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到處都是血。
這是一把石頭磨製的刀。
並不鋒利。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時間,日日夜夜才會磨出這樣一把小刀。
蜈蚣男仔細端詳著這把小刀,伸手去拿。
當蜈蚣男剛把那把小刀拿到手上的時候,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只想一刀插入溫顧的心窩。這樣想著,那把刀狠狠地扎了下去。
柔軟的,沒有防備的。
戳進了肉里。
這把刀,比想像的更加鋒利。
蜈蚣男驚訝地看著那把刀,怎麼會,怎麼會,他並不想殺人的。
可是,那把刀的確插在那個女娃娃的身上。
他雖然犯過很多大案,被判關在這裡一輩子,可是,在今這裡之前,他是沒有殺過人的。
現在,他殺人了。
身旁的幾個狗腿子,全都目瞪口呆,其中一個慌張地說:「我的娘,你這是做啥嘞。」
他們只是來教訓這個女娃娃,並不想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雖然在這裡死了人,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是,他們以後也別想在這裡過的安生。
蜈蚣男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沒想殺他,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
此時,那個躺在地上的小娃娃,明明被插了一刀,竟然笑成聲來。
蜈蚣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都要瘋了:「瘋子,你這個瘋子。」
溫顧的身體開始失去熱度,她舔了舔飛濺嘴唇上自己的血液,她已經很虛弱了,小聲說:「刀是你要的,死,是你找的。」
「你,什麼意思。」蜈蚣男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下一秒。
在大家還沒來得及想通,溫顧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圖書館的大門被撞開了。
其中一個獄警,看見溫顧倒在血泊之中,一個囚犯正用一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插著溫顧的胸口。
獄警大聲喊道:「不要動,舉起手來。」
蜈蚣男正準備鬆開拿刀的手,可是,他的手不聽使喚,一直握著那把刀,遲遲動彈不得。他心中焦灼,就像是燒起來一把大火。
蜈蚣男看向獄警說:「我是無辜的,我不想殺她的,你們相信我。」
獄警說:「舉起手來。」
蜈蚣男拼命的想要舉起自己握著刀的手,可是,自己的手就像是粘在刀上,而那把刀呢,插在這個女娃的胸口,怎麼都抽不出來。
蜈蚣男著急地滿頭大汗。
「把你的手舉起來!」獄警已經不耐煩了。
所有能舉起手來的囚犯,都舉起手來,除了蜈蚣男。
蜈蚣男大聲說道:「我……。」
話音未落。
圖書館裡響起了槍聲。
整座監獄都驚動了。
獄警,竟然在監獄裡開槍了。
是哪個不要命的。
圖書館裡鬥毆的囚犯們,被抓起來審判。
溫顧呢,被送進了醫務室。
由於溫顧受傷十分嚴重,必須動大手術。
雖然監獄裡有規則,一旦被打死,或者重傷不治死了的,沒有人會為此背鍋。
但是溫顧剛被關進來的時候,上面特地下了文件,說是不管她在監獄裡發生了什麼,不能死。
醫務室的醫生們全都焦頭爛額,萬一手術失敗,這個鍋,他們背不起。
於是,醫務室的其中一個醫生立刻將情況匯報給監獄長。
監獄長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但凡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小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大家全都為了她背鍋,想他上有老下有小,要不是這裡工資高,他才不願意在這個鬼地方上班,要是他出了事,他沒了前途,家裡也全完了。
監獄長立刻把溫顧的情況往上面匯報。
短短三分鐘時間。
一群醫護人員,全都緊張地做著準備,把溫顧移送出去。
……。
白色的牆壁。
濃烈的蘇打水的味道。
到處是穿著白色和粉色褂子的人。
搶救室里。
醫生們全都聚精會神地搶救著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
病人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上頭的命令很明白,不惜一切,要保住這個人。
醫生,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職業,他們這一生拼命救人,若是沒有救成,就要背負一世罵名。
這個站在手術台前拿著手術刀的主刀女醫生,叫做張建華。
張建華四十多歲,人人都以為她是京城最好的醫生,但她知道,她並不是。
當她被上級通知,要做一台必須成功的手術的時候。
當她站在手術台前,看到這個孩子的臉的時候。
她的心魔,來了。
這個孩子,她是認得的。
一看這個孩子,她就會想起陳芳芳。
張建華有個外甥女,叫陳芳芳。
張建華還記得,自己的外甥女陳芳芳,是多麼好的女孩子,還在念初中啊,人無緣無故地發了瘋,住在精神病院裡。她回老家的時候,去看過這個可憐的孩子,真消瘦的只剩下骨頭,整個人一點靈氣都沒有,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空氣,不曉得在盯著什麼東西看。
她問過自己的妹妹張建紅,外甥女究竟怎麼好端端瘋了的。
妹妹張建紅什麼都不肯說,只知道哭,再多問幾句,妹妹張建紅就說自己的女兒活該,得了報應。
張建華知道妹妹是個倔脾氣,從來都不會說自己女兒不好的,忽然說自己女兒活該,這多少讓她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她暗中調查,才知道,外甥女和一個叫做溫顧的女學生並不和睦。
可是,就算是再不和睦,溫顧一個小女生,也不可能把外甥女活生生逼瘋了吧。
張建華查完了,回家問妹妹張建紅,是不是外甥女和溫顧有什麼過節。
張建紅這時候嚎啕大哭,說:「就是這個溫顧,她是個魔鬼,她逼瘋了我的女兒,我每一刻都想殺死這個魔鬼。」
張建華這才明白了,並不是張建紅不護女兒了,而是張建紅悲痛欲絕,也有些瘋瘋癲癲了。
不管對錯,張建華雖然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如何,陳芳芳終究是她的外甥女,她始終都覺得溫顧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這麼多年過去了。
陳芳芳還在精神病院裡面。
而溫顧在京城念大學,在許多圈子裡小有名氣。
張建華人在京城,她就算不想知道也知道,溫顧年紀輕輕,創造了商業奇蹟,新聞里,到處都可以看到溫顧的身影。
張建華偶爾還會接到妹妹張建紅的電話,妹妹在電話里哭成了淚人,妹妹一個勁兒地說,溫顧有一天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的。
溫顧的報應來了,張建華在幾個月前,看到新聞里說,蒼顧集團出了問題,正在被審查,最高負責人溫顧正在被調查。
張建華始終還記得自己當時坐在電視機前,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快意,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多年以來的仇人終於得到了報應,被繩之以法了。
現在。
張建華站在手術台上。
她跟前躺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溫顧。
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住溫顧,可是,她的心魔出來了。
張建華的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她:這個溫顧,害慘了陳芳芳,陳芳芳這輩子都是一個病人,陳芳芳這輩子都只能躲在病房裡度過悽慘孤獨的一生,這一切,都是溫顧做的,溫顧是兇手,是魔鬼。
腦海中的聲音不停的重複著,張建華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就連手術刀,都有些拿不穩了。
恨意。
蔓延在張建華的整顆心臟。
殺死溫顧,為外甥女報仇吧。
不不不,不能動手啊,這可是一條人命,我是醫生,怎麼能用手術刀殺人。
呵呵,就算是溫顧現在死在手術台上,我也能自圓其說。溫顧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我是有多蠢才會救這個惡毒的溫顧,當初溫顧可沒有對芳芳仁慈過。
握著手術刀的張建華,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寒光。
下刀吧。
……。
溫顧身在京城的手術台上。
她的生命命懸一線。
誰也不知道溫顧下一刻的命運會如何,是生是死?
在地球另一邊的周語梵,他此時正在進行監視秘密行動,他在大街上偽裝領路人,忽然,他的心臟抽動了一下。
他有病,但是,這種疾病,只要是吃了藥,起碼能管用好一陣,難道,是他大限快到了嗎?他握了握手心,沒有出汗,不是發病了,那剛才,那種感覺。
他微微抿了抿唇,不會是溫顧那傢伙,出事了吧。
那個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的傢伙,每一次險象環生,都逃出生天。這是運氣!
然而,讓周語梵擔心地是,溫顧這傢伙,如今算是個廢人。
他知道,溫顧自從上次好不容易活過來,身體一直沒有恢復利索,再加上聖獸火凰沉睡。
溫顧就算是和拳王孫敬苒學習過功夫,畢竟不是童子功,她遇上強大的對手,以她的力量,終究不敵。
一直保護溫顧的李成功,並不是寸步不離溫顧。
如果有人想偷襲溫顧,不是找不到機會。
那麼,這傢伙現在是在幹嘛?
周語梵從前很忙,在遇到溫顧之前,他一直都無牽無掛,而自從喜歡上這個不要命的小姑娘,他有了軟肋和羈絆。
這是他不喜歡的感情,卻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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