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悠悠醒過來,睜開眼睛突然一怔,皎潔空靈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對面的那張床已經空了。
張峰愣愣,低頭笑笑,「原來煞星也是個犟脾氣啊……」
他掀開被子翻身坐起來,抱著膝蓋抬頭望著窗外,窗外群山起伏樹木蔥蘢。
田物抬頭望孤月峰,這座孤峰是學生會的總部,一路順著小路上行兩側建築鱗次櫛比,白天的孤月峰是神學院中最繁忙的地方,學生們在石階小路上來來去去行色匆匆,不過這個時候它跟其他地方一樣靜謐,龐然大物安靜地沉睡在夜色中。
田物抬頭望望月亮,沒到子時……應該還來得及。他沉默地獨自在林間小路上穿行,樹叢隱隱綽綽。田物順著記憶找紀檢部的原址,他曾在那兒親眼目睹了紀檢部的內訌,兩個玉玄七層的修士一場大戰幾乎讓整座山洞坍塌,他也差點被葉林楓當成扳倒白毅的工具,幸得高松及時趕到。
田物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前來赴約,因為這顯然是送死,自己主動鑽進別人布置好的陷阱里,沒有比這個更愚蠢的事了……但自己為什麼還是來了?
是絳芸的緣故?田物搖了搖頭,那他大可以按照張峰的提議將這件事上報給學生會,讓他們出面處理顯然比自己有效得多,在神學院中沒有學生可以違抗學生會。
那自己為什麼要來呢……
他隱隱知道原因,但田物不願意承認……漫天大火中當那個白衣孩子摔倒在地上抬頭望著自己,田物與他對視時在他眼中看見了自己許久不曾有過的東西,那一瞬間他莫名想到了絳芸。
他能活下來……也不是靠著那麼多人的送死麼?他們用自己的愚蠢換回了一個聰明人。
說起來自己其實才是最愚蠢,愚蠢到無可救藥,一邊不能感情用事以彰顯自己的冷靜,一邊又從床上爬起來看窗外的月光推算時間……真是太蠢了,蠢到自己都噁心。
田物笑笑,自己向來是個蠢貨,那些已經死了的人會不會覺得不值?
葉林楓望著地上的月光緩緩移動到門前,搖了搖頭。
「已經子時了……看來他是不會來了。」
「田物不會那麼傻……」絳芸低聲說,「我對他來說根本什麼都不算。」
葉林楓眉頭一挑,「是麼……你的意思是我在白費力氣?」
絳芸沉默不言。
「那麼……我費盡心思設計這樣一個計劃,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葉林楓慢悠悠地繞著女孩轉,「誰來補償我?」
絳芸撇開頭閉著眼睛,她能察覺這個男人放肆的目光在自己全身上下遊走,但她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
葉林楓輕輕挑起女孩的下巴,端詳她的臉,「要不然……你來補償我如何?」
絳芸咬著牙全身微微顫抖,她一直在強裝鎮定,其實她早就害怕得想找個牆角縮進去瑟瑟發抖,絳芸是個像貓一樣的少女,她對陌生人極其警覺,但是膽子極小,不會反抗不會防禦,只會埋著頭蜷縮成一團,就像她在學院裡飽受取笑,也只會縮在床上裹著被子整夜不敢睡覺。
「這漫漫長夜……你一個人豈不是太孤獨?我來陪你如何?」
葉林楓癲狂地大笑,湊近絳芸的臉,呼吸噴吐在她的臉上,少女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掛著淚珠,青年緩緩伸出舌頭將絳芸的淚水舔舐乾淨。
絳芸渾身一顫,心中的恐懼升到了極點,她幾乎絕望了,難道自己今晚真要被這個噁心的男人玷污了?有誰來救救我……
「不要……不要……」絳芸苦苦哀求。
葉林楓怪笑著撲在女孩身上,瘋狂地添著女孩白皙如玉的臉頰,「再叫大點聲,再叫大點聲……」青年瞳孔放大,面孔扭曲著癲狂地哈哈大笑。
絳芸偏頭想躲避葉林楓的侮辱,但葉林楓的力氣太大,他緊緊壓在女孩身上讓她差點透不過氣來。
絳芸絕望了,她徹底崩潰了,這個女孩何時經歷過這樣的事?她從未想過這世上居然會有葉林楓這樣的人,竟然肆意侵犯自己的身體。
有誰能來救救我……救救我啊……
絳芸無意識地睜著眼睛,頭垂了下去,身體癱軟地被鐵鏈吊在柱子上。
葉林楓一愣,「這就暈了?我還沒玩夠呢……」
絳芸被劇烈的疼痛驚醒,原本麻木的手臂此時疼得她全身冒汗,絳芸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不過她很快又陷入絕望的境地……眼前仍是葉林楓那張臉。
「哎呀……絳芸小姐。」葉林楓表情誇張,「我看你睡著了,想把你叫醒……誰知下手重了些,把你的左手小指扳折了……你不會怪我吧?」
絳芸低著頭,黃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匯集在鼻尖,她疼得頭昏眼花。
「為了表示歉意,我幫你把鏈條松松。」葉林楓繞到絳芸背後。
絳芸咬著牙,全身無力,被鐵鏈綁在石柱上,她突然感覺另一陣更強的疼痛感順著脊背直衝頭頂,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哎呀……你的另一根小指也折了。」葉林楓故作驚訝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可怎麼辦?」
葉林楓繞到女孩身前,抬起絳芸蒼白的臉,絳芸移開目光,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只能動動眼珠子。
青年注意到絳芸的目光,愣了愣,突然抬手一個耳光打在女孩臉上,他緊緊揪著絳芸的衣領,瘋狂地大吼。
「你敢那樣看我?你居然敢那樣看我?田物算什麼東西?為什麼連你連副會長所有人都看好他?為什麼我葉林楓連區區一個部長都得不到?」
青年揪著女孩的衣領把她提起來狠狠地撞在柱子上,他瞪著眼睛雙目充血,額頭青筋暴起面孔扭曲,暴怒地嘶吼,風度盡失。
絳芸的左半臉很快紅腫起來,鮮紅的血從髮際順著臉頰流下來,剛剛她的頭撞上了石柱,絳芸說不出話,只能無力地歪著頭。
葉林楓被絳芸戳到痛處,他如同暴怒的公牛,瘋狂到丟棄一切只想報復,青年抓著女孩的衣領,嘶啦一聲,絳芸的胸前露出大片白得耀眼的肌膚。
葉林楓放開女孩退後一步,緩了口氣,臉色逐漸恢復平靜,絳芸低著頭被鐵鏈捆著,不知道還剩多少意識。
「剛剛失態了……絳芸小姐不會介意吧?」葉林楓又流露出毒蛇般的笑容,他站在絳芸面前,緩緩伸手接觸女孩的皮膚。
少女的肌膚光滑白嫩,葉林楓的手撫上絳芸的肩頭,「不得不說……你的皮膚真不錯……」
葉林楓得意洋洋哈哈大笑。
絳芸一動不動,她的意識有些模糊,但能感覺這個人在猥褻自己,她全身上下沒有絲毫力氣……絳芸徹底絕望了,她第一次想到了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