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雖說只有鍊氣期六重,按照地球的說法,只是大師,而非先天宗師。
但是,地球道統殘缺,唯有古武煉體之術。古武煉體之術,注重的是肉身,而非真元。在宇宙深處的修仙界裡,一般只有肉身天賦極強的人才會走這條路。
他們之所以能走,就是因為肉身天賦極強,哪怕只是煉體,不鍊氣,也能夠一力降十會。可地球上這些武者,卻是根本不管自己的天賦足不足夠,就通通修行古武煉體之術。
以至於,他們的肉身沒練出來,真元也荒廢了。
楚河雖只有鍊氣期六重,體內真元積累,卻已能比肩地球先天武者。
若是真的論起來,楚河說自己是宗師,那也無可厚非。因為,哪怕是真正的先天宗師來,楚河打不過也絕對能跑。
若是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楚河底牌盡出也不一定會輸。
看到楚河身形化作幻影,融入風中,直攻身後數十人。二樓欄杆之前的徐長青,一雙眼珠都要瞪出來了,他難以置信楚河竟有如此本事。
身形化影,融入疾風,這似乎比之昔日恩師都要強出幾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正宗師?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全場看出這一點的唯有徐長青一人,其餘所有人都沒有看出門道來。他們看到楚河不顧左右與後方,直取前方,都是笑出聲來。
「真是練武練傻了,幾十個拿著電棍的打手,他也敢出手?呵,坐以待斃,好好跪地求饒,說不定下場都比這個好。」修甜甜冷冷的笑著,望向楚河的目光更為譏諷。
一雙小拳頭,也是攥的生疼。
若非有楚河攪局,現在她恐怕早就躺在秦琅天的床上。
現在這一折騰,莫說是秦琅天,就算她都沒這個精力做那檔子事了。
要知道,秦琅天事業繁重,即便秦、修兩家世代交好,她也很難找到秦琅天的蹤跡。至於她的現男友徐海,那更是掩人耳目之舉。
唯有如此,她才能毫無壓力的靠近秦琅天。
越想越生氣,銀牙緊咬的修甜甜,只想著楚河早點死。這樣或許她還有時間去找秦琅天,要是再晚一會兒,一切可都晚了。
該死的東西。
砰!
就在修甜甜咬緊銀牙,巴不得楚河早點死的時候。楚河與那數十人終於是碰到了一起,接著電棍傳來的滋滋之響,與電光交織,靠近人群近點,甚至都能嗅到那空氣中漂浮著的燒焦的味道。
孫川譏諷,徐海嘲笑,蘇夢不屑,苗媚冷漠,韓麒麟負手而立。
眾生百態,大廈一樓,竟無一人為楚河擔憂。
畢竟以韓麒麟為首的六大家族,全部站在了楚河的對立面。與楚河相比,六大家族更值得他們討好。
所有人都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幕,期待著楚河早點死,這樣他們還能再多玩一會兒,能早點湊去見六大家族。
轟轟轟。
就在不少人都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幾十個手持電棍的安保人員齊刷刷倒在地上。胳膊、骨骼盡皆折斷,躺在地上哀鴻遍野。
啪!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楚河的腳步聲就清脆的,響徹在每個人耳邊。
數百位安保人員,以及六大家族請來的那些保鏢打手,甚至一些手上有人命案的暴徒,都是無法擋住楚河的腳步。
甚至,楚河的腳步節奏,都是從始至終未曾改變過。
楚河就這樣負手漫步,根本沒有人看到過他出手的痕跡。那些安保人員、保鏢打手、嗜血暴徒便是猶如紙糊的一般,一個個倒在地上,不是胳膊斷成兩半,就是大.腿崩折,鮮血染紅名貴的地板,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全場。
等到楚河最後一步落下,神色淡漠的出現在負手而立的韓麒麟面前時。大廈一樓靠近門口的數百米範圍內,竟是只有楚河一人挺拔如搶般矗立。
「看到了嗎?這就是宗師。」
楚河這次沒再看徐長青一眼,他的目光直鎖韓麒麟。
「宗師在上,請受在下一拜。」
徐長青驚駭,砰然沖斷二樓欄杆,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而後不顧所有人的駭然,雙膝下跪,對著楚河納頭便拜。
原本站在徐長青身前的女子,此刻更是面帶驚懼。
她就是富貴小島的主人安天,雖沒練過武,但也從徐長青這裡聽到過武道世界的一些秘辛。
宗師?
難道這個二十來歲,看樣子似乎還沒從大學畢業的學生,就是傳說中一人便是一族的武道宗師?
這不可能吧?
她愣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管他什麼宗師,一槍打倒就是。」
韓麒麟身後,一直有一人沒有出手。他是個戴著眼鏡的瘦高個,他直接從腰間拔出一柄精緻手槍,對著楚河便是扣動了扳機。
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突然從楚河靈魂深處涌動。
重回這一世,楚河終於第一次面對了扣動扳機的子彈。
那子彈速度太快,即便他的靈魂之力,已然捕捉到子彈的軌跡,可肉身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拍。
啪!
子彈擦著楚河頭皮過去,射出了琉璃門。
下一瞬,楚河身形彎曲成弓,腳掌猛然踏地,勁弓爆射,白皙右手更是猶如射出弓弦的利箭,直接越過韓麒麟,攥住了瘦高個的脖頸。
咔嚓!
瘦高個甚至還沒來得及扣動第二下扳機,無頭死屍就已跌倒在地上。
鮮血迸濺,將修甜甜的潔白的衣裙染紅。
「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
幾乎是本能反應,修甜甜直接大罵出口。可是話還沒說一半,就感覺俏臉劇痛,整個腦袋都是憑空爆碎,無頭死屍栽倒在地。
「聒噪。」
直至修甜甜死屍栽倒,楚河的聲音才緩緩從口中傳來。
數百位手持電棍的安保人員,以及保鏢打手、嗜血暴徒,楚河都沒下殺手。只是讓他們喪失了戰鬥力。
而這開槍的瘦高個,和一直在如蒼蠅般噁心楚河的修甜甜,卻是成為了這大廈一樓率先死去的人。
不得不說,真的是諷刺。
一瞬間,全場訝然,無人再敢說半個字。
譏諷的孫川,嘲笑的徐海,不屑的蘇夢,冷漠的苗媚。以及淡漠望著這一切的許天一、許哲與嚴思思,都是錯愕的站在那裡,猶如看到了一尊真龍臨凡。
許天一之前所有的驕傲與想要報復的心思,此刻都是蕩然無存。
面對這樣殺伐果斷,一言不合就打爆腦袋的絕世殺神,還有誰敢對他有半點想法?
「可……可惡。」
韓麒麟不虧是梟雄,顫.抖著身子,往後退出數步,臉色就恢復到了原本的模樣。
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他,從未見到過楚河這等殺伐果斷之輩。
不過,執掌東海韓家數十年,縱橫半生的他,卻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震服之輩。他冷笑著,緩緩從腰間拿出了一把銀色的手槍。
「武道宗師,厲害,厲害。不過,那又如何?像你這等沒有背景,徒有實力之輩,我韓麒麟見過不知多少。然而,你們永遠不知道世家大族的真正實力。楚道天,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社會上,如果你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光憑一己之力是永遠都鬥不過我們這些世家大族的。」
「我們世家大族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可不是你打殺區區幾百人可以打垮。換言之,即便你是宗師,我要你死,你也得死。」
韓麒麟露出了一口白牙,猖狂的笑了起來。
接著,二樓之上突然有一道紅外線射下,正映照在楚河的腦門上。
狙擊槍!
比之手槍威力更強十倍的狙擊槍?
這種東西,在華夏這個嚴禁槍支彈藥的國家,怎麼可能出現?
「楚道天,想殺我韓麒麟,想一己之力對抗我六大家族,你還沒有資格!哈哈哈。」韓麒麟不改梟雄本色,仰天大笑。
「匹夫之勇,終究不過只是個笑話而已。沒有世家大族做靠山,你永遠也不過只是個螻蟻罷了。」許天一冷笑,宛如在看一個笑話。
不少人也是嘆息,楚河已經如此優秀,天賦異稟,少年宗師。
然而,還是無法抵抗世家大族的底蘊。
世家大族,那可是經過上百年,數代人的努力方才鑄就,豈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扳倒?
然而,即便到了這一刻,楚河的嘴角依舊掛著一抹自信的笑容。這自信,猶如魔障,讓人很是懷疑。
為何都到了這一步,他還能如此自信?
他的自信,到底來源於什麼?
就在此刻,琉璃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噪音。接著,三輛加長版勞斯勞斯,便是停在了富貴飯莊大廈門口。
從上走下一行人,急匆匆衝進了大廈琉璃門。
「韓麒麟,你這是要做什麼?」
為首乃是一位妙齡少女,她語氣十分傲慢,甚至絲毫不給韓家家主韓麒麟面子。正當所有人都是皺眉,不知這妙齡少女有何底氣,敢對堂堂東海韓家掌舵人如此無禮之時。
只見韓麒麟瞬間一驚,手中的銀色手槍當即落地。
二樓之上的紅外線也隨之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姜……姜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韓麒麟震恐的趴在地上,猶如一條狗爬向了主人。
「這……」
看到這一幕,莫說是在場眾人,就連楚河的臉上都是有著一抹訝色閃過。
他回頭,就看到多日不見的姜心琪,出落的更加水靈,穿著一身旗袍的她,頗有一種古典美女的風範。
姜心琪看都不看趴在地上的韓麒麟,一臉複雜,帶著一抹歉意的看向了楚河。
「楚大師,您沒事吧?心琪來遲,還望您海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