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環顧四周,發現徘徊在周圍的惡鬼大多沒有理性可言,它們氣息雖然強大,但極為不穩定。
很明顯,這是鬼舞辻無慘為了對付他,付出了極大代價,而催生出來的臨時產物。
但即便是臨時產物,光從氣息強度來判斷,這些惡鬼的力量就已經十分接近鬼舞辻無慘,足以碾壓與楚陽交過手的童磨和猗窩座。
至於實際戰鬥起來孰強孰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二、三、四。」楚陽漫不經心的數著惡鬼的數量,語氣充滿不屑,對鬼舞辻無慘冷笑道:「你耗費了那麼多鮮血就創造出這幾個廢物?」
楚陽的傲慢和強橫,一而再再而三的讓鬼舞辻無慘回憶起熟悉的壓迫感。
仿佛繼國緣一站在他面前用同樣的語氣在說話。
「我早已不是數百年前的鬼舞辻無慘,他也不是繼國緣一,我沒必要恐懼。」
鬼舞辻無慘雙拳緊握,青筋隆起,目光愈發冰冷,數百年前面對繼國緣一留下的恥辱,他要在今天全部回報在楚陽身上。
徘徊在楚陽身邊的四隻惡鬼,感受到了鬼舞辻無慘的意願,面目變得格外猙獰,它們朝著楚陽嘶吼的同時,嘴角還會滴落唾液。
「看來你很喜歡被野性本能支配的大腦。」楚陽玩味的嘲諷道:「這難道就是你崇尚的進化?不得不說,你的品位還真是」
「哼!」
楚陽話還沒說完,鬼舞辻無慘冷哼一聲,隨後四隻惡鬼同時攻擊楚陽。
比起之前楚陽見過的任何一隻鬼,眼前的這四隻臨時造物都要更加畸形醜陋。
它們已經失去了人類的外形,更像是動物的拼接體。
血紅色的毛髮覆蓋全身,身體四肢如同猿類,頭顱如同餓狼,背部有雙翼,脊骨從尾椎處不斷延伸出體外,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長著鉤刺的尾巴。
怪異的尾巴宛如毒蛇射向楚陽。
面對它們的圍攻,楚陽憑藉見聞色提前做好了準備,他主動後撤一步,先是用寬大的斬馬刀擋住後方怪物的襲擊,然後猛地朝著四周橫斬一圈。
包裹著烈焰的斬馬刀精準的砍向每一條射向自己的尾巴,將上面的鉤刺一刀斬下。
火焰如同跗骨之蛆,順著尾巴上的傷口一路燒了上去,火焰灼燒讓怪物們全身血肉模糊,發出悽厲的嘶吼。
熊熊燃燒的火焰,讓鬼舞辻無慘眼裡閃過畏懼,他知道這是日之呼吸的力量,曾經,這也是他最為恐懼的力量。
不過讓他稍微感到安心的是,那些怪物並沒有被楚陽一擊擊殺,而是緩緩的站了起來。
此時,楚陽也意識到了這群怪物的特點,它們不僅力量和速度都在頂尖水平,而且還擁有媲美鬼舞辻無慘的強大恢復力。
它們和鬼舞辻無慘一樣,擁有複數的心臟和大腦,只是沒有那麼精密。
「如果你製造出來的小玩具只有這點實力,未免讓人太失望。」楚陽將斬馬刀插進大地,咧嘴一笑,「友情提示,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啊。」
鬼舞辻無慘深吸口氣,臉色逐漸紅潤,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氣血上涌,他露出病態的笑容,「當然不止這些,接下來你好好享受,這是繼國緣一都沒有得到的待遇!」
無限城開始劇烈抖動,許多封閉的房間打開,大量的怪物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鬼舞辻無慘展開雙臂,歇斯底里的大笑著,「這是我積攢了千年的鮮血,就是繼國緣一重生,今天也一定會死在這裡!」
說著,鬼舞辻無慘的身體也在變化。
眨眼間,猩紅的毛髮覆蓋全身,猙獰的刺鞭從雙臂凸出。
從身穿西裝的紳士變成了茹毛飲血的怪物。
「從今往後,世上再也沒有鬼殺隊!」
鬼舞辻無慘肆意的宣洩著情緒,與數不清的怪物一起沖向楚陽,鋪天蓋地的黑潮仿佛要將世界淹沒。
情勢似乎已經被逆轉,但楚陽依舊淡定從容的站在原地,雙手交錯按在斬馬刀的刀柄上。
「你該不會以為,這裡一定就是你的主場吧?」
楚陽說完這句話,接下來的行動讓鬼舞辻無慘一頭霧水,在後者的眼中,楚陽的手指正在不斷的擺弄出不規則的動作。
既不是劍技,也不是新的呼吸法。
明明是沒有意義的動作,但不知為何,鬼舞辻無慘的心裡忽然開始惶恐不安。
怪獸組成的黑潮即將觸碰楚陽的瞬間。
無限城的地面突然龜裂,無數蒼翠的樹木拔地而起,將怪獸拱飛到空中。
頃刻間,詭譎的無限城就變成了生機盎然的蔥鬱森林。
粗壯的藤蔓和樹根在地面蜿蜒盤旋,就像一條條巨大的森蚺,凡是企圖靠近楚陽的怪物都會被捲起,然後一一絞殺。
整座森林就像是活物,默默守護著楚陽。
鬼舞辻無慘茫然的看著眼前天翻地覆的變化,露出深深的懷疑。
我的無限城去了哪兒?
我這是在做夢嗎?
溫熱的血液流淌到他的腳邊,他才猛然驚醒。
正前方,已經堆積了成片的怪物屍體。
鬼舞辻無慘抬頭望向楚陽,心中不免浮起疑問。
「他還是人嗎?或者說,他才是真正的神?「
無限城外,鬼殺隊本部。
昔日的寧靜祥和已經葬送在火海之下,這裡每一處都是戰場,鋪滿鮮血和殘肢。
慶幸的是,沒有鬼舞辻無慘參戰的前提下,失去了童磨和猗窩座的上弦之月無法在全員領悟斑紋的柱面前占到優勢。
諸位柱里年齡第二大的宇髄天元負責對戰上弦之陸的妓夫太郎墮姬兩兄妹。
沒有領悟斑紋前的宇髄天元對上這兩兄妹著實夠嗆,這一點原本的劇情已經證明過了,但領悟斑紋後,則是完全不同的局面。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墮姬就被宇髄天元秒殺,連還手都做不到,妓夫太郎出場也沒能打贏速度力量大幅度提升的宇髄天元。
兩兄妹聯手也只在他面前能勉強支撐。
其實真正算起來,妓夫太郎才是真正的上弦之陸,墮姬的實力水分太大,很容易成為宇髄天元擊殺他們兄妹的突破口。
上弦之伍的玉壺由伊黑小芭內和甘露寺蜜璃負責,雙方勢均力敵,雖然現在的甘露寺蜜璃年紀還小,但異於常人的怪力在斑紋的加持下,破壞力驚人,反而還成為了戰鬥的主力。
上弦之肆的半天狗,他的對手是不死川實彌和蝴蝶香奈惠。
對於香奈惠和不死川實彌來說,這是一個相當棘手的敵人,半天狗的分身能力能讓人數優勢變得毫無意義,隨著分身數量的增多,兩人還一度落入下風,是戰場上唯一呈現出弱勢的一隊。
另一邊,作為僅次於鬼舞辻無慘的強者,上弦之壹的黑死牟強大到,讓鬼殺隊不得不派出三位柱才能與之匹敵。
悲鳴嶼行冥、煉獄杏壽郎、富岡義勇三人聯手對戰黑死牟。
在這樣的情況下,黑死牟仍然能和這三個人打的有來有回,絲毫不落下風。
這讓坐鎮後方的產屋敷耀哉大為震撼!
他很難想像,要不是鬼殺隊提前掌握了斑紋,這場戰鬥該如何繼續下去。
產屋敷耀哉的身邊有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還有前任鳴柱桑島慈悟郎保護,兩人身後還有負責醫療的蝴蝶忍和真菰。
他們並不知道,本來鬼舞辻無慘的侍女,擁有空間類型血鬼術的鳴女最開始是有刺殺產屋敷耀哉的任務在身。
但此刻無限城內發生了驚天劇變,鳴女不得不返回,幫鬼舞辻無慘穩固無限城的空間。
如今雙方膠著的戰場,如果鳴女出現,並成功刺殺產屋敷耀哉,對於鬼殺隊一方的士氣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幸好這樣的事情沒有出現。
楚陽在冥冥之中又幫鬼殺隊化解了一個危機。
只是從戰爭的全局看,鬼殺隊依舊是弱勢的一方,因為除了上弦之月,戰場上還有下弦之月在帶領大量惡鬼以絕對的優勢在屠殺劍士。
產屋敷耀哉心急如焚,開戰前他信心滿滿,覺得自己肯定會贏下這場關乎人類命運的戰爭,但自從楚陽悄無聲息的消失後,他的信心就在逐漸崩塌。
他這才想起來,勝利的前提其實從一開始就只在於楚陽一個人身上,就如同他在預知未來的時候,所看到的某個場景一樣。
「你們不要在這裡守著我,趕緊去阻止下弦之月。」產屋敷耀哉轉頭對鱗瀧左近次和桑島慈悟郎說道:「現在只有你們可以救下那些劍士。」
鱗瀧左近次遲疑道:「如果您出了什麼問題」
產屋敷耀哉搖頭道:「我死不死根本不會影響大局,從一開始就應該讓你們參加戰鬥的,現在還為時不晚,能救下不少人的。」
鱗瀧左近次和桑島慈悟郎還在猶豫,他們清楚主公是為了救那些劍士才故意這麼說的。
「難道真要我自裁於此,你們才肯行動嗎?」產屋敷耀哉第一次對部下發怒,說話時不慎咬破嘴唇,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流下。
見狀,兩人也不再猶豫,同時消失在產屋敷耀哉的身邊,選擇加入戰場,聯手對抗六名下弦之月。
危機的局面這才得以緩解。
「主公你放心,我也是劍士,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蝴蝶忍堅定的說道。
「我也是。」真菰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謝謝你們。」產屋敷耀哉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然後緊緊握住妻子天音的手。
夫妻倆心有靈犀的暗自禱告,祈求轉機早一點到,讓那些鮮活的生命可以多活一些下來。
上天仿佛聽到了他們的祈禱,整座鬼殺隊大營忽然劇烈的顫動起來。
漆黑的夜空突然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就是越來越多的黑洞出現。
黑暗深處延伸出許多的樹木,不斷向外湧出,似乎要把空間的禁錮撐開。
如此駭然的一幕,讓雙方暫時忘記了戰鬥。
黑死牟從某個空間裂縫裡看到了無限城的冰山一角,頓時渾身一震,驚訝的說道:「鳴女這是在幹什麼?她為什麼要讓無限城降臨在這裡?難道無慘大人已經獲勝了嗎!」
黑死牟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座戰場,沉默片刻過後,戰場上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墮姬歡呼雀躍,還不忘嘲諷將他們兄妹壓制的體無完膚的宇髄天元,「怎麼辦,你們好像要輸了,等無慘大人降臨,所有人都得死!」
妓夫太郎舔了舔嘴角,一臉冷笑的望著宇髄天元。
宇髄天元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心裡盤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將眼前這兩兄妹幹掉。
玉壺躲在堅固的瓶子裡搖搖晃晃,用幾乎相同的話語嘲諷著伊黑小芭內和甘露寺蜜璃。
半天狗倒是沒有嘲諷香奈惠他們,而是重新變回膽小的老人形象,慶幸的說道:「幸虧無慘大人來了,不然我今天說不定真的要死在了這裡。」
他是上弦之月中唯一占了上風的鬼,結果卻以這樣的口吻在說話,更加讓人覺得諷刺。
黑死牟一言不發,身上散發的威勢令人窒息。
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心中已經做好了和黑死牟同歸於盡的打算,只要他能換掉這個最強的上弦之月,那麼其他人面對鬼舞辻無慘時自然有了更多贏的可能。
擁有相同打算的還有煉獄杏壽郎。
鬼殺隊一方,人人面色慘白,還有不少人神情恍惚,只差一點就放棄了活下去的念頭。
頭頂恐懼的景象已經逐漸平靜,整片空間開始穩固。
難道真的輸了嗎?
產屋敷耀哉死死盯著天空中的那些裂縫,瞳孔中血絲密布,他看到的未來可不是這樣的!
他不相信,同樣不相信的還有香奈惠。
「他絕不會輸!」
終於那些裂縫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樹木叢生,不知不覺已經占領了大半個戰場。
其中一棵最大的樹,樹身可能需要數十人合抱,樹的最頂端,有一道人影在月光下越來越明顯。
他一邊扛著類似於棺木的東西,一邊提著一顆人頭。
頭顱面部被碩大的眼球占據,眼神充滿恐懼。
剛才還洋洋得意的墮姬,認出那顆頭顱的身份,面色一變,失聲尖叫道:「鳴女!」
「哦,你認識?那就送你了!」
緊接著鳴女的頭就被拋了出去。
墮姬下意識伸手去接,頭顱卻在半空中化為灰燼。
黑死牟面色難看的抬頭,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鬼舞辻無慘!
無限城內的戰鬥結束了。
鳴女死了。
可是從裡面出來的人卻不是鬼舞辻無慘。
這意味著什麼,在場所有的鬼都心知肚明,它們輸了,徹底的輸了,從今往後,世上可能再也不會有鬼的存在。
「哈哈哈哈!!!」
產屋敷耀哉用力拍打著自己倚靠的欄杆,笑聲從未有過的任情恣性,仔細聽,還能聽到些許的哭腔。
他這一笑,吐盡了鬼殺隊千年來的憤懣。
產屋敷耀哉的笑聲傳遍戰場,和之前上弦之月囂張的笑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准笑!不准笑!你這個該死的人類,卑賤的蛆蟲!」墮姬的情緒徹底失控,嘴裡不斷說出惡毒的詛咒,如果可以,它想現在就把這個男人的嘴巴撕裂。
但下一刻,宇髄天元的日輪刀在黑夜中劃出一道璀璨的銀光,精準的將其斬首,墮姬的謾罵聲戛然而止。
墮姬並沒有死去,卻也被嚇的不敢開口。
除非同時將兄妹倆斬首,不然他們其中一人就會無限復活,要不是如此,墮姬已經在宇髄天元的日輪刀下死了上百次。
緊接著情緒崩潰的是生性膽小的半天狗。
它的血鬼術不受控制,徹底暴走。
四個情緒分身直接融合在一起,最終合成體降臨。
憎珀天!
身為本體的怯鬼也在發生變化,體型大增,表情從怯懦變得異常猙獰,雙目猩紅,舌頭上還隱隱約約的鐫刻著一個「恨」字!
這是半天狗最後的情緒化身——恨鬼,也是它的最後一道保險。
出於生存本能,半天狗毫無保留的爆發了全力。
負責與其對陣的不死川實彌和香奈惠突然壓力大增。
無論是憎珀天,還是恨鬼,它們都能使用之前所有情緒分身的血鬼術,化而言之,不死川實彌和香奈惠兩人分別在與之前的四個情緒分身同時戰鬥。
他們二人要分別以一敵四。
就在情況岌岌可危的時候,悲鳴嶼行冥、煉獄杏壽郎、富岡義勇三人同時加入戰場。
他們不需要再去對陣黑死牟。
因為處理黑死牟的人已經回來了。
而此時的黑死牟心思也不在這三人身上。
陷入極度暴怒的黑死牟,臉上的六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楚陽肩上扛著的樹棺。
它有很強烈的預感,鬼舞辻無慘就在那裡面。
黑死牟覺得自己還沒輸。
只要打敗這個扛著樹棺的男人,將鬼舞辻無慘解放出來,那麼勝利依舊還會是它們的。
所以,黑死牟氣勢洶洶的沖向了楚陽。
倒不是楚陽非得留著鬼舞辻無慘,而是他真的沒辦法殺掉這個擁有五個大腦和七顆心臟的怪物。
數百年前的鬼舞辻無慘和如今的鬼舞辻無慘還是有區別的,至少它的再生能力已經能夠極大的抵禦日之呼吸造成的影響。
無論楚陽在無限城內嘗試殺掉它多少次,恐怖的高速再生都能讓人它在最後關頭復活,這也是為什麼鬼舞辻無慘拖了楚陽這麼久的原因。
楚陽發現自己好像處理不了這個傢伙。
要想徹底殺死鬼舞辻無慘,就必須等到天亮,讓陽光把它燒死。
為了防止鬼舞辻無慘像數百年前那樣故技重施,從眼皮底下逃走,楚陽只能用樹棺將他封起來。
效果看起來還不錯。
黑死牟沿著樹身健步如飛,一路向上,徑直衝向楚陽。
這是個奇特的傢伙,即便成為了鬼,依舊再以劍士的身份戰鬥,它也是十二鬼月里唯一使用呼吸法戰鬥的鬼。
如果不把鬼舞辻無慘逆天的恢復能力計算在內,單以殺傷力來評價,黑死牟是不弱於鬼舞辻無慘的。
黑死牟還可以在斑紋的狀態下戰鬥。
即便是柱,遇見黑死牟的下場和遇見鬼舞辻無慘的下場,差不了太多。
但很可惜,黑死牟這次的對手是楚陽,它的殺傷力再強大,也無法破開楚陽身上的武裝色霸氣。
衝上巨樹樹梢的瞬間,黑死牟手中的日輪刀【虛哭神去】形態發生改變。
刀身如同血肉活物,不斷蠕動,變得更加修長,也衍生出許多鋒利的邊刃。
作為黑死牟用自身血肉骨頭親手製作的武器,此時的【虛哭神去】才是原本的模樣。
悲鳴嶼行冥等人這才意識到
原來黑死牟在和他們三人戰鬥時,還是留有餘力的。
爆發全力的黑死牟全身散發令人窒息的氣勢,即使相隔甚遠,依舊讓在場眾人心生膽寒。
楚陽活動了一下筋骨,眼裡閃過一抹愉悅,比起鬼舞辻無慘這種無限回血的賴皮鬼,他還是更喜歡和黑死牟這種狂戰士類型的對手戰鬥。
「呼~」
楚陽輕吐一口氣,悠長的氣息即刻化作金燦燦的火焰,不一會兒就纏繞楚陽全身,將他拱衛的像顆落入人間的太陽。
由於楚陽身上的光芒太過刺眼,下方的戰場中,不少鬼都以為天亮了,於是驚慌失措的四處逃跑,被鱗瀧左近次帶領的鬼殺隊劍士一一斬殺。
就連下弦之月也有折損。
面對這樣的敵人,黑死牟不僅沒有撤退,反而是更加堅決的沖楚陽發起進攻。
它這一生最大的遺憾,便是一輩子都活在了繼國緣一的陰影下,即便後來成為鬼,打破了斑紋的詛咒,到頭來,它還是輸給了耄耋之年的繼國緣一。
輸給一個油盡燈枯的老人,對它而言,何其諷刺。
黑死牟本就是為了戰勝繼國緣一才讓自己淪為這副醜陋的模樣,但繼國緣一卻帶著最後的勝利離世,這也意味著黑死牟這一生都沒辦法洗刷這場敗績,真真正正的超越繼國緣一了的。
眼下,同樣修行日之呼吸的楚陽就在黑死牟的面前,刺眼的光芒是如此熟悉,殺掉他,對於黑死牟而言,就等於戰勝了繼國緣一。
這一刻,黑死牟的眼裡只有楚陽,就連封存鬼舞辻無慘的樹棺都在它的眼裡緩緩消失。
時間和空間在黑死牟眼中變得越來越緩慢,它看見楚陽手裡的斬馬刀已經裹上了層層火焰,朝著自己的脖子劈砍而來。
黑死牟舉刀迎了上去,同樣瞄準著楚陽的要害。
兩把刀並沒有相撞,以毫釐之差錯開,同時砍中對方的脖子!
【虛哭神去】和武裝色霸氣激烈相撞,楚陽身上的火焰和刀身上的血肉糾纏撕咬,最終血肉崩解,【虛哭神去】被折斷。
與此同時斬馬刀砍斷了黑死牟的脖子,頭顱帶著滿臉錯愕,高高飛起。
為什麼【虛哭神去】沒能把對方的脖子斬斷?
他明明只是人類啊?
黑死牟不理解。
如果童磨和猗窩座還活著,估計能告訴他為什麼。
黑死牟覺得自己又輸了。
又輸給了日之呼吸!又輸給了繼國緣一!
我都已經付出了這麼沉重的代價!
淪為醜陋的惡鬼幾百年,怎麼還是輸給了那個傢伙?
如果我能突破極限,是否可以戰勝眼前的敵人了呢。
帶著疑問,黑死牟望了一眼楚陽。
他站在層層火焰中,威勢駭人,宛如神明。
再來一次,我還是沒辦法斬斷他的脖子啊
得到答案的黑死牟,嘴角浮起慘澹的笑意,意識逐漸沉淪於黑暗。
它的身體爆發出熾烈的火焰,瞬間將其燃成灰燼。
黑死牟戰死的那一刻
剩下的惡鬼心中最後一絲僥倖被擊的粉碎。
楚陽的目光從它們身上掃過的剎那,都仿佛烈日在灼燒它們的身體。
惡鬼們已經潰不成軍,想要逃走,但卻被詭異的森林困住,無法脫離戰場。
餘下的十二鬼月,在極端的恐懼中,被柱聯手一一斬殺。
戰爭已經塵埃落定。
天邊也綻放出一抹微弱的紅光,與楚陽身上金燦燦的火焰,交相輝映。
天亮了啊。
「啊啊啊啊!!!」
「好痛苦,好痛苦啊!」
「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我錯了,我錯了!」
無數惡鬼的哀嚎迴蕩在鬼殺隊本部的上空,但沒有一個劍士覺得吵鬧,他們眼中飽含熱淚,默默哀悼死去的戰友和親人。
一切都結束了
這個世界不會再有惡鬼出現了的。
楚陽扛著樹棺,走到戰場中心的空地,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將樹棺放下,然後緩緩打開。
「無慘,出來曬太陽了!」
話音剛落,一團黑影衝出樹棺,溫暖的陽光照在黑影上,慘叫聲響起,讓人覺得格外的悅耳。
強大的再生能力,讓鬼舞辻無慘不像其他鬼那樣快速被陽光殺死,極大延長了它受到折磨的時間。
產屋敷耀哉被妻子扶到附近,默默看著鬼舞辻無慘被烈日灼燒,輕聲道:「痛嗎?你現在所受的痛苦,是產屋敷一族每一代都會受到的痛苦。」
「我們從出生起,就因你而被詛咒,伴隨著痛苦出生,伴隨著痛苦死去。」
「除了產屋敷一族,還有許許多多無辜的人因你而死,那些不願變成鬼,最終成為鬼的,他們又有多痛苦?」
「好好感受現在的痛苦,直到下了地獄也別忘記。」
鬼舞辻無慘憤怒的望著產屋敷耀哉。
攜裹著渾身火焰,朝著他沖了過去。
所有柱擋在產屋敷耀哉的身前,成為鬼舞辻無慘無法逾越的天塹。
放在以往,這些人在它眼中都是螻蟻,憑什麼阻擋它的腳步?
「我不甘心啊!!!要是我找到青色彼岸花,你們這些傢伙早就被我殺乾淨了!!!」
就在此時,楚陽悄然走到鬼舞辻無慘的身邊,渾然不懼它身上的火焰,一隻手按在它的頭上,在它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知道為什麼你找不到青色彼岸花嗎?」
「因為青色彼岸花只在白天開放,鬼是沒辦法看到的,哈哈。」
鬼舞辻無慘的瞳孔猛地一縮,眼睛裡噴出滔天的怒火,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楚陽,「你你」
最終,它只留下一個怨毒的眼神,然後就被大火吞噬,滿地的餘燼,隨風飄散。
人與鬼之間持續千年的戰爭結束了,翌日起,劍士們便陸陸續續的被產屋敷耀哉遣散。
每個人臨走前都領取了一筆非常豐厚的遣散費。
足夠一輩子吃穿不愁。
對於財大氣粗的產屋敷一族來說,這算不上什麼,如果可以的話,產屋敷耀哉更希望所有劍士都能活到今天,來領取這筆遣散費。
平靜度過餘下的生命,是大部分劍士的希望,其中就包括香奈惠,她一直不希望蝴蝶忍成為鬼殺隊的一員,而是希望對方作為普通女孩活下去。
現如今,兩姐妹都可以過這樣的生活,像普通女孩一樣,無憂無慮,不用在擔心明天自己是否會死在某一次的任務中。
為了表示對香奈惠多年來救治傷患的感謝,產屋敷耀哉還把蝶屋贈給她們,讓兩姐妹可以繼續行醫。
真菰與師傅鱗瀧左近次促膝長談了一次,便決定留在蝶屋,和香奈惠她們一起生活。
鱗瀧左近次回到深山繼續歸隱,富岡義勇則決定陪在師傅身邊,但他時不時的也會來蝶屋看望真菰。
兩人之間似乎有莫名的感情在發展。
不死川實彌在產屋敷耀哉的勸解下,最終放下心結,踏上回家的路,打算和弟弟玄彌坦白一切,取得弟弟的原諒後,重新一起生活。
他不知道,其實弟弟玄彌早就知道了真相,知道兄弟姐妹是被已經變成鬼的母親殺死,而哥哥實彌則是拖住母親,直到天亮,母親被陽光燒死。
兩兄弟消除芥蒂後,會相互扶持著走下去。
悲鳴嶼行冥回到寺廟繼續修行,但不一樣的是,寺廟裡還多了一些失去親人的孩童,在產屋敷耀哉的幫助下,這裡變成了福利院。
孩童的吵鬧聲,時不時的打斷悲鳴嶼行冥誦經,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一絲厭煩。
他的眼中再也沒有淚水,只有淡淡的笑意。
煉獄杏壽郎回到了家中,迎接他的,是不再頹廢的父親,還有放下刀劍,可以安心過活的弟弟。
「辛苦你了,杏壽郎。」煉獄槙壽郎輕撫著兒子的頭髮,那一頭與自己相似的火紅長發,讓他感到無比驕傲。
煉獄杏壽郎的眼中早已蓄滿淚水。
伊黑小芭內在戰爭結束的當晚,就向甘露寺蜜璃告白了自己的心意。
甘露寺蜜璃在短暫的錯愕後,接受了伊黑小芭內的心意,兩人在蝶屋附近開了一家拉麵店,來往的遊客,或者是看病的路人都會排隊,生意興隆。
香奈惠也會帶著蝶屋的人前去捧場。
除了他們,也有人堅決不願意離開,宇髄天元不想再回歸忍者的生活,帶著三個美麗的妻子,繼續在產屋敷耀哉身邊蹭吃蹭喝。
至於楚陽。
他還沒來得及享受接下來的生活,意識就來到了靈魂宮殿。
而這一次,以往空蕩蕩的王座上,竟然一次多了兩道新的身影。
「上次才來沒多久,怎麼又進來了?」
「最近進入靈魂宮殿的頻率有點高。」
「我想請問一下,這次又是哪位仁兄在搞事情啊?」
海賊楚陽、火影楚陽,還有魔法楚陽,三人一臉抱怨的出現在靈魂宮殿裡,他們三個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尤其是魔法楚陽,最近每天泡在魔藥室里做研究。
「我通關了!」鬼滅楚陽舉起手,得意的說道:「剛剛乾死了鬼舞辻無慘,主要角色全員存活,怎麼樣?」
「可以啊,恭喜恭喜。」海賊楚陽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最晚進入的你,居然是我們當中最快通關的!」
火影楚陽咂咂嘴,酸溜溜的說道:「什麼通關不通關的,也沒有什麼強制性的任務,沒必要這麼快,慢慢來不好嗎?」
鬼滅楚陽咧嘴一笑,「嘿嘿,我也想慢慢來,奈何敵人不給我機會啊。」
海賊楚陽說道:「也對,鬼滅世界的戰力,和我們比確實低了點,殺掉鬼舞辻無慘也不需要費多大勁。」
火影楚陽轉頭發現魔法楚陽正在和新進來的兩人交談,於是好奇的問道:「新人是來自哪個世界的?」
魔法楚陽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似乎是普通的世界,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共享了記憶後,我也看不出端倪。」
火影楚陽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是普通的世界,等我來來看看!」
海賊楚陽和鬼滅楚陽也聽到了兩人的交談。
同樣十分好奇,於是他們也跟著一起湊了過去。
大家共享了記憶後發現,新來的兩人都是在鄉下小鎮上讀書的學生,世界背景分別是現代的霓虹國和美利堅。
有趣的是,兩人都即將步入新的學校讀高中。
「不科學啊。」魔法楚陽摸著下巴,皺起眉頭,「從以往的規律看,穿越到普通世界的概率很低,怎麼可能兩個人都是普通世界呢?」
「好傢夥,你一個玩魔法的居然還想講科學?」海賊楚陽忍不住吐槽道:「概率低不代表可能性為零吧。」
霓虹國高中生楚陽羨慕的說道:「真羨慕你們去的世界都那麼精彩,我現在每天過的日子和沒穿越前基本一樣,快無聊死了。」
美利堅高中生楚陽也跟著嘆了口氣,「你們不知道美利堅鄉下小鎮的基礎設施有多差,信號差的一批,我這裡只要下雨,電視網絡全都嗝屁,我穿越過來的這些天,幾乎天天下雨,連電視都沒正兒八經的看過。」
鬼滅楚陽笑道:「連電視都沒得看,那你和我這個時代也沒多大差別。」
魔法楚陽恍然道:「難怪你的記憶里沒有什麼情報,我記得你那邊的時間好像是08年,對吧?」
美利堅高中生楚陽點了點頭。
鬼滅楚陽眼前一亮,「整張票,回家去看奧運會啊!」
他這個腦洞,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海賊楚陽忍不住吐槽道:「只是現代背景的平行世界而已,哪裡來的什麼奧運會啊。」
其他人瘋狂吐槽了鬼滅楚陽好一會兒,才繼續討論兩名高中生楚陽。
他們認為無論是不是普通世界其實都沒有關係,即便沒有什麼特殊能力可以學習,兩名高中生楚陽也可以和魔法楚陽一起擔任後勤工作,搞點研究,分擔壓力。
總而言之,有新人進來,大家都很高興,畢竟每個進來的人都是「自己」,很容易就團結一致。
只不過海賊楚陽他們並不知道,當兩個高中生楚陽回到自己的世界後,生活突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霓虹國,鄉下小鎮。
這裡的楚陽生活在一座小島上,親人都在數年前的一場海嘯中喪生,只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讀書生活。
島上的學校因為常年生源不足,決定關閉,楚陽他們這一屆成為了最後一屆學生,想繼續讀書的人,不得不到外面的城市去讀高中。
有不少人選擇輟學,繼承家裡的捕魚工作,楚陽原本也是有這樣的打算。
但是!
他突然被召喚到了靈魂宮殿,得到了這份遲來的外掛。
歸來後的楚陽當即決定離開這座小島,他不屬於這裡。
楚陽變賣了家人留下的房產以及所有值錢的東西,準備前往大城市上學。
一周後,楚陽在學校附近的公寓租賃房子,開始了自己全新的高中生涯。
進入校園的時候,楚陽瞟了一眼大門旁的校碑。
上面寫著「空座第一高校」。
楚陽莫名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他沒多想,和其他同學一起步入學校的大門。
片刻過後。
在同班同學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楚陽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大家好,我叫黑崎一護,今後請多多指教。」
橘黃色刺蝟頭的男孩在講台上如此說道,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漠,這種人的性格一般會有些孤僻,但不排除外冷內熱的可能。
「哈哈,應該不會吧,或許只是名字和外貌有點像。」楚陽口乾舌燥,他才接受這個世界是普通世界的設定,還準備按部就班的考大學呢。
「大家好,我叫井上織姬」
好吧!
自己的高中生活可能沒有預期的那麼平靜了啊
美利堅。
或許是因為外掛到賬,楚陽的運氣也開始好轉,小鎮一直以來連綿不絕的陰雨天氣終於消失。
望著碧空如洗的藍天,楚陽高興的哼著小曲,打開了家裡那台四四方方的大頭電視機。
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二次看電視。
本來還尋思找點娛樂節目來看看,楚陽翻了好幾個台都在播報緊急新聞。
「又不是總統嘎了,這麼火急火燎的幹嘛?」楚陽抱怨了幾句,拿起一杯水就往嘴邊遞。
剛喝一口,電視那頭的新聞主持人開始播報新聞。
「據軍方相關負責人證實,今天早上,斯塔克工業總裁托尼·斯塔克在阿富汗受到恐怖分子襲擊,目前下落不明」
噗!
楚陽嘴裡的水噴了個乾乾淨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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