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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時分,元寶收了晚膳殘席,從廚房回來的路上,他瞧見大夫人與兩個丫頭去了後院而,元寶當下留了個心眼,快步跟了上去。起初,元寶懷疑大夫人是去見曹氏的,誰料她竟與那兩丫頭進了錢媽媽的屋子。
元寶多有失望,這才謫回東廂。
「大少爺……」元寶推門而入,此時的魏璟元正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手裡端著的茶盞騰在半空中,始終不見往嘴邊送。元寶關上門後,再次喚道:「大少爺……」
魏璟元回過神兒,微笑道:「何事?」
元寶愛看魏璟元笑,當下紅了耳根,他雖是低著頭,卻也無法遮掩那窺視的模樣:「大……大少爺,元寶剛瞧見夫人去了後院兒,不過是去看錢媽媽的。」
魏璟元放下手中茶盞:「錢媽媽平日裡囂張慣了,如今中了蛇毒,倒可消停一段時間。」魏璟元偏過頭,細細打量元寶,笑問道:「可有解氣?」
元寶張著嘴,半天才道:「元寶從沒記恨錢媽媽。」
魏璟元淺笑道:「元寶,自從我落水醒來之後,你可察覺到我的改變?」
元寶一時不敢接話,僵在原地。
「但說無妨。」
聞言,元寶微微點頭:「大少爺是和以前不同了,可是……」
魏璟元打斷他的話,嗤笑道:「你我乃堂堂男兒,本應頂天立地心胸寬闊不拘小節,奈何旁人心狠手辣,擾我等清淨,不妨直言於你說了,不求睚眥必報,但求敢愛敢恨,你可明白?」
元寶愣了一愣,半知半解的不住點頭。
魏璟元見他點頭,心中感慨萬分。元寶本性善良,何曾有過害人之心,然則……從前的魏璟元又何嘗是個心狠手辣之人,無奈世事弄人,鮮活的例子便擺在眼前,實乃不得已而為之。
屋內過於沉寂,魏璟元沉默良久,方開口問道:「元寶,我再問你,你覺著父親待我如何?」自從落水醒來之後,魏璟元多次與魏國淮過招,隱約察覺到,魏國淮像是知道了內情,若他當真知道,為何不想辦法拆穿呢?難道是顧忌母親與淑妃娘娘?還是說……魏璟元越想越是不妙,他若不能世襲爵位,下場定會比前世更為悽慘。
「元寶覺著,老爺待大少爺很好。」元寶低著小聲說道。
「很好?」魏璟元反問道。
元寶點頭:「嗯,元寶是這麼覺著的。」
魏璟元並未做聲,而是轉頭看向窗外,良久後:「夜以入半,是時候去後院兒了。」魏璟元起身,元寶急忙跟上,主僕二人離了東廂,趁著夜深人靜到了後院兒。
曹氏雖有罪在身,卻也得魏國淮細心照顧,後院偏房中,曹氏以服了藥,剛剛睡下,熄燈過後,門口負責看守的兩名小廝便竊竊私語起來。魏璟元於暗中觀察甚久,這才吩咐元寶前去支開他們。
元寶個頭不高,卻十分機靈,一溜小跑從那兩名小廝眼前閃過,那二人連聲喝到:「什麼人。」其中身材矮小的小廝對另外一人說道:「你在這裡守著,我追過去看看。」說罷,那身材矮小之人便追著元寶而去。
魏璟元心中有氣,若此時梁鎮在此事情便好辦多了。魏璟元思索對策之際,一道黑影突然從身後竄出,快速掠到曹氏門前,一掌敲暈留守之人。魏璟元愣在原地,待看清來人長相後,頓覺欣喜不已。
梁鎮於廊下無聲笑著,隨後指了指房內,這才將暈倒之人拖到了角落裡。
魏璟元快步來到門前,趁無人之際推門而入。
「何人?」曹氏驚醒,坐起身後瞪大了雙眼看著門口的人影。
「曹姨娘莫慌。」魏璟元無掌燈之意,慢步上前坐到桌前。
曹氏聽了那聲音,認出了來人,當下疑惑道:「夜已深,大少爺不於房中休息,為何來到此處?難道就不怕老爺知道?還是說……」
「曹姨娘無需亂猜。」魏璟元打斷她的話,輕聲道:「元兒此次前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問曹姨娘。」
曹氏輕哼一聲:「大少爺想知道什麼?」
魏璟元笑了笑:「也好,那元兒便開門見山了。」魏璟元頓了頓,又道:「曹姨娘入府六年,父親視你為知己,心中地位府中無人可以比擬,而曹姨娘心中,除了父親怕是再也容納不了他人……元兒敢問曹姨娘,你當真是襄國細作?」
曹氏目光低垂,黑暗中縱然看不清周遭之物,卻也鎖著一處,死死盯著:「我確實乃襄國細作,潛伏於此。」
「曹姨娘何以一口咬定,難不成將他人都當成了傻子?」魏璟元譏笑道。
曹氏一愣:「此話怎講?」
魏璟元嘆息道:「父親雖是身居高位,卻也不是手握兵權之人,而我那幾位叔叔,也都被當今聖上小心堤防,又則,我母親乃淑妃親姐,如此一來,皇上必定會多有留意。」魏璟元輕咳一聲,接著又道:「襄國與我朝多有交惡,而我那小姑姑已做了宸王妃,想必襄國皇帝定能看出其中緣由,曹姨娘當真認為,襄國皇帝會蠢鈍到將細作安排到一個不能掌握朝中秘事的官員府中?」
「這……」曹氏慌了陣腳,起初為求保住腹中骨肉才有了這般說辭,如今被魏璟元細細分析,竟有如此大的漏洞,但願他人莫要想到才好。
魏璟元察覺到曹氏略有慌亂,忙道:「曹姨娘莫慌,太子如今騎虎難下,縱然看出玄機,也不得說出實情。」
曹氏心下一驚,忙道:「你想說什麼?」
魏璟元笑了笑:「曹姨娘雖然性情溫和,卻也不是愚蠢之人,想必你早已聽出元兒要說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曹氏顫抖著身體,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
「哎……」魏璟元長嘆一聲:「曹姨娘何必執意隱瞞,自欺欺人呢?」魏璟元抬手搭在桌上,指尖在平滑的桌面上輕輕敲著:「元兒猜到事情真相,相信父親他……」魏璟元尚未將話說完,便聽到曹氏冷聲道:「你欲意何為?」
魏璟元沉默半晌:「曹姨娘授意於太子,可他卻棄你於不顧,而這一切的的源頭,便是你那腹中孩子,元兒可有猜錯?」
曹氏見事情敗露,難以隱瞞,可她又多有顧慮,無法說出實情。
魏璟元早料到曹氏不會輕易道出實情,便笑著道:「曹姨娘,你若不說出實情,元兒何以幫你保全腹中孩兒呢?」魏璟元笑意加深,又道:「畢竟他是父親的骨血,我的弟弟,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什麼……」曹氏猛的抬起頭,再也不似那般平靜,一雙仿佛能穿透無盡的黑暗的雙眸,帶著期盼的光亮注視著魏璟元:「此話當真?」
魏璟元笑道:「曹姨娘此舉不就是為了保全腹中孩兒嗎?」魏璟元站起身,朝曹氏走了兩步,小聲道:「曹姨娘莫要耽擱,我此番前來已是盡了最大努力,若錯過了這次機會,怕是……」
「好,我說。」曹氏穩定了心神,抑制住心中的期望:「我確實是太子安排在老爺身邊的人,以觀察老爺的一舉一動,若老爺有心投靠二皇子,太子定會斬草除根。」
魏璟元沉了臉,冷聲道:「曹姨娘當真是細作?」
「不,我不是什麼細作,先前拿出來的木牌,不過是兩國間通商的牌子,只因我父親與襄國皇貢有秘密往來,這才以木牌作為聯絡,旁人是無法得知的。」曹氏道出實情,不禁掩面嚶嚶哭了起來。
魏璟元默默點頭,隨後問道:「我先前曾聽祖母說過,曹姨娘於家中不得疼愛,自小在王畿舊宅中長大,可有此事。」
曹氏抹去淚水,應聲道:「不錯,我母親乃一介布衣,只因長相貌美得父親垂愛,誰料入門後便遭夫人構陷,淪落王畿舊宅。」
魏璟元勾著唇角:「如此說來,曹姨娘可還對母家有半分感情?」
「沒有……」曹氏順口說出內心想法,自知失言,忙問道:「你問這些作甚?」
魏璟元冷笑道:「曹姨娘即是對母家無半分感情,那事情就好辦的多了。」魏璟元故作沉思,片刻後說道:「曹姨娘若要保住腹中孩兒,唯有一個法子。」
曹氏忙道:「什麼法子?」
「這個法子嗎?……」魏璟元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既然太子時刻惦記著雍國公府,那就送他一分大禮吧。魏璟元回過身,從黑暗中看著曹氏的身影說道:「曹姨娘先前要供出其餘細作,可是為了拖延時間?」
「不錯,我自知命不久矣,唯有拖延時間另想他法。」曹氏輕撫肚腹,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魏璟元已有所料,便道出了一早想好的法子:「曹姨娘,此事已成定局,太子非要你死不可,既然這樣,元兒尚有一計,待京兆尹前來押你入宮之時,你可以此計求得皇上留你腹中孩兒一命,換句話說,此計若能成功,也可留你於世間多月可活。」
聞言,曹氏心中燃起希望,追問道:「速速說來。」
魏璟元笑了笑:「曹姨娘既已承認細作身份,便沒了回頭路,不如將細作身份坐實,待皇上問起時,曹姨娘自可按照先前說法去做。」
曹氏疑惑道:「如此一來,我如何能供出其餘細作?」
魏璟元冷笑一聲,躋身來到曹氏幾步之遙的地方,細聲道:「京都富商,曹韻一家。」
「什麼?」曹氏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向魏璟元:「你……你……」曹氏何曾想過,平日裡性情溫和喜愛詩書的魏璟元,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腸。
魏璟元笑著道:「怎麼?曹姨娘不忍心嗎?」魏璟元長嘆一身,回身坐下:「曹姨娘若是不忍心,便只能與你那腹中孩兒一同命赴黃泉了。」魏璟元冷眼看著榻上身影,靜靜等候她的回應。
「我……」曹氏穩定心神,細細思量,此舉當真入魏璟元所說,能保住腹中孩兒嗎?
魏璟元等不到她的回應,便再次開口道:「曹姨娘的父親乃太子的人,若非如此,曹姨娘又何以有這般命運。再則,曹姨娘可曾想過自己的母親,可曾要為她不平,多年來她所受的苦,難道都是應得的嗎?」
魏璟元一番話,似是勾起了曹氏心中的怨恨,只見她以衣袖擦去眼角淚痕,轉過頭看向魏璟元,冷聲道:「好,我應下便是。」
魏璟元微微一笑:「話已至此,還需曹姨娘自個人琢磨,若曹姨娘最終選擇放棄,元兒也無話可說。」魏璟元回身來到門前,開門時,魏璟元又道:「曹姨娘,你腹中孩兒與雍國公府的命運,便寄托在你身上了。」說罷,魏璟元開門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起來晚了,所以更新的晚了,明天會早點更新的,哈哈哈!
明兒見……
看官們,咱能不霸王了嗎,出來冒個泡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