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連玉頹廢的依在堆滿雜草的角落,昏暗的光線透過那小小的天窗照射進來,讓原本黑暗的牢房總算多了一絲光亮,潮濕的霉味夾雜著腐臭的味道在空氣中肆意的瀰漫。
他陰氣沉沉的眸子望著那一方天窗,眼底滿是不甘,他才剛剛坐上太子之位,還沒有除掉獨孤連城,卻一夕之間淪為階下囚,這種一下子跌入地獄的感覺,還真是………………
「滋滋滋……」被獨孤連玉掐在手中的老鼠發出痛苦的聲音,他面色狠厲的望著掙扎不止的老鼠,都是林青青那個自作聰明的蠢貨,若不是她,他何至於此還有獨孤連城、阮無雙,待我獨孤連玉出去之時,便是你們身死之日。
思及此,手下一用勁,竟是將那老鼠給活生生的捏死了,仿似那手中的老鼠便是他想殺之而後快的人般。
「太子殿下。」
突然一道低沉而沙啞的男音傳來,那聲音就像卡一根骨頭在喉嚨說話一般的刺耳難聽。
聞聲,獨孤連玉凝眉一皺,面色一疑,將手中的老鼠一扔,慢條斯理的自懷中扯出一塊白娟,擦了擦手,隨即便抬眸往去。
只見牢房門外,一個佝僂著身軀,身裹黑色披風,頭罩斗篷的人,斗篷之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加之昏暗不已的光線,隱約之間給人以神秘詭異之感。
獨孤連玉眼眸疑惑防備的一眯,心想此人來的蹊蹺,而且他記得他並未與此類的人接觸過,那麼他是誰?亦或是獨孤連城派來的不管與否,小心應付便是,若真是獨孤連城派來,那他便先下手為強就是,思及此,他眼底一凝,不動聲色的啟唇道
「你是何人」
須臾,只聽那人輕笑了兩聲,便示意一旁看守的衙差打開了牢房的門。
獨孤連玉望著步履緩緩走來人,面色未變,掩與袖中的手卻微微的攥了攥。寂靜如廝的牢房中,那人踩在乾草之上的聲音,仿佛都是那麼的清晰入耳,忽然之間增添了幾分緊張的詭異之感。
那人走至與獨孤連玉尚有三尺之距的地方,驀然停下了腳步,見此,獨孤連玉眯了眯眼。
「太子殿下不必懷疑我是不是獨孤連城派來的人。」那人笑嗤,那語氣的架勢仿似一早便看透了獨孤連玉的心思。
聞言,獨孤連玉亦是冷笑了兩聲道「既然不是,那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
話落,他便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拍手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草屑,眸光卻是泠然的望著三尺之外的人,此人防備之心倒是極高的,若想一擊即中,自然站起身來,否則對方弱受突然「襲擊」,他定然處處受制,特別是在尚不知對方的底子之時。
那人笑而不語的望著獨孤連玉良久,見他眼底的懷疑與殺意越發的濃稠,他抿了抿微乾的唇瓣,終於輕啟薄唇道「忘了,如今你已經不是太子了。」
答不對題,獨孤連玉面色一狠,況且他那略帶嘲諷的話語剛好踩在了獨孤連玉的痛處,而依獨孤連玉那脾性如何能忍。
輕掃了一眼既有動作的獨孤連玉,他知道獨孤連玉已經別他激怒,當然這只是第一步,至於他的目的得慢慢來。
「你活的不耐煩了。」獨孤連玉陰翳的眸子凌寒一眯,頃刻也不止他用了什麼功夫,瞬間便到了那人的眼前,手狠狠地便掐住了那人的脖頸。只是他並未用太大的勁。
「嘖嘖,獨孤連玉這點話都受不住,你讓本太子如何放心的跟你做筆交易」聲音一改方才的低沉沙啞,多了幾分戲謔的邪魅。
聞言,獨孤連玉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下意識的便脫口而出「逍無忌!」
雖是疑惑的語句,但語氣中皆是肯定之色。
「嗯哼。」逍無忌冷冷的輕笑了兩聲,便抬手一把打開了獨孤連玉掐在他脖頸之上的手,隨即他慢條斯理的揭開了頭上的斗篷,一雙戲謔之中卻滿是沉寂的桃花眼看著微微愣神的獨孤連玉。
「倒是不知逍太子有什麼交易跟本宮談?」獨孤連玉見著了那斗篷之下的廬山真面目後,心中反而升起了一抹防備,心中暗自猜測著逍無忌來此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自然是於你我皆有好處的交易。」逍無忌抬手輕輕的揉著方才被獨孤連玉掐出印記的脖頸,語氣不咸不淡的道。
「哦逍太子來這裡想必是費了一番功夫的。」獨孤連玉噗嗤一笑,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這裡可是大理寺關押重犯的地方,等閒之人自然是進不來的,更談遑他一個明祈太子思及此,他便又慢條斯理的坐了回去,緊接著又道「所以是什麼交易,願聞其詳。」
逍無忌擰了擰眉,眉宇之間不覺多了幾分寒意,對於獨孤連玉的態度,他是極度不爽的,可想到接下來的計劃,他便不動聲色將之掩下,他對著獨孤連玉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子刺骨寒意。
「本太子可以助你出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並且助你坐上這大燕皇帝的寶座。」逍無忌的語氣極淺極清,卻仿似柔風吹進了獨孤連玉的心底最深處,這兩樣東西正是獨孤連玉此刻最想要的。而他正是抓住了這一點。
話落,他嘴角微微一勾,索性便盤腿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逍無忌,你以為本宮出不了這破地方嗎?只要出了這地方,皇位自然是我獨孤連玉的囊中之物。」獨孤連玉底氣十足的道,尾音驟然一落,面色微微一凝,逍無忌到這裡來提這個,能安什麼好心?
獨孤連玉那模樣仿似在告訴逍無忌,我根本不用你的幫助。
聞言,逍無忌不急不躁的慵懶一笑,心中卻滿是對獨孤連玉的蔑視。
「等你出去明日一月還是一年恐怕那個時候,獨孤連城已登大典了吧」逍無忌冷笑道,最怕的便是認不清自己位置的人,簡直可笑。囊中之物他怕是低估了獨孤連城那狐狸的實力了吧。毫不誇張的說就是兩個獨孤連玉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個獨孤連城。
獨孤連玉面色一僵,的確逍無忌說的也不錯,就目前的情勢來看,他一時半會是出不了這大理寺的地牢的,況且如今他已然被貶為了庶民,加之獨孤連城並不是好對付的,若是想在翻身自然是比之登天還難,不過依靠逍無忌到頭來會不會被反咬一口呢?
思及此,獨孤連玉斂眉一皺,一時間心中有些搖擺不定。
「當然,你可以慢慢想,聽聞老皇帝已經有意封獨孤連城為太子了。」逍無忌的話之與獨孤連玉而言,猶如催化劑,他知道獨孤連玉一定不想為他人做嫁衣,畢竟那因九轉玲瓏方才坐上的太子之位,上位坐熱呢。
果不其然,一聽獨孤連城有可能被封為太子,獨孤連玉便少了幾分冷靜。畢竟跟獨孤連城爭了那麼多年,他自然不能輸。只是逍無忌的話也不能全信。不過他在老皇帝哪裡已然不成氣候,獨孤連城自然便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了,只不過是時間時間早晚的問題了,這叫他如何甘心
思及此,獨孤連玉的眼底掠過一抹審視,隨即他看著逍無忌,淡聲道「逍太子不防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聞言,逍無忌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調上了魚,獨孤連玉已經動心了,那麼事情便好辦了,思及此,他勾唇邪肆一笑。
「本太子要大燕與明祈交界處的十座城池,大燕每年向明祈進貢,怎麼樣?」
「你的口氣也太大了吧?」獨孤連玉面色一黑,不屑的道,他知道逍無忌的條件必然不會簡單到哪裡去,也做好了接受的準備,卻不想如此的不簡單。
「好好想一想,其實這筆交易,你不虧。」逍無忌輕笑道,緊接著又道「以你之力,自然不會是獨孤連城的對手,況且他身邊還有個會使月牙琴的阮無雙,我想月牙琴之名,你不陌生吧。」
「月牙琴。」獨孤連玉低語默念了兩聲,心中卻是萬分驚訝,月牙琴他自然聽說過,當年紫月閣閣主以一敵百之物,威力非同小可。只是這逍無忌為何那麼清楚
見獨孤連玉尚有疑慮,且是半信半疑的模樣,逍無忌眉梢一挑,不咸不淡的道「蕭無忌是我,逍無忌亦是我,這下你相信了嗎?」
「呵呵,想不到逍太子的手法之深。」獨孤連玉聞言面色一拉,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說道,原來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與明祈太子竟是同一個人,若是這樣便解釋得通逍無忌為何會知道這些,畢竟逍無忌與阮無雙的關係不錯。
只是換句話來說,逍無忌與阮無雙二人的關係不一般,現在卻倒戈來幫自己,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逍太子既與阮無雙關係不錯,怎麼會倒戈來幫我呢?」獨孤連玉試探警惕的問道,他們要交易的不是小事,若是一步走錯,便是萬劫不復之境地,因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聞言,逍無忌卻是嘴角微勾,沒有絲毫的猶豫便脫口而出。
「你覺得江山與美人孰輕孰重再說有江山在,何愁沒有美人相伴呢?」
「哈哈哈,逍太子果然是有大志之人。」
獨孤連玉忽然大笑了起來,顯然逍無忌的話讓他放下了些許的戒備之心。
逍無忌望著大笑的獨孤連玉,眼底掠過一抹幽深,其實他江山美人都要,至於為何由此做藉口,不過是他怕說出真話,會激怒獨孤連玉,那便得不償失了。
只要滅了獨孤連城,獨孤連玉根本不足為據,況且他不介意讓大燕這攤水更渾一些。思及此,他的嘴角慢慢的噙起了一抹別有深意的弧度。
須臾逍無忌簡單的跟獨孤連玉說了一遍計劃,便離去了。
逍無忌縱然如何的小心謹慎,可他並不知道他從大理寺走出來的一幕還是被曲流風悉數看進了眼底,曲流風望著遠去的馬車,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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