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祥祖點點頭道:「這些跟ssg的工程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展雲飛和梁祥祖拜訪的第一個對象就是龜井何別,他是櫻花會內部的溫和派代表,放棄ssg的計劃就是由他提出來的。
龜井何別,生於島國大阪,現年四十六歲,擅長柔道搏擊,性情內斂,因為曾經就讀於早田稻大學,專修島國歷史,在櫻花會中有教授的稱號。
龜井何別有個眾所周知的嗜好,他最喜歡觀看相撲運動,自己擁有全島國最大的相撲道館。
這次受港島政府相邀,做為社團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他也來到了港島,他到港島後並沒有住在酒店,而是暫時住在了他開在港島的相撲道館——九田相撲道場。
展雲飛和梁祥祖來到道館時,六名相撲隊員正在捉對訓練。
「嗨!哈!」一群體重三四百斤的龐然大物纏抱推搡著,據聽說兩名相撲高手猛烈相撞產生的合力能夠達到800公斤以上。
這些壯碩的小伙子渾身赤羅,只用絲帶纏住腰部和下身,但頭髮卻梳理得十分整齊。不同髮式的髮髻高高地盤在頭上,顯示著各人不同的性格,這是他們作為相撲力士的象徵。
梁祥祖一邊欣賞一邊對展雲飛說道:「聽說最早的赤身相撲格鬥術,來自鄂爾多斯草原的胡人,到西晉時代,五胡大量南遷,漢人中開始有了相撲的名稱。現在山西定襄、原平一帶的原來胡人牧馬的地區,仍然有赤身的『摸泥鰍摔跤』和『撓羊賽』的傳統,島國人的相撲應該是從我們華夏偷師過去的。」
展雲飛不屑的說道:「島國的很多東西都是從華夏偷去的!最明顯的就是他們的文字,偷字的人文化不高,記憶力又差,所以導致那些漢字有不少缺筆少畫的,真是可惜好東西都給糟蹋了!」
展雲飛看著這幾名胖子氣喘吁吁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那六名相撲隊員停下訓練,晃動著小山一般的身體向他們兩人走了過來。
梁祥祖的島國語相當的流利,他向為首的相撲選手說明了來意。
那名選手居高臨下的看了看展雲飛,不屑的搖了搖頭。他向梁祥祖嘰哩哇啦的說了句什麼,梁祥祖連連的擺手。他不由分說的推開梁祥祖向展雲飛走了過來。
梁祥祖在身後說道:「展先生!這傢伙說你取笑他,要跟你比試一下!」
展雲飛看了看那小子的分量,他的體重最少要有三百五十斤,自己跟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那小子兩隻肥碩的大腳丫子在地上重重的一頓,震的地面都顫動了起來。
展雲飛硬著頭皮向他做了個手勢,他也脫下了外衣,露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他的肌肉相當的勻稱,充滿了力度和美感。
對付這種大塊頭的傢伙,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展雲飛大叫了一聲,一拳閃電般勾向對手的下頜,那小子頭向下一低,拳頭落在他胖胖的臉上,展雲飛仿佛打在一個充氣墊子上。
這一拳將對方的怒火立刻點燃了,他揮舞著雙臂,不顧一切的向展雲飛推來,展雲飛向後退了兩步,抬腳踢向他的小腹。對方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
展雲飛的腳仿佛踢中一個巨大的棉花團,力量被他腹部厚厚的脂肪層緩衝吸收。這小子肚皮猛然一頂,一股巨大的反彈力傳到展雲飛的身上,展雲飛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撞在身後兩堵厚厚的肉牆上。身後的兩名相撲手肚子也是一頂,展雲飛又被反彈沖向前方的對手。
那小子已經揮動著兩條白胖的手臂,準備把展雲飛推出去。展雲飛哪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借著對方傳來的反衝力,身子騰空而起,右腳踏上了對方的肩膀,左腳向後重重掃在他的後腦上,對手本身就是全力前沖,他根本沒想到展雲飛能夠用這種方式來到他的身後,這等於展雲飛在身後推了他一把。
他登時立足不穩,龐大的身軀向兩名同伴撲倒過去,這幫相撲選手力量雖然巨大,可是他們的移動卻十分的不靈便,兩人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三人如同三座小山一般轟然倒在了地板上。
展雲飛這下好像捅了馬蜂窩,六名相撲選手全部向他的身邊圍攏過來。
梁祥祖用島國語拼命的解釋,被其中一人一把推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這時他看到摟上一個身穿武士服的中年島國人微笑著向他示意,梁祥祖認得眼前的這人就是櫻花會的實權人物之一龜井何別,龜井何別示意他不要打擾場中的打鬥,顯然這場功夫對相撲的表演引起了他的極大興趣。
展雲飛一邊變換著步伐,一邊向道場的牆邊退去,剛剛被他推倒的對手率先向他發起了進攻。
展雲飛猛然向牆壁跑去,借著全力的衝刺,他跑上牆壁將近有兩米的高度,在空中一個側向的反踢,右腳橫掃在對方的下頜,同時面對六名龐然大物讓他下手不敢有任何的留情,這一腳用上了十足的力量,那小子被踢的慘叫一聲,鮮血混合著兩顆牙齒從嘴中飛了出去。
展雲飛採用的是繞牆跑的戰術,他的力量雖然不及對方,可是勝在身體靈活,幾圈下來,對方一個個累的氣喘吁吁。
這幫腦滿腸肥的傢伙居然不是太傻,他們從六個不同的角度向展雲飛圍攏過來,慢慢把展雲飛逼向了牆角。
展雲飛怒吼一聲,以同樣的方式跑牆,藉助牆的支撐力在空中連續踢出三腳,三名對手先後倒地。
展雲飛身軀剛剛落下,一名對手已經張開雙臂將他整個身軀攬在了懷中,巨大的壓榨力幾乎就要讓展雲飛窒息過去。
梁祥祖擔心的看了看摟上的龜井何別,他仍然沒有喊停的意思。
展雲飛反手抓住對手的髮髻,用力的撕扯下去,那小子發出一聲慘叫,手臂不由自主的鬆了一下,展雲飛抓住這難得的時機,手肘向後重重搗在他的鼻子上。剛剛掙脫他的束縛,另外兩名相撲手一左一右夾擊過來,妄圖用他們肥胖的身軀將展雲飛擠成肉餅。
展雲飛一腳踢中右側相撲手的下陰,對方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展雲飛的右手閃電般擊向最後一人的臉部,他知道這種攻擊不會帶給對方太大的傷害,用兩根手指摳入了對方的大鼻孔。
那名相撲手的整個腦袋向後仰去,咽喉暴露在展雲飛的面前。
展雲飛的左手一個反切向他的咽喉斬去,這時他聽到了摟上的掌聲,這個動作也停留在半空之中。
龜井何別慢慢的走到展雲飛的面前,他欣賞的點點頭,然後用島國語向梁祥祖說了句什麼,梁祥祖笑了起來,他用島國語回答了一句,然後向展雲飛解釋道:「展先生,他以為你是我的保鏢,我告訴他,你是港島的大佬。」
展雲飛呵呵笑了起來,龜井何別請兩人來到茶室。
這間茶室並不大,大概有四疊半榻榻米的面積,小巧雅致,結構緊湊。室內設置壁龕、地爐和各式木窗,右側有水間。床間中掛著幾副水墨字畫,旁邊懸掛著竹製的花瓶,瓶中點綴著這個季節常見的花朵。
島國人相當注重形式,茶道就是其中最為典型的一種體現。茶道講究典雅、禮儀,使用之工具也是精挑細選,品茶時更配以甜品。茶道己超脫了品茶的範圍,島國人視之為一種培養情操的方式。
進入茶室龜井何別率先向兩人鞠躬敬禮,展雲飛依樣畫葫蘆的跟著梁祥祖回敬了一個躬,龜井何別和展雲飛對面而坐,梁祥祖因為是主客坐在龜井何別的上手。
一名瘦小的中年女茶師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風爐、茶釜、水注、白炭走了進來,她在屋角的銅盆中洗淨雙手,然後用白色綿巾擦乾,同樣的形式重複了三次,才跪在榻榻米上生火煮水。
女茶師從香盒中拿出少許的香在香爐中點燃,然後重新洗淨雙手,為他們奉上甜品。
展雲飛多少懂一些飲茶的知識,知道這是為了避免空腹飲茶傷胃。
這時水開了,女茶師開始泡茶,用來飲茶的茶具十分的精緻,有點類似華夏的景泰藍。
龜井何別左手托碗,右手五指持碗邊,跪地後舉起茶碗,高度與自己的眉毛相齊。然後將茶碗遞到梁祥祖的面前,梁祥祖恭恭敬敬的接過茶碗,飲了一口,然後傳給展雲飛。
展雲飛心中忍不住罵:「島國鬼子真***小氣,喝茶還要這麼多人喝一小碗!」其實這是島國茶道中的一個規距,代表對客人的尊敬。
龜井何別和梁祥祖用島國語開始交談,展雲飛假裝不懂島國語,坐在邊上聽著,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樂。
整整兩個小時後,梁祥祖和龜井何別結束了談話。一走出道館的大門,展雲飛就裝做迫不及待的問道:「梁先生,你們究竟在談什麼?」
梁祥祖看了一眼展雲飛笑道:「都是些華夏和島國的文化風俗!」
展雲飛裝做目瞪口呆的說道:「你沒跟他說ssg的事情?」
梁祥祖搖搖頭說道:「島國茶道講究用心體會,最忌諱的就是談論金錢政治這些世俗的話題,生意就更加不能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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