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二點的時候,一輛直升飛機從e國首都抵達驪山莊園,司熠焱下了直升飛機,便馬不停蹄的開車去了醫院。
隨行的卓越寒面色凝重,噤若寒蟬,他們的飛機才降落e國首都幾個小時,溫伯家大小姐受傷住院的消息便傳到九少那裡,九少周身的寒冽氣息便化為實質的寒劍,令人心驚膽寒。
幾乎是當機力斷,九少撇下手頭上面的一切工作,秘密坐直升飛機飛到京城,整整七個小時的航程,在九少一身寒冽下,卓越寒覺得自己都快凍成了冰塊。
車子穩穩的停在醫院停車廠,司熠焱推開車門下車,卓越寒緊握方向盤的手陡然間一松,暴露突起的青筋一下子就縮進了皮膚里,整個人重重的靠進椅背里,攤開掌心,掌心裡一片汗漬。
病房裡溫伯馨雅已經睡著了,可能是傷口還有些疼的關係,縱然是睡熟了她的眉頭依然微微蹙著,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雪白的紗布映襯著她蒼白的近乎透明的面頰,讓司熠焱冷硬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下來。南宮箬雅陪在一旁,「你怎麼來了?」司熠焱看著南宮箬雅,沒說話,「我先回去,你陪她一會兒吧。」南宮箬雅走出病房,將空間留給他們倆。
司熠焱微微垂頭,在她額間纏著紗布的傷口處輕輕的吻了一下,因為怕弄疼她,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如同蜻蜓點水。
他剛移開唇,便對上了溫馨雅那雙微沁著瀲灩漾著漣漪的眼睛,那雙眼睛清澈剔透,美得如同黑夜裡的夜空一般深邃,散發出點點細碎卻璀璨璀動人的光芒。
「司熠焱!我渴!想喝水。」溫伯馨雅聲音沙啞,也許是因為受傷失血的關係,她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脆弱柔軟,聲音嬌嬌軟軟的,透著淡淡的喜悅,這大概就是心有靈犀,她剛剛覺得有些想他,他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突然間覺得這一次受傷也並不是不值得。
司熠焱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走過來半扶著她將杯子放到她的唇邊,徐徐的傾斜著杯子:「慢點喝,不要嗆著了!」
這樣的姿勢餵水,很容易嗆到,杯子傾得太慢,她會喝不到,傾的太快會讓她嗆到,但是司熠焱卻做得很好,不急不緩,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會連這些細節都會做到完美無瑕。
一整杯水被她喝得一乾二淨,司熠焱低問:「還喝嗎?」
「不喝了!姐姐呢?」溫伯馨雅搖搖頭。
司熠焱隨手將杯子放到身邊的柜子上,柔聲問道:「她看到我過來,就回去了。傷口還疼嗎?」
溫伯馨雅眼睛一下子就濕了,清澈的眼中微沁著淚光,在燈光下越發的璀璨耀眼起來:「疼,好疼,疼的都睡不了覺。」
司熠焱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我讓護士給你拿止疼藥吃下了就不疼了,好不好?」
溫伯馨雅像個小孩子似的揪著他的衣服,可憐兮兮的看著司熠焱:「不吃止疼藥!」
司熠焱沒有漏看提起止疼藥時,她的目光微微縮了縮,轉念一想便猜測上一次綁架的事給了她很重的陰影,但凡這種對精神作用的藥物她都十分排斥:「好,不吃就不吃!」
溫伯馨雅破涕一笑,那微眯的眼睛秀麗的如同枝葉一般,眼中緩緩的綻放出蘼麗來:「司熠焱,你知道我受傷了,所以特地趕回來看我的對嗎?」
他雖然不在她的身邊,但是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否則也不會她前腳受傷,他就跑過來看她。
「嗯,剛從e國首都坐直升機回來的。」司熠焱的手指輕輕拂開沾在她臉上的亂發,動作輕柔軟,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
「按照時間,你的飛機才降落e國首都沒幾個小時。」溫伯馨雅心裡暖暖的,看著司熠焱,雙眼越發的湛亮。
「沒事,反正直升飛機只需要七個小時,往來方便。」司熠焱唇邊笑意秀麗淡雅。
溫伯馨雅蒼白的小臉微微紅了紅,心裡有一種絲絲淡淡的甜意流淌著:「e國那邊的情況很棘手嗎?」
自從知道司熠焱背後的勢力,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關注著e國那邊的新聞,所以知道近期e國的政局有些變動,而露cifer是e國數一數二的勢力,縱然隱世不出,但是卻依然和e國的政治緊緊的牽扯在一起,一個不小心便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司熠焱道:「你放心不是什麼大事兒,不用擔心。」
溫伯馨雅點點頭,倒不是真的擔心司熠焱,司熠焱他是個聰明人,十分懂得拿捏分寸,她相信任何事情他都能處理的很好。而且她和那邊的主使打過招呼,不論露cifer做什麼,必要時幫忙,不危及魅之幻的高層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許幫助e國貴族對付露cifer,違者暗夜之獄一百零八道刑罰。
司熠焱笑道:「已經很晚了,你再睡一會兒,我陪著你。」
溫伯馨雅這才感覺自己有些累,抬眼朝他看過去,他眼底青青的暗影,心裡微微心疼:「那你呢,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要不要睡一會兒?」
「好!我們一起睡。」司熠焱看著她眼中延伸出一片蘼麗,伸手脫掉自己的外套,掀開被角在溫伯馨雅倏然瞪大的目光中上了病床,躺在溫伯馨雅的身邊。
溫伯馨雅怔愣了一下,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面頰微微發燙,推著他的身體,又羞又怒道:「誰要和你一起睡啊,那邊有沙發,而且很寬敞,你去沙發上去睡,不要睡在我的床上。」
「別動,好睏,讓我睡一會兒。」司熠焱裝作阻止她亂動不經意一個側身將溫伯馨雅的身體禁錮在他的懷裡,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裡。
「司熠焱,你放開我!」溫伯馨雅上半身體被禁錮,自然而然的用腳去踹他。
哪知司熠焱的雙腿陡然間纏住她的腿,以一種交纏曖昧的睡姿將她抱在懷裡:「我已經三天都沒有睡覺了,讓我好好睡一覺。」
溫伯馨雅準備掙扎的動作,一下子就停頓了下來,微微偏頭便能看到他眼底青青的淡影,心頭微微一軟。轉爾又覺得這樣同床共枕有些不妥,準備叫他的,只是耳邊傳來均勻清淺的呼吸,很顯然他已經睡著了,她又覺得不忍心。
溫伯馨雅這樣糾結,整個人越來越清醒,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數羊,但是身邊的男人,優秀到了極點,混身上下都散發著屬於成年男子的成熟魅力,他身上清冽如竹的淡香將她整個人包圍,堅定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抱著她,還有結實健壯的雙腿交纏著她,這樣親呢曖昧,卻又纏綿悱惻的姿勢,是情人和夫妻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