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振聾發聵的聲音,猶如雷鳴,炸響在這座大廈每一個角落。即便是頂樓沒有動身的那些大人物,也清晰的聽到了。
「楚道天?那是誰?」
有人驚疑發問。
可惜,卻無人理睬他,六大家族的大人物,都是將目光落在楚河的身上。琉璃門外幾百個安保人員,各個拿著電棍,虎視眈眈。
場面氣氛瞬間冷到冰點以下。
「哼,真是沒有腦子的一介武夫。」
不遠處,二樓欄杆上,拿著高腳杯的少婦,輕蔑的笑著,那一雙美目,滿是鄙夷望著楚河。
唯有站在她身後的徐長青,臉色極度難看,他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
楚河是宗師不假,可是宗師再能打,也非超人。此刻場上六大家族的打手,以及琉璃門外富貴小島的安保人員,加起來足有數百。
這些人里,甚至有很多,身上都藏著手槍。
這樣的天羅地網,這樣的驚世殺局,恐怕就是他昔日的那位恩師到場,也無法憑藉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不知為何,徐長青突然有些同情楚河。
這個區區二十歲,就破天荒修成武道宗師的絕世妖孽,竟會如此不智,要去頂撞世俗之中的這些世家大佬。
「呵,武道終究只是強身健體,哪怕踏入宗師又有何用?」
此刻,看到楚河這位武道妖孽,少年宗師,都是被逼到了如此絕境。就連徐長青這位威震東海的武道大師,都對自己追尋一生的道路,產生了懷疑。
一個人練武再強,也敵不過稚子拿的一把手槍。
這樣的武道,怪不得會沒落如斯。
「你可知罪!」
就在此時,那負手而立的韓麒麟,卻是突然斷喝一聲。
那話音未落,他身後那十幾個韓家打手,便是齊齊喝道。
「你可知罪!」
這十幾位武者的聲音,中氣十足,匯合在一起,更是猶如溪水匯聚成江海,威震當場,振聾發聵。
韓麒麟,那可不比修甜甜、秦琅天這等年輕一輩。他可是東海世家大族真正的掌舵人,站在東海之巔,一言一行可改變無數人命運的那種大人物。
他的直接責問,更是令得在場之人都是一顫。
六大家族合力對楚河施壓。
更是有世家大族掌舵人,親自責問。
楚河如今可謂是被世界拋棄,孤立無援,勝利天平已然是徹底傾斜向了另一邊。就連秦映雪,心裡都是一涼。
完了。
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若是其他家族小輩開口,她還能與之周旋一二,甚至可為楚河反駁。可是,六大家族這邊沒按套路出牌,掌舵人直接開口,她根本沒資格與之對話。
黯然神傷的她,不願看到楚河命喪當場,捂著雙眼,哭著跑出了大廈。
看到秦映雪要出去,沒人敢攔,琉璃門大開,她顫.抖的嬌.軀,直接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不知是去給楚河找救兵,還是不願接受現實。
秦琅天關切的看著妹妹離去,再度望向楚河的時候,那一雙眸子又冷了幾分。
這個楚河,仗著和自己妹妹有婚約,竟如此過分。
既利用她的身份狐假虎威,又反過頭來欺負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沒資格和我說話。」
楚河輕蔑一笑,傲然抬頭。
那挺拔的身軀,在寒風中屹立如槍。
「大膽!」
砰!
一個彪形大漢,從韓麒麟身後迅速衝來,每一步落下,大廈的地板都是不斷顫.抖。當他走到楚河面前的時候,那種殺機已經令得周遭溫度都冷冽了幾分。
「我說話,豈容你來插嘴?」
沒成想,彪形大漢剛到楚河身邊三步。楚河就驀然出手,長袖飛起,猶如浮沉一般,直接砸在大漢的臉上。
噗!
彪形大漢那比之楚河高出一頭的壯碩身軀,赫然是猶如炮彈一般,對著後面的人群爆射出去數十米,直到將大廈地板擦出一條數十米的血痕,那去勢才戛然而止。
躺在那裡,不知死活。
呲——
下一瞬,一臉譏諷的孫川,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
滿目鄙夷的眾人,也都是啞然失色。
楚河竟敢當著六大家族,當著富貴飯莊數百人的面,悍然出手,打傷韓家高手?這膽子也太大了,簡直無法無天。
「小小年紀,就暴戾成性,目無尊長,毫無教養。先廢我兒子韓詢,再打傷我親信保鏢。我身為東海韓家之主,豈容你這種暴徒,破壞我東海的秩序。來人,拿下他。我相信法律會給我們東海人一個交代。」
韓麒麟勃然變色,剛才出手的乃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當年可是亡命之徒,手上牽扯幾條命案。若非他極力幫助,從監獄裡給撈出來。早就槍斃幾十次的暴徒。
跟著他這些年,也是屢立奇功,還救過自己的命。
更是東海韓家最強者,竟然都無法擋住楚河一招。
他也只能調動所有的人出手,一擁而上,以人海戰術擒下他。
韓麒麟暗自慶幸,他帶來的人手上有槍,一旦有變,完全可以瞬間將楚河制服。
他話音落下,琉璃門大開,門外幾百個手持電棍的安保人員,邁步而入。不止如此,就連他身後那十幾個保鏢,以及其他五大家族的人,此刻也都是往前走來,將楚河圍住。
剎那間,大廈一樓便是有著數百個手持電棍武器的人,將楚河團團圍住。局勢瞬間惡化,空氣中都是能夠嗅到那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氣。
孫川、徐海、蘇夢、苗媚更是殘忍的笑了起來。
「沒想到還挺能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打幾個。」
孫川譏諷一笑,眼底的鄙夷更為的濃烈。
一旁,無聲無息間來到剛才秦映雪位置上的修甜甜,美目之中也是有著一抹冷笑拂過。
「匹夫之勇,真以為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和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叫板,真是蠢到家了!現在可不是冷兵器時代,武功再厲害,也不過一槍撂倒。是不是?琅天哥。」
修甜甜說著,玉臂就抱住了秦琅天的胳膊。
秦琅天不悅的掃了她一眼,而後嫌棄的抽回了胳膊:「看就看,別動手動腳。」
「嗯。」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修甜甜,看向楚河的眼神更加深惡痛絕。
都怪你,要不是有你的出現,今晚上說不定我就把秦琅天拿下了。
你該死!
「武道宗師?呵。」
二樓欄杆前的徐長青自嘲一笑,他沒有踏入宗師,根本不知道宗師的厲害。
因此,看到楚河陷入如此絕境後,根本不敢有一點奢望。
「徐長青,你不知道什麼是宗師,那我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宗師。」楚河站在一樓,斜睨二樓的徐長青。
兩人相隔數百米,徐長青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楚河身上的那股已然復甦的力量。
「武道宗師,也不過只是比普通人厲害一點罷了。真正的宗師?呵,笑話而已。」
徐長青輕蔑一笑,在看到自己追尋一生不可得的宗師,竟是被數百位手持電棍的安保人員,圍攏的只剩下方寸之地。
他對於武道的夢想就已破碎。
道心崩殂,自暴自棄。
然而他話音剛落,楚河的雙手便驀然握緊。
一股經天緯地的血氣,突然從他體內爆開,猶如炸彈引爆了一般,驚駭眾人。不少距離他很近的安保人員,甚至都被這股血氣足足擊退了數步。
「是嗎?」
他抬頭,身形化作幻影,融入風中,對著前方的數十人爆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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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