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蜜雖然已經猜到了這次見面一定會不很愉快。
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幅尷尬的場面。
這是什麼意思?
等她來,就為了跟她說這句話?
然後再趕她走?
這腦迴路……
她瞬間明白陸薄寒腦袋裡那些讓她無法理解的腦迴路是從哪裡遺傳來的了。
不過——來都來了,她怎麼可能就這麼回去?
時蜜清了清嗓子,視線緩緩的掃向之前來的那次見到閻君的位置。
再次看到閻君的同時,壓下心頭的種種,儘量平靜的開了口。
「閻君大人,就算您不說,我也知道您救我不是為了我,但畢竟是您及時阻止了一場悲劇的發生,而我是受益人之一,所以這聲感謝,我還是要說的。」
「不過等我說完了,您是否願意接受,就於我無關了。謝謝您。」
閻君淡淡的看了時蜜一眼,輕哼了一聲,沒回答。
時蜜看著這和陸薄寒一樣的小細節,對閻君忽然就害怕不起來了。
聳了聳眉,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知道,在您的眼裡,我不過就是一個渺小的人類,自然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所以我有話也就直說了。」
「我來這的確不是單單是為了感謝,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說完剛剛被您打斷的解釋。」
「我知道陸薄冥是您的兒子,在您的心裡肯定下意識里會傾向於相信他,那接下來的話我也依舊要說。」
「剛剛我在房間裡睡得好好的,醒過來的時候,陸薄冥就在床邊了。我不知道他怎麼進來,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只知道他沒安好心。」
「至於什麼向他發了求助信息,更是子虛烏有。我從薄寒離開一直睡到了他闖進房間,中間都未曾醒來過,又怎麼可能向他求助?」
「而且就算我真的有問題需要幫助,我最近的求助對象只可能是傅錚或老鬼。他一直試圖拆散我跟薄寒,我躲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向他求助?」
「他這次的目的也是一樣,甚至更直接更極端。不過還好,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候,您及時出現了,制止了這一切。」
「您是我所知道的薄寒唯一在乎的長輩,所以不管您信不信,我都要來和您解釋這件事。」
「好了,我解釋完了,也該離開了。謝謝您聽我說了這麼多。我也相信您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定能看到事情的本質。」
一口氣把想說的都說完了,時蜜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接著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
「閻君大人,我先告退了。」
話音落下,直起腰身,轉身。
她也沒奢望閻君能給她什麼回復。
沒半路打斷她的話,聽完她的解釋,她就已經很驚喜了。
但這腳才剛邁出去,閻君的聲音卻在後面意外的響起。
「站住!」
時蜜收了邁出去的腳,轉身再次看向閻君。
「不知閻君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你說了這麼多,其實是想說本閻君老眼昏花,看不清事實吧?」
她……她有說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沒有。」
「沒有?呵呵,你要是不這樣想,又怎麼會專門來解釋這麼多?最後還要說一句相信本閻君的眼睛是雪亮的。這不就代表著如果本閻君不相信你說的這些就是老眼昏花了嗎?」
「……」
「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居然敢這麼和本閻君說話!」
「……」可能是梁靜茹吧?
「行了!這沒你事了!回去吧!不然我那個好兒子回來又要說我刁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