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
林清越將老母雞扔進了裡面,跟在了後面。
然而進去之後,她還沒感覺到不對,立在她肩上的小福貴兒便感覺到了不對,但是根本不給她任何的反應,一股強大的力量便當頭罩下!
但是,那股力量卻並非朝著林清越蓋下,而是朝著老母雞壓下來!
那隻老母雞撲騰著翅膀,倉皇大叫著想要逃跑,然而它哪裡跑得掉,毛齊齊炸開,被壓在那裡,動彈不得又發不出聲音。
幸好這隻雞在這一花一世界中已經不是一隻普通的雞,否則現在已經沒命了。
林清越的目光一閃,看向小福貴兒,小福貴兒急忙搖頭,林清越心裡便知道,以前的這片桂花林不是這個樣子的。
想起之前自己所見這裡的人都沒有動彈,看來定是有人作祟!
那麼,青則和傾城……
林清越心裡一想,頓時一沉。
她急忙想要開口詢問,但是卻不知道該詢問什麼,而在這個時候,七殺陣的蓄積之力在感覺到此處還有生機之後便想朝著林清越撲來,將她直接絞殺!
林清越急忙一退,但是即便一退,仍然可以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說的強大力量仿佛一個漩渦一樣在將她往裡面吸!
退!
血肉都被這股力量給粘住,使勁後退的時候仿佛血肉也被分離開來,然而她卻依舊面不改色,唯有臉色些微發白。
小福貴兒著急的叫起來,卻被林清越用眼神制止:別出聲。
那股吸力越來越大,她一咬牙,正準備哪怕用力分離開,突然間,手上有微涼的觸感,接著,她被握住。
她低頭,看見一隻修長的手,指骨分明。
百里洛川站到了她的旁邊,握住她,袖子一揮,將她和那股力量分開。
林清越詫異的看著他。
百里洛川抬起握住她的手,笑眯眯:「你我一線牽,珍惜這段緣。」
林清越心裡雖然沒好氣,但是仍然感謝:「多謝。」
百里洛川卻掃了她一眼,手指落到她的肩上,一股溫暖的力量瞬間席捲而來,她渾身的麻痛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道:「來遲了些。你的姐妹那裡我已經處理妥當了。」
林清越鬆了一口氣:「謝謝。」
百里洛川又笑了起來:「你怎麼謝我?以身相許?」
林清越:……
百里洛川見她說不出話來,仿佛只是隨口一說,看著那隻雞,上前,從袖子裡掏了掏,又掏出一把米,然後塞到雞的喉嚨里:「你先在這裡待一會兒。」
老母雞吞了一把米,便癱在那裡當死雞了。
林清越問:「怎麼回事?」
百里洛川道:「有人做了一個陣,想要拿你們去找神菩果。」
林清越的眼底冷光一閃。
百里洛川看著她,抬起手,拂起她額前的一縷發,落到她的耳後,手指觸碰上她的耳朵。
林清越本來在想事情,冷不防他做這動作,一呆。
然而下一刻耳朵微涼,他的手指落到她的耳垂上,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癢,林清越一驚,便發現他的手指落到她的耳垂上。
林清越猛地往後一退,臉上微微一紅,帶著一絲怒意的看著他:「你幹什麼?」
百里洛川一雙眼睛此刻倒顯得平靜清澈,恍惚著有種怪異的熟悉感,他解釋道:「抱歉,我忘了對你說,戴上這個耳環,你便可以聽到傾城和青則的聲音了,還可以聽到其他人的本音。」
他攤開手,手心裡正躺著一個耳環。
林清越道:「謝謝,但是這耳環,我自己戴就好。」
百里洛川也不推辭,將耳環遞給她。
小福貴兒從林清越的肩膀下跳下來,縮到角落裡,心驚膽顫的看著百里洛川。
窮光蛋主子哎,這個耳環你戴不上的!他都下了禁制了,只有他才能戴上。
這個人,明知道你戴不上去還給你,這明晃晃的就是裝大尾巴狼呀!
林清越一向不戴耳環,但是原來便有耳洞,她試了幾次,然而手卻不聽話似的,就是穿不過去。
百里洛川站在旁邊,安靜的看著她捏著自己的耳垂,小小的耳垂都被她捏紅了。
她最終放棄,看著百里洛川,只見他仍然安安靜靜的站在旁邊。
她頓了頓,想要立馬詢問青則傾城的情況,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耳環還回去:「我很久沒有戴過了。」
百里洛川微笑問:「我幫你?」
林清越這回沒有拒絕了。
百里洛川接過耳環,靠近她。
月白的衣衫在疏落的月光下,有種隱約的紋理,他的靠近有種侵入的感覺,她忍住想要後退的念頭。
百里洛川微微俯身,微涼的手指落到她的耳朵上,柔聲道:「我從來沒給人戴過,如果刺痛了你,你說便是。」
「沒事。」林清越道。
林清越僵著身子,耳朵被他的手指拂過,她心裡生出莫名的羞澀感,而她不必看,也能感覺到他的動作太過溫柔了,仿佛她的耳朵一動就化了。
她覺得有點癢,想要縮脖子,他的呼吸撲在她的耳朵上方,她幾乎不受控制的紅了耳朵。
她有點焦躁,想讓他快點,但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覺得自己不該叫他幫忙的。
為什麼有種詭異的被珍惜保護的感覺?
她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看她,看到他疏散的發在月光下仿佛緞子似的,往上,是太過紅的嘴唇,高挺的鼻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清越總覺得他的眼神太過溫柔纏綿和小心翼翼,還有著說不清的隱忍,仿佛隔著萬水千山的邂逅。
林清越只覺得心口被猛地一刺。
這樣的目光,本不該出現在他這樣的人身上。
而她正愣愣的想著,他的目光突然看向她,林清越急忙將自己的眼角移開,有些無措的問:「好,好了嗎?」
「好了。」百里洛川眼底幽光一閃,收回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