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化工企業?」傅松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點出化工這個行業,在他看來,銀行往外貸款嘛,自然是誰來申請給誰,誰有實力給誰,管他是什麼行業呢。大筆趣 www.dabiqu.com
難不成工行還搞起了政策性定向貸款?可工行明明是一家商業銀行啊。
張晶解釋道:「傅先生,我在大學裡是讀工科的,化學化工專業。我畢業那年,工行響應時代號召,就是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從大學裡招了一批學機械、化工、建築類的畢業生到信貸科。」
傅松好笑道:「信貸不就是放貸的嘛,別說大學生了,就是個初中生也能幹,只要會算數就行。」
張晶笑著點點頭:「傅先生,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我們那個行長覺得做信貸一定要專業對口,要懂行業,否則別人來貸款的時候,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根本無法判斷這筆款該不該放,有沒有風險,風險有多大。」
傅松啞然失笑:「這麼說也好有道理,你們行長還真是個人才。」
張晶道:「有什麼道理,幹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放不放貸,放給誰,利率多少,期限多久,根本就是領導們一句話的事兒。
而我們這些人就成了擺設,更多的時候是跟著領導去見客戶,在酒桌上領導指著我們說,小張,華南理工大學的高材生,小劉,深圳大學機電專業,我就感覺,我像動物園裡的一隻猴兒,他們是遊客。」
傅松被她逗得大笑:「你們領導真是暴殄天物啊。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張晶笑道:「我就是剛才故事裡的小張,華南理工大學。」
「華南理工大學,這可是所好學校啊,去銀行也太屈才了!」傅松驚訝道,未來華南理工是211、985、雙一流大學,在傅松眼裡,比什麼清華、北大不知道強多少倍。
80年代末,一個華南理工大學的畢業生,去銀行信貸部門放貸,這是對人才的嚴重浪費,是對大學教育的侮辱。
雖然傅松覺得國內的大學教育就是一坨屎,但即便是屎,也是有用處的,比如可以當有機肥,可以發沼氣,也可以餵魚,等等。
無獨有偶,後世同樣存在這種現象,而且比現在更加嚴重。
大學生畢業後去銀行窗口乾櫃檯,一個初中生都能幹的活,讓一個大學生來干,這不是有病嗎?
再後來,銀行連普通大學生都不要了,非研究生不招,於是銀行櫃檯里幹活的又換成了碩士。
各行各業,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著需求,招聘時設置的學歷門檻一個比一個高,好像不這麼幹就顯示不出它們有多牛逼。
還有更搞笑的,幾十個上百個名牌大學的博士研究生打破頭去搶一個小學老師的名額,搶一個街道辦事處公務員的名額。
丟不丟人啊,真他媽的丟人!
丟你自己的人,丟學校的人,丟大學教育的人,丟整個教育界的人,甚至丟國家的人!
下賤不下賤啊!
這跟北大學生畢業後去賣豬肉、碩士研究生畢業後當「保姆」完全是兩個性質。
北大學生賣豬肉是個例,沒有廣泛的代表性。
碩士研究生當保姆,此保姆非彼「保姆」,乾的根本不是保姆的活,而是高端家政服務,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但銀行櫃員、街道辦事員這些工作,一個中專生甚至高中畢業生都能做。
那麼多博士研究生削尖了他們高貴的頭蓋骨去爭搶一個編制,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知道,這種現象是不正常的,肯定有什麼東西出問題了。
傅松一向對所謂的名校、學歷嗤之以鼻,壓根就沒有名校和學歷情結。
沈紅、趙志、孫紹宗這批人那是碰巧了,當初剛起步手頭沒人用,現在不同了,不是畢業生來挑遠景集團,而是他來挑畢業生了。
細數一下他重用的這些年輕人,沒有一個是名校的。
什麼清華、北大、南大、人大、南開、復旦、浙大之類的,這些學校的畢業生即便招進來了,也都得都在基層呆個三四年,老老實實地把名校學生身上的那些臭毛病、臭德行洗乾淨了,再談提拔問題。
相反,傅松對工科院校的學生那是相當的喜愛,什麼西交大、西安科技、北理工、哈工大、西南交通、同濟、華中科技、東南大學、華南理工等等,只要願意來,一切都可以談。
張晶謙虛道:「我的母校是不錯,不過我來了amh還是專業不對口,也只能跟在田總身旁打打雜了。」
傅松笑道:「對呀,你一個化工化學專業出身的,怎麼想到來amh?」
張晶道:「我當初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投了簡歷,沒想到第二天就接到面試通知,田總跟我聊了也就五分鐘,當場拍板說,就你了。」
傅松道:「還挺符合她性格的,東北娘們兒就是這麼痛快。」
張晶糾正道:「田總那叫雷厲風行!」
沈紅聽到這,撇嘴道:「你們公司招聘還得田總親自出馬?」
張晶道:「我們公司有人力資源部,我是應聘田總的秘書,所以田總親自面試的。」
沈紅還想說什麼,見傅松瞪了自己一眼,只好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汽車在開在家門口停下,張晶按了兩下喇叭。
傅松迫不及待地下了車,剛進大門,就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你是我爸爸嗎?」
傅松腳步一頓,低頭看到一個滿頭扎著小辮辮的小姑娘,正現在門後仰著脖子看著自己。
小姑娘膚白如雪,穿著一身紅裙子,一雙烏黑的眼睛閃爍著疑惑,肉嘟嘟的小嘴緊緊抿著,小小年紀鼻樑高挺,跟田野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傅松蹲下向她伸出手:「閨女,不認識爸爸了?」
說完,他就感到鼻子有些酸,眼前一片模糊。
造孽啊,兩年了,不,兩年半了,整整兩年半沒來了。
沒想到閨女都長這麼大了,他現在甚至連她小時候的模樣都記不清了。
「你真的是我爸爸?」田雨霽往後退了一步,跟傅松拉開距離,「媽媽說不能跟陌生人說話。」
「我真的是你爸爸,不是陌生人。」傅松眼睛裡像是進了沙子,深深吸了口氣,笑道:「來,爸爸抱抱。」
田雨霽猶豫了一下,轉身往裡跑,一邊跑一邊喊:「媽媽,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
這一幕被剛進門的沈紅看在眼裡,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語氣幽幽道:「你別告訴我,這是你跟姓田的女人的閨女。」
傅松背對著她抹了把臉,站起來活動活動有些發麻的雙腿,淡淡道:「你又沒問我。」
沈紅哼了一聲,酸溜溜道:「你可真厲害,走到哪留情到哪,留種到哪,你是屬地老鼠的?」
傅松已經沒空搭理她了,因為他看到田野牽著田雨霽的小手從裡面走了出來。
「來了?」田野臉上的笑容猶如數九寒冬里的一縷陽光,瞬間將傅松的心融化了。
「你怎麼瘦成這樣?」傅松看著她尖尖的下巴,仿佛回到了剛認識她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的她,就像現在這樣,瓜子臉,尖尖的下巴,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能把他的七魂六魄給勾走。
而上次離開時,她剛生完孩子,豐腴的身材像是一團團柔軟的棉花,卻有另一番別樣風情。
「那是以前太胖了。」田野嫵媚笑道,隨即目光落在了沈紅身上,「這位就是沈小姐?小張剛才跟我說了。」
「小張?」傅松記得張晶還在外面停車,什麼時候進去了?
看到田野比劃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傅松這才恍然大悟。
自從田野出站後,沈紅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即便心裡不舒服,但她也不得不承認,田野是真的漂亮,或許是生過孩子的關係,身上多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
「沈小姐,既然是傅松的朋友,來到這就千萬別客氣。」
看到田野主動伸出手,沈紅不情不願地跟她握了握手,假惺惺道:「田總保養的真好。」
田野摸了摸臉,笑道:「我比傅松小一歲,今年三十一,老了都,你多大?」
沈紅裝作沒聽見,彎下腰揪著田雨霽的小辮子,稀罕道:「你女兒真漂亮,幾歲了?」
「下個月就兩歲半了。」田野看了傅松一眼,比劃了個口型,「秘書?」
傅松心領神會,搖搖頭,指指田野,又指指沈紅的後背,「跟你一樣。」
田野臉上的笑容一僵,狠狠瞪著他。
傅松訕訕地笑笑,拱手做了個求饒的手勢。
田野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
兩人隔空用口型和手勢交流的時候,沈紅已經跟田雨霽聊上了。
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手段,一會兒功夫,田雨霽就一口一個姨的叫她。
沈紅直起腰,摸著田雨霽的腦袋道:「你閨女真乖!就是一口東北話。」
田野捂著額頭,滿臉無奈道:「都怪我妹妹,跟她說了多少次了,說普通話說普通話。」
傅松道:「你們東北人說什麼話都帶著一股苞米茬子味兒,這輩子都改不了,順其自然唄。」
他並不覺得東北話有什麼難聽的,要說難聽,二姐夫老家南平話才難聽呢,還帶著一股土腥味兒。
最難聽的是南方的方言,不僅難聽,還他娘的聽不懂,跟外星話一樣。
田野對田雨霽道:「連姨都叫了,怎麼不叫爸爸?你不是整天問媽媽爸爸去哪了?」
田雨霽依偎在田野身旁,小腦袋靠在她大腿上,仰著脖子道:「爸爸。」
「哎!」傅松連忙答應,「讓爸爸抱抱。」
田雨霽回頭看了田野一眼,田野笑道:「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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