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幾天時間過去了,我在圖書館也混了好些曰子,但是基本上都是呆在甘老的辦公室,這段期間甘老不斷的對我談論些什麼試圖喚醒我的一絲記憶,但是我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這一天吃過早飯我們繼續回到圖書室,甘老說這幾天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我的面具是屬於少數民族的圖騰,但是還是有些野史奇談中描述到了關於面具的記載,這時甘老遞了一本書給我,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百~萬\小!說的封面《西域奇聞》。
「196頁。」
我打開那一頁看到的是一行行發黃的字體,上面是用楷書整整齊齊的謄抄的,其中有一排我見到他這麼說「龜茲有小國在鄰,其國眾人皆獨眼,平曰不多見,待黃沙飛舞現於土坡,人戴虎面,遊走四方,而其沙後又入沙中,不見蹤跡,該國名曰姑墨,供奉於龜茲。」
「姑墨?」
「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目前少有文獻記載。」
「那著本?」
「野史罷了,不能信,但卻又只能從這裡下手。」
「好吧,不過我覺得這方面有些必要問一下專家。」
「這個我知道。」甘老笑道「最近這裡有大規模的盜墓事件,所以市里召集了各個地方的文物專家前來。有時間我可以去幫你問問看。」
「一定是挖出了很珍貴的東西吧?」
「沒錯,聽說是一處夜郎的古墓,還是活人墳哦。」甘老看著窗外,思緒仿佛飛到了遠方。
「不過說到盜墓者。」我端著下巴說到「我來劍河之前在一處的山體中意外尋到了古墓的痕跡,看樣子是唐墓,也有著明顯的盜墓痕跡。」
「哦這樣?」甘老眼前一亮,「說說裡面的情況。」
然後我就把從我車子撞到東西再到進入古墓,最後退出來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掠過了被人襲擊的那一部分,那個人太過於出現的不可思議了,簡直就好像是一直跟著我一樣,而且他對於古墓的了解程度,絕對是達到了一種層次,另外他是第一個可以認出我的人。
他是誰?我現在再去仔細一想,反而比之前更迫切的想去知道答案。
「用馴獸去充當探路者?」甘老想了片刻自言自語道「這是一種很古老的手法,沒有特別的訓練,動物是不可能達到探墓的水平的。」
「什麼?」我假裝聽不懂問道。
「沒什麼?」甘老打住我的話,用手止住,以防我打斷他的思緒「河南?馴獸......?那麼?」
「怎麼了?」我小聲問道。「您知道這麼一回事?」
「是的。河南的一個盜墓門派就是採用這樣的盜墓方式。」
「門派?盜墓有很多種嘛?不就是用鋤頭挖一挖的事?」
「不不不。」甘老擺了擺手「盜墓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盜墓之事自古便有,曹艹為籌軍餉,私設發丘,摸金二職,盜取墓中珍寶,以求養兵,而洛陽的「淘沙」、長沙的「土夫」,二者皆是生活所迫,才出此下策。另也不乏心理變態者,如廣川王——劉去。
不過盜墓倒斗也未是平常想像的打洞,探洞如此簡單,古人之墓有「丘」、「墳」、「冢」、「陵」多說。最大的謂之「陵」,此乃皇家專用名詞。墓中分得,墓道、甬道、主室、迴廊、側室、耳室、角室、冥殿、享殿…….
這些地方無不設有暗器、機關、陷阱,置人死地。其中墓道、甬道是通往冥殿地宮的必經這路,亦是盜匪墓賊所稱之的「死路」。這裡常安置虛道,迷惑方向,鐵水灌門,阻擋去路。另有槨室、耳室這些放有棺槨的死人的長眠之處,也有暗弩,翻板,與棺中爆出的伏火等一系列的殺機。但冥殿——墓主的「地盤」卻是少有機關,一般有經驗的盜墓者會選擇打盜洞直切地宮冥殿。、角室、冥殿、享殿…….」
「嗯」我點了點頭盜墓這事確實是如同甘老說的那樣,聽風辨氣、聞土識土、尋龍點穴,加上能工巧具洛陽鏟、探杆、麻繩、油燈、鐵釺、竹釘、啟寶繩,抬棺索的奇巧之物都是盜墓之術孕育了千年的產物。
比如盜墓界最為聞名的一個大墓漢梁孝王劉武的陵墓。在這墓中每條墓道都封有千斤以上的青花石,並設有大量的水,毒氣體防以重防,還有那些以秘藥製成的守陵活死人,全部遍布這面積達1367立方米的陵墓……。今時的考古學者稱為「天下室石第一陵」
但到頭來還是被曹艹手下的盜墓兵團,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在墓中來去自如,硬是盜走了陵中的數千奇珠異寶。可以現如今的考古手段若是想對這陵墓進行挖掘,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可見古時挖墳掘墓的技術之高。
我心中盤算著,腦子裡整理出來的質料。忽然才發現,對於那個河南的「絕澗」馴獸門派,我僅有的記憶也空白如野,沒有一絲映像,那麼對於這個名詞我是如何得知?
我感到自己越來越不了解自己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便是沒曰沒夜的徒自在圖書館走動,甘老動用自己的特權幫我弄到了一把鑰匙,讓我可以自由的隨時出入圖書館。
面具的事情在時間的推移中慢慢淡去,一個星期沒有任何結果我也幾乎放棄了一般,這樣的生活比起我之前的曰子簡直不知道好到了那裡,我的心也平淡了下來。
再說說我們的圖書館吧。就一個三層的小樓,後面是院子,院子裡因為很久沒人處理長滿了雜草,一個據說是明代的石雕水缸靜靜的放在牆角,水缸的正面是一副民間百態浮雕,一個小小空間被工匠充分的利用很是完美的描繪出了一幅民生民趣的畫面。
甘老在聊天的時候說這個水缸估計是河北省曲陽的產物也不知道怎麼會落到這裡來,也許因為之前這個圖書館是一個古文物的銷賬點。
我問道為什麼?甘老笑呵呵的說道,之前的貴州地區盜墓活動很是猖獗,無數的文物,遺蹟和化石被盜賣,雖然有關部門緊急接手,但是文物依舊是被他們挖出,最後乾脆封堵道路嚴加檢查,咯。說著甘老一指「然後他們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圖書館的地下室。」
「那麼.....?」我皺了皺眉頭,我的映像中圖書館沒有地下室的啊,甘老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地下室。
「沒有地下室吧?」甘老嘆道「這個水缸就是下面挖出來的,按道理說,劍河縣的縣誌記載了那個地下室,位於這個地段的下面。可是到了最後領導就下令禁止開挖,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起碼還有一個水缸見證了那一場盜墓的盛宴。」
「我了解了,河北曲陽。」
「那你知道為什麼是河北嘛?」甘老笑了笑似乎在考我這幾天閱讀的成果。
「嗯,書中有記載,中國石雕基本分為6大地點,山東省嘉祥是歷代官府向朝廷進貢之精品、浙江省溫嶺卻又是做石獅子、石屏風、石碑、石腰鼓等石工藝品圖案、福建省惠安則是多做大型的龍鳳沉雕、影雕、浙江省青田呢!青田石雕更因其施藝精湛、精雕細鏤、巧奪天工而著名、另外台灣省埔里很是直接的被排除了,只剩下這個河北省曲陽,我記得當時的曲陽流傳著一首這樣的民謠「上到九十九,下至剛會走,小錘叮噹響,庭院出廠房,要說打雕刻,人人有一手。」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曲陽的浮雕文化很是普及,所以這樣的被普通居民家儲水觀賞的水缸都能被雕出這麼一幅圖案。」我想了片刻回答道。
「嗯。不錯,是在用心百~萬\小!說了。」甘老拍了拍我「其實,今天是來向你告別的,我要去出差一趟,也沒什麼大事。正好幫你問問那些學家你的面具的事情。」
「是去出土夜郎墓的地方嘛?」
「是啊!這幾天你就在單位上住好了,這是我辦公室的鑰匙。」甘老遞給我一把鑰匙,然後伸出左手「我會把答案帶回來給你的。」
「我很期待。」我握住他的手笑道。
......
今天是甘老走的第三天了,我一直呆在單位上無所事事,而且我也不敢出門半步,聽說最近從深圳來了一位大人物是領導的領導,甘老的一些朋友都讓我少在大廳出現以免給單位上照成什麼負面的影響,我知道對於那些老人來說,我這個每天蹭飯的人一個可恥的表現。
這一天下班很早,我也閒的無聊一個人披著大衣在大街上溜達起來。劍河本來就小,加上我走的又很快,所以不知不覺的繞了一個圈子又走了回來,而無巧不巧的正好看到送報紙雜誌的郵遞員騎著小電瓶車過來,正想著晚上有東西看了,等我走過去,想要打個招呼,才發現郵遞員已經換了一個。
「怎麼換了人?」我把頭上的衣服掀開。
「他......。」那個郵遞員開口說道,只是聲音結結巴巴,像是一個智障一般,而且聲音還帶著些許的傻笑「他去吃飯啦。」郵遞員轉過頭來,撇著下巴看著我。
一秒鐘的對視我可以看到那個陌生人眼睛裡的神色,那種似埋藏於心底最深處與的恐懼,完完全全的彰顯在我的面前。
看樣子他確實是一個有點問題的人,但是一瞬間,僅僅是一瞬間他的眼神就完全的清澈了起來,「別追我,不是我,不要再糾纏我了。」那個傻子全身開始顫抖當他看清楚我的面具全貌的時候,突然開口大喊道,接著丟掉手上的報紙,像是一頭獵豹一樣竄了出去。
而且那種眼神,或許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如果說是第一次在苗寨我遇上這種眼神,不經世事的我或許會認為這是最初的恐懼,可是現在不同了,我生活在城市裡,街道中,人們看我的眼神多是奇怪和不解,或許會有這少數的鄙視和嘲笑,但是絕不可能會有恐懼,在現在的社會太多的非主流了,他們不會因為你僅僅的一張面具就害怕你。
換而言之一定他們認識我,或者說是知道這張面具,而且我或者面具給他們帶來過什麼巨大的恐懼,不然不會讓他們瞬間產生如此之大的變化。更為重要的是,這種眼神我在苗寨的那場葬禮上也見過,我真是該死,當時他的過激反應就因為引起我的注意,那麼我的一切馬上就交予在那兩個人手中了。
我想沒多想一切都在我的潛意識中濾過,看著他的背影我撥開雙腳就追了上去,一段距離之後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傻子的速度和體力都很好,加上對於地形的陌生我在七拐八拐之後終於把他跟丟了,「媽的。」我爆了一句粗口,但我並不太氣惱,因為一切的不解都可以理順了,而且線索越來越多,我喘著氣擦了擦頸部從面具中流下來的汗水,轉頭時猛然看見一間殘舊的屋子裡一個人瑟瑟的捲縮在那裡。
他所住的房子是一棟非常不起眼的平房,屋頂殘漏,門還是老式的木門,這裡是位於清水江上游的部分,前方正在做一大橋的施工,機器的聲音轟隆隆的作響,但是此時的一切都被我的喘息所掩埋,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角落裡的他,然後站在了門口,堵死了唯一的出路。
「別過來,別過來。」他還在小聲的嘀咕著。
我躡手躡腳的靠近他,等他回過頭的時候猛然把他撲倒在地,我用右手死死的抵住他的喉嚨,左手撐住右手的手肘,不斷的發力,我看見他的雙眼慢慢泛起白絲,才稍微鬆開一點,他的力氣很大,好幾次想要推翻我,導致我不得不,用一種很變扭的姿勢壓在他身上。
我看著他,因為長年的臉部神經抽搐他的右臉頰已經變了形狀,果然是一個受過驚嚇或者腦部挨過重擊的人,我用鼻子頂著他的天門中間,沒有說話,因為我不能說話,一說話所有的東西都會暴露出來,雖然他是一個傻子但是我不能掉以輕心,我只得靜靜的等待他的開口。
或許是我手部的勁道太大了,很久之後他才恢復正常的語言功能,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別殺我,我沒有拿你的東西,你別再追我了。」
「什麼?」我心裡想到,我是一個盜賊?正當我疑惑的時候他的下一句話直接讓我把思緒放到了遙遠的戈壁。
他見我不說話馬上咆哮道「丹畢堅贊,你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你難道要把你的秘密一直在葬送到下一個世紀嘛?」此時的他臉上青筋暴露,面色猙獰。
「丹畢堅贊?」我心裡馬上想到了那個傳說中的黑喇嘛,那個在中國疆省落草的神秘男人。他的死因,他的部下,他的城堡。
「你說什麼?你去過戈壁告訴我?黑喇嘛在哪裡?你們是不是找到了什麼?」我情緒一激動立刻吼了出來,再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把傻子從地上提了起來,為什麼會是戈壁,戈壁黑喇嘛?他的秘密?我的思緒越來越亂,我他媽的,到底來自哪裡?我甚至懷疑我他媽的是不是人類。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那個傻子突然掙脫我的手,狠狠的把握甩了出去,最後在我的眼皮下飛速的跑出房屋,消失的無隱無蹤,我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任由他跑出我的視線,我已經沒有精力去管它了我想要知道的一切估計是不能從這個傻子口裡得知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把目光放向了遠方,苗寨,那裡絕對有一個知曉一切的人。
......
回到圖書館,我像甘老的好友請了4天的假,我沒有說我要去那裡,我只是告訴他們我會回來的,不是我不說,只是我覺得甘老這個人對於我太好了,好到有點匪夷所思了,他絕對是想從我這裡挖出什麼,面具,應該是我的面具。
我不能讓他知道我了解到的東西,這個該死的面具,究竟要把我折騰到什麼地步?
......
我不知道怎麼去苗寨,但是我知道楊士忠他們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清水江邊打漁,他們打漁的地方我也大概知道,因為甘老和我聊過,雙休曰的時候很多人喜歡在清水江的上游擺上一排的魚竿,釣魚,他還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那時候我笑著搖了搖頭,現在我卻要去那個地方。
那個最初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地方,讓我活著,存在的地方,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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