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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前世養成的習慣,紫薇做事極有成算。她如今才八歲,還有時間去布置和謀劃。雖然她希望快些長大,放開手腳做事,但又期盼再多一些日子,讓她把一切都打點好。
年節過後,紫薇悄悄把小魚送入湛泫苑,小鷹的感激不在話下,胡一刀亦對紫薇肅然起敬,覺得她年紀雖小比自己卻能幹的多。紫薇藉機把紅花會和藥王的爭執誇大數倍,再融入自己涉險的過程,聽得胡一刀心潮不住的起伏,並暗指自己沒有防身之術容易被欺負。
胡一刀是慷慨之人,紫薇又是他認下的義妹,除了一刀父親耳提面命的胡家刀法不可外傳,他毫無保留的把身法、輕功、內勁悉數授予紫薇。紫薇得了胡一刀的好處,也不吝嗇,暗中拐彎抹角教導胡一刀為人處事之道,使他受益匪淺。
接著一段日子裡,趙姨太等人明面上沒有太大舉動,只是悄悄拉攏紫薇撥去照顧夏家氏的竹琴。照紫薇的話,竹琴是雨荷不忍夏家氏寂寞,送來伺侯她的丫頭。夏家氏紅著眼留竹琴在跟前聽用,高興之餘未免對外孫女又上心幾分,命手下的婆子手把手教紫薇繡花,備了個小廚房讓她學著做膳食。
刺繡、饋灶這等姑娘家的活計,紫薇不想學,卻也沒有理由推脫,只能受著夏家氏的好意。可是,紫薇有個缺陷,亦可以說是她的長項,那就是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何況,她就是想敷衍了事,趙姨太母女也會挑刺。
無可奈何,紫薇每日重複著繡花、烹飪,一天下來,滿手俱是針眼,胳膊上還有油沫星子炸出的傷痕。紫薇由著丫頭為她擦藥按摩,心裡咬牙一遍遍咕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些時日紫薇過得艱難,若要說安慰,除了小狗溫溫的陪伴,便是小鷹避開眼線跳入靜軒,演示給她看幾次胡家刀法。小鷹施展的刀法不到火候,但已經入了意境,倒是個不錯的練武苗子。紫薇把胡一刀傳授的正陽內功交與小鷹,叮囑他早晚運行一周天不可荒廢。
經歷前世,紫薇深知自己的人脈有多重要,更明白要自身沒有弱點,就得讓身邊的人跟著變強。紫薇在深水火熱的日子裡,也不忘拉著貼身丫鬟一起折磨,命她們記下內功口訣,關在園子裡扎馬步,並按自個兒的喜好選用兵器習武。每到吃過晚膳,紫薇會叫丫頭上前巡視一遍,若做得好有賞,要是違了命拉出去打十鞭子,關入柴房不許吃飯,直到人趕上進度。
在紫薇的高壓之下,鸚哥兒等人進步迅速。當然,紫薇不單單指望幾個小丫頭,府外收留的孩子更讓柳媽一一分置,喜歡讀書的入學、愛習武的塞給教頭、願學手藝的找來師傅指點、志在經商的給點小錢做本,看他能不能成……
紫薇今後的勢力,正在她的運籌下慢慢成型。然也就是紫薇這般從容不迫的氣息,和她那層出不窮的手段,使夏霜芝整日睡不著吃不香,思來想去竟走了一步險棋。
趙姨太的意思是紫薇還小,來日方長不用急著拿下她,得想個好計策再動手。可夏霜芝她等不及了,眼見紫薇一次次破解她們設下的圈套,夏老爺對紫薇愈發看重,而夏蘭心的名聲反倒被敗壞了,她的心哪裡能靜得下來?
夏霜芝是個婦人見識淺薄,腦子又不好使。如今,趙姨太不幫著她,自然想找個同盟,她想了幾回,還真被她想到一個人,她的前夫鄭同。
夏霜芝捎婆子打聽,據聞鄭同休了她之後過的很不如意。鄭同家是敗落的書香門第,自喻清高,實則常去那些見不得人的地方晃蕩。鄭家娶霜芝就是為了錢,嫁妝到了手大把大把花用,待銀錢用盡了又騙著霜芝向夏老爺討要,以為得了棵搖錢樹。一次還罷了,次數多了夏老爺怎麼肯依?自是把女兒丟開手。
霜芝也沒敢怪夏老爺,這門親不是夏老爺為她定的。是她看中了鄭同的好相貌,央求趙姨太給老爺子說的項。夏霜芝傻是傻,但被鄭同趕出夫家的時候,確實認清了他的面目。可她仔細思索覺得用上一用不妨事,鄭同不是缺錢嗎?自己就給他。而且,怎麼說蘭心都是鄭同的親生女,蘭心得了夏家,對他也是有好處的。鄭同如何不依?
夏霜芝在鄭同家當媳婦的那陣子,也曉得丈夫專交結三道九流的朋友,指使他聯絡一些閒漢,自己再設法使紫薇出府,把她除了去。或是,辱了紫薇的身子,叫她羞於對人,自盡了方是最妙的。就是常常散布對紫薇不利的言詞,對如今的蘭心也是極有助益的。
到時候,蘭心得了夏家,鄭同這顆棋子算是丟過牆了,別想在她手裡要到好處,也算對丟棄她們母女的報復。鄭同要是說些什麼,有了錢有了夏府撐腰,她有什麼好怕的?寫個狀紙告鄭同誹謗,往衙門裡一遞,鄭同還不得老實坐班房?鄭同一個窮酸有什麼錢疏通關節?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夏霜芝越想越是放心,初一便找了上香的藉口出府,請了鄭同在茶館敘話。鄭同手中拮据,聽說霜芝有事相商,哪有不來的理,早早到了包廂內喝著茶水,細細考究前妻找自己到底為了何事。
鄭同與夏府同住濟南城,不過一個地處東側的富豪之地,一方蝸居在西南平民穴的旮旯里。但總歸在濟南城中,這段時日鄭同也聽得些風言風語,說夏府一個姓趙的姨太,帶著個被休棄的女兒。可笑的是,這被休的小娘子還是連同女兒一起被趕的。而這個失了姓氏,只能配個娘家姓的外孫女,竟是個不曉事的,平日喜歡偷東西。幸虧,是個二門不跨的女眷,最多只是夏府後院遭殃,但夏家出了那麼個女兒,又得了這麼個外孫女,也不知造了什麼孽!
開始聽到流言,鄭同不過跟著罵了幾句,壓根沒有想到自己遺棄的妻女。畢竟,濟南城裡姓夏的多了去。但醒了酒回頭一想,自個兒前妻的庶母不就姓趙嗎?她又帶著女兒被休,一塊兒回的娘家,本身又姓夏,一一對上。
鄭同暗罵霜芝對孩子教養不力,摸著空乏的衣兜,想著如何把女兒討要回來,並詐訛一筆銀兩。為此,鄭同著意打聽閒言,探得其中女孩的名字果然叫蘭心,與自己女兒同名。鄭同打著算盤,女兒領回門,不僅可以當小丫鬟使喚,等用完了錢財,還能當妾賣了掙兩個酒錢。聽說蘭心長得不錯,算算也已經十歲了,鄭同滿意的點頭,一邊喝著茶心道,就是夏霜芝不找他,過段時間他也要找上門去。
夏霜芝頭戴斗笠遮著面進門,之後命丫鬟在外受著,自己坐下於鄭同商議。鄭同早把霜芝母女忘在腦後,但為了他的目的,少不得說上幾句場面話。霜芝見鄭同著意討好的樣子,心裡更添了幾分底氣,也不拐彎抹角乾脆的把計謀說了。
鄭同聞言,心裡忍不住叫好。要是蘭心繼承了夏府,那他便是老太爺了,夏府的一切就是他的。鄭同往日總看不順眼的夏霜芝,此時在他眼裡也變得可愛起來。鄭同看霜芝的眼神,如同看到散財童子。加上鄭同滿心是夏府即將到手的家財,對夏霜芝字字討好,句句逢迎。
夏霜芝聽著得意,她哪時被鄭同如此捧過?但霜芝未曾忘了初衷,壓低音色與鄭同議論該如何行事。鄭同勸霜芝先回夏家,他在外面動手。鄭同想著既然紫薇壞了蘭心的閨譽,那他就讓紫薇私生女的名頭上再加個□的名聲,絲毫沒想過紫薇才八歲的年紀。
鄭同興沖沖跑去酒館撒布謠言,哪管說這番話帶累自己的女兒。然而,事實並非如鄭同想得那般順達,第二日他說的話非但沒有傳出,反倒是鄭家這些年的作為傳遍大街小巷。說鄭家老爹老不修,六十五頭上還納個十三歲小妾的;說鄭家娘子貪便宜,總愛串門子偷雞摸狗的;說鄭同娶妻為財,錢財散盡狠心休妻的;說鄭家上樑不正下樑歪,父子倆整日流連花街的;說鄭同被窯姐兒騙財,讓人打出柳巷的……
一時間,鄭同哪敢出門,只得躲在家中咒罵背後傳言之人。他倒沒想過話中的當事人紫薇,在鄭同眼底紫薇不過是個小兒,哪來的勢力傳布流言?恐怕,是昨夜太興奮言語中過於唐突,叫別的酒客看不順眼了,偷偷暗地裡捅他一刀。鄭同聯絡好幾個酒友打聽,皆不得而知只好吃下這個大虧。
至於紫薇的謠言,他是不敢再打這主意了。如今,他背後有個敵人,也不曉得是不是說了他鄭家的是非便甩開手。但,此人一定是濟南城的,而且是極為了解鄭家的人,他怎能不防?無況,這些天鄭家人被隔壁鄰居嘲弄的,恨不得都把腦袋塞褲襠里,哪敢再說些閒言碎語?若請他人說道,他用什麼打點?
鄭同恨自己沒問夏霜芝要銀子,害他親自上陣壞了名頭,若不然給乞丐兩個錢,讓他們去說事,哪有這番波折?鄭同愈想心裡越有氣,搖頭怒罵砸碎了好幾個飯碗。撒了氣,他躲入房中寫了封信,直到月掛當空才悄悄出門,來到與霜芝商定的夏府偏門口,把信交給看門婆子。
看門娘子得了信,不與鄭同說什麼,只管打發了人,自己進門把信遞與二門處的白芍,再由白芍入芝院送入霜芝手中。霜芝沒有才思,字卻懂得幾個,她取了信看了一遍,大致意思是把紫薇弄出門,他請人教訓,當然先得給他些銀子雇打手。
夏霜芝瞞著趙姨太一一照做,並收拾了一副頭面,暗中送與竹琴,並交待了一些話,當即承諾事後抬舉她為一等丫鬟。竹琴得了意,立即慫恿夏家氏帶著紫薇去進香,保佑夏雨荷的身子,也給夏家祈福。
夏家氏晚間同夏老爺說了提議,夏老爺沉吟半晌點頭放行。實則,過了年他想請族內之人來府中做客,順勢認下紫薇。怎奈,夏蘭心的事一出,與族人說起紫薇,人人推脫不願前來。夏老爺感嘆了半天,心道,既然山不就自己,只能自己去就山!夏老爺吩咐老妻,邀幾個族裡交好的夫人,或是小輩女眷同去燒香,把紫薇介紹給對方。
即在這暗波涌動之中,時至二月初一,夏家氏帶著紫薇,協同兩個姨太和霜芝母女一起出了二門,登上馬車一路穿過城門,往偏郊香火鼎盛的普渡寺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四四討回帖劇場:
康熙駕到,笑容滿面的看向四四道:「老四,我聽說十三變成狗了,來看看他。」
你是來笑話他的吧。四四心中冷笑,臉上卻一臉悲傷道:「皇阿瑪,你知道嗎?十三說,前世在養蜂夾道弄壞了腿。死後入陰間,閻王說他的腿是被陽間帝王氣沖煞所傷,不可投人胎。皇阿瑪,你去勸勸十三吧,讓他不要傷心了。前世,皇阿瑪是對他最好的。」
康熙老臉一紅,瞅著短腿抱著四四的腿肚,躲在四四腳跟後的小胖狗,唉嘆一聲走了。
十三悄悄伸出小腦袋,滴溜溜的眼睛看著康熙頹廢離去的背影,感情有些複雜。不過,當扭過頭看向四四的時候,眼睛又成了閃亮閃亮的星星。
十三用小肉爪子拍著四四的臉頰,道:「汪汪,汪汪。」
蒼霞翻譯:四哥,厲害。
四四抱著十三吻吻額頭,搖著他的小爪子沖眾人招手,道:「看了半天,請給回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