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拿起槍 四十三 初戰江湖令
燕重光帶著他們回到紫雲山，山上的人沸騰了，年輕的戰士們圍在
一邊看嫂子。有的戰士羨慕地說道：「哎呀！看咱支隊長，那就是不
一樣，他那媳婦美的真像天仙一般。」另一個說道：「 你見過天仙那
？我看天仙也未必有嫂夫人漂亮。」哎！那邊的是誰呀？這個絕不比
嫂夫人差。有人說道：「那個也是支隊長的老婆。」易大蓉聽說來了
幾個女的，她可樂了，有伴了。忙從屋裡跑出來拉她們去自己屋裡歇
著。
山里因為來了這麼多女戰士，一下子活躍了起來，年輕的男兵們個
個爭先恐後地表現起來。燕重光笑著搖了搖頭，對石雷說：「什麼時
候見他們這麼勤快過？」石雷也笑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上官沁梅等幾個新戰士要求燕重光給她們發槍 。
納蘭明秀自己有槍，但她提出要成立一個女子戰鬥班，燕重光同意了
。六個女戰士一人發了一支中正式步槍，五十發子彈，由張保教她們
如何用槍及練習槍法。休息了兩天，燕重光決定去一趟縣城。他悄悄
地對石雷和易大猛說：「你們倆留在山上，有事商量，我去一趟縣城
別聲張。」
易大猛說：「支隊長，你留在山上吧，縣城我替你去，有什麼事你
吩咐我去做。」石雷也要替他去。燕重光說：「我這次進城是去會一
個人，你們不認識，怎麼替我去呀？你們只要把家看好就行了。」他
帶著張保、小虎、易大龍四個人去了縣城。
傍晚，他們到了縣城外，在林中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四個人分兩
撥進了縣城。
燕重光讓帥小虎找到洪生，把他帶到盛源酒樓。進了樓上單間洪生
興奮地說道：「二姑爺，你們來的正好，我正要想辦法找你們呢。」
燕重光笑道：「我們是心有靈犀呀，你要找我，我也要找你，咱們就
在這兒見面啦。」洪生笑了，燕重光問道：「什麼事說吧？」洪生壓
低了聲音說道：「小泉百勝為了安慰曲金貴，今早對曲金貴說，皇軍
去一個中隊到保定去取軍火，因為小泉百勝的警備隊已經有五百人了
，急需一批槍支彈藥。所以中村英明向他的上司報告，上峰給他撥了
一個加強營的配置，大概得五六天能回來。」
燕重光道：「好！這個情報很重要，我這就回去準備。記住，我們
劫下武器後的第二天下午二點，還在這裡見面，你回去吧，時間長了
怕引起小泉百勝的懷疑。」洪生拿了二瓶酒走了。燕重光招呼張保 、
帥小虎、易大龍，三個人各買了些鹽和燕重光出了縣城回紫雲山了。
燕重光把張保、丁冬叫到隊部，命令他二人各帶一個偵察員騎快馬
去保定方向偵察。算好鬼子的行程回山報告。丁冬、張保領命走了 。
燕重光又寫了三封信，命易大龍帶上信和當年馮天霸送給自己的那塊
令牌去了駝梁山。命令帥小虎帶上信和白玉蓮的玉佩去了天桂山，侯
亮帶了信去柏坡嶺。
第四天的上午，馮天霸帶著一百多名土匪到了紫雲山下。他命二當
家的袁利、三當家的鄭彪帶著土匪們在山下紮營，自己帶了一個衛兵
上了山。燕重光上前說道：「馮大當家的果然是信人，小弟這廂有禮
啦。」馮天霸忙客氣第一抱拳說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氣。但凡兄
弟所差，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燕重光命人給山下的弟兄們送去飯菜，這時哨兵來報；天桂山大當
家的二小姐和手下趙義帶人前來拜山。燕重光忙讓石雷招待馮天霸 ，
自己出二門迎接二小姐白玉蓮。
白玉蓮見燕重光親自迎了出來，上前深施一禮說道：「燕大哥太客
氣了，小妹這廂謝過昔日兩次救命之恩，但有差遣請下令就是。」
燕重光道：「請賢妹先到大廳稍待，等我的人打探消息回來，自有
定論。」正說著，張保、丁冬回來了。張保報告道：「日軍有一個中
隊，大概有一百二十人押運的是一批軍火，可裝備一個加強營的武器
彈藥。明天中午要過下槐鎮返回縣城，如鬼子走雙塔鎮則繞遠，會多
走出半天的路程，而且道路不好走，汽車通過也費事。他只能走雙橋
鎮，經過下槐鎮再有三十里路就到縣城了。」
燕重光對馮天霸和白玉蓮說：「我要劫下鬼子的這批軍火，只是人
手不夠，特意請二位幫忙，不知二位是否願意？」馮天霸道：「賢弟
說哪裡話，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談什麼幫忙啊豈不是生分了嗎？」
白玉蓮也說道：「燕大哥的恩情難以報答，有事但請差遣，絕無二
話，何況是打鬼子，沒說的。」這時門外有人說道：「算我一個，我
願意為兄弟當先行官。」
燕重光笑道：「包大哥人未到聲已到，不愧叫撼天雷。」馮天霸心
中吃了一驚，他聽說過這撼天雷天不怕，地不怕，從不買誰的賬，今
日能讓這燕重光收服，可見這燕重光絕非等閒之輩，他少年之時我就
不是他的對手，雖說自己學藝不精，但年齡上相差懸殊有十多歲之差
，這燕重光絕非常人能及。
燕重光道：「兩位哥哥、白家小妹都到了，我就說正事了。」這兩
個土匪頭子一聽燕重光說白家小妹，已知是天桂山白大當家的女兒 。
因為他們這三股土匪是平山縣最大的三股土匪，而這三股最大的土匪
都和燕重光有交情，讓石雷也當真吃驚不小。只聽燕重光分配道：「
下槐鎮外有條直通縣城的大道，是明天鬼子的必經之路，在這條路拐
彎處有個很高的土包，我和白家妹子帶她的人和我的人埋伏在土包上
，馮大當家的帶你的人馬隱藏在大路左側，包大哥帶人埋伏在右側 ，
聽到我們的槍聲，從兩側向鬼子射擊，切記挑些槍法好的弟兄打頭陣
，儘量多殺鬼子減少我方人員的傷亡。」
他又命令道：「侯亮、張平你二人帶二十個兄弟，距離伏擊點向縣
城方向挺進一公里埋伏，如果縣城的鬼子出來增援，你們要阻擊半小
時，以給打伏擊的隊伍創造時間撤退。如果有衝出包圍的鬼子，你們
也可以順手消滅他。」「張保你帶炮手江振凌和幾個槍法準的兄弟 ，
跟在鬼子後面，用擲彈筒襲擊鬼子的炮兵，讓槍法準的兄弟專門伏擊
鬼子的指揮官和炮兵，我們爭取在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之間結束戰
斗。因為縣城鬼子的增援部隊一個小時就能趕到，所以我們要速戰速
決，大家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三個人同時回答「明白。」燕重光道：「好！現在回去睡覺，後半
夜二點我們準時出發。」一切安排妥當，大家全去休息了，這是大戰
之前的寧靜，而馮天霸則感到這燕重光太厲害了，誰要是和他做敵人
準會寢食難安的。
後半夜二點，四隊人馬悄悄地出發了，他們按照燕重光的安排進入
了自己的伏擊點。白玉蓮讓趙義把二挺機槍架在兩邊，預備好手榴彈
，而且在公路的中間挖了一條一米寬、半米深、整條公路寬的長溝 ，
然後在上面作上偽裝，忙活完了，天已經大亮了。
燕重光命令大家把隨身帶的乾糧吃掉，注意隱蔽。他又派了四個趙
義的手下攔在長溝的前面，讓所有的人、車從大路的兩邊繞過去，但
不准走回頭路，怕的是鬼子起疑心。雖然已經是九月份的天氣了，但
上午的陽光照射在埋伏的人身上，仍然是奇熱難當。幾個趙義的手下
汗流浹背開始自由活動了，燕重光急忙讓趙義制止他們並說道：「要
守紀律，因為這關乎到所有兄弟的生命安全。」
這幾個土匪雖有些怨言，但又不敢違抗命令，只好忍著。中午十一
點，派出去偵察的兄弟回來報告；鬼子的車隊離這裡還有兩公里了 。
燕重光下令；「做好戰鬥準備。」
二十分鐘後，鬼子的車隊到了，第一輛車和第二輛車的距離只有七
、八米遠，以此類推，共有七輛軍車。突然第一輛車大頭衝下栽進了
一條橫溝里，車上的鬼子一陣大亂，第二輛車緊急剎車停在了第一輛
二條車的後面，差一點撞上。
燕重光看到第一輛車、第六輛車、第七輛車都跳下了鬼子，而第二
、三、四、五輛車沒有鬼子下來，他命令道：「打第一、六、七車上
的鬼子，打。」
伏擊的隊伍開了火，鬼子的指揮官是個上尉中隊長，而且是個很有
經驗的傢伙。他觀察了一下雙方的地形，覺得對方可能只有一百多人
，於是命令六門九二步兵炮準備開炮。
緊盯著他的張保忙命令江振凌向鬼子的炮陣地開火，另外幾個戰士
也瞄準鬼子的炮兵開了槍，也只是一瞬間的工夫，鬼子的炮陣地炮手
幾乎被全部幹掉了。
埋伏在兩邊的包振威和馮天霸的人一齊開火，他們按照燕重光的命
令，分段打既有準確性又節省子彈，命中率還高，一百多個鬼子不一
會兒就被消滅的差不多了。鬼子中隊長只帶了二十幾個鬼子兵衝出了
包圍，他們狼狽地往縣城跑去。
燕重光看了一下表笑道：「我們的速度很快呀，五十分鐘全部完成
。」他讓會開車的戰士倒車往回開，所有的隊員打掃完畢戰場，開始
撤退了，同時燕重光命令石雷帶上他的分隊去接應侯亮、張平。
卻說鬼子中隊長帶著二十幾個鬼子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
魚奔縣城跑去。剛跑出有一公里路，縣城增援的部隊還沒到，埋伏在
這裡的平山支隊的人卻現身了。張平和侯亮各帶十個人向鬼子又是一
陣猛打，二十幾個鬼子幾乎被消滅乾淨，只剩兩個鬼子兵逃回了縣城
。鬼子中隊長也被追上來的石雷給打死了，張平等人和石雷會合迅速
撤出了戰鬥。
部隊撤到雙橋鎮，燕重光命令丁冬帶人去漢奸曲金貴家，讓他爹曲
扒皮準備四百五十人的飯菜，如果違抗就殺了他，同時告訴丁冬派人
看住做飯的人，以免他給我們下毒。
整個隊伍四百五十人在曲扒皮的屋裡橫七豎八地睡上覺了，下午四
點左右，廚房弄好了四百五十人的飯菜。開飯之前燕重光把馮天霸 、
包振威和白玉蓮叫到單間裡問道：「二位哥哥，白家妹妹，想不想再
打一次伏擊戰？」
三個人一聽又有仗打都很興奮，因為這次伏擊沒費什麼勁，打死了
一百多名鬼子兵，而這四家合起來死傷不到十人，他們由衷的欽佩燕
重光指揮有方，打仗有一套。而且繳獲了大批的武器彈藥，夠用一陣
子的啦。
這三個人打鬼子的思想完全不同，馮天霸對鬼子沒什麼仇恨，只是
當初對燕重光有承諾，也是為了繳獲一些戰利品好過日子。
白玉蓮卻是為了報答燕重光的兩次救命之恩，以及兩次解救全家人
危難，所以不管什麼日本鬼子是侵略者，及國讎，只是為了報恩。
包振威卻是不同，他本身和日本鬼子有血海深仇，姐姐、姐夫的仇
他要報，燕重光的救命之恩他要報，所以他的弟兄是一心報仇。
當下馮天霸笑呵呵地問道：「燕兄弟，還有仗打？怎麼打你說吧 ，
咱都聽你的。」包振威和白玉蓮表示：「我們都聽你的指揮。」燕重
光道：「好！這樣，一會兒讓弟兄們明里放開了喝酒，暗地裡都別喝
多了，但要吃飽，待會兒我把曲扒皮叫來，你們當著他的面向我要軍
火，你們要儘量裝得像，最後咱們三個人鬧翻了，你們倆拉著隊伍走
，然後繞到雙橋鎮南邊的莊家地里埋伏起來，天亮之後鬼子就會到那
個地方，白家小妹仍然和我打正面伏擊，兩位哥哥在兩側夾擊鬼子 ，
我們再打鬼子一個伏擊，讓他們知道我們中國人不是好欺負的。」
大家依計而行，燕重光把帥小虎和易大龍叫過來命令道：「你二人
現在就去摸進縣城，等鬼子和漢奸們出城之後，你們摸進馮大均的家
，把他家裡的幾個皇協軍全乾掉，然後把他的家人全綁上，堵上嘴 ，
用一顆手榴彈掛在他們身上，叫他們不敢亂動，然後拿兩件最明顯的
東西趕回來，等戰鬥打起來後，向馮大軍喊話，告訴他，再跟我們作
對就殺了他的兒子及全家，再把拿回來的東西設法給他。」二人應了
聲，迅速奔縣城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