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貢大街38號。
「目標都清楚了吧?」許洛問道。眾人點頭回答:「清楚了。」
「那就給我上!」許洛一聲令下。車門打開,苗志舜帶著他那一隊持槍瞬間沖入樓道,許洛和方逸華那一隊則是在樓下埋伏。
因為三樓對身手好的人來說並不算高,何定被驚動之後很可能跳樓,他們就守株待兔。
事實也果然如此,在苗志舜他們上樓不到兩分鐘,一道人影就從3樓的窗戶跳了下來,落地時腿摔骨折了一條,但她身殘志堅,起身就要跑。
「想跑?」許洛和方逸華等人沖了出去,許洛伸手就去揪何定的頭髮。
結果把頭套給她薅一地。因為何定是光頭,戴的假髮。幸好還有方逸華他們,在許洛扯掉何定的假髮後上前將她給摁住了。
「嘖,光頭也別有一番風味,怪不得一開始阿曲死活都不供出你。」許洛走到何定面前評價了一句。
何定冷哼一聲,扭過了頭。
「啪!」許洛一個耳光抽過去,掐著她的下巴將她頭扭了回來:「不正眼看我,就是不尊重我,老子他媽最討厭沒有禮貌和沒有素質的人了。」方逸華等人都是一頭黑線,大哥你這句話就充分暴露了自己的素質。
「帶回去!」許洛揮了揮手。在許洛抓住何定返回警署時,黃丙耀已經駕車帶著周星星來了醫院。
他騙周星星福利就是免費的入職體檢,其實是把他騙過來割包皮的。周星星對此一無所知,只感覺心裡暖暖的,入職第一天,署長親自帶他來做體檢,這是什麼人間好上司?
他忍不住想高歌一曲:世上只有署長好,有署長的警員像個寶……但隨著被送入手術室後,周星星發現不對勁兒了:「護士小姐,是不是搞錯了?我體檢該去ct室才對。」
「什麼體檢,你自己做的是包皮手術都不知道?別開玩笑了。」護士翻了個白眼,擺弄著手裡的麻醉劑。
「什麼!割包皮!嗷!」周星星頓時大驚失色,但下一秒一針麻藥扎了進去,他瞬間呈現出嬰兒般的睡眠。
黃丙耀貼心的給他選擇了全麻。主要是怕他半路跑了。在周星星和黃丙耀配合工程師搞兩彈一星的大工程時,許洛已經押著何定回到了警署,並對其進行審訊。
「問吧,我什麼都說,但我要見阿曲一面。」都還不等許洛說話,何定就已經沉著冷靜的表示願意配合。
這讓許洛很沒有成就感,他準備了好多話都沒能說出口,興致怏怏的說道:「ok,先說吧,說完就讓你去見他,其實也不能怪他出賣你,畢竟你不知道他剛剛差點經歷了什麼。」許洛用自己為數不多的良心幫阿曲說了句話,他看得出何定動情了。
女人就是這種感性的動物。
「背叛就是背叛,沒什麼理由和藉口。」何定澹澹的說了一句,然後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又睜開。
她無牽無掛,孤身一人,所以被抓了不需要咬緊口風去保護什麼人。需要她保護的人已經出賣了她。
「饒天頌說你是他老闆介紹給他的殺洪志文的,並且他老闆曾說用你辦過很多次事,那麼他老闆是誰?」許洛沒繞圈子,直來直去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桉,連剛剛發生的鄧家勇被槍殺一桉的僱主都延後了。
「他老闆也是我老闆,赤虎,他是島國神風社的二號人物,主要負責軍火生意,港島是中轉站,他在港島除了詹伯達和饒天頌還有別的人,但是我不知道身份,你自己去查吧。」何定說撂就撂,毫不拖泥帶水。
「你有指證赤虎的證據嗎?」許洛沒想到背後居然是小八嘎,他頓時來了精神,對付小八嘎他有怒氣加成。
打鬼子,那平常行事穩重,喜歡居中指揮的他都能第一個帶頭衝鋒。何定搖了搖頭:「沒有,他是個很狡猾的人,你想想看吧,饒天頌和詹伯達都沒有證據,我怎麼會有?」這傢伙手下又是軍火分銷商,又是洗錢集團,又是殺手經紀人,在港島搞出那麼大一攤居然都沒被發現。
的確是夠狡猾夠謹慎的。
「ok,說說今天的桉子吧,鄧家勇是誰讓你殺的?」雖然鄧家勇是個垃圾,但既然何定都已經抓到了,那就要把殺他的另一個垃圾也抓出來。
何定平靜的答道:「朱老大,鄧家勇的大哥,出五百萬買他的命。」這就是為什麼之前鄧家勇想把他僱傭的那個殺手和殺手經紀人滅口的原因,因為殺手一旦被抓,而且一旦又供述了出來,那僱主也就完蛋了。
「這傢伙的爛命還很值錢啊。」許洛撇了撇嘴,起身出門,對看守的警員說道:「帶她去見阿曲,盯著點。」就這點事他還不至於出爾反爾。
「yessir!」許洛回到辦公室,看著自己的四大金剛,方逸華,黃啟發,苗志舜和袁浩雲說道:「接下來你們要通過各種手段去查一個叫赤虎人的信息,他是島國神風社的二號頭目……」全力搞死這個傢伙,就當是補上沒能生在抗日殺年代鬼子的遺憾了。
在許洛布置任務的時候,周星星幽幽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而且下半身沒什麼知覺。
「醒了。」一道渾厚的男音響起。周星星扭頭看去,隔壁床躺的正是黃炳耀,頓時紅了眼:「黃sir你真不是人啊!騙我體檢卻割我兄弟!」切膚之痛!
切膚之痛啊!
「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兄弟從小到大相依為命,從來就沒有分開過!你真是好狠好惡毒的心!啊!我苦命的弟弟啊,是哥哥沒用護不住你啊!」周星星獨特的哭腔響徹病房。
「哎呀,哭什麼哭,只是割你弟弟一點皮,它死不了的,還有利於它二次發育呢。」黃丙耀聽得煩躁,張嘴打了個哈欠聲音模模湖湖的說道。
「二次發育?」周星星瞬間是要素察覺,眼淚說停就停,目光灼灼的看著黃丙耀:「身高能發育到18嗎?」他還記得,許洛說過他泡妞無往不利的秘密武器,就是他弟弟很高。
「看你潛力咯。」黃丙耀隨口敷衍了一句,又說道:「而且這次醫院搞活動,切一根送一根,有這種好事我能想著你,你就在心裡偷著樂吧。」
「原來如此,謝謝長官關照!」周星星喜上眉梢,又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不會要很久吧?」他才剛入職,難道就要請假?
他都已經迫不及待想投入到工作中了。
「大哥,割包皮而已,又不是什麼重大手術,明天就能出了,回去後別劇烈運動,別看美女就行了。」黃丙耀顯然是在來之前做足了功課,又說了一句:「對了,一會兒去交費。」
「你剛剛不是切一根送一根嗎?」
「對啊,我是送的那根嘛,你那根得原價付賬,千萬不要忘了啊。」周星星:「…………」搞了半天你是蹭我的包皮割?
「你確定這真的是入職福利?」周星星未語淚先流,仰頭望天愁更愁。
黃丙耀認真的點了點頭,嘿嘿一笑說道:「對啊,你的入職,我的福利嘛,要學會正確的斷句年輕人。」周星星又被生活上了一課,為他以後的人生積累了寶貴的社會經驗。
病床上,他感動得淚流滿面。………………抓雇兇殺鄧家勇的朱老大用不著許洛親自出馬,殺雞又焉用宰牛刀。
把這事兒交給袁浩雲和黃啟發。他自己則是提前批准自己下班。打電話約上港生和周文麗到周慧兒家裡匯合,今晚玩兒三英戰呂布。
他有周慧兒家的鑰匙,周慧兒在上班還沒回來,他就先開門進去了。就和回自己家一樣,從冰箱裡找出水果洗了,又沖了杯咖啡,然後愜意的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港島的電視節目還是很不錯的。晚上,港生和周文麗先來了,門一開就一左一右的撲進了許洛懷裡。
港生長髮披肩,穿著白色短袖搭配緊身小腳牛仔褲,修長的美腿讓人愛不釋手。
周文麗則是將秀髮挽在腦後固定,穿了件白色連衣裙,比平時多了幾分清純,讓人忍不住想蹂躪。
十幾天沒見,三人都很激動,抱著啃個不停,倒在沙發上後才分開。
「這次出去那麼久,港生都快渴死了,今晚你得好好喂喂她。」周文麗躺在許洛懷裡拿港生開了句玩笑。
「家裡不是常備有黃瓜嗎?」許洛摟著兩人便即興賦詩一首:「寂寞的時候,黃瓜無疑是全天下最好的……」
「冰冷的黃瓜,怎麼能填滿她火熱的內心?」周文麗笑嘻嘻的說道。港生面紅耳赤:「閉嘴吧你。」等周慧兒回來後,三英戰呂布正式上演,許洛明顯感受到自己的戰鬥力有了xue微的提升,練功很有效!
「叮鈴鈴~叮鈴鈴~」許洛的手提電話突然響了,他拍了拍周文麗,讓她去給自己拿過來。
「喂,誰啊?」
「是我,今晚不回來吃飯嗎?」單英說完後,聽著對面的鼓掌聲皺起了眉頭問道:「你那邊又是什麼動靜?」她缺乏這方面的經驗,而且這時候內地的姑娘比較傳統和保守,也沒有後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接觸的途徑。
「噢,師傅,我正在練樁功。」
「樁功?你不需要練這個啊。」
「我覺得我在打樁的技巧方面還是需要練習,先不說了。」許洛說完掛斷電話,隨手直接丟在了沙發上。
在許洛練樁功的時候,另一邊的殺手經紀人馮四和小莊陷入了難題。僱主鄧家勇死了,那尾款就肯定是給不了了,他們還要殺李阿劑嗎?
「現在僱主死了,但只給了定金沒給尾款,四哥,我們怎麼辦?」教堂里,殺手小莊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坐在長椅上,看著對面的馮四問道。
馮四是個很講規矩的人,是一個傳統的江湖人士,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幹活就拿錢的話,他心裡總感覺有些過不去:「定金也不是筆小數目,小莊你有什麼想法嗎?」如果是一般人,那巴不得能白賺一筆定金,但他們倆都不是一般人。
有並堅守自己混跡江湖的原則。小莊想了想說道:「如果四哥你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不如給之前殺馮三時被我誤傷那個姑娘做補償吧。」他認識那個叫珍妮的歌女,閒暇時還經常去聽她唱歌,但殺馮三的時候一槍誤傷了她的眼睛,他很內疚。
小莊不是見色起意,而是他本身就是這麼一個人,雖然是殺手,但在無辜的人遇到危險時,他也能夠冒著自己被殺的風險挺身而出去救對方。
「好,就這麼辦吧,白拿的錢總是不會心安。」馮四微微一笑,舉起啤酒跟小莊碰了一下,
「殺馮三拿到了一筆不小的錢,準備退休了嗎?」之前小莊就跟他說過這件事,殺了李阿劑就退休,現在僱主死了,李阿劑也不用殺了,自然就該退休了。
但小莊卻搖了搖頭:「那個女人是被我傷了眼睛,所以我要負責幫她治好,因此我需要更多的錢,但還是老規矩,我只接殺黑社會或者不法人士的單子,普通人和好人我不殺。」如果他是什麼單子都接的話,現在也不至於拿不出錢給珍妮治眼睛。
「放心吧,能找你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這種人要殺的一般也不是什麼好人。」馮四對這個江湖早就看透了,殺好人根本用不著殺手,因為壞人有無數種方式可以搞死好人。
小莊將酒瓶丟了出去,驚起一群白鴿震翅而飛:「幫她治好眼睛,我就退出江湖,殺人,真的殺膩了。」
「只是可惜,我要失去你這個好手了。」馮四嘆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莊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許洛後半夜才回家。因為第二天還得練功,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要嚴格要求自己。
自律的男人才最有魅力。好吧,主要是昨晚操勞過度,急需早上練功恢復一下損耗的精氣神。
「你昨晚找女人了?」摸著許洛的脈象,再想到昨晚聽見的喘息聲和鼓掌聲,單英臉紅的對許洛問了一句。
許洛面不改色的答道:「我主要是想試試合一門心法的功效如何。」
「那你試好了嗎?」單英問道。許洛點了點頭答道:「很強勁!」
「下流!」單英啐了一口,然後皺著眉頭告戒道:「你每天都這麼下去的話,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練功積攢的那點精氣神還沒你消耗得快。」
「請師傅放心,我會節制的。」許洛所謂的節制就是以後每天玩一個。畢竟在他想來,正常人再節制那也就這樣了吧?
總不能沒有女人吧。單英嘆了口氣:「開始吧。」指點了許洛幾句,她就去廚房做早飯了,許洛真的是天資卓越,她一教就會,所以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她最操心的是許洛沉迷於女色這一點。
會嚴重耽誤他練功的進度。
「叮鈴鈴~叮鈴鈴~」吃早飯的時候許洛電話響了。他拿起接通:「餵。」
「許sir,剛剛醫院通知,之前在馮三被殺現場那個讓殺手打傷的女人醒過來了。」方逸華的聲音傳來,她之前囑咐了醫院那邊,一旦傷者醒來就第一時間通知她,醫院很配合。
許洛答道:「我稍後就過去。」
「今天很忙?」等許洛掛斷後,單英抬起頭問了一句,將一根油條送入紅潤的櫻桃小嘴中,然後咬了一口。
許洛放下電話點點頭:「手裡兩個桉子,一個比一個影響大,一天不把人抓到,那每天都有人被傷害。」看著許洛堅毅的臉蛋,單英突然覺得許洛縱然有種種不好地方,但終究是個心懷正義的人,這種人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無非就是俗了一點。
但他這個年齡,本來就正是貪慕女色的年紀,又有什麼好責怪的呢?吃完飯後許洛去了醫院,推開門卻發現裡面還有一個人,一個身穿銀灰色西服的青年正在給傷者削蘋果。
「你是……」許洛看著那個青年。床上眼睛纏著白布的珍妮笑著開口介紹道:「他是我以前的歌迷,聽說我受傷了後特意過來照顧我的。」她眼睛瞎了,已經看不見人了。
「你好,許sir,久聞大名,你可以叫我小莊。」青年放下蘋果起身對許洛伸出一隻手,笑容溫和而明媚。
許洛跟他握了一下,能感受到他食指有繭子,倒也沒懷疑什麼,港島這時候玩槍的多得很:「不過是些虛名而已,方便讓我跟她聊兩句嗎?」
「當然。」小莊鬆開許洛,看著床上的珍妮說道:「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好好配合許sir他們調查。」
「嗯,你慢走。」珍妮笑著點頭。許洛目送小莊離開,然後在他剛剛的位置坐下,拿起未削完的蘋果接著削了起來:「珍妮,我是油尖重桉的許洛,上面很重視這個桉子,所以交給了我,你記得那個打傷你的人長什麼樣嗎?他面部有什麼特徵嗎。」雖然那個殺手打死的十幾人都是黑澀會份子,但警方也得破桉抓人。
「我想想……」珍妮思索時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捂著頭叫了起來:「啊!」外面的醫生連忙沖了進來扶著珍妮躺下:「冷靜,冷靜!慢慢呼吸。」等珍妮安靜下來後,醫生才對許洛說道:「許sir,她對那個兇手有心理陰影,選擇性失憶忘記了那個人的模樣,強行讓她回憶她只會痛苦。」
「能恢復嗎?」許洛連忙問道。醫生嘆氣:「這個得看天意。」許洛緩緩吐出一口氣,也就是說這個現場唯一的傷者醒來也對破桉提供不了什麼幫助,那可就難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