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林清越慢慢的睜開眼,觸目卻是少年的側臉,他躺在那裡,雙目緊閉,呼吸輕緩,仿佛一尊沉睡的玉人。
半明半暗中,那種容色艷麗逼人,叫人移不開目光。
她,怎麼睡到床上了?
還好還好,他沒醒來。
林清越撐著就想慢慢起來,然而這一撐,才發現自己的一隻手竟然探入了少年的衣襟,少年因為她這微微一用力而發出一聲低哼。
林清越大氣都不敢出。
等到他平緩下來,沒有醒來,林清越才將手慢慢的從他的衣服里伸出來,昨晚草草繫著的衣服因為她這個動作而散開,光亮中,林清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他的鎖骨上。
微微凹陷下去的弧度,仿佛有玉的光澤,一縷髮絲勾在那裡,那種柔弱純淨的美,卻魅惑著人心,讓人想要破壞這種美感。
林清越突然覺得口乾舌燥,心口一跳,目光移了移,然而還是沒法從他的鎖骨上移開。
她的手伸過去,小心翼翼的勾起少年鎖骨上的那縷髮絲。
手指觸碰到的剎那,他似乎被指尖的觸碰而輕輕顫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抖了抖,仿佛風中花。
林清越的心一顫。
林清越將那縷髮絲勾出來,急忙便將少年發衣服一理,一滾,從床上滾出去。
她想起那極致的艷色,心裡莫名有種做了壞事的感覺。
林清越端起桌上的一杯冷茶,慌忙的喝了一口。
林清越頓在那裡,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環,心裡有種荒謬的感覺。
她幾乎不想承認,自己對這個少年有種莫名的好感。
可是,自己真的一團亂麻呀。
她靠在那裡,這個時候,床幃一動,少年似乎坐了起來,然後,一隻手伸來,掀開了帳子。
烏髮散襟,少年在看到林清越的時候似乎一愣,接著耳朵浮起一絲紅,將自己的衣服一斂,遮住自己,垂下了眼眸,耳朵似乎更紅了。
林清越心裡一跳,解釋道:「昨晚你生病了在這裡休息。」
百里洛川點了點頭:「我有宿疾,犯病的時候看不見也不大聽的清。昨晚,沒有打擾到林小姐吧?」
林清越急忙錯開自己的眼睛,有些心虛:「沒有打擾,你在那裡,我在這裡,並無打擾。」
百里洛川垂著的眼眸看著少女睡覺的半邊床微微凹下去的痕跡,手落在那裡還有些微的體溫,他點了點頭,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那就好,沒有打擾就好。就怕小生神志不清對小姐有冒犯。」
林清越急忙又喝了一口茶,手指微微僵了僵:「沒有。」
她的目光轉向一邊:「你怎麼會在天琊?」
百里洛川道:「我也不知道呀,在路上走著走著,醒來便在這裡了。」
林清越抬起手揉了揉額頭,深切的決定這件事和宋時衣離不開關係,想起這少年所說宿疾,她心裡有些擔憂:「可以治好嗎?你的宿疾。」
百里洛川抬起眼看她,微微一笑:「沒事的,母親懷我時候受了寒,小時候很長時間聽不見看不見,現在已經好多了,我正在想辦法,大概也差不多了,以後會好的。」
沒事就好。
林清越站了起來,想要出去,剛走幾步,卻被少年叫住:「林小姐,請等一等。」
林清越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怎麼了?」
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可不可以幫我找一套衣服,我的衣服不知道怎麼的,衣帶壞了。」
林清越心下更虛,不會是自己昨晚扯壞的吧?她想起那片觸碰到屬於少年的散發熱意的身體,這個時候反而愈發清晰起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瞟過他已經遮起來的鎖骨地方,道:「你等等。」
說完急忙轉身離開了。
百里洛川看著她離開的身影,低頭,看著自己的鎖骨方向,伸手握住少女剛才勾起的發,看了看,勾在指尖,輕輕的親了一下,眉眼勾起妖嬈笑意。
原來,你喜歡我這個地方?
林清越抱著一套衣服進來,見他還站在那裡,百里洛川伸手接過,看了看旁邊的屏風:「我去那裡換。」
林清越點了點頭:「你去就好。」
她等他進入,便想抬起腳步,想要出去,雖然隔著屏風,但是自己換衣服的時候有他人在場,也會不習慣。
她正想離開,手握住門,這個時候,少年低低的咳嗽幾聲。
林清越轉頭,正想問他是不是受了風寒,然而目光轉向那裡,頓時像是被火一燒一樣。
少年正隨手將解下的衣服搭在屏風上,那屏風朦朧,卻不知道用什麼織成的,人在裡面,雖然看不清楚具體,然而影子羅闊卻十分清晰。
少年的身體輪廓貼在上面。
蜂腰,猿臂,長腿,纖毫畢現。
林清越想要收回自己的目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收不回,她看著他穿衣,將發往身後一拂,看著他立在那裡,慢條斯理的扣著扣子,每一個動作都很好看,明明是個仿佛梨花純淨的少年,卻偏偏勾的人慾罷不能。
林清越一顆心有點亂跳,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他系衣帶的時候轉身,走到離這裡最遠的角落裡,拿著一杯水,喝著水。
反正沒人看到她做了什麼。
不能心虛。
她想著,轉過自己的目光,突然對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
小福貴兒抱著爪子杵在柜子上,一雙眼睛黑溜溜的盯著林清越,一臉你幹什麼我都清楚的樣子。
「咳咳咳——」
被鼠抓了個正著,林清越頓時狠狠的嗆了一口,猛烈的咳嗽起來。
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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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by~
補昨天的二更~今天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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