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龍的征途 第二十二章：魔法的真諦在於灌水

    &是太棒了，太棒了！我們要獨占，我們要保密，絕對絕對不能讓母親知道！」

    奧妮一邊叫嚷，一邊來迴繞圈，龍尾興奮到高高豎翹。

    &等等！」膨脹的情緒，在觸及某個事項點後，立馬煩悶下來，如同潑了一盆子冷水。

    &們馬上就要跟母親去搶奪新領地了，那這兒豈不是會便宜了別人？」奧妮一臉苦巴巴表情。

    不說，母親肯定要走；說了，閃閃發光的小東西們肯定不再歸屬於自己。

    兩難的抉擇擺在雛龍面前，令她頭痛欲惱！

    &啊！」美奈果斷給了妹妹一記清醒頭錘，提點道，「這裡那麼隱秘，一時半會兒又暴露不了，我們先跟母親去搶地盤，等過幾年再把領地奪回來不就成了？」

    &對啊！」奧妮想通關節，總算輕鬆了不少。

    可惜龍類的貪婪本性，仍讓她覺著心棄難離。

    這就像是突然被某個家財億萬的遠方親戚立為遺產繼承人，可偏偏這位親戚還要在病床上躺個十七八年才走，你說愁人不愁人？

    &個……姐姐，你說我們挖一些些帶走好不好？」焦慮片刻，奧妮想出了個自以為「兩全其美」的辦法。

    &麼帶？莫非你會秘藏箱之類的空間法術？」

    &們可以將發光石子吞進胃囊，這樣不就可以……」

    迎對美奈的憐憫目光，奧妮越說話語越輕，最終連尾錐都悄悄往下耷拉。

    儘管在遷徙時，龍類有將財富吞入上胃攜帶的能力傳統，但這麼做就意味著它們主動放棄施展噴吐類型攻擊。

    否則，不管是固化的火焰、閃電、凍汽亦或者強酸，它們皆會在第一時間將上胃內貯存的物質破壞殆盡。

    你可以想像，在搬家時被逼不得已進行噴吐攻擊的龍類會有多心痛。

    那完完全全是在噴血割肉賣腎啊！

    於是，奧妮很快萎靡了下來，垂頭曳尾地離開洞穴。

    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乾脆眼不見為清淨。

    與之相反的是，美奈卻精神異常煥發，她連摳帶咬，前後挖下數十枚魔晶原石。

    &量差不多了……」離開洞窟，望著一堆剝落掉石皮的微光晶體，美奈信心百倍。

    因為她接下來要做的，不是如何藏匿攜帶這些可愛的小東西，而是去使用並消耗它們。

    打開個人資料界面，意識的光標很快被挪移到關鍵性儲備上。

    &積潛能值：28>

    美奈淡淡吐了口鬱氣。

    在《龍翔世紀》裡，技能等級提升消耗呈典型的斐波那契數列，譬如說天然防護能力，從lv0點亮至lv1消耗5點潛能，從lv1點亮至lv2同樣消耗5點潛能，但是從lv2點亮至lv3就需要消耗10點潛能。

    換言之，點亮每個級別的潛能值消耗＝點亮前兩個級別所消耗的潛能值之和。

    美奈將消化能力點亮到lv6花費了40點潛能，但lv7需要65點，lv8需要105點，lv9需要170點，現在即將點亮的lv10更高達275點潛能。

    &醒：你是否要支付275點潛能，將消化能力從>

    &

    當異樣的觸覺從上胃，肌胃，一路綿延至腸道，美奈確信，今天將會成為一個特別的日子。

    &醒：你成功觸發了一次慣性變異，請選擇具體變異方向……」

    「（1）融金噬鐵，解釋：……」

    「（2）饕餮無度，解釋：……」

    「（3）魔力汲取，解釋：……」

    正如先前預計的那樣，系統給出了三個標準分支選項。

    &擇（3）魔力汲取……」

    不過這一次，美奈果決投選了一條燒錢的土豪金之路。

    接著，徹骨寒意突然滲入雛龍體內，她感覺就像是吞咽了一噸棒冰，凍得整個腸胃都快沒知覺了。

    為此，心臟的起搏速度漸漸加快，將更多攜帶原初魔力的龍血循環全身，溫暖解凍被封堵的臟器。

    由於混血緣故，雛龍的體溫要比普通黑龍略高，接近150華氏度，在五色邪龍中僅次於沸點血溫的紅龍，同習慣呆在大沙漠裡曬太陽的藍龍差相仿佛。

    等待一切平穩下來，美奈忽然感覺有些餓。

    但這種飢餓感，並非來自於血食，而是針對大氣間遊蕩的魔法因子。

    她隱約能體悟到，阿達爾世界的魔力潮汐。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就用水來比喻魔法因子——淺淺的，緊貼游泳池底部，勉強能沒到人腳踝。

    在這樣稀薄的魔力液面下，普通人根本無法浮起來，更別提游泳了。

    為此，有三類聰明人想出了三種辦法。

    第一個聰明人認為：既然水太淺，那就想辦法抽取集中在我一個人周圍，於是他費盡心機地讓自己變化得更能容納水、匯聚水，就像海綿漩渦黑洞一樣，源源不絕地吮吸收納著周圍的魔力之水。

    第二個聰明人認為：其實有很多水都被浪費蒸發了，應該好好利用起來，於是他想方設法地弄出了一層封閉薄膜，將自由蒸騰的水汽通過薄膜一一收集起來，再根據親緣關係分配調用。

    第三個聰明人的腦洞比較大，因此他的認知也格外與眾不同。

    在他看來，水少的話，那就想辦法讓出水口多流出一些水，於是這位聰明人苦苦思索如何打洞鑿壁，從別人家的水管泳池裡偷盜劫取魔力之水。

    起初，他獲得了不少成果，為自家世界的游泳池引進了不少淨水。

    但是，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被偷盜水資源的鄰居們很快覺察出不對勁，他們或堵住出水口，或將排污管道引進，把一堆堆臭不可聞的污穢排入偷竊者泳池。

    結果，一部分倒霉的泳池從此被廢棄，淪為了化糞池；而另一部分運氣較好的泳池，裡面的聰明人再也不敢使大力隨便鑽洞鑿井，他們被迫小心翼翼著，針戳刺碾出一個個小孔，方便隨時把開口堵上。

    美奈尚不清楚自己究竟該走哪一條路，但她的身體告訴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汲取更多的魔力之水。

    於是，雛龍將數十枚閃著瑩藍微光的晶體一一吞肚落腹。

    沒過多久，束縛著活性魔力的晶體殼被侵蝕剝落，離散的魔法矢量很快隨龍血裹挾，一路消融歸併。

    美奈感覺胃囊暖烘烘的，仿佛冬日獵人木屋中的小壁爐，不斷釋放出照亮靈魂的光和熱。

    &不多了！」眼見魔力供給充沛，美奈遂下定決心，從玩家標配的空間格子裡提取出一枚圓潤寶珠。

    那就是曾被無數玩家在遊戲論壇上津津樂道的魔力刺激珍珠，據說該物品源出於某些不太成功的仿效，其原型就是蛇龍族裔成年後孕育誕生出的玄妙龍珠。

    然而，即便這枚珍珠無法像龍珠般輔弼御主成長，或賦予各種各樣奇異的超自然能力，但「物有所值」這個評價，它還是擔待得起。

    &敗在此一舉！」美奈擴張了下胸腔，然後將荔枝般大小的魔力刺激珍珠，一口生吞。

    某個小小鼓包，從咽喉滑落食道，繼而抵達雛龍的胃囊。

    緊接著，包容在珍珠內的魔性藥劑與成年蛇龍血氣混合，向外輻射出一波又一波的魔力刺激因子，由內而外展開震盪。

    套用當事人的話說——簡直像一枚炸彈在體內爆破！

    美奈的意識瞬間陷入一片空白，仿佛靈魂被死神鐮刀勾走一般，既輕盈又失神。

    直到經歷了一整個慢呼吸，飄飄蕩蕩的意識才復歸本體，感受到身軀上下殘留的痛覺。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辭完善形容的痛！

    腹部又熱起來了，宛如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穿透鱗片皮膜肌肉，直接揉捏觸摸著內臟。

    魔力因子的每一輪脈動，都刺激著無形之手掐握胃囊，逼迫心臟更狂野跳動，將吞噬汲取的魔力通過龍血傳遞到全身每一處角落。

    美奈如窒息般張大雙頜，她感覺火焰在血管內流淌，但下一刻，炙熱感又被僵直的寒冷所取代。

    激化，點燃，輻射，感染，混沌的意志令時間觀分裂。

    痛覺，像是被刻意延遲的信號，與軀體分割開來。

    漸漸的，美奈適應了這種不協調的怪異。

    她的視覺超脫了**，凝視著靈魂上的一枚枚龍鱗，並將心意灌注。

    終於，第一個咒字浮現於鱗片紋理之上——「qah（護甲）」。

    接著是第二個——「yol（火焰）」。

    在撰寫完這兩個最簡單咒字後，美奈感覺自己能夠投影出更複雜一些的咒字。

    於是她開始灌注第三第四個咒字——「tiid（時間）」和「haas（健康）」。

    直到第六枚龍鱗被描繪上咒字，割裂身心的痛楚才像來時一般，驟然間消失。

    靈魂，又一次同軀體緊密結合，誰都沒辦法將它們分開。

    但美奈仍急促喘息著，一滴滴冷汗從鱗甲下方排出。

    她用前肢撫摸著肋骨以下位置，透過那裡的鱗皮與肌肉，能直達胃囊。

    &幻覺嗎？」美奈呢喃了一聲。

    但隨即又搖頭表示否定，因為那段記憶實在是太真實了，讓美奈找不出半分虛偽。

    困惑的雛龍抬起頭，迷茫著低吼了一聲。

    恐怕連她自己都未注意到，這聲音恰好衍合咒字。

    一襲半透明薄膜生成，突然嵌套著美奈——那是一層護甲，儘管它既沒有重量也不妨礙行動，但卻切切實實地庇護著雛龍周身。

    一整輪慢呼吸後，護甲有如來時一樣，消散得無影無蹤。

    &是……魔法！？」難以言喻的興奮，刺激著美奈反覆念誦該咒字，而帶來的效果也近乎一模一樣。

    接著，她又嘗試念誦其餘咒字，讓閃耀的火花、霜寒的射線、治癒的脈動、迅捷的移行等等這些超自然現象，頻繁降臨於塵世。

    &成功了！」美奈暢笑著，一臉幸福。

    同時，個人資料界面上亦刷新出一條新訊息。

    &喜美奈狄琉薩成功跨越激活了施法能力，並初步掌握以下六個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