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世輪迴 0093 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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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聞「再試一次」四字，西門當即身形暴退，他深知神一言既出，即會隨時向他襲擊。適才那無中生有的一招已讓他初步認識了摩訶無量的不可揣度之處，他不出手已如斯利害，如今若要出手，威力必定不敢想像！

    神卻是絲毫不動，悠然道：「西門吹雪，你且無需緊張，本神適才只是說讓你再試一次而已，並非是要就此拿下你，今日本神要你敗得心服口服，好叫你知道，成為本神是一種多麼無上的榮耀。」

    西門目光微凝，緊盯著神的每一個表情與動作，良久才道：「你既要我敗得心服口服，那我且問你，『摩訶無量』雖然神奇，但無論怎樣利害的神功也必須出手，何以你不須出手已能攻敵於無形？」

    神聞言一笑，道：「這正是『摩訶無量』窮天究地卻仍能舉世無敵的原因，西門吹雪，你可知道『摩訶無量』四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努力恢復著適才全力一擊耗費一空的真氣，西門劍指微引，以先坤劍道護住周身，繼而道：「你想說便說，不說便打。」

    神看了看他，毫不在意地道：「摩訶，本為梵語，意指無限大，無量，即無不估量之意。摩訶無量，亦即是說，這股力量將會無限巨大，無法估量……」

    「而且，這股力量更是本神窮思百年，想通大地間兩自然天象方能悟得……」

    這下子西門可真的感到好奇了，問：「哦？你從什麼自然天象悟得摩訶無量……」

    神吐出兩個簡單的字：「風、雲！」

    「風雲！」

    西門聞言一悚，頓時想起了兩個熟悉的人，聶風、步驚雲！

    「嗯，風本無形無相，雲，亦聚散無常，飄渺無定，本神窮思風雲之間的無形無相無常百年，方才明白，真正的力量，在於——」

    「無！」

    無，西門不禁心中一沉，難怪神一直全不出手已具備毀滅的力量，原來『摩訶無量』的要訣在於『無』？

    就在西門吹雪怔忡之間，神繼續道：「正因為摩訶無量的要訣在於『無』，故本神根本不須出手、出腿、出掌、出口，本神只需——」

    「出眼！」

    此言一出，神猝地雙目一橫，說時遲那時快，西門吹雪登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兇猛罡風迎面殺至，連忙回指一擋！

    「彭」的一聲，尚幸坤劍勢厚重如大地，還能引敵方攻勢泄力於周遭，一擋之下西門倒是無礙，然而來功給他一擋，當場向四周迸射，周遭的水晶石板一片爆碎，好雄猛無匹的摩訶無量！

    神已仰天笑道：「看見了吧？西門吹雪！茫茫天下，所有能人豪傑，一生盡皆忙於追求什麼絕世掌勁、拳勁、腿勁、劍勁、刀勁，但為何從沒有人像本神一樣聰明，練成——」

    「眼勁？」

    天！西門只感覺心頭一凜，不由地驚叫道：「先天無形破體真氣！」

    難怪西門至今不見神曾出手，只因為神的眼睛已經出招了，而且比他的手還要迅速！

    而此時神那雙似是藏著妖魔的眼睛，正在緊緊瞪著西門吹雪身上每一寸的地方，西門吹雪但覺自己猶如透明一般，全身破綻在神眼內無所遁形！

    神的意態似乎愈來愈是雀躍與興奮，愈來愈是驕狂，道：「什麼『先天無形破體真氣』，粗鄙如斯的稱呼，你且好好地再接我兩招！」

    語聲方歇，神一雙森寒厲目速地狂睜，眼珠一掃，兩道凌厲無比的眼勁突自眼中暴射而出，直搗西門！

    西門腳下不丁不八，步伐輕盈絕倫，只看那靈動之間，身形逸如飄絮仿佛將整個周遭全部籠罩，他右手一綻，五指蓮花般依次點出，虛虛實實，變幻莫測。

    「彭」的一聲！兩道勁氣再度相遇，西門小退半步，竟是沒怎麼吃虧。

    神的瞳孔隨即收縮，一雙眼睛差點便要謎成一線，繼而的道：「好個『歸藏八劍』，再給你十年，只憑這劍你也足以稱神了，現下你且再接我一招試試！」

    「嗤」的一聲！兩道眼勁已自神的雙目射出，眼勁之強之猛，顯見神動了真力，這一擊他是非要奪命不休！

    西門雙掌乍開乍合，一掌渾厚如山，一掌泥濘如沼，雙掌幻出萬千指影，頃刻之間已於周身四方布下重重氣勁，突的合眾為一，化作一個澎湃氣旋，將艮、兌劍道的威力發揮得至強。

    摩訶無量的澎湃力量與那兩大劍勢所化的氣旋一觸，頓如百川歸海，被引到周遭的水晶柱上。

    轟轟轟轟轟，數聲大震，那水晶做就的大殿被轟出一排大小不一的坑，這等威勢，真要是轟在人身上，只怕早成一團血肉了！

    西門身形一晃，須臾間竟是轉守為攻，駢指如劍道：「我攻你一招，你已還我三招，現下再接我一劍！」

    「震！」

    西門身形急旋而起，雙指並駢化劍而出，就趁神換氣之際，揚身攻上，一擊如雷霆萬鈞！

    「震」為雷霆霹靂，雖只是一瞬，卻勢若奔雷，乃是歸藏八劍中最為狠辣迅疾的一劍，不出則已，出則一鳴驚人！

    這一刻，一直雲淡風輕的神終於變了顏色，他輕退了一步，仰首怒目，以摩訶無量硬接西門的震劍勢。

    西門要是就是此刻，震劍勢雷霆氣勁全力發出，竟然將神倉促而出的眼勁瞬間打散，可正要擊中神的面門之時，西門突的只覺灌注指尖的無窮真力陡得一頓，原來神竟在間不容髮的瞬間，再度擊出一道眼勁！

    「轟隆」一聲！

    西門的震劍勢終於與神二度擊出的摩訶無量拼個正著，頃刻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神殿的地板都給震得四分五裂，情景慘烈非常！

    到底這歸藏八劍中最為犀利狠辣的一劍，能否戰勝神倉促運起的的摩訶無量？

    答案仍然是一一

    不！

    巨響過後，西門吹雪的身子倒飛而出，且嘴角掛血，神卻是僅僅退了半步，顯而易見，西門已經吃了大虧。適才這一招火拼，他已是倉促間奮起攻勢，直接與摩訶無量正面較量，這一擊即使沒有撼動他的內腑，卻也非同小可！

    更可怕的是，一直靜立不動的神突然怒目圓睜，腳步一踏之間，虛空中又是一道真勁擊出，神竟然在須臾間擊出了第三道摩訶無量！

    西門只覺一股空靈之氣帶著無窮潛勁循脈而上與他休內劍道真勁絞殺到一起，西門運起狂戰，瞬間在經脈內布下無數氣旋，一重接一重地迎接著摩訶無量沁體攻勢。

    「啵啵啵」的一連串聲響，西門不由地大口吐血，若非炎黃真身強硬地超乎常理，此番西門怕是已無幸理！

    萬幸，神沒有運起第四道摩訶無量，再逆天的神功也是需要時間回氣的！

    而西門卻不，即使真氣耗盡，他的這具早已非人的天人之軀也能打出無邊攻勢！眼見神攻勢暫歇，西門當即揉身而上，掌中指劍圈起，攸的刺出，直刺神左右雙目，竟是要一招毀去神的殺手鐧！

    如此威勢，神卻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只是冰冷的吐出一句話：「天真！你真當本神無法出眼的時候就不能幹別的事情了？這種時候，本神還可以出……」

    「指！」

    西門的劍指還沒點中神的面門，神的一指卻不知如何，同時點向了西門的面門！

    西門的劍指究竟是何威力已不消說，而神更是踏出天人界限，自創摩訶無量的極道強者，這下他悍然出指與西門相對，究竟會是如何光景？

    啵啵啵！

    西門的指，神的指，頃刻已互相逼至近在數寸，還未正面接觸，兩道潛勁已把周遭本就崩碎不堪的水晶地板碾得更加粉碎，恍如人世的未日即將降臨！

    接著，兩根手指，碰著了！

    灌滿歸藏八劍與摩訶無量的兩根食指，終於史無前例地碰著了！

    「轟隆」一聲拔山裂地般的巨響！儼如有千百道奔雷劈在這片支離破碎的大殿上，周遭的十六根水晶巨柱登時給兩股絕世力量轟個寸碎，水晶碎片紛紛朝四面八方迸散飛射，適才跪伏於大殿兩側的僕從們血灑一片，連遺體都被崩得血肉模糊！

    如此悍然的一記對轟，究竟誰勝誰負？

    待得塵埃落定，兩人的身形終於顯現出來，西門的一頭長髮業已斷了半截，那一身衣袍已經是一身焦黑，瑩白面龐也是黑斑處處，整個人就像一截木炭。而神雖是衣衫完好，寬大的袍袖下卻有點點鮮血滲出，分明是手指受了重創。

    這一擊過後竟然是神吃了大虧？

    那豈非……

    只見西門與神依舊對立不倒，二人互相盯著對方，一片蒼涼肅殺，周遭「咔咔咔」的水晶開裂之聲，似在催促著二人其中之一，儘快倒下。

    但是過了良久良久，始終沒有任何一方倒下，只是在西門的嘴角，源源滲出一道長長血絲，然後就那樣直挺挺地……

    昏了過去！

    這一戰，竟是西門吹雪敗了！（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