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吳秦眼皮一翻,槍口就直接頂在了他的腦門子上,「崽子,你就是個社會渣子,跟誰在這裡稱兄道弟的呢?馬上給我蹲下,要是你再敢放個屁,我他媽把你拘到所里去往死里收拾你,信不信?」
「彪哥,你這可就沒勁了吧?昨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喝的酒,怎麼你現在說翻臉就翻臉呢?」李柱臉上掛不住了,怒哼了一聲,撥開了槍管道。吳秦小名叫彪子,所以,道兒上混的人都叫他一聲彪哥。
「滾你媽的。」吳秦一槍把就砸在了李柱的頭上,好在李柱頭一偏躲開了,要不然的話,這一槍把砸過去,準保把頭打破了,血濺當場。
「你他媽!」李柱當時就急了,眼睛也紅了,還嘴罵道,就要動手,那邊的陳豪輕喝了一聲,「棍子。」李柱深吸了口氣,退了下去,只不過今天邊丟了兩次人,實在夠他媽鬱悶的。不過他腦子來得極快,轉了轉眼珠子,眯起了眼睛,就退到角落裡去,摸出了手機,開始發起了簡訊來。
那邊廂,吳秦瞪著雙豹子眼轉頭望著對面的一群人,看了半晌,最後將兇狠的目光定格在了陳豪的身上,「你就是什麼他媽豪哥?」
「喂,警察叔叔,麻煩你別說髒話好嗎?我還在這裡呢,還未成年哎。」陳曉在那邊就叫道,絲毫不怕事兒大,因為她對哥哥的崇拜已經到了快要迷信的程度了。
「丫頭,把你那張破嘴給我閉上,再他媽瞎,我他媽,啊……」吳秦正罵得興起,陡然間就是一聲慘叫,捂著嘴巴倒退了兩步,再一張嘴,就看見兩顆大門牙已經掉落了下來,滿手的血,同時,「噹啷」一聲,一個瓷湯勺已經在地上摔成了好幾截。
「把嘴巴放乾淨些說話!」陳豪緩緩收回了手去,輕哼了一聲說道。
「襲警,媽的,襲警,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吳秦揮舞著手裡的槍怒吼道。
「我看誰敢動?」那邊的幾個核心弟子就站了起來,與幾個警察推搡在了一起,阻止他們過來,結果幾個警察沖了半天,沒有一個衝過去的,反倒被幾個身強力壯的核心弟子推得踉踉蹌蹌,險些跌成了一團。
「你們真是他媽的反了天了。」吳秦怒了,舉起了槍,向著天花板「砰」地就是一槍,天花板「嘩啦」一下被打碎了好大的一塊,破碎的石膏板掉了一飯桌子,可惜了一頓美味無比的全魚宴了。
一見吳秦真開了槍,所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場面一時僵在了那裡。
「給我抓起來!」吳秦威風凜凜地大喝了一聲道。
「是,吳隊。」幾個警察就撲了過去,要再次逮人。
就在這時,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暴怒的喝聲,「都給我住手!」
吳秦一愣,怎麼今天辦事兒就這麼不順呢?這是咋回事兒啊?轉頭一看,身後就站著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根本不熟悉,不過西裝革履的,倒是頗有幾分威嚴,此刻,那個中年人正怒視著他,眼裡有無盡的火焰在噴涌。他手裡還端著一杯酒,正是剛要過來敬酒的趙起業。
「你他媽是誰啊?老子在這裡拼死拼活地抓犯罪分子,你跑出來瞎什麼?活擰了?我看你也是這群人的同案犯,也應該把你帶走。」吳秦借著幾分酒勁,膽子算是包了天了,還冒著硝煙的槍管子一下就頂在了趙起業的腦門子上。
就在這時,身後就有人匆匆地走了過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一看這種情況,登時就是眼前一黑,險些昏倒過去。
「吳秦,你個王八蛋,把槍給我放下!」那個跟趙起業年紀差不多少的中年人幾步就沖了過來,狂吼了一聲,一把就抓住了吳秦的槍,上去就是一腳,正踹在吳秦的小肚子上,登時就把吳秦踹趴下了。
吳秦捂著小肚子同樣暴怒,剛要狂吼一聲,「他們都是同案犯,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可是剛一抬頭,登時就傻在了那裡,嘴唇都哆嗦了,「汪,汪書記?」
只見他對面正站著一個人,身材不高,十分結實,正是坎途縣的政法委書記汪全友。他也是剛剛由公安局長的位置上提拔上來的副處級領導。他也是趙起業的同學,今天就是他做東,來宴請幾個南方回來探親的同學,沒想到,卻好死不死,被一個下屬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來,登時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他能有今天的這個位置,完全就是趙起業將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於這個同學兼上級領導,他是感因戴德。可是沒想到,手下的人忒地不爭氣,居然用槍指著趙起業的腦門子,這他媽倒底是誰活擰了啊?!
「汪你媽個蛋,來人,把他給抓起來!」汪全友暴吼了一聲道,身後的幾個警察早就看傻了,雖然他們不認識市委書記趙起業,可是他們的直屬領導,也是坎途縣公檢法的一哥汪全友汪書記,他們又怎麼可能不認識?要知道,汪全友足足給他們當了六年的局長啊!
一聽汪書記下了命令,一群人根本就不用過腦子,反過來,三下五除二,直接就將吳秦抹肩頭攏二背逮了起來,直接上了拷子,拷在了那裡。
「汪全友,這就是你們坎途縣的警察?這就是你所謂的平安坎途?連吃個飯居然都警察直接開槍抓人,倒底還有沒有國法?倒底還有沒有黨紀?」趙起業兩眼噴火,向著汪全友狂吼道。
「起業,啊不不不,書記,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或許,或許是他們真的在執行公務。」汪全友滿腦門子都是汗水,不停地咽著唾沫道。
「對對對,我們就是在執行公務,我們不是隨便開槍的,他們拒捕,還襲警,我就是被他們打傷了嘴巴的,這才被逼無奈開槍的。」吳秦的酒也醒了一半,立馬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為自己辯解減輕罪責的天大的機會,趕緊在那裡叫道。
趙起業眼睛就立了起來,因為過於憤怒眼珠子都變得通紅了起來,「執行公務?哈哈,好啊,你抓人的拘捕證在哪裡?為什麼你執行公務的時候滿身酒氣?而你執行公務時,就可以隨意開槍並且拿槍指著與此事無關的人的腦袋說話嗎?錯非是我,如果換做旁人,是不是也要一併被你抓到警局裡去嚴刑拷打了?」趙起業因為過度憤怒,臉色鐵青一片,都已經開始變開形了,他指著自己額上猶自還留著的那個被槍管頂出來的紅印子,暴吼道。
「我……」吳秦這回酒全都醒了,渾身上下大汗淋漓,無言以對。能把縣裡的政法委書記都罵得狗血噴頭,並且敢在他開槍的時候直接衝上來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搞不好就是哪個大官兒下來微服私訪了,真他媽點兒背啊,居然讓他給撞上了。
現在吳秦心底下悔得要死。這不眼看到來到年了麼,他正跟幾個下屬在上班時間借著查案子就偷偷地溜了出去,準備喝個小酒,一會兒再打個麻將什麼的娛樂娛樂。結果可倒好,自己的老婆哭嚎著打來了電話,說自己的姐夫林輝被人家砍了手了,現在還大搖大擺在館子裡喝酒呢。
他當時就是怒從心頭起,借著酒勁,拎著槍就帶著自己隊裡喝酒的幾個警察出去了。正因為是自己的連襟被砍了手,所以他才這樣暴怒,就連給他上貢了不少的李柱說話都不好使,他這完全是公器私用替親戚出頭來了。可是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頭,怎麼如此的難出啊!看樣子,搞不好就要把自己搭進去了。
想到這裡,索性心一橫,不管你對方是誰,也不管辦案方式倒底是對還是錯,反正現在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就咬死了就是辦案來的,他確定對面的那幾個人就是砍了連襟手的人,只要咬死這一點兒,就算對方是再大的官,也得按照道理行事,包庇不了什麼。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能夠坐實,那自己就沒什麼大事兒,最多就是個辦案手段過激而已。
當下,他就嚎叫了起來,「汪書記,還有這位領導,我真是冤枉的啊,這幾個人,就在一個小時以前,光天化日之下,以極其殘忍的手段砍掉了兩個人的手,那兩個人,一個是來我們敬遠縣投資的外地投資商,另外一個是我們本地的企業家,我也是一時義憤,見他們行兇之後居然如此淡定還敢拒捕,才開的槍啊!領導,我相信你們絕對不是偏袒罪犯的人,無論如何,先讓我把他們抓起來,具體怎麼回事,自然就清楚得很了。」吳秦嚎叫著拼命地為自己鳴冤。
「什麼?」那邊的汪全友也是吃了一驚,倒是沒有想到居然在自己的轄區內發生了這樣殘忍的惡性刑事案件,登時就皺起了眉頭,小意地望著趙起業,喏喏地,倒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定奪了。
:謝謝尾號6377兄弟的打賞。同時,今天是汶川大地震七周年紀念日,向逝者默哀,願祖國更好。多難興邦,希望能見證到祖國強盛的一天。哀悼、祝福,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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