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
寒假還沒結束,薛老師不用去學校,但陳濤得去上班。
他也沒在人事科摸魚,而是和李懷德一起,去了某個裡領導家做飯。
到了晚上,他才帶著兩斤大蝦回到了薛姑娘那裡,給她和婁曉娥做了一道蒜蓉蝦。
聽了他從「領導」那兒聽來的話後,婁家經過多方打聽,也確實感覺到了形勢有些不對。
所以,他們家已經收拾細軟準備跑路了。
但在此之前,婁曉娥這邊還要跟許大茂做個了斷。
「何叔,你說的沒錯,許大茂已經出軌了,我在王府井看到他和秦京茹走在一起,又是給她買衣服,又是請她吃飯」
婁曉娥氣憤地說道。
儘管她確實沒有那麼喜歡許大茂,畢竟沒啥共同語言,但好歹夫妻一場,親眼見到他背著自己亂來,婁曉娥還是止不住的委屈難受。
「這很正常」
陳濤只說了半句,就夾了只蝦送進嘴裡,惹得薛姑娘、婁曉娥都對她側目而視。
出軌還很正常?
這大叔怕不也是個壞男人!
陳濤咽下蝦肉,解釋道:
「許大茂想要孩子,卻偏偏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反而覺得是曉娥你不能生。所以,他就會想著跟你離婚。但問題是,你家很有錢,他現在捨不得。而等形勢出現變化,他就是捨不得,也得跟你離婚,跟你撇清關係。」
事實上,許大茂這這樣一個人間極品,不但會跟婁曉娥撇清關係,還會反手賣掉婁家,作為自己的晉身之階。
別人賣也就算了,他一個女婿幹這種事,實在讓人不齒。
而他最後還能被原諒,也只能說是強行大團圓了。
婁曉娥問道:「真的是他不能生?」
陳濤嗯了一聲:「你和小玲一樣,也是易孕體質。結婚好幾年了,你都不能懷孕,當然就是他的問題。」
薛姑娘好奇道:「什麼是易孕體質?」
陳濤笑著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逗得她臉色通紅,忍不住打了大叔一下,嬌嗔道:
「不許胡說,伱又沒看過曉娥的身子。」
婁曉娥一臉懵逼。
陳濤對她笑道:「你就相信我吧,你倆不能生孩子,肯定是許大茂的問題,他這輩子註定絕戶了。」
婁曉娥脫口而出:「那不就和一大爺一樣了?」
又垂頭喪氣道:「老太太告訴我,一大爺沒孩子,就是因為一大媽身體不好,不能生育。」
瞧她這副模樣,估計是把自己當成一大媽了。
也沒辦法,這年頭如果生不出孩子,默認就是女方的問題。
「老太太說的你就信,我說的你就不信?我覺得老易沒有孩子,未必就是一大媽的問題。可惜的是,一大媽上了年紀,已經沒法證明自己了,但你能。」
「何叔!你該不會也想撮合我和傻柱吧?」
「呵呵,柱子那邊有秦寡婦纏著他,你又鬥不過寡婦,我要是撮合你倆,不是把你往火坑裡推?」
「你的意思是,老太太把我往火坑裡推?我還是覺得,你把老太太想的太壞了。」
「怎麼會呢?老太太對柱子很好,我不可能對她有意見。我是就事論事,你以後要是和柱子在一起,絕對不會幸福。因為他這輩子,已經離不開寡婦了。當然,如果你只是想要個孩子,那找柱子應該沒問題,畢竟他身體好得很。」
「我才不要!等我以後去了港島那邊,什麼樣的好男人找不到啊?一天換一個都行這可是何叔你說的。」
「」
薛姑娘擰著大叔的腰,嚴肅地教育道:
「大叔,你就是這麼教你徒弟的?你是不是還想著,一天換一個好女人?哼,你如果真敢這麼做,那我就不要你了!」
陳濤點頭受教。
婁曉娥笑道:「小玲,既然何叔說你是易孕體質,那在我離開京城之前,你可得懷上何叔的孩子,然後讓我做個乾媽。」
薛姑娘有些為難:「你是大叔的徒弟,怎麼能當他孩子的乾媽呢?」
陳濤提出建議:「我們各交各的唄,就像你叫我大叔,我叫你達令。」
達令?
婁曉娥奇怪道:「何叔,你難道也懂英語嗎?是不是小玲教你的?」
薛姑娘感慨道:「他啊,不但懂英語,還懂法語、俄語、日語、西班牙語、義大利語他說是以前跟那些洋人學的。」
這就像各種技能全學自夏威夷一樣胡扯。
婁曉娥吃驚地看向陳濤。
陳濤流利地用俄語說道:
「胡扯是一切生物中,只有人類才享有的唯一特權,通過胡扯,可以得到真理!」
接著又用英語說了一遍。
婁曉娥徹底服氣了。
飯後。
三人繼續喝茶聊天。
「何叔,在離開之前,我一定要讓大家知道,不是我婁曉娥不能生,而是他許大茂不行。」
婁曉娥想為自己正名。
「這事簡單!過段時間你以許大茂不能生育的理由,向他提出離婚就行了。到時候大家可不管是不是真的,直接就把這事傳出去了。」
陳濤建議道。
「嗯,這個辦法好!」婁曉娥覺得可行:「除非他以後跟秦京茹生了孩子,否則他在別人眼裡就是個絕戶。」
「呵呵~」
陳濤哂笑道:「秦京茹想嫁給他可不容易。」
薛姑娘給他添了杯茶,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如果京茹不嫁給他,他倆怎麼生孩子?」
陳濤憋著笑:「請問薛小玲女士,難道只有結婚了,才能做生孩子的事嗎?」
薛姑娘臉紅道:「討厭,我可沒亂來,曉娥你可別聽你師父胡說。」
婁曉娥心裡吐槽:『你倆也太離譜了吧,居然在結婚之前就亂來。』
陳濤話歸正傳:「許大茂是什麼人,曉娥你應該清楚,你告訴小玲,他會不會樂意娶一個鄉下姑娘?」
婁曉娥搖頭道:「他的眼光可不低。他對秦京茹只怕也就是玩玩唉,這個人渣!」
薛姑娘也罵道:「確實是個人渣。」
罵完,還看向她的大叔,示意他表態。
陳濤聳了聳肩:「我感覺咱們大院裡的,大部分人都是人渣禽獸。」
婁曉娥笑道:「既然何叔你這麼說,那肯定有原因,不如你舉幾個例子?」
薛姑娘咯咯笑道:「我們這樣點評,算不算喝茶論英雄?」
「是喝茶論禽獸。」
陳濤抿了口婁曉娥帶來的龍井茶,緩緩說道:
「劉海中就不說了,父母不慈兒女不孝,不是好東西;閻埠貴也差不多,算計太多了,只會跟家人離心離德;賈家我暫且也不說,等曉娥你以後回來,自然明白。現在,我就先給你倆說說老易。曉娥,你覺得一大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婁曉娥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他人挺好,但許大茂覺得他太偏心。」
陳濤點了點頭:「他確實偏心柱子,這可以理解,畢竟他年紀挺大,又無兒無女,以後養老是個大問題所以,他就看上了柱子,希望柱子以後能給他養老送終。這麼一來他自然就會偏向柱子。」
薛姑娘問道:「既然是這樣的話,他能算『禽獸』嗎?」
陳濤呵呵一笑:「為了自己養老,利用一大爺的權力,袒護柱子,這叫什麼?這可是最典型不過的以權謀私,跟劉海中、閻埠貴之流有什麼區別?當然,這不是他最禽獸的地方」
說到這兒,他又停了下來嗑瓜子。
薛姑娘就像聽故事一樣地入迷了,催促道:「大叔,快點告訴我!」
同時還給他剝瓜子。
婁曉娥也剝著花生。
陳濤吃了幾個,繼續說道:
「老易最禽獸的地方,在於他對柱子不是真心的好。我打個比方,如果曉娥你真的跟柱子好上了,還懷著他的孩子,跑去了港島。那麼等你回來後,老易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柱子和你在一起,阻止他跟你回港過更好的生活!他得留下柱子,繼續給他養老。也就是說,他只是看起來大公無私罷了,實則卻是極端的自私,他的一切行為都只為了他自己。」
婁曉娥臉紅道:「何叔,你別開我的玩笑啦!」
薛姑娘則感嘆道:「我之前還覺得一大爺挺正派,卻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大叔,你可不能讓柱子給他養老。」
陳濤笑道:「為什麼不給他養呢?他有房子,有存款,柱子又不吃虧。」
薛姑娘無語了。
陳濤摟過她,在她俏臉上吧唧了一下,說道:
「更重要的是,咱倆很快會有孩子,以後不用柱子養;他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是給老易打零工好了。」
薛姑娘嗔怪道:「曉娥姐還在呢,你別亂來呀~」
「哈哈,你倆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婁曉娥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認真問道:
「何叔,你和小玲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陳濤當即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再過個十來年,我才會去那邊搞點事業,讓小玲過上更好的生活。」
薛姑娘摟著他脖子,柔柔地說道:
「大叔,我才不要什麼更好的生活,只要你陪著我,我就很開心了。」
婁曉娥感覺有點撐了。
吃狗糧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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