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靠刷哥布林攢下第一桶金第56章進山

在熙熙攘攘的商隊集結地，羅蘭早早便到了，他身形幹練，一襲低調衣衫，融在人群里並不起眼。雖說他是首批抵達的新人，可陸陸續續還有人拖著行李、吆喝著同伴，匆匆趕來加入這支龐大的遠行隊伍。好在他挑的這輛馬車物資堆得滿滿當當，旁人瞧著沒什麼空位，加之多數旅人都是成群結伴，倒讓羅蘭落了個清淨，獨占一車，省卻了與人寒暄、磨合的麻煩。

他尋了車尾的位置安穩坐下，這兒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小天地」。既不用勉強自己跟車夫嘮嗑，也無需分神應對旁人的目光，對羅蘭這般生性喜靜、不愛社交的人來說，再愜意不過。

候車的間隙，羅蘭百無聊賴地撩起車簾一角，向外望去。只見不遠處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原來是好些冒險者現身了。他們身著風格迥異的鎧甲，金屬光澤在日光下閃爍，威風凜凜，卻也藏不住鎧甲上的諸多破綻——有的甲片崩出裂縫，仿若干涸大地上的裂痕；老舊的皮帶耷拉著，磨損嚴重，仿佛下一秒就要「壽終正寢」；更有甚者，手持的符文武器做工粗糙，符文歪歪扭扭，毫無章法。

羅蘭瞥見那些劣質符文武器時，耳根下意識地微微發燙，心底一陣發癢。身為涉足鍛造行業有些時日的「行家」，他恨不得立刻跳下車，將那些武器奪過來，親手修正符文結構。可理智瞬間回籠，這麼做無疑是主動亮出自己的職業底牌，眼下還不是引人矚目的時候，他只能按捺住衝動。

在火車上漂泊的那幾日，羅蘭遠離工坊，沒機會擺弄金屬，雙手早就閒得發慌。他自己都覺著詫異，從前沒覺著符文鍛造有多重要，如今竟這般想念，好似上癮一般。這異世界危機四伏，卻沒幾樣能勾起他興致的東西，他也無別的消遣愛好，時間久了，打造符文物品倒成了唯一能讓他沉浸其中、忘卻煩惱的事兒。

除了冒險者，形形色色的旅人也陸續匯聚而來。放眼望去，人群外貌各異、年齡跨度極大，種族更是五花八門，有身形高大、皮膚幽藍的異族，也有五官深邃、眼眸翠綠的神秘客。商隊愈發擁擠，出發的時刻顯然近在眼前。

羅蘭不動聲色地清點人數，暗暗咋舌，這次商隊的規模堪稱空前，比他上次去礦山探險時壯觀多了。有些旅人財大氣粗，出行帶著私人護衛，往那些冒險者小隊旁一站，氣勢陡然拔高，給原本稍顯單薄的隊伍撐足了底氣。羅蘭掃一眼眾人的裝備，心裡便大致有了數，多數人都是走戰士路線，鎧甲厚重、利刃鋒利，透著股久經沙場的兇悍勁兒。

這些戰士模樣的人，大多年紀不輕，羅蘭推測，他們起碼達到二階實力水準。畢竟在這異世界，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大多還在一階徘徊，摸索升級之路。不過羅蘭自己就是個例外，他升級速度堪比黑馬，照此前的節奏，原本想著年內穩穩衝擊 25 級上限，如今若是找個副本刷一刷經驗，說不定還能更快突破瓶頸。

大致摸清周遭情況後，羅蘭靠回車座，打算趁著趕路的功夫，打磨一下魔力強化技能。只是這回不比獨處時自在，周圍有潛在的怪物威脅，還有來路不明的陌生人，脫衣服吸納魔力這種「險招」萬萬使不得，否則，暴露在外的柔弱身軀瞬間就會淪為攻擊目標。況且，他的魔力護盾附魔還沒修煉到家，沒法自行激活護主。羅蘭心裡還有個盤算，他想研製一種新型符文，一旦遭受武器擊打或是外力衝擊，便能瞬間產生斥力，將來要是背後遇襲，這可是保命的關鍵手段。只是眼下，得先拿捏准激活它的最佳力度，設得太敏感，稍有跑動、顛簸就觸發，平白消耗魔力；設得過高，關鍵時刻掉鏈子，又成了擺設。

他腦海里還盤旋著另一種新技術，不過工藝太過複雜，尚需細細打磨。他琢磨著把衝擊探測組件巧妙深埋進金屬里，如此一來，劍刃只要刺入超一毫米，或是遭受鈍器重擊、金屬過度彎折時，防禦機制便能即刻啟動。難題在於，得讓它精準區分攻擊與日常動作，總不能跳個高、落個地，就鬧出烏龍，觸發防護。羅蘭如今的身體素質早已今非昔比，力氣遠超原來世界的成年男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超乎常人的力量。

雖說研發之路荊棘叢生，但羅蘭清楚，一旦成功，關鍵時刻就是救命稻草。現階段，他只會擺弄些簡單的衝擊觸發、定時觸發符文，雖說能微調設置，卻沒法完全掌控，畢竟受硬體掣肘，還沒法觸及軟體層面的精妙之處。

「也不知升到二階，能不能突破這層桎梏……」羅蘭摩挲著下巴，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他的調試技能有個致命短板，就像維修電腦時，只能更換已知的硬體，看著主板，能插拔處理器、硬盤這類零件，可內里的軟體代碼，他卻束手無策，改動不了分毫。啥時候攻克這一步，他才算得上貨真價實的符文鐵匠。

正想得入神，車身猛地一晃，商隊終於啟程了。羅蘭撩開車簾，瞧見隊伍前頭有人騎馬，身姿矯健；更有甚者，騎著形似巨型雞的奇異大鳥，身形修長，雙腿肌肉緊實，利爪寒光閃閃，與尋常家禽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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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路途遙遠，起碼得耗費一周時間，沿途還要多次停歇休整。這王國地域廣袤，大城市自是繁華安穩，可出了城，野外便是怪物的地盤。它們循著神秘的遷徙路線遊蕩，有的還霸道地圈定領地，築起「小王國」。要是商隊不小心闖進某個哥布林部落的新據點，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好在隊伍里冒險者、護衛不少，羅蘭心裡估量著，真遇上事兒，自保應當不成問題。

他不過是個獨行旅人，眼下沒加入任何公會，犯不著主動捲入混戰。如今世道不太平，那神秘莫測的深淵教團說不定正暗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行事稍有不慎、太過張揚，消息傳出去，指定惹來大麻煩。上次他情急之下使出火焰箭法術，周圍可不少人瞧得清清楚楚，還是低調行事為妙。

羅蘭視線落回身旁，看向自己親手打造的武器，有它傍身，旁人眼裡，他就是個實打實的魔力戰士。再加上鐵匠職業賦予的力量加成，他的力氣不輸給旁人，高智力更是錦上添花，能讓劍釋放的魔法攻擊威力倍增。

聽著隊伍里嘈雜的交談聲，馬車緩緩向前。羅蘭乘坐的這輛極為普通，一路顛簸搖晃，活像在風浪里飄搖的小船。他沒擺什麼蓮花坐、冥想架勢，只是閉眼，屏氣凝神，默默引導魔力在體內流轉，一心擴充魔力池。

馬車晃得厲害，想專注練習新技能談何容易，剛凝聚起的一絲魔力，瞬間就被顛散了。不過羅蘭轉念一想，這何嘗不是磨鍊意志力與專注力的好機會？越是艱難，越能錘鍊心境。

隊伍沿著塵土飛揚的土路蜿蜒前行，幾個小時過去，身後的城市漸漸模糊，消失在視野盡頭。途中，他們路過幾個靜謐的村莊，村民們投來好奇又戒備的目光。夜幕悄然降臨，如一塊黑色幕布，將大地籠罩，商隊順勢停下來紮營。

羅蘭雖不愛與人打交道，可肚子餓起來，也由不得他任性。商隊組織者手腳麻利，指揮眾人搭營，馬車圍成圈，中間燃起熊熊篝火，火光跳躍，映紅了眾人的臉。要是夜裡有敵人遠程偷襲，馬車便能充當堅實的掩體。

羅蘭低聲嘟囔著，把兜帽拉低，遮住大半張臉。長久離群索居，他的社交能力嚴重退化，像一把生了鏽的鎖，打不開、合不上。多年來躲避旁人、疏離家人，讓他愈發孤僻，平日裡無故跟陌生人搭話，都成了難以逾越的大山。

他慢慢走向篝火，一位年長的婦人守在鍋旁，鍋里燉煮著吃食，香氣裊裊飄散，勾得羅蘭肚子裡的饞蟲直鬧騰，走近了，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眾人自覺排起隊，他便默默跟在後面。

離開獨處的馬車，羅蘭終於看清同行的都有誰。隊伍里種族混雜，多數面孔雖說陌生，卻也有幾分熟悉，大多還是和他一樣的人類。這兒的人成分複雜，幾乎囊括了各行各業，有精明算計的商人和沿街叫賣的小販，有渾身傷疤、眼神堅毅的冒險者，還有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的護衛。羅蘭的目光忽然被一家人吸引，他們帶著個嬰兒，小傢伙咿咿呀呀，引得旁人紛紛側目。這般拖家帶口踏上險途，可不常見，說不定和他一樣，懷揣著尋找安穩去處的期許。

他還留意到件怪事，多數護衛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緊緊挨著一輛頗為奇特的馬車。那車比別的都長，車尾突兀地裝著鐵欄杆，裡頭黑黢黢的，羅蘭不禁心生疑惑：莫不是關著什麼猛獸，防止逃脫？

他又瞧見馬車上有個怪異符號，一時間大腦飛速運轉，絞盡腦汁回想，終於記起在哪兒見過。

「奴隸販子？」羅蘭心頭一驚，記憶潮水般湧來，他曾見過有人皮膚上烙著這一模一樣的符號。那是個三曲枝環形的圖案，圓潤規整，螺旋內側有三個圓點，透著股陰森的氣息，是這異世界公認的奴隸標誌、奴隸販子的招牌。

這世界動盪不安，戰亂頻發、紛爭不斷，奴隸的存在如同頑疾，難以根除。種類也是五花八門，有戰犯奴隸，戰場上被俘的士兵，一旦打了敗仗，淪為奴隸便是他們的宿命，他國的高階貴族戰敗後，下場同樣悽慘；有罪犯奴隸，顧名思義，裡頭大多是強盜、殺手、小偷這類作惡多端之人，罪行輕重決定了他們要服苦役的時長；還有債務奴隸，身負巨債之人，債台高築、無力償還時，便可能被債主一紙契約，賣作奴隸，有人甚至狠下心拿家人抵債，一併歸入此類。

在這異世界，一旦被打上奴隸烙印，便如深陷泥沼，插翅難逃。要經法官嚴苛審判定罪，往後身份識別時，通過特殊技能或是魔法裝置一查，便能原形畢露。多數時候，這烙印就是一輩子的枷鎖，至死都難以擺脫。當然，也有一線生機，通常是認了主人後，舉行個小儀式，主人便可大發慈悲，放其自由。

雖說這奴隸身份不強制人服從主人命令，但奴隸主自有手段。最簡單粗暴的，便是給奴隸戴上特製的項圈，形狀大小各異，多數人戴在脖子上，顯眼又屈辱；也有做成戒指、手鐲的小號款式，隱蔽卻同樣致命。項圈暗藏玄機，能瞬間放電，電擊佩戴者，疼得人死去活來，奴隸主只需掏出遙控裝置輕輕一按，便能讓奴隸生不如死。有的甚至喪心病狂，在項圈裡裝了炸藥，專用於看管那些危險分子，稍有異動，便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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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吃吧！」壯實的婦人遞來一碗燉菜，羅蘭回過神，點頭致謝，接過碗走到一旁。幸好沒人找他搭話，他得以默默用餐，雖說味道算不上鮮美，可比隨身帶的干肉強多了。

他邊吃邊偷聽旁人閒聊，純粹是閒得無聊，打發時間。

「聽說這次的貨有點特殊。」

「是啊，准能賣個好價錢。」

說話的是奴隸販子馬車旁的護衛，羅蘭心裡「咯噔」一下，猜他們口中的「貨」，大概率是車裡的奴隸。難怪裝著鐵欄杆，不過就算沒欄杆，戴著奴隸項圈，奴隸也跑不了多遠。

奴隸販子帶了四輛馬車，三輛裝奴隸待售，另一輛載著工人和士兵。他對這些特殊「貨物」有點好奇，但還沒好奇到去一探究竟的地步，這年頭，保命要緊，先顧好自己才是上策。

吃完，羅蘭回到馬車尾部。有人搭起帳篷，有人直接裹著睡袋露天而眠。羅蘭沒帳篷，寧可裹著毯子靠箱子打盹，也不願睡在外頭，夜裡風涼，暗處還不知潛藏著什麼危險。

冒險者輪流守夜，一夜無事。羅蘭和往常一樣沒睡踏實，心裡仍有些緊繃，稍有動靜，便警醒過來，睡不著時，就接著練習魔力強化技能，爭分奪秒提升實力。

旅程繼續，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第二天，商隊遭遇小規模怪物襲擊，幾隻眼熟的野豬怪冒了出來。羅蘭沒動手，冒險者們配合默契，利刃揮舞，法術釋放，沒幾下便將野豬怪收拾乾淨，眾人還順勢飽餐一頓怪物野豬肉，在當地可是難得的美味。

見識過眾人的實力，羅蘭對後續行程放心不少。這些護衛戰鬥時看著還行，只要不碰上大批二階怪物，這一路理應安全。他們也沒途徑怪物橫行的險地，看樣子去新城的旅途不會出什麼岔子。

白天過去，夜晚來臨，依舊一切如常。羅蘭一邊聽旁人交談，一邊練習新技能，感覺魔力日益增強，解鎖第三級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