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當道 第六十九章相遇,兩不知

    「半月湖……」莫凡呢喃迷離，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裡的確很美，也足以讓人忘記一切憂愁。

    然而，它雖如之詩畫讓人沉醉，但也如金窯美酒，沉淪之餘不免有些虛度年華！

    以至天邊月色已近黯淡無光。林大風才暮然驚覺，道：「莫凡，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好。」莫凡雖是仍有痴戀，但也知孰輕孰重，難以忘懷之下三步一回頭，終於還是離開了那夢幻之地。

    途中，兩人各懷心事，皆是靜默無言。

    來到家中，各回房屋之時，林大風猶豫片刻，說道：「莫小弟，大哥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去哪兒？」莫凡心中一顫，驀然明了，黯然道：「你這樣走會快樂嗎？」

    「不然還能……」林大風目露蕭瑟，忽見莫凡擔憂神色，隨之一笑，道：「我會的，就如莫兄弟所言，人總要好好活著。」

    「恩，不錯。」莫凡雀躍點頭，道：「那林大哥好好休息，明天也好趕路。」

    「好，莫小弟也好生休息。」林大風笑應。

    隨後兩人各自回到房中，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林大風收拾妥當，在莫凡，葉思君一路相送中，交代了城中各項事宜，臨別之際，再三說道：「若是還有什麼疑問，可到城門處找李一山詢問。那人心善，又在天禁城頗有威望，危難之時可以幫上大忙。」

    「好，好！」莫凡，葉思君一路稱是，目送林大風遠去。

    「林大哥走了。」莫凡駐足良久，直至林大風了無身影。他才回首黯然一語，然身旁的葉思君早已離去。

    「他怎會這樣！」莫凡心中氣惱，一路狂奔，終於在小院中趕上了葉思君。

    莫凡看著他的背影，怒聲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葉思君皺眉，不曾回首相應。

    「你真不知嗎？思君！」莫凡雙拳緊握，怒聲道：「你與林大哥兄弟相稱，他今日忽然離去，你為何不問緣由。我又與你生死之交，昨日深夜未歸，你為何不問我去了哪裡，又做了些什麼！告訴我，你為何不問！」

    「這些，又與我何干。」葉思君始終沒有回頭，邁步進入房中，似乎不想再聽莫凡言語，隨即關上了門窗。

    「難道你真的鐵石心腸，不管不顧嗎？」莫凡傷心至極，怒喊道：「思君，你為何讓人如此不懂？」

    「我不問。是因為我不配相知。」葉思君倚門呢喃，直至許久，他推開房門，而院中已空無一人……

    ……

    莫凡憤恨離開，眼中所望，道路依舊。但已不復昨日迷茫。

    「林大哥只說那裡可排憂解惑，沒想到今日我又要前來。」莫凡心中苦悶，依著昨日記憶。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了那可令心中無憂之處、

    「半月湖！」

    白天的這裡依然很美，陽光普照，百花爭艷，水如白玉，寧靜自然。

    如之星空銀河，它很美，一如往昔。

    但它此時更加美麗，比之以往更要動人。因為那湖畔多了一襲身影，白衣素裙，身姿曼妙。青絲黑髮，垂至腰間。

    那身影之美，若比繁星，更為璀璨奪目，若比百花，她自一支獨秀。

    「怎會有人？」莫凡看過，醉過，這才皺眉思量，「去還是不去。」

    「我不善言辭，但大可閉口不言。再則此處也不是她一人之地，斷然也不用怕她什麼。」莫凡頗是糾結了一番，打定主意，一步步向著湖畔走來。

    雪如煙聞聽身後腳步響動，柳眉微撇，本就心煩無比的她再添怒意，斥道：「我已說過此地不須爾等守護，為何不聽我言。」

    她聲音婉轉，猶如潺潺溪水流過心頭。乃至於她此時怒聲呵斥。也讓人難生懼意。

    「這是在說我嗎？聲音倒是好聽至極。」莫凡怔住，他只聞其聲，卻不懂其義，再次向著湖畔走來。

    「你這般不聽人言，當真以為我不會生氣嗎！」再三勸阻，來者仍是不管不顧，雪如煙自是氣惱非常，怒聲相斥，驀然轉身！

    也在轉身的這一刻，於她而言，心中氣極，杏眼圓睜。但於之世界而言，於之莫凡痴痴相望而言，她。美到了極致，膚若羊脂，欺霜勝雪。兩葉柳眉，一雙杏目。

    莫凡痴望，自然也看了那美目中赤裸裸的怒意，慌忙擺手，辯解道：「這個……我……你……不是……」

    然而他有心辯解，卻不知道錯在哪裡，吱吱嗚嗚，不知所云，只把本顯稚嫩的臉龐憋的通紅。

    「怕是嚇倒他了吧！」雪如煙心中不忍，道：「也罷，我這就回到宮中，你且回去於我哥哥復命，免得為難。」

    「不……不是，你……我來此地……」莫凡支吾良久，始終難言心中所想。

    「你說話這般吞吐，是個結巴不成？真不該……」雪如煙更覺不該遷怒他人，顧盼間，尤為自責道：「你既然無法說就不要說了，我會親自與哥哥解釋，免你失職之罪。」

    雪如煙只覺心中愧疚，不該責罵眼前結巴少年，卻不知那受命看護之人早已不在。

    「不，不是。」莫凡解釋不得，索性搖頭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過來守護我的？」雪如煙醒悟，俏臉一紅，怒道：「你既不是哥哥派來的，又不是結巴，為何不早些說明，難不成是故意戲弄我！」

    「這又如何解釋？「莫凡難以作答，苦思不解之下伸手打了自己一耳光，惱怒道：「都怪你嘴笨。」

    這般姿態，只惹得雪如煙盈盈一笑，道：「你這人好生奇怪，哪有自己罵自己的。」

    「她為何笑了，我是不是該些什麼？說什麼了？啊……要是思君在就好了，他定會知道該怎麼做。」莫凡只覺百爪撓心，無法應付眼前情景，唯有「呵呵」傻笑，以示友好。

    「你一個大男人倒是害羞的很。」雪如煙抿嘴輕笑，這才仔細打量眼前之人，只看他一身長衣，並無出奇之處，但長髮披肩，頗為灑脫。

    雪如煙暗自打量，又看他身材消瘦，臉龐清秀稚嫩，不比城中習武勞作之人來得魁梧有力。

    「此人到底做什麼的？」雪如煙不免心生好奇，放出靈識，更為仔細的打探了一番，「嗯,此人沒有半分武力真元，的確是尋常人家。但……」

    雪如煙心頭一顫，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沛然的血腥氣息。心中震驚：「此人怎會有這等戾氣！」

    「你是外界之人！」雪如煙轟然警覺，目露寒芒，厲聲道：「那人也是你傷的。」

    先前她還笑顏如花，眨眼間冷若冰霜。莫凡心頭一慌，解釋道：「我的確是從外面來的，但我沒有傷……」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雪如煙不等他辯解，屈指一彈，便有一滴水珠激射而出，於烈日下化作一枚冰針，向莫凡額頭刺來。

    「若你躲不過，自可無事，但反之……」雪如煙冷若寒霜，心中已有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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