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奎和徐學忠目露挑釁。
他們當然不會指望,這紈絝的新皇真能拿出來什麼對策。
二人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新皇知難而退。
果不其然。
那新皇的反應,和他們所想的如出一轍。
「就目前的狀況,我的確不能拿出什麼具體的對策。」
蕭寧坦言。
這倒不是他藏拙,而是事實。
戰場猶如棋局,千變萬化。
只有看了對手的出招,自己才能做出應對。
畢竟。
這一局,原本就是自己要走反制方的棋局。
在這種局中,只有一種招式,那就是見招拆招,隨機應變。
不過。
在莊奎和那徐學忠二人眼中,可就不是這般了。
在他們看來,這不就是妥妥的無能麼?
無能,還想執掌軍令?
二人聞言,不屑的打量了蕭寧一眼,道:
「既然如此,還望陛下可以將軍令,交於有能者之手。當然,若是陛下執意不肯,也無妨。」
「只不過,若是接下來的統軍之人依舊是陛下,我等怕是只能離開了。我們雖然不怕死,但可不想白白送死!」
二人再次提出了剛剛的要求。
甚至,這次為了施壓,二人還更進一步。
表明:
若是蕭寧不同意,他們便擺爛,帶人離開。
衛青時見狀,當場就想再次上去撕逼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在之前。
他可從來沒有過這等如此易怒的情況,無論面對何等事端,他都能沉得住氣。
可自從跟了姐夫後。
他就是忍不住啊
只能說。
這就是血脈裡帶著的基因
衛清挽,同樣有這個毛病。
有其姐必有其弟。
「青時,你回來。」
和剛剛一樣的是。
這次,蕭寧還是勸阻了衛青時。
看見這一幕。
莊奎還以為,自己這是徹底拿捏住這新皇了,不由得心中對這新皇,更加不屑了。
切。
就這點本事,連自己都治不了,還想掌軍?
如果你敢說句硬氣話,也就算了。
這個樣,只會讓我更看不起。
莊奎心中還想著。
卻發現,這次劇本接下來的走向,好像跟自己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只見。
那新皇在勸下了衛青時後,緩緩上前一步。
他身形本就高猛,猛然上前,看上去如同下山虎,還莫名的能給人幾分壓力。
之前的那等平和氣質,已經一掃而空!
身上取而代之散發著的,是一種冷淡的氣息,似乎比營外寒冬的冷氣更刺骨。
這等氣質,配上他的體型,不由得讓人覺得心虛了幾分。
他開口,聲音如冰山般沉穩又冰寒,再無往日的那等溫和。
儘管音調依舊不高,但就是給人一種無言的壓力。
只聽,那新皇道:
「既然如此,有誰想離開,現在就可以走了。」
說完。
蕭寧不再理會二人。
如今。
這兩人的脾氣和性格,蕭寧已經大致了解透了。
接下來,就是拿捏這二人的時候了。
至於蕭寧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
就是最常見,卻很好用的招式。
先打一棒子,再給一顆棗。
「嗯?你?你說什麼?」
這下,蕭寧這話一出,可真是把莊奎整不會了。
在傳聞中。
這新皇紈絝不堪,色厲內荏,欺軟怕硬,極其無能。
如今,在這生死關頭,自己這一萬兵馬,可以說就是他保命的最後稻草啊。
可是呢?
他現在在說什麼啊?
讓自己走?
他,他怎麼敢的啊?
不要命了麼?
「怎麼?莊將軍沒有聽明白?好,那我再說一遍。你,可以滾了!還有誰有跟你同樣的想法,一樣可以滾了!」
這次。
蕭寧的聲音更甚,甚至看都沒有看這二人一眼
「你!你!你!」
莊奎被氣的一連說出了三個你字,後面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直接被蕭寧氣的,話都不會說了。
徐學忠同樣懵逼了。
二人對視一眼,眼神之中那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不是。
這新皇,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這是哪來的底氣啊?
見蕭寧這副架勢,從來沒想過會是這般結局的莊奎,是真的有點騎虎難下了。
他對著那徐學忠使了個眼色,接著二人就去到了一旁。
「將軍,怎麼辦?」
徐學忠面露尷尬。
「那個,你有沒有發現,剛剛那新皇發怒,好像還挺有威嚴的」
這是徐學忠的真實體會。
就在剛剛,面對新皇的憤怒。
不知為何,從來不曾把那新皇放在眼中的他,竟然沒來由的覺得心中一陣顫慄。
「確實,這一點,我倒是也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還真有點骨氣。」
莊奎撓了撓頭,回憶起剛剛蕭寧的模樣。
不得不說,剛剛那皇帝的氣勢,確實挺唬人的。
「還別說,那廝剛剛的氣勢,倒也真挺足的。看來,這紈絝和紈絝之間還是有區別的。這傢伙跟我以往見得那些二世祖,都不一樣。」
「至少,骨氣夠足。」
莊奎評價了一番。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莊奎眯著眼,沉吟了一番,最終道:
「哎,勝仗可不是靠著骨氣就能打出來的。我剛剛只不過是想給那廝來個下馬威,幫邊帥出口惡氣,誰知道會弄成這個樣子。」
「我們來都來了,自然不能真的走。不然,邊帥落到那聶如空手中,肯定會沒命的。新皇的話,就算紈絝,該保還是要保的。」
「對手是聶如空,要是指望新皇,這廝有點魄力也沒用,不會掌兵只會死的更慘。這樣!」
莊奎朝著蕭寧的方向看了一眼。
「咱們接下來兵分兩路,你留下來帶五千人,跟在邊帥和新皇身邊。我呢,則是跟你們分開行軍。」
「我們保持傳書通信,距離控制在二十里以內,也好有個照應!就算看不上這皇帝,也不能真讓他送了性命。」
莊奎說完,就氣沖沖的離開了中軍營房。
「一營,三營,五營,跟我走!」
說著,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邊孟廣老臉實在是掛不住,連連出來阻攔。
最終自然是無果
離開營房之後。
莊奎打算帶著眾人,去到了二十里開外的位置,再次紮營。
騎著馬,穿行在官道之上。
這會,他氣也消了。
思索著剛剛的一幕幕,捏著下巴上幾朵鬍鬚的莊奎,臉上漸漸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呵呵,還別說,雖然被罵了。但是那新皇的性子,好像還挺對味的。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不知不覺間。
對那新皇,莊奎好像猛然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排斥了。
至少,這新皇是個有骨氣的人啊。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