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期待重逢
醫院。
手術台前。
張建華猶豫不決,神情恍惚。
張建華身邊的年輕醫生,發現了主刀醫生有些異常,在進手術室之前,院長慎重地篩選了參與這台手術的人員,院長表示,這台手術非常重要,誰也不能在這台手術里出岔子。
可是偏偏是主刀,出了狀況,他自從大學畢業以後進入醫院,這五六年來兢兢業業,不敢有一絲懈怠,這回,不會栽在這台手術上吧。
在醫院裡工作,和從政一樣,資歷很重要,做過的手術案例也很重要,他能進入這家醫院,已經拼了十二分的努力,要是熬了這麼久,空忙一場,他可受不了這個打擊。
他趕緊提醒張建華醫生,關切地問道:「張醫生,你沒事吧。」
張建華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恍惚之間清醒過來,自己是一個醫生啊。曾經寒窗苦讀那麼多年,自己一直以來的理想,不就是想做一個醫生嗎?
她吃過那麼多的苦,想成為這世界上最優秀最無愧於心的醫生。
張建華定了定心神,一切準備就緒,她開始了。
剛才提醒張建華的年輕醫生,見張建華醫生恢復正常,他這才微微送了一口氣,跟著大神做事,學東西多,上升快,可是風險也是並存的。
平日裡訓練有素的醫生們,一直協助主刀醫生做各種各樣的手術,他們見張建華醫生已經準備好了,便各就各位,訓練有素地配合著張建華醫生。
張建華一邊做手術,一邊觀察著溫顧身體的各種反應。
這個孩子的身體受了很多的傷,送她來的人說,是被人打成這樣的。在被送進來的時候,嘴角掛著一絲古怪的微笑。
身受重傷,卻在笑,這麼堅強和古怪的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身體的疼痛,一般人是難以承受的,更何況,溫顧的胸口,此時還插著一把石頭刀,如果處理不當,下一秒,就會一命嗚呼。
張建華手中的手術刀一直在忙碌,她想了很多問題,如果這個孩子此時死在手術台上了,她並不需要負很大的責任。
被利器貫穿的位置很兇險,就算是換別的醫生,也難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處理得當。但是,在她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醫生這條路,起碼,在這一刻,她要無愧於心。
此時此刻。
溫顧已經昏迷了,但是她的意識還很清醒,或者說,她覺得自己陷入了夢境。
在夢裡。
她看到了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的小花。
小花是她重生以後的第一個動物朋友,這個千年道行的小花,始終陪伴著她一朝一夕。
就在小花被殺死的那一刻,她都始終覺得,小花對待她的每一刻,都是真心的。
小花頭上的那一小撮白毛還是那麼好看,溫顧伸出手去摸它,就像是初見的那一刻一般。
小花說:「小丑比,你放學了啊。」
溫顧說:「小花,是你嗎?」她看向小花,小花乖巧地睜著大眼睛望著她。
溫顧的心一下子暖了,難道自己是死了,到了陰曹地府,這才能見到小花不成?
小花蹭了蹭溫顧的手背,說:「是我。」
溫顧一下子把小花抱在懷裡:「我很想你,你離開以後,我一直都很想你。終於可以見到你了,你死了以後,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這黃泉路上,孤魂野鬼定有許多,小花已經死了那麼久,卻不肯走。
小花說:「對不起,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你,還是愛我。我是最後的一絲魄,這麼多年以來,我始終在你的身體裡,我能感知到你的每一個情緒的變化,身體的變化。我知道你現在很痛,但請你不要假裝很堅強,好嗎?」
溫顧苦澀地笑了笑,小花一直都了解她,知道她就算是受了再重的傷,也不願意表現出脆弱。
而通過小花剛才說的一切,她才知道,自己並沒有死。
這裡不是陰曹地府,小花只是一直在她的身體裡。
當年,小花對她是真心的。
就算是有過利用。
但就算是小花死了,小花始終還是不放心她。
溫顧說:「你一直都很了解我,我這次受了很重的傷,不知道能不能活,如果不能活,也不知,我們還能否再見了。」
小花一下子跳到溫顧的懷裡,蹭了蹭溫顧,說:「你不會死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你要相信,我們的緣分還沒盡。你好好地活,我可能再過不久,就要轉生了,希望那時候,你能認出我。」
溫顧說:「你要轉生了?」
「在我死的那一刻,我感應到你命中有次劫難,我留此魄在你身體裡,希望能幫你渡劫。此魄有我千年法力,我現在傳給你。」小花說道。
「我明白了,你把法力給我,你就徹底死了,是不是。」溫顧如鯁在喉,心有不忍。
小花舔了舔溫顧的手,說:「是,但我可以轉生啊,傻瓜。你還記得當年小黑為了保護小齊,獻出自己的生命嗎?那樣忠誠的小黑,我一直很羨慕他。我從來沒有把任何一個人當成過自己的主人,我很害怕孤獨,也很害怕失去。溫顧,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後,能夠幫助你。」
小花這樣說著,在溫顧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它一口咬住了溫顧的手臂。
溫顧只覺得渾身疼痛難忍,似有一千根針在扎她的心臟。
她一下子叫出聲來。
……
幾個小時後。
醫生們從搶救室里出來,一個年輕的醫生,由於體力不支,一出手術室,便累癱坐在地上。
主刀醫生張建華比這個年輕人更累,但她還是十分溫柔地對這個年輕人:「你先坐一會,辛苦了。」
誰不是日日夜夜連軸轉,從一個實習醫生,慢慢成了主刀醫生。大家爭先恐後想要上手術台,為了一個大手術,大家誰不是累的體力不支。
張建華年輕過,也這樣慢慢熬成了一把刀。
搶救室外站著兩個便衣警察。
警察見醫生出來了,立刻迎了上去:「醫生,這個人,怎麼樣了。」
張建華醫生摘下了口罩,露出一臉憂愁:「我已經盡力了,但是病人現在還在危險期,能不能醒來,就看她自己了。」
其中一個警察,一想起上頭下的死令,他立刻皺起了眉頭:「你可是全京城最好的醫生。」
張建華醫生對於警察的質疑,她毫不猶豫地說:「我從來就不是最好的醫生,這孩子的乾媽,才是最好的醫生。」說完,她便走了。
在張建華的心底,她深切地明白,自己不是最好的醫生,如果今天主刀的醫生是沈碧落,做的會比她好一萬倍。
張建華一直是低著頭走路的,她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整個人就像是泄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一下子放聲大哭起來。
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她差一點,想用自己手中的手術刀,結束溫顧的性命,那一刻邪惡的念頭,在她的腦子裡怎麼都揮之不去。
……
渾渾噩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自從被小花咬了一口之後,溫顧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漫長的黑暗和等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從這篇黑暗之中走出去。
忽然,溫顧聽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溫顧,溫顧。」
溫顧猛然看見了一絲亮光,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的主刀醫生張建華。
「溫顧,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張建華。」張建華的臉上明顯布滿了欣喜,無愧於心的結果,等待著溫顧醒來,這一刻,她是自豪的。
溫顧仔細瞧了瞧張建華說:「張醫生,我有個同學叫做陳芳芳,你和陳芳芳的媽媽,長得真像。」世界總是很小,沒想到會遇到熟人。
張建華沒想到會這麼開誠布公地提到陳芳芳,她便也毫不掩飾地說:「嗯,陳芳芳是我的外甥女。」
溫顧並不意外,就算是看臉,都能看得出來,張建華醫生和陳芳芳的媽媽很像。
而這個救了她性命的醫生,也的的確確陳芳芳的阿姨,當初陳芳芳三番五次想要害她,可是,陳芳芳的阿姨,把她拉出了鬼門關,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人心。
難測。
溫顧當然明白,在手術台上,張建華醫生有過痛苦掙扎,但最後選擇了救她,這就是醫生這個職業神聖所在。
作為一個人,我恨你。
但是作為一個大夫,我救你。
溫顧真誠地說:「謝謝您,在生死攸關的那一刻,選擇救我。」
張建華嘆了一口氣,說:「你的這句謝謝,我是受之有愧的。但作為醫生,我受之無愧。從前很多事情我並不了解,我也和你說實話,我十分疼愛我的外甥女。在手術台上,我並不是真的想救你,只是我不想對不起我的職業和我手中的手術刀。」
溫顧說:「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如果有什麼想問我的,儘管問我吧。」
張建華看向溫顧,說:「你可是膽大,你可知道,如果你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我只要有一點不滿意,在後續的治療過程中,我隨時都可以讓你不好過。」
溫顧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我相信你的,張醫生。」
「我的確有很多話想為你,既然你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想問清楚。我知道芳芳可能做過傷害你的事情,這麼多年來,我知道你本事很大,有沒有過一刻,你想要芳芳去死?」
張建華問溫顧。
溫顧看向張建華的眼睛,她認真地說了兩個字,說:「沒有。」
溫顧一直以來,所有做的一切,對方做過什麼,她還給對方。
張建華幾乎是心臟吊在嗓子眼地聽著溫顧說答案,當她得到了沒有兩個字,她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其實張建華哪裡不知道溫顧的厲害,就現在的局勢來看,不管是溫顧犯了多大的錯誤,上面的人,始終想要保住溫顧。而如果她那天沒有保住溫顧,別說她不能再做醫生了,她可能會受到更嚴重的處罰。
張建華一心想做一個最好的醫生,這是她的理想,但她也在為自己的前途的考慮。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押對寶。
……
溫顧在醫院裡住了幾個月,期間,門外有警衛守護,不,與其說是守護,不如說是看管。
等到溫顧差不多康復的時候,已經快到冬天了。她的大二學年,馬上就要結束了。估計,等她回到學校,要重新修大二的課程。
溫顧一想到這些,嘴角勾了起來。
之前在圖書館裡,被人打的雙手骨折,臉頰上被菸頭燙傷,胸口還被插了一刀。
若不是連幽谷來得及時,算計那蜈蚣男等人,她恐怕就要死在圖書館裡了。
蜈蚣男之所以一直用手握著那把石頭刀,其實是因為,在這之前,這把刀,早早被連幽谷下了咒。
只要蜈蚣男拿著這把刀,刀便會和蜈蚣男的手合二為一。
是以,蜈蚣男會被獄警擊斃。
雖然蜈蚣男死了,可是溫顧著著實實挨打,甚至差點被一刀捅死。
能夠及時抵達醫院,得到醫生的救助,是老天保佑。
而能夠醒來,是小花殘存的最後一絲力量。
她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她依舊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力量,這是小花拼盡最後一口氣傳給她的千年功力。
這個曾經背叛過她,卻還是愛著她的小花,最終離開了她,也不知道,再見小花的轉世,會在何年何月了。
她望著窗外,遠方的家人朋友,這些日子,應該一直為她擔憂吧,她得趕緊好起來,回家去,讓他們放心。
奶奶家裡的巫蠱娃娃,始終是溫顧心中的一根刺。
溫顧皺了皺眉頭,她一直覺得,風水之事,玄妙莫測。她重生以後,雖說波折不斷,磨難不斷,事實上,各種化險為夷。
直到巫蠱娃娃忽然被挖出來的時候,她出事了。
她在想,這巫蠱娃娃會不會是克她的。
可是,如果這個巫蠱娃娃是為了克她才被埋在房梁里的,是什麼人,這麼惡毒,埋了這麼多年錢,而且,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生。
溫顧怎麼也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
連先生還沒出來,沒辦法幫她了。
她只能等身體好起來,好好查清楚才是。
溫顧的病房裡,沒有電視,只有每日醫生定時送進病房用來解悶的報紙。
她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消息,蒼顧集團的問題終於審查清楚,當初只是收到了匿名舉報,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算是查了大半年,查不出什麼,也就只能結束了。
蒼顧集團正式恢復運轉。
新聞提到,溫顧始終沒有露面。
溫顧自然沒有辦法露面,她的病房外面的守衛不知道有多少個,她獲取消息的辦法只有每日更新的報紙,她自然根本沒辦法傳遞消息出去。
好在,她現在,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
她出去,只是時間問題。
雖然自己出來的消息沒有被公布,但是蒼顧得到了特赦,她出去的日子,不會遠了。
溫顧臉上浮現出了笑容,許先生和蒼顧的各位,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辛苦了,你們,苦撐了這麼久。
她伸了伸懶腰,小花將功力傳給她,她恢復的很快,渾身充滿了力量,一點都不像一個受了重傷還在恢復期的病人。
那些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她可是很期待重逢呢。
…。
s市。
溫顧的父親溫衛康,這幾個月以來,沒有哪一天好好的睡過覺。
溫衛康始終還記得那一天,蒼顧集團出事,他的女兒被帶走了。
那時候,他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天都要塌了。
他從來沒有哭過,就算是生活過的再貧窮再疾苦,他都一直努力工作,一直努力地賺錢,想要給自己的家人最好的生活。
那天,他一個人在辦公室里,躲起來掉眼淚。
他很後悔,他覺得女兒出事,是他的責任。
他不是一個好的父親。
如果他是個有能力的父親,女兒就不會小小年紀,去做什麼生意。
女兒生意做的大,看起來成就非凡,可是這裡邊兇險的事情太多。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寧願留在家鄉里照顧妻子和一雙兒女,日子過的再差,起碼女兒能夠平安一生。
溫衛康恨自己是個沒有用的父親,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女兒,女兒如今也不知道被關在哪裡,就算是女兒的乾爸乾媽一家人,也沒有一點有關於女兒的消息。
如果知道被關在哪裡,他起碼還能去看一看。
而女兒的乾媽沈碧落告訴溫衛康:「溫顧爸爸,我們兩口子托關係想辦法找了溫顧很久,那天溫顧被帶走,我們都知道。溫顧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消失,但是如果我們誰也找不到,就只有一種可能性,她被送進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一個我們誰也不知道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沈碧落一邊說著,她的眼睛裡一邊閃爍著淚花,「溫顧爸爸,我們都不會放棄溫顧,只是眼前,我們要照顧好自己,起碼讓這個孩子回來時候,看到我們都好好的。」
溫衛康不知道那個誰也不知道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地方,他能夠從沈碧落的情緒里讀到恐懼,他更加難過和自責。社會很複雜,權利更可怕。他對沈碧落和謝震的家族略有了解,即使是他們都很無奈,普通老百姓更是無能為力。
溫衛康在出事的時候,賣掉了家裡能賣的東西,能借錢的地方全都借了一遍。
他每天騎著自行車上下班。
有時候他騎著車在路上,會聽到很多人在背後罵他,甚至有人朝他丟雞蛋,說他一家人都是不要臉的吸血鬼,賺了那麼多錢,還要偷稅漏水,結果被發現了吧,女兒被抓起來了吧,這是老天爺的報應。
老天知道。
蒼顧集團的每一筆收入,都認認真真納稅。
老天知道。
蒼顧集團能夠給員工提供更好的福利待遇從來不吝嗇。
老天知道。
溫顧這個孩子有多好。
可是。
這艱難的時刻。
有多少人恨不得將他們踩在腳底,揉進泥土裡。
那麼多讓人難以成眠的夜晚。
終於熬過去了。
溫衛康接到許都來自京城的電話,說是蒼顧集團沒事了,即將恢復運轉。
那麼,他的女兒,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可是,他的女兒,在哪裡呢?
溫衛康問許都:「許先生,你有溫顧的消息嗎?」
許都說:「暫時還沒有,我相信,溫顧回家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許都並沒有溫顧的消息,溫衛康的心臟始終還懸在嗓子眼。
溫衛康回到家裡,白蘭芝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針一線織毛衣。
雖然現在大家都習慣性地在商店裡買毛衣穿,可是,白蘭芝還是堅持給家裡人織毛衣,她一直覺得,這樣的毛衣是最暖和的。
溫衛康坐在白蘭芝的身邊,說:「蘭芝,你知道嗎?蒼顧的問題解決了。」
白蘭芝愣了一下,她笑起來:「真的,那是不是小顧馬上就要回家了,我趕緊去買幾個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一邊笑,一邊哭。日思夜想,盼望著女兒回家,終於,等到了。
溫衛康抱住白蘭芝,說:「你不要著急,你好好聽我說。小顧沒那麼快回家,她馬上就會回家的,我和許先生通過電話了,他現在已經見到咱們的小顧了,他告訴我,小顧很好,等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就會回家。」
「真的嗎,你不會在騙我吧?」
白蘭芝哇哇地哭了起來,她是真的怕啊,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自從生出這個孩子,就沒有讓這個孩子過上過好日子,作為母親,她慚愧,自責,這段日子,更是煎熬無比,她做很多很多噩夢,甚至夢到溫顧生了很重的病,病的快死了。從夢裡醒來,她總是心慌慌。
溫衛康瞧著白蘭芝不停地哭,他的心都要碎了。
為女則弱,為母則剛,她出嫁前是個柔弱的小姑娘,有了孩子以後,她照顧著兩個孩子,日子過的很苦,她咬著牙堅持著。
他從前常年在外工作,沒有看到過白蘭芝哭,後來回家工作,日子過的順遂,白蘭芝總是開心的。
這一次白蘭芝哭起來,就像是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候,他認識她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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