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當道 第六十八章我與星空星空於我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莫凡看著屋外依然呆立的林大風，推開屋門就要過去。

    「不可！」葉思君伸手攔住莫凡，搖頭道：「那是他一人之事，我們去了也無辦法。」

    眼見林大風此時正受苦痛折磨，葉思君仍是面容平靜，不管不顧。莫凡自覺心寒厭煩。

    他甩開葉思君的手掌，心寒道：「我不是你！」

    莫凡離去。徑直走向林大風。

    待走近，莫凡看著面容蒼白的林大風，囁嚅片刻，誠心道：「林大哥，我這人愚笨，不懂世間之事，也不懂該如何安慰人。但你有什麼難處盡可說來，我必竭力為林大哥排憂。」

    「謝謝了，莫兄弟。」面對如此誠懇言語，林大風卻是搖了搖頭，道：「我想一人靜靜。」

    林大風不願說，也無法說，誠如葉思君所言，這是他一人之事，別人又怎會懂。

    莫凡無奈，只好退回房中，而當他看到依然靜坐的葉思君看來之時，自覺自己如同一個笑話一般，咬了咬牙，道：「我去睡覺了！」

    如同逃離一般，莫凡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眼睛一閉，索性萬事不顧就此睡去，但卻思緒萬千不得所願。

    直到深夜時分，莫凡依然毫無睡意，探頭望向屋外，林大風依然呆立原處。

    「該怎麼辦？」莫凡放不下，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他起身，望著那月夜之下甚現孤獨的一人一影，莫凡彷徨好久，終於還是邁出屋門，走到了林大風身旁，心中只是這般想著：「或許什麼也不用做，只要陪在他身邊就好。」

    直至許久以後，林大風望著夜空，深沉問道：「莫兄弟，你看這星空如何？」

    林大風突然相問，莫凡猝不及防，惶恐之後，想其問題，抬頭看著那深邃的星空，說道：「神秘！高遠！」

    這寥寥幾字已盡莫凡此時所想，也盡世人所追求。

    「是啊，與之浩浩星空相比，我們是何等的渺小，微不足道。」林大風想著今生一切，徐徐說道：「但也於這星空之下，我們有理想，有追求，也曾有將之浩浩星空納於手掌的雄心壯志！但，我們也終歸有自己的生活，追求著自己所喜歡的一切，也喜歡著自己所厭惡的一切。那時，或許星空依然遙不可及，但是我們的心小了！」

    「也是如此，我以為我有了自己的生活，將不再對著星空哀嘆自己的渺小。但今日……」林大風神情激動，深吸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痛楚：「今日李大哥前來，一是問我昨夜你倆人是否外出，自不用多說。二則告知我城主遇襲，生命垂危！」

    「想他於我而言有之再生父母的大恩大德，但我卻無從相報。」林大風閉眼，痛訴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禁城城主，統御萬民，日理萬機，常人見之一面難於登天。」

    「我深知如此，他之恩澤唯有常記於心，日夜禱告，望他無疾無痛，壽寢正終。」林大風神情愈加悲痛，道：「我想不通，以他之心善，世間還有何人忍心傷他，也不敢想，以他之強大，世間還有誰可以傷的了他！」

    「而我又為何如此卑微，無能！聞他噩耗也只能在這裡長吁短嘆！」林大風心殤至極，哀嘆道：「但除此以外，我還能如何！」

    莫凡聞言，不知是否該與之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他想起了自己，從離開師門以來所經歷無數違心殺戮，喃喃道：「活著，然後活下去！」

    「你說什麼？」林大風為之一震，不由自主的追問道。

    「那就活著，好好的活下去！」莫凡高喊，然而以他之單純，所說這些只是不想看到林大風繼續悲痛。

    「活著……」林大風呢喃，神情稍緩，輕聲說道：「或許以我之卑微，也只能過好自己的生活。」

    此話雖是有太多不願，但早晚要知要懂！

    「多謝開導，莫兄弟。」林大風彎腰一拜，誠心之至。

    「不用，不用……」受此一拜，莫凡自覺愧不敢當，連連擺手道：「其實，我也有事相求林大哥。」

    「哦？什麼事？」林大風倒恢復了以往幾分豪情灑脫。

    「也沒什麼大事。」莫凡想了一下，道：「就是想請教林大哥，如何去看懂一個人？」

    「人？」林大風詫異，伸手拍了拍莫凡的肩膀，搖頭說道：「相信我，莫小弟，與之星空相比，人的思想還要複雜難明，老哥我無法幫你。」

    「是嗎？」莫凡不免失落。

    看此，林大風又想了想，說道：「這樣吧，莫小弟。林大哥雖然幫不了你，但可帶你去一處地方，讓你忘卻一時憂愁。」

    「去哪裡？」莫凡不禁追問。

    「隨我來便是。」林大風趁著月色，前方帶路。

    莫凡跟進，一路前行，穿過一片濃密的樹林，眼前豁然開朗。

    有之百花齊放，亦有青草盈盈，更有一輪凡間明月懸掛湖中，微風襲來，如之璀璨明珠，波光粼粼。

    林大風深吸口氣，緩緩說道：「這是城中奇景，半月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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