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櫥里掛著不少女人的衣服,散發著香味。葉成敲著背板,很快就發現暗門,潛入之後沒走幾步就出現一扇門,裡面亮著燈,門是虛掩著的。
少女並未騙他,屋子裡沒有人,桌上倒是擺著了酒菜,床鋪很乾淨,同樣在一段的牆面上,葉成找到了暗門的開關,這裡應該是另一家小店的後室,豎起耳朵聆聽了一番,葉成有些燥熱,外面的女人叫聲很誘人也很有技巧。
大約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後,隔壁才安靜下來,這個持久力有待提高。
葉成抽了根煙心裡默默的想著,來這種地方見面真的好嗎?這位影武者的後人到底在想什麼,聽著靡靡之音還能談事不,真是要了命的傢伙,這不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嗎。
「葉少,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鄧蒙修一進來就打招呼。「這次尾巴有點棘手,花了點時間。」
「沒事,還算不上寂寞,這裡動靜大,比看動作片要帶勁多了。」葉成調侃道。
鄧蒙修尷尬的撓撓後腦勺說道:「這裡是秦五的地盤,你也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不過這裡安全。」
葉成應了聲。「知道是何人跟蹤嗎?」
「看起來像是新義安的人,張夫人已經成功上位,我們這兩個替死鬼當得有點冤枉,這次是我看走眼了!」鄧蒙修撇撇嘴替葉成斟滿酒呵呵笑起來。
「這條街本來就是新義安的地盤,當初秦五用力手段拿下這裡,現在對方找我來討要,這裡雖然及不上蘭桂坊顯赫,但這世界上還是窮人醜人多,積少成多下來,整條街創造的利潤也不少,我自然是不肯就此割捨。」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位張夫人為了這麼條街要把你們天門除掉!我覺得有點小題大做。」葉成敬了鄧蒙修一杯。
「現在三合會的人已經把葉少你當成仇人,洪盟在這件事上倒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相反這位張夫人倒是與三合會同仇敵愾,要為已故的兩位頭目報仇,我看這個女人的心機不單純,她是想借葉少這把刀替亡夫尋仇。」
「解決三合會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鄧蒙修遲疑了下然後說道:「三合會就相當於東海的黑虎盟,在香港有著龍頭老大的地位,聲名遠播的洪盟也不過是三合會中的一員,如果拿下三合會,說句不好聽的你也未必建立第二個黑虎盟,個人覺得勞民傷財,費時費力也未必能修成正果。」
「鄧少心裡一片明鏡,想必已有打算,不妨直說,你希望在下怎麼做?」
「葉少誤會了,我與你立下盟約不為擴張版圖,只為消滅仇人,夜煞一日不除,我鄧蒙修一日無安穩覺睡,但以現在局勢來看,夜煞的爪牙遍布香港每個角落,而且據我所知,此次海嘯並非天災而是**。」
葉成似乎有些明白鄧蒙修的意圖,要解決夜煞,就得先解決三合會這頭老虎。在明面上,三合會與寒假,天門都有合作關係,在暗地裡新義安、洪盟都歸屬於三合會門下,所以想要攻破三合會斷了夜煞的財路就要先滅其三者,直覺告訴葉成這是件苦差。
「韓家與夜煞私下裡有聯盟,此次郵輪上已經真章,韓伊來港務必要請鄧少把其找出來,此次海嘯把漁島上有關ly的證據全部消滅,我若再追究就是自討苦吃。」葉成乾笑兩聲,這次海嘯算是特殊組織給他的一個下馬威,給他一個不要多管閒事的警告,哼!
「葉少就此打算退讓?」
「在我的字典了還真沒這個詞!不過這幾日要鄧少在三合會的事情上多費點心思,等我把芍藥找回來,自然會找上張夫人算算舊賬。」
「這個沒問題!下個星期便是陳目與秦學林出殯的日子,屆時便能看清其中關係,我會再與葉少聯繫的。」
兩人各自從一家小店離開,葉成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到鄧蒙修的公寓。一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執聲,阿三的脾氣到了香港有所見長,不過他能跟喬英哲吵起來那是必然的,能忍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胖子兄弟站在門口很無語的盯著面前的兩人,想插嘴都沒那個機會,更別說是勸架了。
葉成悄悄掩上門,來到客廳的背景牆後偷聽起來。
阿三不客氣的好住了喬英哲的領子,將人提了起來。「你們就這麼回來了?」
喬英哲不屑一顧的冷哼了聲。「不然呢?你阿三少爺是準備讓我跟著你老大一起去送死?我們三個能活著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顯然阿三並不知道葉成還活著,當他從新聞中看到整個漁島都被淹沒時,差點把大山給活活掐死,此刻看到喬英哲三人安然無事的回來,還在那裡嘻嘻哈哈,他怎麼能忍得下去。
「你這頭白眼狼!」
「住手!」
葉成看出了阿三眼裡的殺氣,他是真的要殺喬英哲,以他對阿三實力的了解,喬英哲敗北的可能性很大,對於一個殺手來說,能力如何是次要的,決心很重要。
「老大?」阿三聽到葉成的聲音,表情變得極為古怪,他一手還好著喬英哲的衣領,頭已經轉向後方。
砰!
阿三被喬英哲一個過肩摔丟在了地毯上。「這一招是我教你的,以後記得千萬不要小看對手,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喬英哲小人的行徑令人不齒,但也著實教了阿三一堂社會必修課。
阿三惱怒的從地上跳起來對著準備進房間的喬英哲後背踢去,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胖子一看急了立即上前勸阻,挨了不知道是誰的拳頭被打了出來,無辜的瞥向葉成說道:「葉老大,您就不勸勸?」
「小孩子打架傷不著!」瞅著兩個都算是高手的人像個高中生似得扭作一團,也是個歐丟臉的。「胖子,把他倆這光輝形象拍下來,放到網上肯定能賺點擊量,得勝集團總經理這下不用給我們黑耀打廣告也出名了。」
葉成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到,這幾句話下去可比任何勸架都要靈驗,只見喬英哲一腳踹開阿三後爬起來,哼了聲當眾關上門。
胖子衝著葉成豎起大拇指,他喬英哲能丟得起這個臉,得勝可丟不起,一方休戰另一方也跟著鳴鼓歇戰,阿三瞅著葉成鐵黑鐵黑的臉悶聲不響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都洗洗睡吧,明天還有重要的事做!」葉成把人打發了之後,拿著藥箱進入阿三的房間。「三合會那邊我已經讓天門的鄧少去處理了,明個你帶著大山跟我去找芍藥,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在那些人手裡。」
阿三像個鬧彆扭的小孩似得擋開了葉成伸來的手。「我自己來!」
葉成乾笑兩聲,這幾日他倒是收到好幾條桑慧慧發來的簡訊,大部分都是她跟玄武的聊天,她有意撮合他與魂樓之間的關係,但解鈴還須繫鈴人,阿三與冷月之間的關係不得以緩和,他與魂樓之間的關係也無法有破冰之日。
「你與魂樓之間的事,打算何時了斷,這樣拖著可不像你的作風,陳目與秦學林的死,三合會必然大做文章,魂樓要是倒戈對我們不利。」
阿三愣了下,他有難言之隱葉成看得出來,所以他也不想逼這個得力的手下,於是放軟了語氣說道:「如果你想好要冷月的命,那魂樓便是我的敵人。」
「老大!」
葉成輕輕按壓在阿三的肩頭。「我的態度就跟當時在別院一樣,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嗎,我不問你出處,但你必須告訴我你的決心。」
阿三沉默很久才說道:「他不找我,我不會找他,他若找我,我必殺他!」
葉成剛要說話,阿三忽然又說道:「他定會來找我!」
葉成吃驚於阿三的篤定,心裡盤算著與魂樓的梁子算是結定了。
清晨的陽光還沒灑落在每一條大街上時,門鈴像是道催命符似得不斷響著,胖子被瘦子一腳踹下了床,他嘴裡罵罵咧咧的打開門,發現門外連個鬼影都沒有,地上擺著一個紅色信封。「這是什麼?」
信封摸起來很厚很硬,上面並未署名,只有一個雕花的蠟印,看起來華麗無比。
「誰?」葉成從廁所出來,見胖子在門口發呆,他叼著煙走了過去。「情書啊!」
一下子從胖子的手裡把信封搶了過去,半開玩笑的說道:「喲,還很香嘛!小子看不出來,你才來香港沒多久,就泡上妞了。哪家的姑娘啊,帶過來給哥看看。」
「葉老大別取笑我了,我哪有那個福氣啊,不知道是誰把這信封放在這的,上面還要蠟印。」胖子臉紅了,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後腦勺說道。
「喲,小胖子懷春了,趕明哥哥帶你去三溫暖。」
關上門,葉成往沙發上一趟,翹起修長的雙腿拿起信封往光線處照去。蠟印上的雕花確實華麗,也不成見過是哪個家族的徽章。「大清早的就裝神弄鬼,真是晦氣。」
「葉老大不打開看看嗎?」
「嗯!明人不做暗事,這種不乾不淨的東西不看也罷,把人都叫起來吧,現在距芍藥失蹤也有二十四小時,我們可以報警了。」
葉成驅車與阿三來到最近的一處警視廳報警,在做筆錄的時候偶然看到一則新聞不由的好奇打聽起來。「這位於警官好漂亮,由她來做警校招生動員再合適不過了。」
「可不是,於明熙現在是我們警界的紅人,追她的公子哥可不少,只可惜性子太冷又好強,在重案組可是做的風生水起,好像剛不久又榮升一級了。」
葉成像個花痴似得的盯著新聞看了好幾眼,仿佛真的被這個於明熙的美顏給吸引,在警員好幾次提醒下才做完筆錄才離開。
「嘖嘖嘖,看到沒有,剛剛那個男的看得連眼都發直了。」
「是呀!你要有於狐狸那樣的嫵媚,也能上電視當形象代言人,還能多幾顆警花咯!」
葉成聽著身後的議論,嘴角掛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