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第一縷晨輝升起之時,顧盛酩緩緩睜開眼,看到顧盛安不在身邊,心裡空了一下。
「顧盛安呢?!」
他迅速來到本源空間,還是沒找到,顧塵和玄都月也不知道對方去了哪。
顧盛酩慌了,連忙運轉因果之力。
好在這時,那人回來了,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見他沒事,顧盛酩鬆了口氣。
「跑哪去了?」
「四處逛逛。」
話雖如此,但顧盛酩還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靈氣波動,哪怕已經極力掩飾,但還是沒有騙過他。
「和誰交手了?」
「幾個螻蟻,不足為慮。」
「……」
顧盛酩嘆了口氣,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起身說道:
「走吧,該上路了。」
「好。」
——
萬里之外,地上躺著五具屍體,皆是一擊斃命。
很快,一個男子來到此處。
望著這些屍體,他肩膀上的靈貓舔了舔爪子,說道:
「剛死沒多久,看來人沒跑遠。」
「能找到他嗎?」
「這附近只有靈氣波動,沒有生靈氣息,換作一般人可沒辦法,但我可是……」
「行了行了,知道你最厲害,別磨蹭了」見靈貓還要囉嗦,男子連忙打斷。
靈貓不滿地哼了一聲,閉上眼細細感應。
隨著靈氣翻湧,一個玄奧的符紋也在它額頭處顯現,猶如一隻眼睛。
很快,它睜開眼,指向龍域的方向:
「那邊,距離很近……喵!」
男子一腳踏入虛空,強烈的推背感差點將靈貓甩下去。
回過神後,它開始罵罵咧咧。
而男子對此早已習慣,根本沒有在聽,一心想著發大財。
……
三天後,顧盛酩來到天海州。
自那次大戰之後,此地的天地規則已經恢復正常,一切都在欣欣向榮。
他剛剛踏入此地,耳邊就傳來某人的聲音:
「小友,別來無恙啊。」
聽到這個聲音,顧盛酩連忙停下,朝遠處的巍峨大城恭敬一拜。
「拜見天海前輩。」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挺能惹事的啊。」
「……」
「不必拘謹,此事我不會插手,就讓那些賞金獵人頭疼去吧。」
「多謝前輩!」
「說吧,此次前來,可是需要我幫忙?」
「晚輩要前往漠域,還望前輩相助。」顧盛酩說著把身子彎的更低了幾分。
——光是跨越荒域他就用了將近五年的時間,這還是疏白榆暗中相助的情況,不然恐怕要十年之久才能到這。
若是再跨越龍域,不知道又要多久。
而距離下一個機緣現世,只有不到一年時間。
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跨域傳送陣,直接前往漠域。
但跨域傳送陣皆有賞金獵人鎮守,加上城內不可動刀兵,談何容易?
因此,他只能來找這位神境強者。
恰好天海州與漠域相鄰,若是真神出手,一個念頭就能到達。
天海神君也沒有拒絕,而是反問道:
「你確定要將這份人情用在這小事之上?」
「嗯,這對我很重要,還望前輩成全。」顧盛酩回答得很堅定。
「行,那便……祝小友一路順風。」
話音剛落,顧盛酩眼前的景象已經變了,原本的浩海成了一片荒蕪的沙漠。
從始至終,他甚至沒有感受到空間法則的波動。
「這便是真神嗎……」
顧盛酩深吸一口氣,收回思緒,循著記憶中的坐標,又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狂奔。
——
另一邊,那個帶著靈貓的男子也來到天海州。
他剛準備進城,靈貓忽然說道:
「奇怪,氣息怎麼到這就斷了?」
「哈?」
在男子一臉懵逼的表情中,靈貓再次運轉靈氣,開始搜尋周圍殘留的氣息,但是一無所獲。
「不兒,人呢?!」
「明明氣息就在這裡啊,哪去了?」
「會不會是空間傳送?」
「不可能,就算是空間傳送我也能找到痕跡。」靈貓說的很自信,事實亦是如此。
要想擺脫它的追蹤,除非那人是仙,以仙階法則的力量操控空間進行穿梭,不然都會留下痕跡。
但顧盛酩明顯不是仙人,連地元境都不是,又怎麼可能做得到。
它皺緊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的男子也沒有打擾它,就好奇地看著遠處的巍峨大城。
「這就是天海城啊,真夠氣派的,和我家差不多嘛。」
「噗!!!」
暗中觀察的天海神君一口茶水噴在覆海神君臉上,然後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
覆海神君一臉平靜地將自己臉上的茶水擦去,然後端起一旁的茶壺。
見狀,天海臉色一變,連連求饒。
「哥,冷靜咳咳咳!我咳咳!」
「你自己慢慢喝吧。」
嘩!
茶水隨著覆海的動作往前潑去,又在靠近天海的時候慢下來,最終凝滯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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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海微微一笑,還極為裝逼地撩了一下劉海。
下一秒,啪!
一條鯊魚尾巴精準地抽在他臉上。
「嗷!」
……
玄辰歷一六六一年。
漠域,金州。
烈日炎炎,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高溫,就連腳下的沙海,也被燒得發紅,讓人無處落腳。
滾滾熱浪扭曲了空間,如同看不見的火焰一樣。
啪!
清脆的鞭子聲自谷中傳來。
「走快點,就你這死樣,還想替你哥?」
滿臉橫肉的男子穿著一身白色鎧甲,坐在一個類似礦車的載具上,揮舞著沾滿血漬的鞭子。
在他身前,兩個男子正奮力拉著這個礦車。
汗水滑過鞭子抽出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灼痛。
兩人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就這樣走了一會兒,其中一個男子撐不住了,強烈的高溫灼燒著他的身軀,體內的氣血也開始流失。
他的雙眼忽然變紅,鮮血從皮膚里滲出,十分滲人。
見狀,礦車上悠閒的男子臉色一變,罵了句廢物後,飛身來到其身前。
只見他抬手在男子身上的幾個穴位一點,又用鞭子托起對方的下巴。
「真是廢物,明天不用來了。」
說著,他拿起腰間的水袋,往對方嘴裡灌了一些泛著藍光的液體。
隨著這些液體湧入體內,原本要死不活的男子又有了力氣,身上的赤色氣浪也隨之消散。
他顫巍巍地和此人道了句謝謝,然後又開始賣力地托著礦車往前走。
身著白色鎧甲的男子翻了個白眼,縱身一躍回到車上。
忽然,他感受到什麼,轉頭望去。
在那裡,有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正踏著風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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