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喬書寧和顧文瀾來接林汐。
去法院的路上,林汐就一直在想,顧文沫現在是什麼心情。
上次她去看守所看了顧文沫,還記得她走的時候顧文沫那個聲嘶力竭的哭聲。
怎麼說呢,大概就是心愛的男人有了孩子,孩子他媽卻不是我,這麼悲苦的事情。
「大嫂,你知道大哥什麼時候會回來嗎?」顧文瀾忽然問。
「不知道,他說不清楚時間。」
顧文瀾點點頭:「我爸天天在家裡念叨,很擔心大哥。」
「讓三叔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林汐的語氣很淡定。
她現在就是強迫自己來平靜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喜歡胡思亂想的緣故,她每天腦子裡都會構思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喬書寧,你哥去西南了,你知道嗎?」林汐忽然問他。
喬書寧明顯楞了一下:「不知道誒,前幾天還見到了我爺爺,我爺爺說他不是跟著顧總去俄國了嗎?」
林汐勾唇笑了笑:「他兒子出生了。」
喬書寧激動之下踩了一腳油門,加大的推背力讓林汐身子晃了一下。
「別激動別激動。」林汐笑著看他。
喬書寧臉上是無比驚訝的神色:「我哥他……都有孩子了?」
媳婦兒還沒有就有孩子了?這是不是也太……叼了?
「對啊,就是張璇給他生的孩子,他們之前不是還有過一段糾葛嗎?你哥這次去西南,就是去看他們了。」
「那我也要去看看。」喬書寧立刻開口,「要是我爺爺知道了肯定特別高興。」
「對對對,喬司哥的孩子咱們要去看看。」顧文瀾拍了一下手,一副非常開心的樣子,「喬司哥和張璇都很好,他們的孩子肯定也差不了。」
「我找人訂機票,我們今天下午走。」喬書寧說著,電話已經打了出去。
「你們這麼心急?」林汐忍不住想笑。
「我爺爺還一直擔心喬司哥這輩子會孤獨終老,爺爺說就他那個半吊子的性子哪裡有姑娘樂意跟他?但是現在非但有了姑娘,還有個孩子,真是不能不高興。」
對於他們喬家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喜訊。
顧文瀾叮囑他:「機票訂得晚一些,我們一會兒從法院裡出來去買些東西給張璇姐,聽說那邊是山區,可能有些東西不太買得到,她還要坐月子的。」
「好,好。」
林汐看著他們這激動的樣子,想著大家也都是為喬司操碎了心。
到法院的時候,不出意外又見到了很多新聞媒體。
尤其是這一陣子林汐足不出戶,顧經年也從公眾視野中消失了,人們對他們兩個的感情生出了諸多猜測。
其實林汐也蠻心疼這些狗仔的,天天操心別人家的事兒。
還有這次顧文沫的事情,是顧天彬起訴的顧文沫,這叔叔將侄女起訴上法庭的事情,還真的是不多見。
喬書寧這次帶了幾個龍幫的人過來,保護著顧文瀾和林汐讓她們安全進入了法院沒有被記者所阻攔。
「體會了一把當名人的感覺。」顧文瀾笑著打趣。
剛剛進入法院裡邊,林汐就看見顧天恩和顧天彬在一起說話。
高蓉站在一邊,臉色不怎麼好看。
他們兩個本來去了法國辦畫展,這次是特意趕回來的。
神色最猙獰的要屬顧天恩了,看著他們的那個目光恨不得將他們給吃了。
看見顧天恩的正臉,林汐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這是什麼情況?上次見到顧天恩是什麼時候來著?一個月前?兩個月前?怎麼這人發福成了這樣?
本來人到中年有些發福這個林汐沒什麼好說的,而且顧天恩本來就長相一般也不該對他有什麼期望,但是現在……這是一個球兒嗎?
「二叔,您這段日子過地很安逸啊看來。」林汐眨巴著眼睛,「估計您過去幾十年也沒過過這麼舒心的日子對不對?」
現在沒了公司,也不需要經營,顧家大宅除了一個空蕩蕩的宅院和幾個傭人之外其他什麼都沒有,顧天恩也不知道自己天天在幹什麼,貌似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不知不覺中他的身體就成為了這樣,他自己照鏡子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
傭人還說是因為他吃得太多了,這是什麼說話態度?
林汐如今這個眼神這個神態,讓他更不爽了。
林汐發誓自己除了驚訝之外沒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但是顧天恩這個人向來,內心戲份比較充足。
「我們進去吧三叔三嬸,看看時間應該就要開始了。」
「嗯,好。」顧天彬和高蓉立刻進了法庭內部,沒有再給顧天恩一個眼神。
「我說二叔,您可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事情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了,您竟然還不放棄?」林汐也是一臉服氣,「講真,要是您這樣堅定的意志能用在事業上,您早就成功了,真的。」
「我怎麼樣不需要你來教我!」
「好好好您淡定點兒,我也沒打算教你。」林汐聳肩,「話說您要不要告訴我,顧文沫和你是什麼關係?真的是養父女的關係?」
林汐之前讓林恩駿去查這個事情了,但是事情還沒查出來林恩駿就跟著顧經年去俄國了,所以林汐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反正總是覺得顧天恩對顧文沫好得有些離奇。
「別用你那個齷齪的腦子來揣測我!」顧凌峰狠狠瞪著她。
林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很齷齪嗎?
真是,顧天恩這個人本來脾氣就大,現在看起來似乎戾氣更重了。
有病,林汐非常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進去之後,她和顧天彬幾個人坐在一起。
「汐汐,你最近和經年聯繫了嗎?」顧天彬問她。
「有聯繫,他說情況很好,只是局勢有些複雜,可能要的時間要稍微長一點。」
「每一次換人的時候都是一個很大的波動,三十多年前也是這樣。」
顧天彬對於這樣的事情感觸很深,因為三十多年前的那次動盪是他親眼見證的,不像這次,置身事外,感觸還少一點。
「一個小公司領導層換人都會波動,更何況這麼大的一個組織,經年說這次過去他會將一切都處理好的,包括夏茵,也包括三叔您。您放心,他不會再讓您和那個組織有任何牽扯。」
顧天彬笑了一聲:「以前還覺得無所謂,但是現在怕連累家人,你看文瀾這一次,是夏茵指使地顧文沫,要是沒有我這層關係,文瀾也不需要受這樣的苦。」
林汐抿唇,只能安慰他:「三叔放心,以後不會了。」
以後大家都會好的,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顧天彬笑了笑:「但願。」
庭審很快開始,顧文沫被帶了上來。
可能是上次見到了林梓妍那個驚天動地的造型,所以這次顧文沫的憔悴和狼狽沒有給她帶來太大的震撼。
顧文沫走過來的時候掃了一眼這邊,和林汐的目光進行了短暫的交匯,林汐非常溫柔地對著她笑了笑。
她們的位置比較靠前,所以林汐可以看到顧文沫臉上的神色變化。
接下來就是慣有的法律流程,林汐將主要注意力放在了顧文沫那邊的律師身上,想聽聽到底是誰這麼厲害,敢來給一個證據確鑿的殺人犯辯護。
上次他們這邊的律師說過,顧天恩那邊的律師不敢再接顧文沫這個案子了,這次是換了一個律師。能找到這麼多的人來,林汐覺得顧天恩也是人才。
被告方律師的口才很好,用盡一切方法再給顧文沫開脫,當然主要的一個說辭就是「並未直接參與」。
對,顧文沫是讓人把顧文瀾引到天台上然後推下去的,她從未出手,而且顧文瀾也沒摔死,所以那邊的人就咬住這兩點不放。
林汐覺得得虧是有這兩點的存在,但凡其中一點出了差錯,顧文沫還能被判幾十年這麼好的事兒?直接無期或者死刑了好嗎?
她就在那裡聽著那邊的人歪曲事實。
甚至,那邊還搬出了她當年撞死人的這個事情。
一瞬間,林汐取代顧文沫,成為了場上的焦點。
她也是醉了,她真的知道了無所不用其極是什麼意思。
顧天恩這邊的律師也立刻開始辯護:「林汐小姐當年是過失殺人,情節當然不一樣,何必將不同性質的案件混為一談?」
「神經病啊。」這是顧文瀾如今唯一能說出的幾個字。
「雖然是過失殺人,但是也致使被害者失去生命。被告只是一個間接的唆使,而且沒有造成人員死亡,為什麼她受到的懲罰就要擴大好多倍?」那邊的馬臉律師還是在咄咄逼人。
下邊雙方又是一陣激烈地爭辯。
林汐聽起來都覺得頭疼。
顧天恩看向這邊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神情。
他特地囑咐律師拿當年林汐的案件來說事,就是想看看,他們能怎麼辦。
反正在他看來,顧文沫的情節可比當初林汐那個輕多了。
「喬書寧。」林汐出聲。
「什麼?」
「你把那個律師拍下來發給亮哥,讓他去查一下這個人。」
她比較好奇顧天恩到底是給了那個律師什麼好處,這麼保著顧文沫。
反正,保也是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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