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辰子滿意的掃視著尚武台,他看到了羨慕、追捧、崇拜甚至......權力!
從今往後,誰也不敢在質疑我掌門的身份!從今晚後,誰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從今往後,他們都得聽我的命令!
等等,還有一個人,他不太聽招呼!
無辰子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望向身後的辛邑伯。
滿臉堆笑的辛邑伯從無辰子的眼神中讀出了那一抹冷笑,他渾身打了個冷顫,臉上的橫肉顫抖起來,但還是接著對無辰子堆笑。
無辰子終於把目光轉開了,辛邑伯暗中擦了一把冷汗,如釋重負,對現在的他來說,每一刻鐘都是煎熬!
無辰子面向上千個弟子,雙手往下一壓,人群逐漸安靜。
「諸位同門,今日我榮登掌門寶座,一定誓死捍衛中原正道!為齊雲觀正名!不過......」無辰子話頭一轉,冷冷道:「在我齊雲觀嚴密的防禦之下,南寒山上,竟然還是混入了噬生門的奸細!」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除了吳宇之外,沒人明白無辰子在說什麼, 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我們齊雲觀乃是名門正派之首,噬生門的奸細怎麼敢闖上山?」
「是啊,這不是找死嗎?」
「太不可思議了!但是掌門這麼說一定有道理!」
眾人皆被無辰子搞得不知所措,在他們的心中,齊雲觀是天底下最強的門派,屹立中原大地幾千年!南寒山怎麼會出現和齊雲觀勢不兩立的噬生門門人。
道塵真人眉頭一皺,他雖不知道無辰子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站了出來,大聲道:「豈有此理!一定要把他抓出來千刀萬剮!」
猴老鬼急忙附和:「對,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
有了這兩個山門的的指引,眾弟子醒悟過來,大聲叫囂著,喊殺聲震天撼地!
無辰子冷笑兩聲,他很滿意弟子們的反應,等到所有人都喊夠了,他才揮手示意眾人安靜。
在猴老鬼和道塵真人的引導下,所有人都漲紅了臉,他們滿臉的憤怒!
無辰子輕咳兩聲,道:「說起來,是我的失職了,這奸細山上五年,我也是近日才把他的身份弄清楚。」
道塵真人急忙道:「師弟不要賣關子了,他到底是誰?」
無辰子並未作答,他回頭望向辛邑伯。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辛邑伯的身上,辛邑伯笑容一僵,眼神中儘是莫名其妙。
「辛師弟,你難道沒有什麼可說的嗎?」
辛邑伯被無辰子的話嚇得體如篩糠!他知道無辰子會在今天打壓他,或者和他打一場致他重傷活著死去,他已經準備好了,但沒想到無辰子竟然對他栽贓陷害!
如果是和無辰子打一場,受重傷或者死去辛邑伯都能接受,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這個罪名,他萬萬不敢接下來!
死在同門爭鬥手裡,不會對辛邑伯造成什麼影響,但如果是被栽贓勾結噬生門而被殺死的話,他不但會身敗名裂,還會使早已失蹤的清乙老祖蒙冤。
辛邑伯急忙大聲道:「我不知師兄所言何意!」
無辰子嘆了口氣,搖頭道:「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
道塵真人對事情的發展也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他很不待見辛邑伯,但如果說辛邑伯是噬生門的奸細,那他是萬萬不信的,首先,辛邑伯是清乙老祖的關門弟子,如果他早有異心,清乙老祖早就察覺了,而且他們幾個山門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已經有上百年,早就對彼此熟悉到了極致。
辛邑伯常年待在翎愁谷,從不過問齊雲觀的事情,一心待在翎愁谷修煉,對此,道塵真人還是很了解的,所以道塵真人不明白無辰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只好站到一旁不再說話。
寒予真人急忙對無辰子拱手道:「師弟,辛師弟怎麼可能會是噬生門的人呢?你是不是搞錯了?」
無辰子轉身望向秋澤,對眾人道:「寒予師兄說的不錯,辛師弟的確不是噬生門的人,但是,他的好徒弟是噬生門的餘孽!」
從一開始,秋澤就滿臉的驚訝,他不敢相信無辰子竟然會這樣栽贓辛邑伯,栽贓自己。
眾弟子望向秋澤,所有人都是滿臉的莫名其妙,秋澤是在南寒山上成年的,在上山之前,他只是個凡人,對此,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但是他們也不敢懷疑無辰子。
寒予真人辯解道:「師弟,對秋澤了解最深的莫過於他的師父,不過此時辛師弟說什麼都沒用,我來說句公道話吧,秋澤曾在我凌寒峰修習了大半年的光景,和我門下的弟子們也很熟絡,以他的實力,如果真是噬生門的人,自然逃不過我的眼睛。」
寒予真人歷來不參與門派鬥爭,整天待在凌寒峰建房子,不屬於任何派系,因此,他說的話還是有些份量的,眾弟子點點頭,表示同意了寒予真人的話。
「師兄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他沒有本事,怎麼敢到我南寒山來臥底?他不但奪走了我齊雲觀的墨羽鶴,還偷師了我齊雲觀的功法!」
「掌門!」秋澤走了出來,遙遙對無辰子拱手道:「人間斷案,需要人證物證,如果你能拿出證據,那我甘願受罰,如果你沒有證據,還是不要憑空誣陷我清白的好。」
「清白?哈哈哈哈!!」無辰子哈哈大笑,指著秋澤喝道:「你是不是噬生門的人,自己還不清楚麼?」
「弟子不清楚!」
「好,那我就讓你清楚清楚!」無辰子哼了一聲,手中多了一縷寒氣,對秋澤疾馳而去。
秋澤咬了咬牙,沒有做出防禦,任憑那縷寒氣撞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血痕,把他的衣服給擊破。
毒老怪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為何秋澤出現,花若夏就帶著萬花宗的人走了?不過他也不便多問,他堂堂毒宗宗主,連一個受傷的秋啟天的收拾不了,還讓花若夏幫助豈不授人笑柄,此時他不顧離去的花若夏了,對秋澤說道:「秋澤公子,你這是何意?」
秋澤笑容凝固下來,身子化作一團黑影,再見時,已經到了毒老怪身前,只見他玉笛一掃,毒老怪的身子便飛了出去,摔倒在不遠處,秋澤大叫道:「老子說了無數遍,我不是秋澤!」
青木長老連忙上前將毒老怪扶起,毒老怪咳嗽幾聲,竟吐出血來,咬牙狠狠問道:「那你究竟是誰?」
秋澤道:「我是誰?我他娘的也不知道我是誰,對了,叫你們別打岔來著,老子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喂,你們兩邊誰是正誰是邪?」
秋白還未開口,大長老搶先指著秋白說道:「秋......閣下,那人是南寒山餘孽,是天下禍害,不可不除啊!」
秋澤楞道:「南寒山餘孽?是什麼東西?你這老頭說話清楚一些,你只需告訴我他是正是邪便可,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
大長老楞了楞,急忙道:「邪邪邪!南寒山是魔教啊閣下!」
秋澤玉笛一揮,大長老被橫摔出去,倒在地上連連吐血,秋澤甩了甩衣袖:「這不挺清楚嗎?老子是來匡扶正義的!不是聽你廢話的!」
說到這裡,秋澤手裡的玉笛指向了秋白:「既然你是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秋澤手中的玉笛突然散發出強烈的黑氣,猶如一條黑龍,徑直朝著秋白飛去!秋啟天急忙擋在秋白身前,低聲道:「白兒,你且記住,千萬不能怪罪你二哥,更不要為我報仇,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過安靜的生活!」
說完,秋啟天手掌在弒血劍上輕輕一划,血液頓時沾滿了劍身,弒血劍頓時變得狂躁起來,秋啟天將秋白抱上了弒血劍,大喝一聲「去!」弒血劍便帶著秋白快速飛向了半空。
「白兒,我的精血足夠弒血劍帶你跑得遠遠的了,你可要好好活下去啊......」
望著遠去的黑影,秋啟天淡淡的笑了笑,回過頭時,黑龍已經撞到了他的身上......
石場上立刻變得混沌起來,炸裂的石塊四處橫飛,等到塵埃漸漸散去,只見尚武台已經被轟成了碎片,而秋啟天,也已經被黑龍吞噬,其餘的聖炎宗弟子死的死,傷的傷。
毒老怪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僅憑大長老的一面之詞,秋澤就殺掉了自己的父親?意外的同時,毒老怪心中更加竊喜,沒想到秋啟天最後死在他的兒子手中,如此也好,免得自己落下殺害天下第一宗宗主的惡名,不過斬草需除根,雖然秋白逃脫,但剩下的聖炎宗弟子,毒老怪卻不想放過,效忠於秋啟天的聖炎弟子,各個實力超群,留著也是禍害,想到這裡,毒老怪對其餘十二宗的弟子說道:「各位,秋啟天已死,剩下的餘孽就靠你們來擺平了。」
十二宗的弟子在各自宗門長老的帶領之下,拿著武器緩緩朝著聖炎弟子們走了過去,秋澤突然身形一變,黑影穿梭在人群之中,等他停下來時,最前方的幾位長老和幾十個弟子立在場中,片刻後竟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秋澤眉頭一凝:「方才我殺掉了邪,你們又要殺害這些無辜的人,如此說來,你們也不是正,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不不!」大長老趕緊道:「我們是正,他們是邪!」
秋澤哼了一聲:「你當我是白痴嗎?那小子渾身黑氣,我早就看出他不是正派人士,可剩下的這些人體態端正,正氣盎然,哪裡像是邪?」
大長老語塞:「這......」
毒老怪已經清楚了秋澤的實力,比起他還高出一大截,秋啟天已死,秋白的星池已經被弒血劍吸乾,不能再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了,這些聖炎弟子個個重傷,能活下去算他們命好,就算以後恢復了,也翻不起什麼浪花,剛才被秋澤殺死的幾十個人中,三個長老和十幾個弟子是毒宗的,再和秋澤糾纏下去,實在是討不了什麼好處。
毒老怪對著秋澤行了個禮,道:「閣下,南寒山餘孽已經構不成什麼氣候,我們正派之人,也算對得起天下蒼生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說罷,毒老怪帶著十一宗的弟子,揚長而去。
秋澤微微搖頭,不置可否道:「此地已是一盤死棋,只怕他不會高興了。」
說完這話,秋澤背後展開一對漆黑的雙翼,快速飛向了半空中。
隨著毒老怪等人離開,聖炎山脈變得安靜下來,倖存的幾十名聖炎弟子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怒目望著對面的大長老二長老。
大長老哼了一聲:「秋啟天已死,秋白已廢,今後,我便是聖炎宗的宗主,你們若是服從於我,便叫你們有條生路,如若不然......便下地獄去陪秋啟天吧!」
其中一位聖炎弟子朝大長老吐了口唾沫:「白言,你背叛師門,罪不可赦!勾結十二宗殺掉宗主,簡直人神共憤,你一無宗主信物,二無宗主傳承,就憑你還敢妄稱宗主?實在無恥!我從未見過這等無恥之徒!秋宗主臨死前已將宗主之位傳給了少宗主,我勸你還是識相一些,勿做那天下人不屑之事!」
白言老臉一紅,隨即大怒:「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們下地獄去吧!」
「你若是敢動他們分毫,我便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大長老亮劍之時,天空突然傳來秋澤的聲音,大長老身子一顫,不敢再動,只好眼睜睜的望著幾十個受傷的聖炎弟子大笑而去。
至此,屹立在中原大地上千年的聖炎宗,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