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霸 第二章倒霉大夫

    「要魚沒有，要命一條，你選吧！」

    周語沒搭理他，這聞大夫張嘴能把人嚇跑三里地去。

    小子竟敢和自己頂嘴，這膽子是見漲啊？

    「小子！別以為有銀闕護著你，我就不敢揍你，大爺我整你辦法多了去了，看見沒有，這哭蒿草，一貼下去讓你連哭上九九八十一天，信不信先讓你先哭上一年啊！」

    草，騙小朋友呢？上一次不是還說這是斷魂花，能讓人傻上七七四十九天麼？你倒是有點準譜行不行啊？

    周語哪裡會上當，好吧，除了第一次見這位的時候，還真給騙了一次，不過任誰在見識了這陌生的世界後，也不敢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靈丹妙藥，真能讓人哭傻上幾天的。

    「行了，魚我會給你弄來的，在容我一天時間。」周語嘆了口氣，吃人口軟拿人手短，他這兩年從聞大夫這吃拿卡要可是一點不少。

    容他一天？自己的藥豈不是得煉成碳了？這小子可是早收了自己的靈藥，這藥都吃進了肚，魚卻沒送來，真當本大夫是泥巴捏的麼？

    「一天時間？不行，今晚子時前一定要給我送來，否則這固靈丹你就別想了。」聞大夫很堅決，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固靈丹，這傢伙還真會抓人死穴啊！

    今晚就要？周語想了想點點頭，大不了早點偷溜出去就是了。

    「魚藥用完了，你再給配點唄。」周語恬不知恥地開起了條件，魚藥他當然還有，不過多攢點存貨可沒壞處。

    這小子還訛上了？聞大夫那叫一個氣啊，這叫造了什麼孽，誰想到當初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傻小子，現在竟然『要挾』起自己來，早知道就不該教他說話，活該當一輩子啞巴！

    周語才沒空和聞大夫打屁，他正估摸著今晚怎麼再溜出去。

    「銀闕要照顧靈獸鐵馬和待產母馬，馬房今天也離不開人，悄悄溜出去倒也沒不怕被發現。」

    「子時前卻有些麻煩，萬一觸動了莊內護衛，被當成小賊，免不得得找這惡醫來作證。」

    固靈丹他肯定不能放過，這等能鞏固靈氣的靈藥對他這等靈竅百脈全被打通的『廢人』而言，絕不能缺的。

    碧鱗魚的魚鰾是用來做藥的，固靈丹也要用到，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舍了這筆買賣。

    「小子過來，今天還得繼續上課，對了上次教到哪了？」

    聞大夫沒好氣，教這小傢伙自己完全沒好處，賠了時間不說還得受氣，要不是看在銀闕和莊主的面子上，他才懶得費這功夫。

    說到上課，周語立馬來了精神。

    「上次說到魂門、陽綱、意舍、胃倉、育門、志室這六處靈竅，行於脊腰之間，乃腰背之處最敏感之竅穴。」

    靈竅，乃靈氣灌注之穴，亦是靈氣離體之處，人雖有數百靈竅，但語者修煉卻最多只開九竅。

    多開一竅，靈力外泄難聚，少開一竅穴，靈力不足，難煉神魂。

    這靈竅知識雖非修煉必備，但周語卻必須得學。

    周語是個廢人，是的，是一個百脈俱通，百竅齊開的廢人，什麼？百脈俱通，這不該是神功大成晉階先天了麼？

    你這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嗯，不錯，魂門乃此處靈竅之首，卻又非背脊主竅，若要刻印詞咒不如神道、靈台，但卻也有另闢蹊徑之語者，不可小視。」

    聞大夫雖不爽，卻也沒有怠慢，一個個竅穴講解的非常細緻，不似那些荒野遊醫，只是開藥卻不說不清病理因由。

    周語聽得仔細，他知道這些知識，早就超過了銀闕拜託聞大夫所教授的。

    銀闕早知道周語修煉無望，只希望能學文習字，不至於做那無知之人。

    但周語卻是個成年人，那會滿足於這些，熟讀苦練，早在一年前就早已掌握後，又把目標放在了靈竅的學問上。

    對他這個『廢人』而言，聞大夫所做之事，若被別人知道，恐怕還會笑他貓捉老鼠，多管閒事，白白浪費了時間。

    靈竅是聚靈之根本，但靈竅全開，百脈俱通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無論有匯聚多少多少靈氣，都會被大開的竅穴白白散去，半分也留不下來。

    周語知道自己竟然成了『殘廢』時，卻也是哭笑不得，明明有手有腳，耳聰目明，除了身高還得重新長回來，卻半點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可當他逐漸了解了這個世界後，卻發現，自己好像還真是個『殘廢』了！

    「空有開啟寶山的鑰匙，卻沒有進入寶山的雙腳，這場穿越也來的太戲劇化了吧？」周語可是不止一次吐槽過這個事實。

    詞咒之力是什麼？

    詞咒乃是力量之本，若只是打通靈竅，靈氣過體也不過強身健體，苦練之下也不過只是個尋常武夫。

    但若在靈竅之上以特殊之法刻印詞咒，這就變得完全不同了，詞咒與靈力相合，便可成就非凡之力。

    曲寒霜憑什麼只靠低聲輕語，便輕易地控制住了周語，乖乖奉上碧鱗魚，這便是詞咒之力的神奇之處。

    如同妖怪神怪的傳說，凡夫俗子只能仰望視之。

    詞咒對於這方世界，便是那妖神鬼怪，神鬼莫測的存在。

    莫說是凡夫俗子，就是這使用詞咒之人，都未必會知道這些詞咒到底來源何處。

    詞咒由天賜，靈物、靈寶、靈獸，甚至有人誕生之時，便天生被賦予詞咒在身。

    這方世界之人也只是借用，這詞咒之力依舊是那鏡花水月，不知根本。

    「當世不知有多少人想尋找詞咒之源，參透詞咒本意，都未能成功，傳說若有人可達極境，便可掌無窮語力，成就永恆！」

    這個境界只是一個存在，卻從未有人達到過，詞咒的本質卻始終是難解之謎。

    沒有人麼？周語卻覺得自己或許就是個例外。

    周語，周博通，他知道詞咒本意，沒辦法，太熟悉了，在另一個世界，隨便拉出一個人，就能說出一兩句詞咒來！

    「詞咒，這不就是成語麼？」

    曲寒霜用的是什麼詞咒？是『曲意逢迎』啊！

    能讓人違背自己的意願曲從別人，讓周語這等凡人，根本無力做出反抗。

    而眼前的聞大夫也能使用詞咒，而這詞咒更是讓周語在幾天內，便學會了這方世界的語言，平白省下了數年從頭學習的時間。

    更讓周語明白了，在這個世界只有掌握了詞咒，或許才能解釋他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

    周語今天又學了幾處靈竅，看著天色卻已近午時，下一次上課恐怕又得等上幾天。

    「今天就到這，你個混小子別忘了子時前把魚鰾給我送來。」聞大夫悔不該當初，幫這小子費力不討好。

    「行了，再囉嗦下去就該暴露年齡了。」

    周語撇了撇嘴，這傢伙別看一副年輕模樣，實際上卻是個不知已經多少歲的老鬼了。

    「小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的秘密都挖出來，別以為我藏著不說，我就不知道，等我心有靈犀修煉大成，非讓你知道本大夫的厲害！」

    我的毒藥呢！毒藥呢！毒藥呢！一定要把這小子這張臭嘴給毒啞了！

    看著聞大夫發著人來瘋，感受到瀰漫在四周的靈壓，周語打著哈氣，就你這半吊子的詞咒，還套我秘密？想瞎賊心了吧！

    靈壓是詞咒靈力相合後產生的緻密靈氣，凡人能看到詞咒展現出的神通威能，卻感覺不到靈壓的存在。

    周語卻是個特殊，百脈俱通，百竅俱開的確讓他如同不能修煉的廢人。

    但這卻開啟了他的靈覺，讓他能如修煉詞咒的語者一樣，看到並感覺到靈壓的存在。

    靈壓之形，便是詞咒之形，真正的語師強者只靠靈壓便能讓人聞風而退。

    而語者的靈壓卻如無形的薄霧。

    也就看著嚇人，輕輕一戳就會原形畢露。

    周語不想讓這聞大夫太囂張，小爺那麼牛逼，就是不告訴你。

    「你要是在很有本事，就用啊，不就是心有靈犀麼，一句殘缺的詞咒也好意思拿出來嘚瑟，不怕丟人你就來啊！」心有靈犀很牛－逼啊，三天能讓人學會一門語言，還能探查人心判明是非，能不厲害麼？

    不過周語咬死了這詞咒是個殘缺貨，就是不鬆口。

    「誰說殘缺了，你小子哪隻眼看到殘缺了，告訴你，這可是上古神咒，等我尋到詞咒本意，必能晉升語師！」聞大夫死咬著牙，哪怕心知這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但這一詞咒是他突破語者進階語師的關鍵，若是就此放棄，豈不是說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行行行，你行你上，我就說說，你別當真。」這人就是脾氣太大，隨便刺激下就愛發－飆。

    「不過還是那句話，等我哪天封閉了靈竅，修煉成了詞咒，等本少爺心情好了，就幫你把這漏給補上了！」

    周語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聞大夫幫過自己，等有了保住秘密的力量後，他還真能補上那漏掉的部分。

    「吹牛！」

    聞大夫真覺得這混賬小子是在吹牛，可你讓他放棄，卻又不捨得，但真等這小子修成詞咒，天知道得等上多久，幫他背上多少黑鍋！

    要給這小子上課，煉藥不說，最麻煩的是，這小子主意太多。

    年紀不大動靜不小，每次都得他和銀闕出來給這小子在背後擦屎，簡直就是熊孩子的典範。

    碧鱗魚他過去一個月也用不上一條，往日裡向管家僕從說上一聲，自有人給他送來。

    可現如今後山養的碧鱗魚，這小子都快吃膩了，竟然還敢厚著臉皮來訛自己的魚藥，偷釣的魚也不知入了哪家的肚皮。

    「我等著你，你要真能做到，莫說是一條爛魚，就是一湖我都給你搶來。」為了突破，聞大夫也是豁出去了。

    語者，語師，一字之差，在這世界卻是天差地別。

    周語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不多言，聞大夫雖以達語者巔峰，但卻始終差了一步。

    這凝練神魂一關不過，靈氣終究只能化為靈力，靈壓逸散不實，強行凝聚也只徒具其形。

    周語來這麼久，也只見過一次語師靈壓，那時他才真正看到這世界遠非他想像的這麼簡單。

    「語師之力非靈力，乃是化靈為語之大神通，語出則法隨，神通可移山嶽河川再造天地，不成語師，無論修的是什麼神通詞咒，也只能欺負等閒凡人，不成正果。」

    一定要成語師，周語暗咬牙關。

    莫說這小小鐵馬山莊，終有一天，這周天大界自己都終要去闖它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