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良郴瞧著剛才對他避之惟恐不及的蘇阮衝著宇文延笑,當下臉色就變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感情他剛才追了一路,卻把包子趕進狗嘴裡去了?
「小王爺的事情和殿下沒關係。」
蘇阮低聲說了句。
下一瞬,就在宇文延以為蘇阮會指責宇文良郴的時候,就見她突然朝著宇文良郴笑了笑:「不過我原以為只有荊南靠近南魏,所以民風開放性子直率了些,沒想到小王爺也是如此。」
「只是小王爺,哪怕在荊南時,女子的閨名也是不能隨便叫的,你方才的樣子若是被其他人瞧見,會被誤會成為登徒子亂棍打死的。」
宇文良郴原本都等著罵了,可誰曾想蘇阮居然說出這話來。
她明明說的兇殘的話,可笑起來卻是乖巧,頰邊有兩個酒窩,帶著笑時甜得很。
宇文良郴歪著頭看了她一會兒,正想說話。
旁邊宇文延就說道:「良郴,蘇小姐說的對,你下次不可這般放肆了。蘇小姐大人大量不跟你見識,你也別再胡鬧了。」
宇文良郴被一打岔,就忘了蘇阮了,直接扭頭沒好氣的說道:「二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不過是與蘇小姐說句話,怎麼就叫胡鬧了。」
「況且人蘇小姐都沒介意,你忙著指責我做什麼,還有剛才不是你讓我來賞梅的嗎,怎麼轉過頭來就成我喊你來的了?」
宇文良郴臉色兒就那麼陰沉了下來,皺眉看著宇文延:
「是不是在你眼裡就你是好人了?」
宇文延沒想著宇文良郴突然就跟吃了炮仗似的,他皺眉:「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就話里這意思。」
謝家那幾個罵他兩句也就算了,誰讓他招人家姑娘了,反正他也被罵習慣了,說上幾句又不疼不癢,可這宇文延裝什麼大頭蒜?
以前在宮裡的時候也沒瞧見他有多正直無私的,這會讓當著這麼多人面兒數落他算個什麼玩意兒?
那頭城陽郡主見氣氛突然變得不對,宇文良郴居然放過了蘇阮,扭頭跟宇文延對上了,她想起以前宇文良郴幹得那些混賬事,連忙上前說道:
「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好端端的怎麼還吵上了。」
宇文良郴撇撇嘴:「誰跟他吵了,假正經,沒瞧見祁大人也跟我們一起的,人家什麼話都沒說嗎?」
周圍的人:「……」
你是瑞王的兒子,連皇子都敢按著懟,人祁文府又不是傻子,好端端的開什麼口。
城陽郡主也不敢再帶著眾人在這亭子裡繼續賞梅了,多了宇文良郴這個惹是生非的主兒。
雖然蘇阮剛才言語化解了尷尬,也玩笑似的將之前的事情抹了過去,可這裡都是各府的小姐,要真放宇文良郴繼續在這裡呆著,誰知道會惹出什麼是非來。
正巧前面女眷的席面開了,城陽郡主幹脆就帶著一行人返回了暖閣那邊,順帶著將「迷路」的宇文延幾人送回前廳。
路上宇文良郴湊在蘇阮身旁:「蘇小姐,你不怕我?」
蘇阮側著頭:「怕你做什麼?」
「我名聲啊……」
宇文良郴說道:「你沒聽說過我的名字?」
蘇阮搖搖頭:「我剛來京城不久,只是聽說過皇室有幾個皇子,還沒聽人說起過小王爺,小王爺有什麼名聲?」
沒等宇文良郴開口,她就繼續說道:
「我以前在荊南的時候聽我爹說,皇室子弟向來比旁人要早慧好學的多,早早便要接觸政事,個個都是英才,以能為朝廷效力為榮,小王爺這般自得有名,想來定然早有建樹了。」
蘇阮睜大眼,滿臉敬佩:
「不知道小王爺如今當什麼官職?是文臣還是武將?官居幾品呀?」
宇文良郴:「……」
偷聽的其他人:「……」
宇文良郴摸摸鼻子,輕咳了一聲道:「我還年輕,還得再學幾年才能入朝……」
「哦,原來小王爺跟我大哥一樣,還在進學,那你也是在國子監嗎?」
蘇阮歪著頭,滿臉佩服道:
「我聽說能入國子監者,皆是世家當中最為優秀之人,小王爺能在國子監求學,定然滿腹經綸文采斐然。」
宇文良郴:「……」
「原來你與我大哥、二哥是同窗,你跟他們真的是朋友,你剛才沒有說謊啊,剛才二皇子那般說話我還以為你撒謊了呢。」
「我以前常聽人說,男兒頂天地里,心有丘壑從不妄言,說謊可是會被雷劈的,小王爺身份尊貴,又求學國子監,定然不會說謊,剛才是我小人之心了,還請小王爺恕罪。」
「……」
宇文良郴總覺得蘇阮是在嘲諷他,而且是全方位無差別的嘲諷,從頭到腳的那一種,可是當他看過去的時候,小姑娘一如之前的模樣,仰著頭看著他時,笑意盈盈之時還多了幾分親近和不好意思。
顯然是在為她剛才「誤會」了他而心生愧疚。
宇文良郴捂著胸口。
扎心了。
這天兒沒法聊了。
蘇阮見他不說話,不由皺眉:「小王爺怎麼不說話了?」
謝錦月幾人跟在蘇阮旁邊,剛開始見她跟宇文良郴說話的時候還擔心不已,怕宇文良郴會趁機占蘇阮便宜,可是瞧著兩人說了沒幾句話,那之前還肆意輕佻的小王爺此事臉兒都青了,頓時憋笑。
祁文府嘴角有些詭異的動了動,那邊城陽郡主更是「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蘇阮,你……哈哈哈……」
城陽郡主一笑,旁邊那些女子也都是掩嘴輕笑了起來。
蘇阮像是完全不懂他們在笑什麼一樣,看著宇文良郴:「小王爺,他們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
宇文良郴小臉鐵青鐵青的,可對著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蘇阮,卻是半點脾氣都發不出來,他遷怒的瞪了城陽郡主一眼:「笑什麼笑!」
城陽郡主聞言笑聲更大,看著他那乍青乍紅的臉,一直到了暖閣時,臉上笑都沒歇下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子能讓宇文良郴吃癟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