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兩個小男人間的爭風吃醋終將會演變成了兩個級部間的惡鬥。
孟樂宣從剛進入活動課開始就一直趴在後窗台上,望著後面的高三教學樓高三三班的動靜。
功夫不負有心人,活動課過半的時候,孟樂宣終於看見他的情敵王楓出現在被紫藤蘿纏滿的長廊里戲耍打鬧。
孟樂宣像是打了雞血那般興奮,沒出三分鐘那二十七八位打手們也一呼而至,他們武裝起打架所用的器具,蜂擁而至藤蘿長廊,然而,他們撲空了,當他們出現在長廊的時候,王楓早已不見了蹤影。
錯失良機,孟樂宣捶著大腿失望至極,然而卻有一位眼睛尖的差生看見王楓向學校超市的方向去了。
在吳浩田的吩咐下,打手隊伍分成三支從不同的方向向超市追去。
一片祥和的校園,鮮花浪漫,到處涌動著學生,操場上幾個小女孩盪著鞦韆發出『咯咯』的笑聲,高年級的男生在籃板下鬥著球技,『噢,酷,贏了贏了』
三支隊伍在通往學校超市的胡同口聚成了一股,剛拐過胡同發現前面的人的確是高三.三班的王楓,他一隻腳剛邁進超市,就被餓狼般的打手硬生生的拽了回來,他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事先安排好的校服上衣已無情的裹在了他的頭上,他感到眼前一陣黑,看不見藍藍的天空了。
和他一起的小弟『啊哇』一聲慘叫就被亂棍打趴在角落裡,接著無數亂棍,鎖鏈,鋼管,拳腳,雨點般重重的落到他的身上。
『啊』的一聲,悽慘的叫聲劃破蒼穹
校服裹在他頭上的時候兩隻袖子圍著他的頭又纏了一圈緊緊的攥在兩個打手手裡,任憑打手們怎麼打王楓是打不倒站不直抬不起頭,因為他的眼被蒙住了頭被人控制像只待宰的羔羊。
二十七八人,一人三拳兩腳都足以把王楓打的皮開肉綻,更何況加上棍子,鎖鏈,鮮血浸出了衣服,悽慘的叫聲越來越微弱。
二十七八人圍著一人打,猶如一群餓狼圍著一隻弱小的小羚羊瘋狂的撕咬,超市裡的大媽驚愕的看著外面觸目驚心的場景,急出了眼淚,然而她不知道怎樣去制止,只是雙腿無力的喊著『別打了,別打了』沒有人會聽……
孟樂宣撥開打鬥的人群,朝著王楓玩起了飛踹,一腳狠狠的踹向這邊,又踹像那邊,他要把王楓對他的羞辱雙倍的還回來。
打紅了眼了,無人顧及那位一起挨打的小弟,讓他溜跑了。
打了將近十五分鐘終於打夠了,那兩個抓著校服的打手手一松,孟樂宣一腳把王楓踹倒在地,王楓重重的摔倒在地,像是被人拋屍一般。
打手們散去剛拐出胡同,高三級部的四五百口子男生猶如千軍萬馬正以黑雲壓境之勢向學校超市的方向襲來,馬良,吳浩田對此雖早有預料,但卻抵不住他們的潰不成軍
好漢不吃眼前虧,硬碰硬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他們不規則的向高二教學樓潰散。
高三的人群隨即改變方向如滾滾洪水山呼海嘯般向高二教學樓逼來,瞬間把高二教學樓圍得水泄不通。
如狼似虎的那四五百口子高三男生,一部分站在高二教學樓下,叫罵:
「剛才打人的那幫孫子,有種給我下來…………」髒亂的罵聲震耳欲聾,連成一片。
剩下的部分猶如兩股強勁的龍捲風順著高二教學樓兩側的樓道席捲而上,紛亂的腳步聲,叫罵聲,洶湧而來,仿佛可以使這座年輕的教學樓頃刻間坍塌。
高三的幾百號學生從每個樓層肆虐開來,他們托扶著半死不活的王楓極力尋找孟樂宣,一旦找到,他們一定會會把孟樂宣置於死地……
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校園暴力事件,校勤人員全體出動,高二高三的男教師悉數而至,強力的制止了這一起上千人的暴力混亂,高三的幾百號人開始退卻,高二級部主任率領著幾位男教師守著樓道口大喊:
「把衝上高二教學樓的這幫兔崽子給我都捉住,敢上我們高二鬧事……」
剛好一個高三的學生從樓道沖了下來經過他身邊經過,他飛起一腳踹向那學生,大罵:
「朝你媽的,來找死啊」
萬幸的是白天,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是夜晚,高二,高三,相當的學生,相當的年齡,一定會拼個你死我活……
李浩仁從理科某教室里找到了孟樂宣,他對孟樂宣說:
「不要害怕,是他們先動手的,是他們想找死」
李浩仁把孟樂宣帶走了,是把孟樂宣保護起來了,孟樂宣安全了。
那天我沒有參加那場惡鬥,他不是孬種,那天他同樣和打手們提著棍子衝出教室卻被孟樂宣冰冷的甩回教室,孟樂宣說:
「我的事,你少管」
我知道孟樂宣不想讓他牽連進來,他更明白這場惡鬥的結束也預示著孟樂宣高中生涯的結束,這場惡鬥孟樂宣出名了,林小婉更出名,直接導致了二人的決裂,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最後的稻草脆弱的斷了……
更要命的是這場惡鬥在高二級部主任,李浩仁倆人的據理力爭的情況下,全部的過錯歸咎於高三,歸咎於王楓,先動手打人,圍攻高二教學樓……所有的錯都是他們的。
高三的吃了大虧,王楓被打的很受傷,他們是不會放過孟樂宣的,卓雅中學再也容不下孟樂宣了……
剩下的一個星期,最後的一個星期,孟樂宣整天惶惶不可終日,一天吃完午飯,孟樂宣對著我說:
「我想請假回家呆幾天」
李浩仁准了假,孟樂宣沒有收拾行囊,就走了,他們以為孟樂宣只是回家玩幾天,可是就是那一走,孟樂宣再也沒有回來,大學從此與他在沒有半點的關係。
我從日記本中寫道『他們說,我們不是朋友,我們不一樣,可是我現在只想說一句,走了,我的兄弟』
孟樂宣走後的那段日子,我久久不能釋懷,他時常想起他們一起的日子,有歡喜,有淚水……我,孟樂宣,韓雨晨,三個臭皮匠只剩下兩個了……
中間的時候我孟樂宣通了幾次電話,孟樂宣說,他在朋友的介紹下上了一家職專,可是在那裡他還是混日子……再後來,他就了無音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