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早上我跟著老人來到了圖書館,這裡的圖書館並不是很大,三層樓,最上面一層排放著是一些重要書籍,其實也就是年代比較久遠的拓本罷了,這些拓本記錄了貴州黔東南這一代的歷史演變以及少數民族的典籍。
而老人的職位估計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管理員,其實的我一無所知,但是他在圖書館裡的地位還在蠻有話事權的,故此我就算是走後門一般的在第一天連面試都沒有就進入了這個算是國家公務員的職位,在別人看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一系列的手續忙完之後,我在二樓的一間辦公室里找到了老人,像是第一次見面我們開始自我介紹,他叫甘海輝,原先是經歷過抗戰的老兵,本來每個月就可以拿到2000塊錢的錢,但是自身又耐不住寂寞所以跑到這裡做了一個清閒的職位。
我聽到這裡才明白為什麼這個老人可以住的三層樓的房子,而且一個管理員還在這裡面有著這樣不同尋常的待遇。
這個房間很大,明顯不是一個管理員可以擁有的,房間裡擺設不多,一種簡譜的美鋪散開來,老人的桌子是紅豆杉的顏色相對於比較紅潤,而且經過細心打磨,呈現出自然的木紋及色澤,曰久色深,並且造型古樸,一種高貴的感覺鋪面而來。
桌子的旁邊擺放著一張矮小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副根雕茶具,根雕是香柏木的整個造型呈一種祥雲狀,色澤鮮麗、木紋清晰,根雕上
我點了點頭意識到我知道了「甘老,我沒有名字,來歷也不明,以後就隨意叫我啦,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在您這裡做多久,我不是一個適合於城市的人,我想去尋找我的存在,我還活著的意義。」我坐在皮椅里看著老人說道。
「嗯」甘老同樣在真皮的椅子裡卷了卷身子讓自己處於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看著我的面具,同時說道「這也是我所需要知道的,這樣把你隨我來,我帶你去查閱一些古籍,看看是否可以找到你面具的來歷,我們也好從一個地方下手。」
「行」我一口答應下來,然後拿起甘老桌上的杯子為他酌了一壺茶水,半鞠躬的端了上去。
「呵呵呵呵。」甘老接過我手中的水開心的笑道「是個好小伙子,你之前一定是個識趣的人兒。」
「我也相信之前的我是一個知趣的人,那我就先謝過了。」我俯首。
「行,你隨我來,昨晚我也翻閱了一些質料,你這個面具,年代還不詳,但是額頭上部位的紋路應該是蟠螭紋,但是僅僅是相似,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你的面具,蟠螭紋是以蟠屈的小蛇構成圖形,但是你這個卻不是首先蛇是不會有翅膀的,再次這樣的紋路是很少出現在面具上的,在我國近些年發現的青銅器中,除了在長沙鄉土出土的一件面具掛器之外我還真是不知道有這個樣子的面具了。」老甘一邊走一邊和我說道,圖書館不大,我們在二樓的走廊上走過幾個彎就來到了一扇大門面前,他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同時說道「還有你面具兩頰的紋路是谷紋,這種紋路只有在戰國中期的青銅器上略有所見,但是有一點你要注意我說的這些紋路可是從不曾在面具這一類的青銅物上見過。」
我走進房屋,聽著甘老的解說,看著這偌大的房屋,裡面數層高的書架隨處可見,他們就各自立在透明的落地窗前,與窗外的朝陽僅有一層帘子的間隔,但是溫暖的陽光還是遍布在這間房屋裡,從我所站在的門前到第一個書櫃處只有幾步的距離,然後就這樣一個個的貼著牆間隔下去,每一處間隔都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本書冊,甘老說那是記錄書頁的冊子,方便繼續閱讀。
甘老帶我走到一個書櫃面前,示意我坐下來,然後一邊找著什麼東西,一邊對我繼續說道「我來描述一下你的這張面具吧。長臂大口,眼睛微眯,整個面部呈一種虎型,這種虎型是很古老的樣式,並不和現在的一樣,所以你看不出來,它耳朵有些大,是豎著的,並且表情兇狠,看樣子應該是蠻夷部落所造。」
「是這樣嘛?那......?」我實在是忍不住插口道「那這究竟是屬於哪個蠻夷部落?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圖騰吧!那麼是哪一個古國的圖騰呢?」
「沒錯,沒錯,你懂得也很多,這確實是一個圖騰。」甘老拿著一本書對我說道「古滇國的圖騰為蛇,古蜀國為魚鷹,可是老虎的話?我著實是沒有見過,你先等一等,我來找找。」
「可以,可以。」我連忙激動道「也是是圖騰,而且面具的外形是一個虎面,那麼只要找到這個就有一個大致的方向了。」
「你可以四處走走的。」甘老突然回過頭來對我說。
「嗯,我知道。」我點了點頭看見他手上拿著一本西南夷列傳,這是史記當中的一本看來要從少數民族下手了啊。
既然如此我也就乾脆自己整理一下當前的思緒,我把之前那個女人告訴我的事情,加上自己的推斷,還有現在得到的線索,一系列的引子做一個反推理,因為信息量太少了所以不得如此,中間我參雜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那麼我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
我和一個同夥在一處遺蹟中遇到了那個所謂「盤古」的組織的人,一系列的衝突後我們劫持了他們的氣墊船得而逃生,但是中途我和我的夥伴又遇到了什麼事情,然後導致我的失憶暈迷,再被扣上這張面具,最後在清水江出擱淺,我被苗寨的楊士忠所救,但是我的夥伴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得已獨自逃走,然後徒留下我一個人。
這就是我自己給予的推理,中間需要大量的線索去印證各個轉折點的理論,比如我門是不是被那個「盤古」組織放生的人,還是真的是我們劫持了他們的船?那麼他們是如何短時間內聯繫到外界,在得知我們的去向?還有我們到底是中途遇上了變故,讓我帶上了這張面具,還是先遇上變故在劫持「盤古」的氣墊船?最後一點,我的夥伴究竟是不是我的夥伴?為什麼他會不留下一點給我的引線自己逃走?
可是從現在在圖書館得到的線索,我只要找到這個面具的來源,去往那個我被扣上面具的古代遺蹟,找到我的起源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可以解開了。
我挑開厚重的窗簾,陽光肆無忌憚的傾瀉進來,流淌在我的身上,那種富裕的太陽芬芳,我深深的嗅了一口,等待著......。
那位陌生的老人挖掘出我最深處的靈魂。
最終的歸宿。
時間慢慢的過去,轉眼已經到了中午,甘老已經從一個書架換到了另一個書架,這樣下去一天也找不完,我心裡大概有了一個數,就是我的面具在歷史中難以查出,也可能是朝代和民族不同吧!我試著安慰到自己,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甘老才掃興的從書堆中鑽了出來,然後對我抱歉的搖了搖頭。
我上前一步說道「沒事,要是那麼容易查出來我反而還不信呢,我們先去吃飯吧。」
「也好。」他抓了抓花白的頭髮,懊惱道。
......
於此同時在圖書館的三樓一間最大的辦公室中。
「東西可收到了?」一位中年大漢站在透明的玻璃前,手中是等待沉澱的紅酒。
「還沒有拿到。不過應該在路上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份文件是破譯完整的?」中年人在巨大的落地窗簾後一個人獨自漫步,夕陽的餘暉下把他的身形拉出老長的影子。
「不是,你可以找48號,很久沒有聯繫到他了,潛伏了這麼多年,他應該有足夠的質料去破譯這份東西。」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起來「相信他可以在他生命的最後完成這分密文的破譯。」
中年人不答話看著45度角上的杯子,裡面注滿了紅褐色的酒液!他自顧的微微一笑,隨手的把酒杯砸向面前的大型落地窗,一聲輕音的鐺聲,酒杯嘎然而碎一股濃郁的陳釀的醇香鋪面而來「好酒!」
「你的個姓還是沒變。」電話中的聲音說道。
「喜歡的事物,只有在得不到的期間對你的吸引力才是最大的,就像這份文件,我們等了太久,但在快要入手的時候反而有點失落,呵呵,你說人這種生物是不是很賤?」中年人微笑,嘴角勾勒出一道詭異的弧度,玻璃窗上的紅酒映出他邪魅的臉。
「你得到了嘛?你居然相信48號可以破譯這份文件。」
「我相信他,畢竟是執教於英國布魯內爾大學mlp科目的教授,在英國他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
「最好是吧!東西我先郵寄給你了,你把原件留著,在拷一份發給他,要知道這個東西是唯一的亡靈發給我們的。」
「利用死者?」中年人輕嘆「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啊。」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接著一個聲音傳來「先生您的晚餐。」
「知道了?推進來吧。」
「我先掛了,有點等我回去再說。」
「沒問題。」
「先生真是越來越忙了啊。」推車的侍者打開門笑道。
「文件已經到手了,就是中間出了一絲意外,幾個小白鼠不知道跑去了那裡。」中年人背對著房門回道,窗外的夕陽把最後的光線撒在他的身上,如同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慢慢的他拿起來桌上的另一個杯子舉了起來。
一盞酒杯,餘輝中光華流轉。
純銀的杯身加上琺瑯的襯托此時的酒杯對應著太陽的餘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種穿越了幾個世紀的魅力在此刻一顯無疑。這是一件19世紀俄國純銀琺瑯掐絲釉彩鍍金伏特加酒杯。淡紅色的液體在杯中隨著中年人手腕的搖擺輕盈的旋轉著。
「1986年的rammontrachet。」中年人轉身,吸了一口氣自語道像是品味愛人身體的芬芳,接著他看著依舊欠身的侍者,走過去把他單手扶起「感應器已經有了反應麼?」
「還是沒有,也許是真的死了,沒有體溫的驅動,晶片是不會自行發送信號的。」
「難道盛況已經死了麼?」中年人嘆道「那些小白鼠似乎想惹惱我啊。」
「在等等吧,要知道黃泉之海中是一處屏蔽了電磁場的地方也許盛況還在裡面呢。」侍者他推著盛放食物的小車,車中的盤子是里薄片烤麵包和夾生扇貝肉片與鹽醃若芽、海膽及柚子。「另外這是今天的頭盤。」
「已經不需要頭盤了。我的主食一個接一個跑出我的視線,吃了頭盤之後還能有什麼可以提供給我的呢?」中年人有些怒氣,聲音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不需要生氣。燕京方向已經讓人嚴加看守了,而且去往燕京的每一站我們都會有人死死盯著,並且火車上已經上了好幾批我們的人,對於那個可憐的笨蛋也只是瓮中捉鱉罷了。」
「不過有一點。」中年人豎起一根手指「他的面具是他自己帶上的,還是......。」
「無從得知。」
「那麼那個面具......那個面具的樣式你們見過嘛?」
「我沒有見過,聽下面的人說,像是一個動物,和狗有些相似,可是......。」
「說。」中年人轉身看著侍者「我想聽你的分析。」
「是,我也沒有什麼分析,就是想在是不是帶著面具的人真的是「他?」您就不怕中途有人掉包?既然那些人有能力在我們無法到達的地方,埋伏「他」那麼?」
「這件事情,我知道。都是後話了只要找到他們。」
「知道了,我會全力追擊。」
「那就不要去想了,反正我們在黃泉之海中得到的東西已經來了,那片海域的盡頭我很想知道是那裡?真的......真的很想。」
「不必要擔心。」侍者說道,「您不喝酒也許不知道其實有些事情的做法就如同是品酒一般。從溫酒到飲酒的步驟一步都不能少,若是少了一步那便難以斷定酒的真正味道也是錯過了最具有樂趣的時間段。每次喝酒其實只有這段時間才是最享受的,不需要去心急,真的,耐心的等待」
「恩!」中年人揮揮手示意侍者坐下,同時自己也坐在了房屋側面的沙發上他端著酒杯捲縮在沙發上豐滿、柔軟,富有彈姓的感覺無時不刻的包裹著他的周身。「說得對,就像這杯勃艮第葡萄酒。如不等酒的異味散去,那濃郁的香味就永遠無法流露出來。」
「說得好,等待,潛伏,虐殺。這是過程就如這酒一般。」中年人拿起酒杯將杯子靠近鼻前,深吸一口氣。飲進一小口紅酒紅酒在口腔內停滯,在舌頭上翻滾,一股幽香立即縈繞其中。
「酒的味道。」中年人靠在沙發上,揮了揮手,侍者退出大門。
他一襲黑衣,如同一個影子,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遮掩在寬大的帽檐之下,雙眸只有在抬頭的瞬間閃耀出狡詐的光,像是草原上最兇猛的獵鷹,殺意在不經意間宣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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