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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待魏璟元離去後便沒了睡意,不知為何,她隱約覺著魏璟元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像是另有他意,到底是什麼呢……曹氏心緒不寧,於榻上來回翻騰,魏璟元所說的法子當真管用嗎?皇上真的會因此而放過她腹中孩兒?曹氏輕輕撫摸自個兒的肚子,本就煩亂的思緒越發不可集中。方才,曹氏被魏璟元的一席話引出了心底的憤怒與怨恨,自從她入府之後,這樣的心思便隨著魏國淮的關愛慢慢塵封心底,而現如今,她再也無法維持那份平靜了,終究是要做出抉擇。
「大少爺……」梁鎮暗中隨著魏璟元回到東廂,進門後,梁鎮笑著道:「大少爺,此次若非我及時趕到,恐怕事也難成罷?」梁鎮頗有邀功的意圖。
魏璟元於曹氏說的口乾舌燥,兀自拿起桌上已冷掉的茶喝了半盞,帶有淡香的清茶解了渴後方開口說道:「你來的倒是極快,只是不知你藏匿於府中何處?」魏璟元不冷不熱的抬眼看著梁鎮。
梁鎮笑著道:「這雍國公府不比大內皇宮,小的自可來去自如。」
魏璟元冷哼一聲:「你便不怕被我父親察覺?難道你不知魏麟的功夫不在你之下?」
梁鎮不以為然的笑著:「既來之則安之,若魏麟發現我的存在,殺了便是,這不正如了大少爺的願嗎?」
「休要胡說。」魏璟元雖是厲聲制止,可那目光中卻無半點苛責。
梁鎮故作長嘆:「此次若非小的出手,大少爺又怎能是有所成?」梁鎮就是想看到魏璟元生氣的模樣。
魏璟元睫毛微動,冷眼道:「枕下有銀兩,自行拿去。」
「那小的就不客氣了。」梁鎮快步來到榻前,從枕下拿出銀兩,動作瀟灑自若的放進懷中,待回到魏璟元跟前時,已是收斂了方才的懶散,取而代之的嚴謹神情:「大少爺,方才你與曹氏說的我都聽見了,恕小的直言,曹氏雖應了大少爺的話,可她未必真的會做。」
魏璟元輕聲道:「她已無路可退,待她想通後,自然是做得。」
梁鎮又道:「若她真的能按照大少爺說的做,自然是好的,可問題是,皇上會相信曹氏的話嗎?」
魏璟元勾唇冷笑:「梁鎮我問你,你對朝中之事可有了解?」
梁鎮猶豫片刻:「略知一二。」
「那我問你,朝中哪股勢力最強?」魏璟元笑問道。
梁鎮以防被魏璟元套了話,忙道:「小的不知。」
魏璟元無暇理會梁鎮的心思,直言道:「太子殿下與二皇子素來面和心不合,各懷心思,太子自有皇后與文丞相從旁協助,二皇子又得淑妃娘娘與李太傅陳國公等人幫襯,兩股勢力於朝堂之上勾心鬥角,互不相讓。又則,皇帝乃聖明君主,心中早已瞭然,而他卻選擇了視若無睹,任由兩股勢力壯大,你說這是為何?」
梁鎮沉默片刻:「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魏璟元笑了笑,說道:「說是可也不是,時機若是未到,皇帝定不會輕易讓其中任何一股勢力消減,否則便是無法控制的局面。」魏璟元頓了頓,又道:「京都富商曹韻,一直以來都在暗中替太子辦事,所得錢財全數上交,供太子籠絡人心之用,若曹氏肯聽我的,一口咬定曹韻一家乃襄國細作,我相信,就算證據不足以證明曹韻細作身份,皇上也定會順流直下,抄了曹韻的家。」
梁鎮暗自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魏璟元這般小小年紀,竟能猜到朝堂上的事,心中除了多有敬佩,倒也生出了寒意,他有些怕了。
「這樣說來,事情倒是一目了然,只是……」梁鎮猶豫半晌,方開口問道:「大少爺方才也說了,皇上在等待合適的時機,若此次皇上真的抄了曹韻的家,不就等同於斷了太子的財路,無形中也算幫了二皇子一回嗎?」
魏璟元淺笑道:「所為權衡之術,又怎會有人敵得過當今聖上。」
梁鎮故作糊塗,追問道:「小的不太明白。」
「不明白也好,知道事情多了,命也就短了。」魏璟元多有疲乏,眼中帶著睏倦之色,梁鎮見他如此,便不好再行追問,略有不舍道:「大少爺應是乏了,梁鎮先行告退。」
「我何時讓你走了。」魏璟元掠去倦色,如方才一般,聲音清冷道:「明日京兆尹便會前來押走曹氏,而我也會進宮去見師傅,你於入宮之前到來,代替元寶隨我入宮。」
梁鎮疑惑道:「這是為何?」
魏璟元似笑非笑,眼中透著寒意:「先前我曾暗示父親,曹氏會按照太子的意思供出雍國公府便是細作一事,父親定會介懷於心,以防萬一,你隨我進宮靜觀以待,若父親當真動了手,我要你將曹氏救出。」
「救曹氏?」梁鎮越發糊塗了。
魏璟元斂去笑意:「我要曹氏腹中的孩子,至於其中緣由,你無需多問。」
「是。」梁鎮對魏璟元一改前觀,他的這個主子,怕是也沒那麼簡單。
梁鎮應下之後,便又問道:「大少爺,恕小的還有一個疑問,不知可否問個明白?」
魏璟元並未應聲,而是微微點了點頭。
梁鎮說道:「大少爺既然暗示了國公爺,國公爺自會想辦法了斷了曹氏,可小的不明白,您為何又要救曹氏呢?」
聞言,魏璟元竟是笑了出聲:「救曹氏之心一早便有了,至於為何暗示父親,不過是想看到他擔驚受怕惶恐不安,且又不忍下手的模樣罷了,難道這不是世間最美妙之事嗎?」魏璟元啟齒笑著,神情中透著前所未有的陰狠。
不知為何,梁鎮看到此時魏璟元竟覺著那般真實,絲毫沒有遮掩,難道說,這才是主子本來的面貌嗎?
梁鎮輕咳一聲,繼續問道:「大少爺,若國公爺真的會動手,必會選擇夜深人靜時,你雖未歷先生的徒弟,可有怎能留於宮中過夜?」
魏璟元眨了眨眼睛,笑道:「我自有安排。」
梁鎮該問的都已問完,頷首道:「時候不早了,還請大少爺早些睡下,梁鎮告退。」梁鎮正欲往窗口走去,便聽到魏璟元於身後說道:「梁鎮,你可是怕了我?」
梁鎮僵在原地,他當真是怕了魏璟元嗎?梁鎮仔細想來,好像不是這樣的,魏璟元帶給他的,無疑是震驚與敬佩罷了。梁鎮笑著回過身,快步來到魏璟元身旁,俯□,於魏璟元耳畔處細聲道:「大少爺生的這般俊俏,梁鎮怎會怕了?」梁鎮突地伸手挑起魏璟元的下巴,盯著那薄唇道:「看都來不及呢,何以會怕?」說罷,梁鎮鬆手便朝窗口竄去。
魏璟元怒髮衝冠,厲聲道:「梁鎮,你好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
梁鎮正要奪窗而出,中途竟是停了下來,笑著道:「以大少爺現在的實力,是不足以殺我的,而且,你也捨不得殺我。」說罷,梁鎮跳出窗去。
魏璟元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憤怒,順手抓起桌上茶盞便要泄恨,然而手到半空卻停了下來,他慢慢放下手臂,將茶盞放回原處,隨後撫上被梁鎮觸碰過的下巴,慢慢露出了微笑。
「大少爺。」元寶從門口探頭進來,散開的黑髮遮住了半邊臉頰。
魏璟元回過神兒,看著元寶笑道:「你怎會這般狼狽?」
元寶進了屋,抱怨道:「大少爺不是讓我去引開那兩個人,結果我一路跑,那人便一路追,我是一刻都不敢停歇,生怕被他抓到壞了大少爺的好事兒。」
魏璟元笑的溫和:「辛苦你了。」
「不辛苦。」元寶將黑髮掃到腦後,憨笑道:「大少爺,我回來之前還偷偷回去看了兩眼,那兩人依舊守在曹姨娘的門口,好像並未發現什麼。」
魏璟元欣慰道:「元寶長大了。」
元寶仰起頭,笑容滿面道:「元寶想快些長大,到時候就能幫大少爺做任何事了。」
魏璟元心生憐惜,抬手捏了捏元寶的臉頰:「時候不早了,歇著去罷。」
元寶漲紅著一張臉:「元……元寶還要服侍大少爺沐浴呢。」
「我也乏了,今日便不用沐浴了,歇著去罷。」魏璟元回身來到榻前,元寶連忙跟上,屈膝跪下,替魏璟元脫了鞋襪。
魏璟元笑道:「都讓你去歇著了,還賴著不肯走啊。」
元寶見魏璟元並非苛責,便壯了膽子,笑道:「元寶都習慣成自然了,不服侍大少爺睡下,我是睡不著的。」
「你啊……」魏璟元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任由元寶服侍他睡下。
夜裡,更聲響起時,魏璟元已是入睡,然而睡在門口處的元寶,卻是瞪大了雙眼,不停揉著被魏璟元掐過的臉頰,心喜到不能自持。
翌日晌午,雍國公府迎來了京兆尹,他此番前來是授了皇上的旨意,將襄國細作曹氏月娘帶入宮中審問。魏國淮面上雖是波瀾不驚,故作問心無愧的模樣,實則早已驚恐不安,唯恐曹氏攀咬於他。待京兆尹將曹氏押走之後,不出半個時辰,皇上再傳旨意,此次便是卸了魏國淮的官職,待事情水落石出時,再多定奪。
魏國淮於府中擔驚受怕的同時,卻也憎惡了太子劉顯,他本有意歸順太子,無奈時間未到未到罷了,如今……太子這般狠毒,魏國淮又豈可坐以待斃?
太子殿的閣樓中,文韜氣的渾身發抖,可礙於太子身份又不得已發作,只得苦心勸誡:「太子殿下怎不與老臣商議過後再行定奪呢?」
劉顯冷哼一聲:「舅父想說什麼直言便是,無需拐歪抹角。」劉顯怎會不知自己走錯了這步,事到如今,已是騎虎難下。
文韜長嘆一聲:「太子殿下,曹氏已被京兆尹押入宮中,這會兒怕是已經面見皇上了。」
劉顯憤恨道:「那又如何?」
文韜無奈搖頭:「太子殿下,如今曹氏必死無疑,且又牽扯甚多,如今已是連累了魏國淮,他本意中庸,兩步相幫,如今怕是難了……」
劉顯怔了怔:「舅父的意思是,魏國淮會歸順劉乾?」
文韜嘆氣道:「但願是我多想了罷。」
「他敢」劉顯厲聲道:「魏國淮若敢歸順劉乾,我定要讓他雍國公府不留活口。」
文韜見劉顯此時正在氣頭上,若再說下去,怕是又會惹出亂子,如今只有他暗中想想辦法,莫要讓事情越發擴大。
「大少爺,馬車準備好了。」元寶於府門前輕聲喚著。
魏璟元身著月白色衣袍而來,方出了府門他便停住了。
「大少爺?」元寶見他愣在原地,不禁出聲喚著。
魏璟元回過神兒:「元寶,無需進宮了。」魏國淮轉身進了府,他怎會這般糊塗,若他此番進宮找了劉岳與歷卓言,定會引起皇上對劉岳的戒備,可是……若他不能進宮,父親到時候動了手,曹氏又該如何救出呢?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今天又起來晚了,困死了……不過總算是趕上更新了,哈哈哈!
喲西,明天晚上見啊……
打滾就冒泡啊……霸王神馬的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