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陳思草恨得咬牙切齒,乖巧的沖李大娘道:「夏嬸子這麼一說,還真是我那個姐姐,讓夫人見笑了,我那個姐姐,唉,不說也罷……」
李大娘不動聲色!
夏婆子在一旁幫腔:「有什麼趣事,草兒姑娘不妨說來,替我家夫人解解悶。」
「也沒什麼,夫人和夏嬸子可聽說,昨兒張家嬸子婆媳,被打了。」
帶著一個小傻子,想故意掩人耳目吧?
一想到夜染進了殷天后院,陳思草恨不得將夜染扒光了:「我那個姐姐跟本草堂林掌柜走得近,張嬸子她媳婦去本草堂賣藥草,被趕出來了。她們婆媳怨我姐事先跟林掌柜通過氣,在井邊說了她幾句,被我姐狠狠打了一頓,將張嬸子門牙打落一顆……」
整個秀水村,有誰不知道夜染。
一個未婚女子,生下野種還不安分,跟鎮上林掌柜勾搭上了?
李大娘冷哼一聲:「草兒姑娘被她連累了。」
「也是草兒命苦,怨不得別人。知道她帶著娃不容易,夫人,林掌柜一把年紀,是老頭子了!」
陳思草憤然道:「公子救她一命,她也不知道避避嫌,萬一連累公子……」
從沒聽殷松說過,後院住的那個有病?
在州府好好的不呆著,突然帶著他跑回了秀水村,一住一個月,還不捨得回州府去。
難道是州府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後院那個,到底得的什麼病?
從那個雜種進門,被殷松處處護著,她早咽不下這口氣。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殷家家業,落在一個雜種手上。
李大娘突然憤而一拍桌子:「不知羞的賤蹄子,這是存心敗壞殷家名聲,將我殷家當成什麼地方了?夏婆子,隨我去後院走一趟……」
殷天喜歡清靜,他住的後院,花草樹木蔥鬱,假山瀑布旁,長了一棵半人粗的大銀杏樹。
夜染一踏進院子,看到一身青衣的殷天拿著小鋤子,在水池邊伺弄一片新種的蘭草。
他身形修長,哪怕是手上拿著鋤子,也遮掩不住那股清貴氣韻,讓夜染誤以為走入了哪個京城世府的宅院裡。
夜染牽著星兒轉過假山,掠過那片蘭草,眸光凝在杏樹下一片墨綠的矮麥冬上:「都說久病成醫,這話果然沒錯,殷公子也喜歡伺弄藥草?」
每次見到,這個女人都是一身狼狽,不修邊幅。
見過收拾齊整的夜染,他就知道這個女人還挺養眼。
沒想到,一身藏青色的粗布衣衫,也能將她的曲線勾勒得如此玲瓏有致,膚色也襯得如此白皙。
她像是他新伺弄的一株蘭草,別人眼裡,這株蘭草初初綻放著花骨朵,很養眼。
他能看得更深入一些,這株蘭草不僅養眼,更是養陰潤肺、清熱解毒的良藥。
殷天拿著鋤子,微微欠身:「你怎麼來了?」
「昨天上本草堂,林掌柜托我給你帶幾副藥。」
夜染將藥簍放下:「林掌柜州府來了親戚,不能上秀水村一趟,託付我替你行針。」
本草堂生意忙,是他隔三天去一趟小澤鎮。
什麼時候林叢飛要來秀水村來替他針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