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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別多事!等做完這一票,咱們有錢了,你想玩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把人給我看好了!」
為首拿球棍的搶匪知道他這個二弟好色成性,就怕他耽誤了正事,嚴厲提醒道。
「那些女人穿上警服也還是賣b的,哪有真的女警察幹著有味道?看這大腿夾的,一點縫都沒有,十有八九還是個雛,不來一發真是太浪費了……」
當然,這拿匕首的搶匪也不過就是發發牢騷過過嘴癮,大哥的命令他可不敢不聽,只能對著武安素那健美火爆的身材在腦中反覆意淫。
這拿匕首搶匪無比遺憾的同時,武安素也是暗道可惜,如果剛才這拿匕首的搶匪真的過來對她進行非禮,她完全有把握將對方制服當作人質,剩餘的兩名搶匪也自然會投鼠忌器,那柄火藥槍也就失去威脅了。
和武安素一心想要制服搶匪控制局面不同,李蒙南一直在觀察這幾個搶匪從進門後所表現出的種種細節。
在附近這麼多金店中準確的選中了這家只有一個老匠人的小店,而且進門後第一時間砸碎了唯一的攝像頭,說明這幾人是預謀搶劫。
從三人掏武器的利落程度和分工明確的站位來看,這三人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案子,完全沒有新手的那種忙中出錯的混亂感。
三人儘管說的是普通話,但還是明顯帶有南方口音,結合三山市的地理位置,這三人很可能是在老家犯案後流竄過來的在逃犯,搞不好此刻還正被警方通緝。
其中第二個搶匪曾經起過強暴武安素的邪念,面對襲警的重罪依舊毫無畏懼,說明這三人是絕對的亡命之徒,搞不好手中已經有了人命。
這種人的罪行已經到頭,既是破罐子索性就破摔,行事最是暴虐兇殘,對法律沒有任何畏懼感,他們不怕殺人,不殺人的理由也僅僅只是懶得麻煩。
直至目前,三名劫匪的行動還保持著一定的克制,除了瘋狂的掃蕩櫃檯內的黃金飾品,並沒有做出其他傷人的舉動。
不過李蒙南可不會把自己的小命完全寄托在三個亡命之徒的良知上面,那就像指望華夏石油某日良知發現將油價全面與米帝接軌一樣不靠譜。
於是李蒙南暗中撫過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十二個隱蔽的小孔驟然開啟,裡面「雷淬木晶」那無形無色的幻象力場頃刻籠罩了這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店。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這三個倒霉蛋撞到槍口上了,那就正好拿他們試試這件新玩具的效果。
短短不到兩分鐘,金店櫃檯內的所有純金首飾都被兩名搶匪裝進隨身的小背包里,隨即招呼那名拿槍的搶匪趕緊撤離。
「大美妞,哥哥走了,等以後有機會哥哥再來疼你!哥哥的大jb可是又粗又長,包你一炮爽上天……」
那拿匕首的劫匪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趁著這短暫的空隙,飛快的向武安素胸前伸出了手。
不過他倒也相當謹慎,一直用匕首抵著武安素的脖子,以防武安素突然暴起發難。
由蹲變為起身,人必然要有一個向前傾的起始動作,但被鋒利的刀尖緊頂咽喉,武安素只要一動就無異於是在自殺,面對如此狡詐的搶匪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緊咬牙關眼睜睜看著對方那隻髒兮兮的大手抓向她的聖女峰。
突然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空出世,一把扣住搶匪的手腕。
「哎呦!大哥,老三!」
那拿匕首的劫匪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好像被老虎鉗子夾住了,鑽心的劇痛痛得他全身儘是冷汗,不由得連聲呼救。
「二哥!」
三號劫匪沒有參與搶劫工作,一直在負責把風和看管店內人員,因此反應最快,二號劫匪剛慘叫出來,便頃刻轉身將槍口對準了李蒙南的方向。
不過李蒙南的速度也不慢,手腕一扭一帶,便將二號劫匪控制在了身前,卸下他的匕首架在他的咽喉上。
武安素這時總算是顯出了反應快的好處,起身便要去奪三號搶匪的槍,不想卻被一號匪徒手疾眼快砸過的球棒逼退。
「住手!站在那裡別動!不然我就幹掉這個老傢伙!」
一號劫匪從地上揪起那嚇得全身發顫的老匠人,甩出一把彈簧刀抵住他的脖子。
武安素沒料到對方居然也會想到劫持人質,擔心傷到老匠人性命,一時間也不敢動了。
一號劫匪從進店之初就沒關注過這個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孩,畢竟金子是那老頭的,漂亮妞是警察,這兩個人誰都有理由跟他們拼命,可這年輕男孩拎著個印有店標的購物袋,一看就只是個普通顧客,這種要命的事躲還躲不及呢,怎麼可能會管這個閒事?
可惜終日打雁,到頭來倒讓雁啄瞎了眼,看似最人畜無害的那個年輕男孩反倒一出手便制住了老二,其動作之乾淨利落,讓他甚至一度懷疑這男孩其實是個便衣。
不過那男孩實在還是太年輕了,而且旁邊那女警對於此事也很意外,顯然兩人並不是一夥的。
只要不是警察,事情就有很大迴旋餘地。
「小子,趕緊放了我二弟,不然信不信老子殺你全家?」一號搶匪惡狠狠威脅道。
以一號劫匪的經驗,只要說出這句話,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都會遲疑害怕,哪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人,他們可以憑著血氣之勇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卻很少有人不在意自己家人的安危。
可惜他今天偏偏遇到了那百分之一,李蒙南哪會怕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心理戰術,好笑道:「阿勒?你認識我?」
「呃……」一號劫匪不禁語結。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要殺我全家?大哥,吹牛嗶也要吹得靠譜點吧?你要真有這本事還當毛的搶匪啊?直接干國際刑警去啊……」
噗——!
儘管知道此刻正是極為嚴肅的場合,但武安素看到那劫匪被李蒙南嗆得半天說不出話的尷尬模樣,還是忍不住掩嘴發出一聲輕笑。
李蒙南這傢伙雖然平時說話又賤又缺德,但用來對付這種犯罪分子還真是物盡其用,果然是惡人還需惡人磨。
「大哥,別跟這小子廢話!他是想拖延時間!估計這會兒已經有人報警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三號搶匪別看悶不吭聲,確是三人中難得的機靈人,一眼便識破了李蒙南的企圖,趕忙提醒一號劫匪抓緊時間想辦法。
「小子,今天算我栽了!我也不跟你磨牙,咱倆手上都有人質,一個換一個!」
說著,一號搶匪將那老匠人向前推了推,但彈簧刀依舊不離老人的咽喉要害。
「不行,不能跟他換!」武安素擔心李蒙南上了對方的當,趕忙阻止道:「不放這個搶匪,他們投鼠忌器,還不會將我們怎麼樣,可一旦交換了人質,他們就沒有了顧忌,難保不會在離開之前兇殘報復,到時候別說老店主性命難保,到時候就連咱們兩個估計也很危險……」
「矮油?武警官,這可不像是你說的話哦,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明知會團滅也要迂腐換人的那種榆木腦袋呢……」李蒙南故作驚訝道。
武安素都能想明白的事,他怎麼可能想不明白?不過就是故意裝傻拖時間罷了。
「火星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你才是榆木腦袋呢!我不怕犧牲,可我不會無謂的犧牲!」武安素沒好氣道。
一號劫匪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等著武安素和李蒙南鬥嘴,不耐煩的揮了揮彈簧刀,下了最後通牒。
「別試圖給老子拖延時間,我最後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決定,之後每過十秒,我就在這老傢伙的身上捅上一刀……」
「我擦!不怕告訴你,本小爺最不怕的就是跟人比狠了!」李蒙南也凶神惡煞般的晃了晃手裡的匕首,「你敢捅老爺子一刀,我就捅你兄弟兩刀,加量加料不加價,看看誰先撐得住……老爺子,對不住您了,萬一您不小心掛了,每年清明我都給您上墳去,別墅寶馬iphone小三,都給您備齊全套,保證您在下面過得舒舒服服的。」
老匠人本來心臟就不好,一聽這話差點沒直接背過氣去。
武安素也是被雷得外焦里嫩,趕忙一把扯住正「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李蒙南,搖頭焦急道:「不行,你不能這麼做!如果剛才你搶匕首的時候直接打死他,還可以算你是正當防衛,不負任何法律責任,但現在這個搶匪已經被你控制住,沒有了反抗能力,如果你用刀刺死了他,你這就算是蓄意殺人,是要判刑的!」
「我擦!不帶這麼玩的!我這邊剛把狠話放出去,武警官你就給我來這麼一下子,我這『鐵齒銅牙金不換誠實可靠小郎君』的名號以後還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就這麼灰溜溜把人給放了,以後在兄弟面前還讓我怎麼做人?」
李蒙南不依不饒,一副滾刀肉的模樣。
武安素看他那副潑皮相就氣不打一處來,惱道:「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正經點!雖然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該說這話,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他們殺了人自然有法律的制裁,你要是殺了人可誰也救不了你!」
李蒙南之前在網上就看到過一個類似事件,一名老漢怒殺企圖拐走孫兒的人販子,只因對方當時沒有反抗,便被認定為故意傷人致死,由是坐牢又是賠錢,想不到這種憋屈事居然也會讓自己遇上。
「武警官,為什麼我覺得這法律好像是專門保護壞人的呢?」李蒙南嘆了口氣。
武安素也覺得有點臉紅,畢竟她就是代表著國家公權機關的警察,對於這種讓好人流淚,壞人囂張的法律死角也同樣感到痛心和無奈。
「壞人也是人,他們一樣有人權。」儘管聽起來很嘲諷,但武安素只能選擇這個最為官方的答案。
「做著牲口都不如的事,反倒要講人權?這算什麼法律?《野生動物保護法》?」
二號搶匪聽說李蒙南要跟他大哥比狠,拿他練刀法,本嚇得魂不附體連叫救命,可聽到武安素的那番話後便立刻得瑟起來,極為囂張的叫喚道:「來呀!你倒是來了!有種就把爺一刀捅死!你不捅你就不是男人!」
李蒙南單手扳過二號搶匪就是一記泰式膝撞,這聒噪的傢伙的傢伙當時就沒聲了,雙眼暴突長著大嘴不住流著口水,雙手緊捂襠部,整個人弓得如同煮熟的對蝦。
李蒙南重新勒住二號劫匪的脖子,用匕首的刀身將他的臉拍得啪啪作響,神情淡漠道:「我不能殺你,不代表我不能打你……狀況都沒搞清就敢開嘲諷,你這智商也真成問題。」
「老二!」
「二哥!」
另外兩名劫匪完全沒想到李蒙南居然當著他們的面也敢下這麼重的手,不約而同齊聲驚呼。
「小子,你敢對我兄弟出手?這老傢伙可……」
「你也要來?請便吧!」一號劫匪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蒙南給硬生生截斷,打著哈欠道:「反正這老爺子也過六十了,那話兒也就是個擺設,據說好像割了還能長壽……要不你試試?」
那老匠人剛幽幽醒轉過來,一聽李蒙南這話,又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一號搶匪混社會這麼多年,還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角色,他發現他錯了,他一開始就不該將面前這個年輕男孩當成普通的學生仔,這小子完全就是一副在道上混過的老江湖模樣。
而且他手上的底牌並不能算是一副好牌,或許對那個女警還能有點作用,但這個年輕男孩和這老匠人非親非故,指望這個年輕男孩會為了這麼個老傢伙置自身性命安危於不顧,顯然相當不現實。
眼見時間一秒秒過去,繼續這麼僵持下去只會被隨後趕來的警察一窩端,一號劫匪索性一狠心,對李蒙南控制的二號劫匪道:「二弟,今天大哥栽了,恐怕救不了你了……不過你放心,等會兒我先幹掉這個老傢伙,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再回來幹掉這小子和這女警察給你報仇!」
「大哥救我啊!我還不想坐牢!」
這回二號劫匪是真的怕了,撕心裂肺的苦求著,鼻涕眼淚流了滿臉。
一號劫匪狠下心不去看那絕望哀嚎的自家兄弟,面露凶光,舉起匕首便向老匠人的脖子上刺去。
「等等!」
就在馬上即將血光飛濺的時刻,武安素突然站了出來,搶下李蒙南手中的匕首,頂著二號劫匪走出,道:「放開那個老人!我跟你走!等離開了城區,我就放了你二弟!」
武安素很清楚,如果任由事態繼續僵持下去,老匠人勢必要被搶匪殺死泄憤,但如果現在放了二號劫匪,也難保搶匪不會殺掉他們三人泄憤。
既然無論如何選擇,都難免要有人犧牲,作為一名以保護人民群眾為天職的警察,武安素覺得是自己該站出來的時候了。
一號劫匪也沒想到居然會在最後關頭峰迴路轉,趕忙收回彈簧刀的去勢,生怕武安素會反悔般的保證道:「我最佩服你這種有膽識有擔當的警官!你放心,只要我們安全的離開城區,我保證不動警官你一根汗毛!」
武安素要是相信對方的保證就真成傻子了,這群搶匪被警方通緝追捕,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這麼好用的一個人質?
所謂的保證不過就是個文字遊戲,不動一根汗毛可以動兩根,他不動手,還有他兩個兄弟可以動手。
不過武安素並沒有當面戳穿對方的小伎倆,既然已經決定一命換兩命,她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武安素的決意也把李蒙南給嚇了一跳,他只知道這個女人很敬業,一心想當個最好的警察,但卻沒想到居然會為了這個目標拼到這種程度。
「武安素,你這個瘋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不必說了。」武安素嘆了一口氣,將脖子上的一條白玉吊墜摘下來,為李蒙南戴上,「這塊玉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也是我從小戴在身上的,你我相識一場也算緣分,送給你留個紀念吧……」
說完,武安素便壓著被手銬銬住的二號搶匪,義無反顧的向另外兩名搶匪走去。
「素素!等一下!」
聽到李蒙南的喊聲,武安素瞬間停住腳步,轉過身難以置信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意我叫你什麼嗎?」
李蒙南上前一步雙手搭在武安素的肩頭,眼神溫柔且深沉,仿若繁星漫天的夏日夜空,深邃得幾乎能把整個人都給吸進去。
「你……你想幹什麼?」武安素從未見過這種表情的李蒙南,不由得莫名的有些心慌意亂。
「素素,有些話我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
「你……你……想說……什麼?」
武安素愈發覺得這氣氛不對勁了,李蒙南這貨不會打算向她表白吧?且不說時機選得對不對,問題是,這貨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她怎麼完全沒有一點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