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原為「接」,便是為了與男人交接、生育兒女所設。說穿了,就是男人們的洩慾工具、生育工具。
想想自己堅決不給寧大將軍納妾,寧夫人道:「將心比心,雲葉自然是不喜寧寒納妾娶小的。你說得對,既然有了三個孫子,寧寒又不喜歡,我也不管了!省得到處落埋怨!」
周氏忙點頭,道:「老夫人這麼想就對了。現在府中和和美美的,多難得。夫人又事事以老夫人為先,剛才還特意交待衛萍買好阿膠!所以啊,老夫人,咱們只管帶好三少爺,就別去管他們夫妻之事了。我看爺跟夫人倒恩愛得很呢!」
老夫人道:「我還不是擔心煙兒那丫頭出么蛾子,唉。」
……
廚房。
老林幾個按照雲葉定的菜譜正在備菜,見雲葉進了廚房,忙過來招呼。
雲葉道:「你們忙你們的。」命人挖了一勺糯米,洗淨泡上。
雲葉然後便開始準備其他飯菜。
糯米用冷水泡差不多一個小時,將浸泡過的糯米放入砂鍋中,加入適量冷水,大火燒開後轉小火熬製半個小時。
不等熬好,衛萍便回來了。
雲葉看看衛萍買來的阿膠,顏色很正;又聞了聞味道,微腥,點點頭,「看著還不錯,若是好的話,下回還去他家買。」
衛萍笑:「太醫院拿的。」
雲葉:「……」
把阿膠掰成小碎塊,看糯米熬差不多了,加入阿膠丁、紅糖,煮到都溶化即可。
晚上喝著紫紅的糯米粥,老夫人身上熱騰騰的,心裡也很舒服。
寧寒也沒有說什麼,剛才的事兒只當沒發生,雲葉自然什麼也不知道。下人們誰敢給雲葉說這些,自找不痛快!
第二日,雲葉到了飯莊,顧老幾個進貨剛回來。
看著滿車的菜蔬,雲葉很滿意,道:「今兒個開始,進貨量增加了、咱們也要忙起來了。不過,人手倒是充足得很。」
永安城派來的五個廚子都到了,都是年輕小伙子,又是被主子們委以重任的,能不賣力嗎?
其中雲爭派來的是阿祿和阿財,兩個都不怎麼愛說話,卻愛鑽研。看來,雲爭也是挑揀了的。
五人一來便遇上大仗,個個卯足了勁兒地干!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個人!
齊掌柜手下的兵將多了一半,高興的同時也有些累。
新店開業在即,掌柜的也找了一個,這些天一直在老店忙著呢,齊掌柜也算是帶著他。
此人姓管,四十多歲,正能幹的時候。是寧寒手下一個副將的岳父,以前在老家給別人做飯店掌柜。
寧寒恐雲葉招來不知底細的人,便把這人給要了來。
管掌柜很高興。
可以進京不說,還可以跟女兒、女婿住到一起,也算是團圓。又不白吃飯討人嫌,還可以替女婿討好上官!所以,也非常賣力。
只是,到底沒有掌過這麼大的館子,得有個適應的過程。
雲葉正在看賬,齊掌柜領著丁陌文進來了,「夫人,丁老闆來了。」
雲葉合上賬本,招呼丁陌武坐下,問:「你那邊可準備好了?」
丁陌文道:「按照咱們事情商量的,我已經給我們的那些老客戶,都發了告知。」
雲葉想起來一事,忙問:「可按日子排了順序?」
降價優惠,恐怕食客們蜂擁而來,擁擠不堪還可能吃不上,倒慢待了貴客。
所以,是採用排期的方法,給貴賓們發的邀請函!
也就是說,凡是收到告知的,上面寫著「幾號到幾號,您去了會有七折酬賓!過了這個時間,便沒有如此優惠了……」
圖的便是不擁擠的意思。
因為人多,雲葉又打算搞得時間長,所以,只有這樣一批一批來吃,才會有條不紊地!
否則,百味閣沒打倒,自己這邊倒亂起來了,不掙錢又得罪食客,那才叫倒霉咧!
至於名單嘛,便是上回梁氏百貨發對牌的那些達官貴人、豪門巨富!
其實,這次搞的噱頭,名義上便是梁氏百貨回饋客戶們!
因為裡面有不少是十香園發出的對牌,所以名正言順地,把十香園也給拉了進來。
這邊的活動一結束,便是新店開張。再以賀新店為由頭,接著搞優惠大奉送!不把百味閣搞垮誓不收兵!
聽雲葉問,丁陌文道:「是的。去的時候便是發了號牌的。」
雲葉又問:「有沒有拒絕的?」想著應該是沒有的。
果然,丁陌文笑道:「沒有。咱們飯莊定價不菲,一桌菜七折便省下不少錢,哪個會不樂意呀。」
「那就好。」雲葉點點頭,問身邊的齊掌柜道:「咱們這邊兒呢?」
齊掌柜笑呵呵地道:「都按照夫人說的,已經給第一批客人發了告知。他們都很高興,沒有不喜歡的。有些還問,下回什麼時候排到呢。」
說的也是,再有錢的人,也喜歡占些小便宜什麼的。
天泉飯莊跟十香園的親戚關係,貴族圈子都是知道的;再加上,上次十香園死人的事兒已經過去很久了,衙門又沒有對外宣判,陳興旺畏罪自殺就算結案了;雲葉幾個更沒有說與百味閣有什麼干係。
所以,天泉飯莊聯合十香園搞這個大優惠,沒有人會聯想到什麼,就連三王爺也沒有意識到。
因為,那個幕僚在完成了大事兒之後,三王爺命人給了足足的錢,遠遠地打發走了。
哪裡知道,他早就被寧寒派人捉住關在大牢裡,已經招供了呢?!
再加上太后臥床不起,三王爺是親孫子,每天都要進宮侍奉、問安。來來去去,一上午便沒了。
再說了,三王爺是有官職在身的;雖是閒職,太后身子不好,皇上忙得不可開交,皇子們哪裡會清閒了?
所以,三王爺這一陣子,根本沒有太多心思和時間關心他的飯莊!
見百味閣的食客愈來愈少,連老客戶都去天泉飯莊或者十香園了,百味閣掌柜的才發現問題。
找人一打聽方弄清,梁氏百貨搞了個什麼回饋老客戶,天泉飯莊跟十香園對他們七折優惠了呢!
怪不得兩家門庭若市、而百味閣卻門可羅雀!
弄清楚了原因,掌柜的跟賬房當晚便去了王府,找三王爺商量對策。
三王爺道:「他們名正言順的,咱們也不好公開叫板。若是真鬧出什麼事兒來,別的不說,光父皇那裡就不好交待。皇上正不快,咱們還是不要往槍口上撞!」
掌柜的皺眉,「咱們天天賠錢,也不是個事兒啊!」
賬房把手中的賬本子往前推了推,也道:「是啊,王爺,我看還是得想個法子才好。他們自己有莊子,肉菜魚蝦的都是自己家出。本就比咱便宜得多,就算他們七折,以我看,還有兩成的賺頭。」
三王爺臉色便有些不好看,「那照你們的意思,咱們也打折?沒有理由,明顯是跟他們兩家對著幹!再說了,從咱們飯莊的利潤來看,能打幾折?」
賬房便有些吞吞吐吐地,「王爺,咱們什麼東西進價都比他們高得多。九折的話,飯莊便沒有什麼利潤了。若是敢打八折,便開始賠錢了呢。再說了,現在咱們飯莊因為食客少、又沒有冰窖,每天進來的東西賣不掉,飯菜第二天便得倒掉。所以……所以,價錢上沒有打折,可是,咱們飯莊天天都在陪著錢呢!」
三王爺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真?!」
見三王爺臉有怒色,掌柜的忙道:「也沒賠多少,這五六天也就是兩千銀子。」
三王爺一聽,又驚又怒,「啪」地一拍桌子,罵道:「混賬!兩千銀子還說沒多少?!你以為爺的王府有金山銀山呢!我一年俸祿不過五千兩!加上王妃、幾個孩子的俸銀,也不超萬兩!若不是開了這百味閣,王府上下都喝西北風去!你倒好,六天就賠了兩千銀子!」
官員們都是眼皮子薄的,就算他是王爺、皇子,若是沒有實權或者不受寵,也很難有人願意過來依附。那麼,便沒有下官孝敬錢財。光靠朝廷的俸祿銀子,當真不夠花!
見三王爺暴怒,掌柜跟賬房都不敢吭聲。
三王爺眉頭緊皺,平緩了一會兒怒氣,道:「這幾日實在也忙得很。太后病成那樣,皇子、公主、王爺、侯爺……都拿出體己買些好藥送去,我們王府也送了幾顆老參。此時想來,竟有些捨不得。」
一棵好人參可能賣不少錢呢。太后年事已高,又病成那樣,就算吃龍肉也活不長了。
價值千金的物件兒拿出來,竟連個響聲兒也沒聽見,就這麼沒了!
三王爺越想越覺得可惜,想起送參之事是王妃提的,不由得狠狠罵了一句,「頭髮長見識短的敗家娘兒們!」
掌柜兩人不知道王爺怎麼突然罵起女人來了,相互看了一眼,倒想起了雲葉。
掌柜道:「雲葉那個女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起初咱們沒防著她,誰知道她竟弄成這麼大的事兒來。現在竟然連咱們都不如她了。還有那十香園,丁陌文這廝傍上雲葉,竟也想超過我們去!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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