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您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翟靜畢竟是個女生,比這群糙老爺們心思要細膩一些,她站的也離胡教授最近,隨即便發現了胡教授的不對勁,於是便上前去問了一下,誰知道胡教授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蔣雄手上的寶石。
翟靜見胡教授沒有回應他,但她看教授的樣子明顯的不對勁,她過去扶了一下胡教授,這一扶不要緊,她感覺到胡教授渾身冰涼,好像剛才冰窖里爬出來一樣,渾身冒的全是冷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也是那種好像凍的發青的樣子。
在溫度這麼高的沙漠上,絕對不應該有這種情況的,大家聽到翟靜的問話,也紛紛看向胡教授,只見胡教授一下回過神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擦著汗回道:「沒事,沒事,哎,這天氣太熱了,我喝口水就行。」只見一眨眼的功夫,胡教授已然恢復了往日的神態,與常人無異。
奇怪,剛才明明不是這樣的,翟靜在心裡嘀咕著,自己不可能看錯,就算看錯了,她剛才扶了一下教授,那感覺是實實切切的,可怎麼一眨眼的功夫胡教授又變了,難道真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剛才的中暑後遺症?
翟靜百思不得其解,當下也沒有過多的時間給她去深究,好在都沒事,大家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出發,要趕在天黑前能走出去,或者找到落腳的地方,晚上才不會凍死。大家稍作休整,吃了一點罐頭和水,補充了一下體力,決定繼續趕路。
這個時候已經比昨天的情況好了很多,地貌上出現了生物以及生靈,再也不是一篇荒蕪,看四面八方景致都一樣了,胡教授說跟著雁群的方向往外走,應該就能找到出路,大家也有了信息,步伐也變得快速了起來。
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趕了一段時間的路,這個時候地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沙漠地帶慢慢變少了,開始出現一些被曬乾曬裂的小山丘,偶爾爬過一兩隻蜥蜴,還有零星散落的仙人掌。
&來看,這裡有輪胎的印跡。」走在最前面的王宇興奮的大叫了起來,果然,不遠處依稀可以看見一條一條的車軲轆痕跡,應該還是今天留下的,不然沙漠這種天氣,早就被覆蓋了,好像看到了希望,大家都變得興奮起來,終於快要可以看見活人了嗎。
&們跟著這個輪胎印往前走,一定就能找到出路。」王宇朝眾人說道。
&一他們是探險的,是往沙漠裡面開的呢,我們也追上去嗎?你怎麼就能判斷他們是往外面開的。」鄧亮開口打斷了他。「如果他們是往外面開的,剛才我們在胡楊林根本沒有任何車輛的動靜。他們不可能走那麼快。」
&家又不一定非要和我們一個方向出去,照你這麼說,那你說怎麼走。」王宇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明明就看到了有人跡的痕跡,這大哥總是潑冷水,說風涼話,他倒要看看他能給出什麼好意見。
&了,行了,大家別爭了,沙漠這麼大,四周都是一樣的,現在我們都是靠運氣,什麼裝備和設備都沒有,根本無法分辨,至少跟著輪胎印能找到車子和活人。」張峰這個時候出來制止了他倆,「就算他們是往沙漠裡面開去的探險隊,不管他們是死是活,車子算是有了,有了車我們就能出去。出去了一切就好說了。」
聽見張峰這樣說兩人也收住了,也沒有要再繼續爭執下去的意思,於是大家開始順著輪胎印走去,看看能不能在天黑前走出去,或者是碰到探險隊,有個帳篷什麼的,解決晚上的燃眉之急。
循著輪胎的印跡大概走了兩個小時,眼看天色漸漸的沉了下來,大家的步伐開始越來越快,大家都不希望晚上再在沙漠遇到什麼兇險,最重要的是能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睡個安穩覺。
有著這樣的信念,大家都沒有再發任何牢騷,胡教授居然走在隊伍的前面,連粗氣都沒喘一下,精神抖擻和蔣雄邊走邊和他討論著地貌的變化,以及周圍生物的情況,估計方向應該沒有錯,照這個進度,晚上他們就不用露宿荒漠了。
走了大概一公里,他們發現輪胎印突然消失了。奇怪!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消失,白天的天氣一直非常穩定,連一絲絲風都沒有吹過,不存在飛沙走石山丘移動的自然氣候,這是什麼奇怪,眾人不禁面面相窺。
王宇一看這情景也不禁傻眼了,本以為勝利在望,還想著晚上能好好睡一覺,吃點好的,這下全成了泡影,他往前一踏,剛想回頭問胡教授,發現雙腳好像被困住了,無法動彈,身體正在慢慢慢慢的往下沉,周圍的流沙正在朝他的身體方向流動。
&好,是沙陷!」胡教授大叫一聲,攔住了想要往前衝過去的張峰,「別過去,不知道面積有多大,一下去就再也上不來了。」胡教授著急的叫著:「有繩子嗎,拿根繩子甩過去!趕快!」
只見這千鈞一髮之際,眼看著流沙已經沒到王宇的腰部,王宇在沙坑裡動彈不得,急的滿頭大汗,離王宇最近的鄧亮趕忙把手伸了過去,「快!抓住我的手,」
&行,我會把你拖下來的,你別管我,之前有什麼得罪的,兄弟,別怪我,我絕對不是為了一己私利。」王宇看著在生死一線的時候向他伸出手的鄧亮。「我也是為了大傢伙著想,我想我們大家都能活著走出去。」
&了,別這麼多廢話,快點把手伸過來,上來再和你小子算賬,想就這麼丟下我們,沒門。」鄧亮看著越來越高的流沙,不禁急了起來,這時候只見他往前一撲抓住了王宇的胳膊。
蔣雄一看趕緊扔下剛翻到的繩子撲過去抓住了鄧亮的腿,「後面的拖一把。」蔣雄朝他們叫到,就這樣一點一點一點的,把王宇從沙陷里拽了出來,好險!差點兩個人都被陷進去!
劫後餘生的王宇和鄧亮躺在發燙的沙灘上喘著粗氣,沒想到躲過了屍蹩,扛過了沙塵暴,差點被沙漠活埋,王宇心裡百感交集,差點就在這巍巍沙場做了孤魂,如果不是鄧亮,估計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被流沙衝到沙漠地方了把。
經過這一場沙陷,大家也筋疲力盡,沒有了力氣,可是附近的地貌如此危險,看來剛才消失的車輪印很有可能是被流沙吞噬了!真是太可怕了!整整一輛車直接就被吞沒了。悄聲無息的,連屍體都沒有,沒有留下任何信息,就這樣整車消失在萬里沙場。
如同人間蒸發一樣,如果不是他們腳步快,趕得及看到車輪印,晚上大風一起,一切都被抹的乾乾淨淨。隊伍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想著被吞沒的車隊,不知道是我國的兄弟,或是外國前來探險的友人,心裡不禁沉重了起來。
沒有人再說話,靜悄悄的沙漠,只有不時飛過的大雁,大家心裡都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往那邊走,沒想到沙漠裡處處是危險,隨便一個危險都足以讓他們喪命!
這時張峰站了起來,「我們走吧,呆在這裡更沒有出路,天色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再不走,晚上還不知道有什麼危情。」大家緩了一下悲憤的心情,準備重新出發,王宇撿了一根木頭自告奮勇的走在前面,說要當探路先鋒。
看到他們這樣,張峰內心很是安慰。一隊人馬,性格各有不同,都有自己的情緒。現在能這樣,是他希望看到的,只有這樣的團隊,才能在險惡的環境下生存下來,才能化解重重危機,從而取得勝利。
有了信念和決心,感覺一切都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只是眼下他們迫切的需要找到食物補給,和交通工具,不然單靠一雙腿,也是沒有辦法從這裡走回去的,指南針和導航儀都沒有了,沒有任何指路的工具。這一路上全靠胡教授的經驗替他們辨別著方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沙漠。
往前走了幾公里,漸漸地他們發現腳下的沙子沒有之前那麼軟了,走過去也漸漸的平穩了起來,沒有再深一腳淺一腳走的那麼費勁,路邊的野草和荊棘明顯多了起來,不時能看到小山丘。
不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條和沙漠顏色一樣的公路,原來這路在沙漠旁。常年被風沙侵襲著。顏色變的和沙漠一模一樣,從遠處看還真分辨不出來這是一條公路,有路的地方,就能出去,就能通往人群居住的地方。
只是這條大道兩邊看過去都看不到底,沒頭沒尾,也不知道該往那邊走,不過總算是條馬路,往哪邊走都不會錯,總好過在無邊無際的沙漠,那真是兩眼一抹黑,往哪走心裡都沒底。
張峰看著找到了出路,招呼大夥在馬路邊坐下,鄭虎叫上蔣雄帶著前進,準備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大家加餐,吃罐頭吃的嘴都麻了,沒滋沒味的,還是懷念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啊。
大家一看找到了公路,繃緊的心也鬆懈了下來,翟靜拿著吸濾器搜尋著四周的仙人掌和植物,為大家準備充足的水源,人可以幾天不吃飯,但實在沒辦法不喝水,在沙漠這幾天可是讓他們吃盡了沒有水喝的苦頭。
張峰看著不凡,每當看著不凡,他就想起曾經的自己,也不知道這孩子之前都經歷過什麼,透露出與這個年紀不符的老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身手,想必吃過的苦也不少,也正是這樣,張峰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有時候對不凡格外要好一點,雖然大家都吃過苦,不過畢竟不凡還是個小孩子嗎。
有機會真應該替不凡查查他的身世,找一下他的父母看還在不在,或者有其他的親人在世上的,總好過他一個人。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還是故意不說,張峰總覺得不會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