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蔣雄跟了上來,張峰他們也無心多再在甬道停留,只能看著那整整一個堪稱寶窟一樣的甬道嘆了口氣,一行人便摸索著往洞口走去。
鄧亮和翟靜在棗樹下等的是心急如焚,翟靜一直覺得自己是應該跟著一起下去的,都怪鄧亮拖了她的後退,一開始她並不想搭理鄧亮。可想起張峰臨走前示意她開導鄧亮,想了想,她先打開了話題。
&為什麼想急著回去,不想再去找到真正的寶藏了嗎?咱們現在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嗎?」翟靜不解的問道,本來大家就是為了寶藏而被張峰召集到一起的,現在沒有達成目的,雖然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困難和阻礙,可好歹也算是有驚無險。她對張峰還是有信心的。
&一路太邪門了,你想想發生的一切事情,我覺得再走下去,我們可能全部送命,我不是怕死,也不是膽小,我……」鄧亮說著便把頭沉了下去,下邊的話再也沒有說出來。
翟靜也沒再細往下問,誰心底沒有一點自己的私心,她又何嘗不是,看著漫漫黃沙,蒼涼的胡楊林孤獨的屹立在著沙漠中,見證著一點一滴的變化,她瞬間也就能理解鄧亮了,是啊,天下之大,怎麼活著不是活著,死了就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們應該快上來了吧,我們過去看看,那些水應該好了,我們去收拾一下,看看他們下去能有什麼收穫。」翟靜拍拍屁股上的沙塵站了起來,太陽曬的她覺得有些眼花繚亂的,差點眼一黑,一下沒站穩。
鄧亮眼疾手快,看到翟靜站起來搖晃晃的樣子,感覺有些不對勁,連忙站起來,一把扶住她,「你沒事吧?是不是中暑了?我去給你拿點水,你先在這坐會兒。」鄧亮說著趕緊往那邊跑過去把之前用吸濾器收集的飲用水拿了一瓶過來。
鄧亮拿著水趕緊跑了過去,看到翟靜靠著樹幹,閉著眼睛,沙棗樹的替她擋掉了一部分陽光。
樹蔭下,翟靜的臉上有一些灰塵,不過並不影響她的美貌,小巧的鼻子上有著一些細微的汗珠。額頭的髮際線上也閃著一些汗,飽滿的額頭下面有一雙英氣的眉毛,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十足,長長的睫毛伴隨著呼吸,有節奏的起伏著,臉蛋被太陽曬的微微發紅,有幾縷頭髮從側面掉了下來。樹葉縫隙間有幾束太陽穿透打在翟靜的頭上。
這個時候放佛時間都靜止了,鄧亮只想為翟靜把那幾束刺眼的陽光遮住,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這一路上,翟靜和他們一樣,吃苦受累,遭遇兇險,卻從來沒有聽到她喊一聲累,叫一聲苦,連自己這個大老爺們都快支持不下去要打退堂鼓了,翟靜居然還能堅持下去,這讓他對翟靜不禁另眼相看起來。
翟靜睜開眼,看到鄧亮拿著水瓶傻愣在那盯著她看,「看什麼呢?能把水遞給我嗎?」翟靜不禁莞爾一笑,想戲弄一下他,鄧亮回過神了,看到翟靜這樣問,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尷尬的撓撓頭「沒事,我還以為你坐下去又睡著了呢。」
鄧亮把水遞過去,翟靜接過水瓶咕咚咕咚就是幾大口,可能有點低血糖了,沙漠溫度又高,還好有了水源,不然就麻煩了。看到翟靜喝完水掙扎著要站起來,鄧亮向前一步伸出手拽了她一把,「你確定你不要再休息一下嗎,我過去接著他們就好。」
&用了,沒什麼大事,好多了,謝謝你,咱們一起過去吧。」翟靜喝完水瓶里的水,就跟著鄧亮往樹洞口走去,估摸著時間他們也快上來了,再過不了幾個小時天就要黑了,還要繼續趕路。
不一會兒,只聽見樹幹的黑洞裡面傳來腳步聲,張峰他們陸陸續續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下面都有些什麼?」翟靜因為沒能下去,對裡面的一切充滿了好奇,連忙問著張峰他們。
這一趟雖說沒有弄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可總算無驚無險還有收穫,大家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神色,看到他們的表情翟靜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等著他們坐下休息好看看他們都帶了什麼寶貝出來。
張峰他們坐下喝了一點水,稍作了休息便和翟靜、鄧亮說起了下面的情況,鄧亮一聽下面還有整面牆的寶石壁畫,眼鏡都直了,要不是沒有車,又沒有工具,人力無法把這大寶貝運輸出沙漠,看他的架勢,都能把整個牆給卸下來。
蔣雄邊口沫橫飛的說著下面的情形,邊把他從甬道上面挖出來的寶石給他們看,只見他把包一拉開,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寶石在陽光照射下閃耀著光芒,翟靜拿出來一顆放在手心,覺得手掌涼涼的,這塊寶石是不規則切邊,呈粉紅色,在她手上格外奪目。
看到大家這麼興奮的談論著,看著一袋碎寶石,雖然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可好歹能給隊伍鼓舞了一下士氣,張峰見此情景,心裡也不由的開心了起來,想起不凡用神力掰下的那個瓶子裡,還有個不知名的寶物。
張峰把瓶子拿了出來,「我們還弄到了一個這樣的東西,是裡面的一個雕像,手上端著的瓶子,瓶子沒啥特別,但是裡面好像有東西,在裡面太黑了,也沒時間仔細研究。」大家圍了上去看著這個不起眼的瓶子。
只見這瓶子肚微圓,瓶頸不太高,口略小,看不出是什麼材質,掂在手裡還有些重量,瓶身有著細細的不規則紋路,和人體的血管一樣,有粗有細,不規則的布滿瓶身,像是材質自身的紋理,又像是被什麼重物重擊而裂出的紋路。
可是先前在裡面張峰那樣一頓猛砍,都沒能在瓶身上面留下任何痕跡,也就打消了這一想法,很有可能是材質自帶的紋理。不凡給他掰下來以後,底部居然沒有任何不平整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瓶子本身就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一樣。
輕輕晃了一下,裡面咯噔咯噔響,好像有個東西在裡面,可是瓶頸太細,倒不出來,眯著一隻眼朝裡面看過去,隱約可以看到一顆珠子在裡面,拿在手裡,這麼熱的天,寶瓶居然散發出陣陣寒意,讓整個人都感覺不到悶熱,看來這個瓶子也不是個俗物。
可它為什麼會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的地底下呢?是誰放在這裡的,它在這裡又有多久了,按照這麼說,瓶子是從雕像上面掰下來的,那就和雕像是一個材質,那剛才他們進去地窟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不一樣。
也沒有現在把瓶子拿在手裡這種寒意,如果真有這種感覺,剛才在大家都去雕像旁研究的時候大家都會發現的,難道整個雕像只有瓶子有這個功能?張峰帶著一系列的疑問看著這個瓶子。
這個瓶子究竟是什麼來頭,這讓他越來越好奇,如果不是人力和資源都有限,他真的還想再下去一趟,想去弄個究竟,不然單單只帶出一個瓶子,他實在是毫無頭緒。
蔣雄看著張峰發愣,還以為他一時想不到辦法把瓶子砸開,不由得起急,從鄭虎包里拿出一個工具就要往上砸。
張峰也沒攔著他,一個瓶子而已,就算是個寶物,他也損失的起,他倒想看看這個瓶子到底有多結實,只聽的噗的一聲悶響,原來沙地根本不受力,瓶子直接陷進去了,「哈哈哈哈,你在沙漠裡砸東西,砸到明年也砸不開啊。」鄧亮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給蔣雄氣的滿臉通紅,「我就不信我還弄不了他。」蔣雄說著把瓶子收近包里,他決定等出了沙漠,第一時間就找個地方把這破瓶子給解決了。
這時他才想起他最後還把雕像身上最對稱的一對寶物給取了出來,於是拿出來給大家看,「你們看,這一對最完整了,剛才你們看的那些細小的都是壁畫上面鑿下來的,大小不一也不規整,這個才是好東西,說著便得意的把一對寶石給拿了出來。
大家湊過來一看,只見這東西通體發著淡淡的綠色,呈水滴狀,對著太陽一看,隱約透光,沒有絲毫雜質,拿在手裡沉甸甸的,而且還是一對,真是不可多得。鄧亮伸出手來就想拿過去仔細端詳。
&的一下鄧亮的手就被蔣雄給打掉,「剛才是誰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下去,要在上面感悟人生。你可是參出什麼人生奧義沒有。」蔣雄調侃的嘲笑著鄧亮,「你要是沒感悟出來,那你就是膽小,不敢下去,你要是感悟出來了,那錢財對你來說也就是身外之物了,我們這些俗物,哪還入得了你的眼。」
鄧亮聽到蔣雄這樣的言辭,臉漲的通紅,自己的確也不占理,只能悻悻的把手縮了回來,他倒不是想貪什麼東西,只是覺得稀奇,想看看這個寶物到底有多神奇,湊個熱鬧,也是想看個新鮮,哪知道被蔣雄這一頓羞辱,給他氣得夠嗆。
蔣雄這一番話倒也不是真的針對他,大家都是兄弟,本來得到的東西到最後張峰都不會虧待他們,放在誰那裡都是一樣,只不過剛才下去的時候這小子打退堂鼓,這讓他有點不爽,他就是怪鄧亮太不仗義了,他在上面和翟靜聊著天,他們在下面出生入死的把東西帶回來了。
雖說這一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可下去之前誰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能有這麼順利,這都是把命掛在褲腰帶上拿回來的東西,現在不趁著這個機會讓他醒悟,這一路上還長著呢,他怕這個兄弟信念不夠堅定,到時候支撐不下去,拖累了隊伍,這都是性命攸關的事情,絕對馬虎不得半點,開不得玩笑。
就在大家看著寶物,嬉笑揶揄的同時,誰也沒有注意到胡教授兩眼發直的一直盯著那對水滴形的寶石,也顧不得涔涔的汗從額頭直往下滴,眼神變得越來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