克開道

    ，很快就打開了缺口，特務連留下一個班殿後，其餘的人順著缺口沖

    出了包圍。這時坦克沒有了彈藥，汽油也用完了，石雷的戰士扔下坦

    克追上部隊撤離了天台山。

    馮天霸剛剛上床睡著，哨兵來敲門，氣得他罵道：「誰呀？找揍是

    不？」哨兵喊道：「大當家的，我們的山被鬼子圍了，您快拿主意吧

    。」馮天霸嚇了一跳，慌忙穿上衣服，心說；是不是弄錯了？整個平

    山縣城裡也只有一百多鬼子，就是都來了也不當回事呀，怎麼哨兵慌

    成這樣呢？他氣的罵道：「慌什麼，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哨兵

    搖了搖頭說：「大當家的，鬼子這次來勢洶洶，當真是來者不善那　。

    」

    馮天霸叫上衛隊來到山口陣地上，用望遠鏡向下面望去，令他倒吸

    了一口涼氣，按山下的火把數，少說也有五百多人，而自己這邊只有

    二百來人，看來這山是守不住了，他向手下下令；「突圍，突圍，能

    帶的帶上，帶不走的扔下。」然而他的人只衝出去二十多人，袁利受

    了重傷被俘，鄭彪沒了蹤跡，馮天霸被活捉了。

    包振威也被鬼子圍了山，經過一陣激烈的猛打，包振威帶領不到五

    十人突出了重圍，他帶著人奔紫雲山來，卻被鬼子擋在了山下。無奈

    他只好帶著人順著來路退出了平山縣。

    天桂山的白萬山卻又不一樣，鬼子雖然圍了山寨，但卻沒有攻山　，

    只要你不下山，他們也不攻山，所以山上山下就這麼僵持著。白玉蓮

    見鬼子擋在山下，知道鬼子肯定是不讓他們去解紫雲山的圍，看山下

    的鬼子和偽軍少說也有五百人，自己只有一百多人，只有干著急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