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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不成反被調-戲的鄭馳樂十分鬱卒,痛下決心決定要及時刷新腦內與關靖澤相關的記憶,以免再因為這種意外狀況憋得吐血身亡。燃武閣 m.ranwuge.com
不過這樣的關靖澤倒是有人味兒多了。
鄭馳樂想到自己比關靖澤要「大」上一輪,老是針對關靖澤也不是個事,他要拿出長輩的胸襟來包容這娃兒。
回想起「前世」關靖澤跟他一起陪佳佳玩時的笨拙和「無知」,鄭馳樂頓時憐憫起這個沒有童年的傢伙來。
一時心軟,鄭馳樂向關靖澤發出邀請:「你要不要跟我去嵐山那邊玩一段時間?我們寢室才住了三個人,多你一個也沒問題。別老悶在書堆里,淮昌一中的入學加試不是還有一年嗎?」
關靖澤瞅了他一眼:「你選定的策略是想方設法拖對手後退、削弱對手的力量,營造自己變強了的假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鄭馳樂氣得不輕:「你抱著你的書念到天荒地老吧!」
關靖澤也不急,一臉正直地走示弱路線:「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從來沒有和同齡人出去玩過。」
這其實是大實話,一開始那些小鬼們跟他提他一向只有一個答案:拒絕。被拒的次數多了,那些小鬼們當然不會再自討沒趣。關靖澤跟同齡人向來沒什麼共同話題,因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還樂得自在。
直到他見到了鄭馳樂,才發覺那些被自己棄若敝履的東西也有著別樣的美好,享受著那個年齡應有的肆意張狂也並不是件多愚蠢的事。
但在鄭馳樂消失以後,這個念頭也從他腦海里消失了——它就好像是因鄭馳樂而生的一樣,鄭馳樂離開了,它也就失去了意義。
關靖澤知道鄭馳樂這人看起來吊兒郎當,實際上最心軟,這一點他和佳佳的相處就體現得淋漓盡致。
果然,鄭馳樂聽後語氣馬上又緩和下來:「你如果真的想去,到時候我們一起跟你爸媽說說。」
關靖澤點點頭。
另一邊的關振遠已經與張世明談得差不多,關振遠與張世明年紀差不多,少年時也有過幾次接觸,這一碰面倒也算是他鄉遇故交。
張世明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解世事的紈絝子,他一直知道關振遠也在淮昌,但是從來沒去拜訪過。關振遠這人打小就跟他們這些人不是一掛的,他行事低調、能力出眾,從小就名列前茅,時常跟在長輩身邊到各家拜訪,許多人教導自家小孩都是說「瞧瞧人家振遠……」
雖說張世明「改過自新」已久,可對上關振遠時還是有些發怵,簡直是童年陰影啊!
不過張世明自個兒在外面跌摸滾爬這麼多年,倒也不至於太失態。再加上吳棄疾在一邊調和,氣氛漸入佳境。
等彼此熟稔起來以後,關振遠把吳棄疾的推測告訴了張世明。
張世明沉默良久,抬起頭問道:「你們準備怎麼做?」
關振遠挑挑眉說:「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張世明心領神會,登時咧嘴一笑:「沒想到我這個『首都一害』還有機會和你這個『模範好學生』並肩作戰,真該叫當初那些傢伙擦亮眼睛瞧瞧!遠哥啊!以前那些人怎麼誇你我都沒服氣過,今天你肯出來見我、肯出面趟這趟渾水,我才肯說一個服字。我的車子挺寬敞的,要不要坐我的車回淮昌?」
關振遠說:「那正好,我也沾著你的光學資產階級享受享受。」
於是關振遠一行人坐上了張世明的車。
這年頭私人車還是挺稀罕的,也就是張世明這種手有餘錢又有門路的人才能弄得到,幸而關振遠幾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對著張世明那堪稱奢華的越野車沒有擺出滿臉驚嘆。
張世明有傷在身,不能開車,跟鄭馳樂和關靖澤一起擠在最後一排。見兩個小娃娃年紀差不多,表情也是一樣的嚴肅,張世明忍不住想要逗弄他們:「你們今年念幾年級了?」
關靖澤一向很有禮貌,有問必答:「五年級。」
張世明瞧向鄭馳樂說:「你呢?你是樂樂吧?你『外甥』都五年級了,你念幾年級?」
鄭馳樂說:「我也是,馬上就升六年級。」
張世明騰出沒受傷的那隻手拍拍鄭馳樂的腦袋,調侃道:「看不出來啊,我以為你們都至少都三十歲了,瞅瞅這小臉繃得,只有那些老學究才能擺出這種表情啊!」
張世明那張嘴是最不饒人的,鄭馳樂也樂得和他抬槓,他嬉皮笑臉地問:「小哥哥啊,你幾歲啊?」
張世明被他的稱呼逗笑了:「小哥哥?我跟你姐夫一樣大了。」
鄭馳樂說:「看不出來啊,我以為你頂多只有十幾歲,這心態忒年輕的!」
喲,這是拐著玩兒罵他幼稚呢!張世明笑得更樂:「你小子很有天賦!你喊遠哥姐夫,叫我一聲哥也不算錯,以後你就叫我明哥好了。」
鄭馳樂順著杆子往上爬:「省報上的張世明就是明哥你嗎?」
張世明說:「如假包換!怎麼,你也看省報?」
鄭馳樂說:「學校有老師訂的,我平時也沒什麼事干,就跑去門衛那兒翻著看。」
沒想到鄭馳樂這么小就開始讀報,張世明高興地說:「關心時事是好事,我支持!你在那兒念書?我從內部給你送一份,什麼時候都能看。」他朝坐在前頭的鄭彤那兒直夸鄭馳樂,「彤姐,你這個弟弟一定會有出息的,我保證!」
關靖澤往鄭彤那看去,意外地發現鄭彤臉色微變。張世明聽得懂鄭馳樂那句「去門衛那兒翻著看」是什麼意思,關靖澤自然也聽得懂,那是自己不想單獨訂或者索性就是自己訂不起才跑去蹭別人的。再聯想到鄭馳樂說過從小就和別人「換」書,沒提家裡給他買,關靖澤就覺得奇怪:照理說鄭彤不缺這一份錢才是!難道因為鄭馳樂不是他們家親生的,他們對鄭馳樂就特別苛刻?以鄭存漢和鄭彤一貫的表現看來,應該也不至於這樣啊!
難道真的是因為鄭馳樂異想天開地想喊鄭彤一聲媽?
關靖澤隱隱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可聯想到後來鄭馳樂跟鄭彤見面時就像陌生人一樣,他又覺得應該就是這個理由:所謂斗米恩升米仇,鄭馳樂被收養後想要認鄭彤當媽,鄭存漢自然不肯讓鄭馳樂敗壞鄭彤的名譽,因而越瞧鄭馳樂越覺得不順眼,最後索性把鄭馳樂送到嵐山,徹底斷了鄭馳樂的念想;鄭馳樂因為鄭存漢的狠心而心生怨意,徹底與鄭存漢、鄭彤反目。
這也可以解釋鄭馳樂為什麼對他滿懷敵意:鄭馳樂想鄭彤當自己的媽卻想不成,他卻可以順理成章、理直氣壯地那麼喊鄭彤。
這個猜測讓關靖澤有點難受,因為這等於毀掉了他記憶里那個耀眼到讓人移不開目光的鄭馳樂。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不知感恩、頑固不化的傢伙。
關靖澤覺得心裡不舒坦,他瞅著明顯不想繼續把鄭彤扯進對話、故作自然地跟張世明扯起了其他話題的鄭馳樂一會兒,靠著椅背閉上眼,跟隨那一路顛簸的車子搖晃著入睡。
回到關家後,關靖澤翻出魏其能的電話打了過去。
他把鄭馳樂的邀請稍微加工了一下,表示自己想去嵐山那邊體驗一下不一樣的住校生活,魏其能當然不會拒絕:「是樂樂鼓吹你去的吧?我會讓樂樂好好陪你的,要是能把你留在我們嵐山小學,明年來個中考雙冠就更好了!順便還能帶動一下其他人,給我們嵐山的升學率創個新高啊。」
關靖澤沒把魏其能的調侃當真,他說道:「謝謝,你能給我爸說說這事兒嗎?我怕他不同意。」
魏其能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關靖澤把關振遠喊出來聽電話。
關振遠聽後很贊同,鄭重地拜託魏其能幫忙照看一下。掛斷電話後關振遠笑睨著自己兒子:「你是見樂樂在那裡才想去的吧?難得你和同齡人能玩得來。」
想到自己對鄭馳樂的猜測,關靖澤拒絕承認鄭馳樂對自己而言是特殊的:「我和他是明年考淮昌一中的對手。」
鄭馳樂洗完澡出來後正巧聽到這句,他邊搓著頭髮邊笑眯眯地說:「原來你是想知己知彼!用心險惡啊!」
關靖澤唇一撇,很不客氣地說:「對你?不需要。」
要不是關振遠在場,鄭馳樂真想狠狠捏關靖澤那張小臉一把,把那可惡至極的表情扯掉。
居然說連了解他都不需要?鄭馳樂不服氣:「你剛才明明我說是你的對手!」
關靖澤安靜地盯著鄭馳樂。
對手?一直以來鄭馳樂就是這麼看待他吧?
一開始和鄭馳樂在比賽里碰頭時關靖澤還以為是緣分,後來但凡他參加的課餘活動都有鄭馳樂,他拿獎的獲獎名單上必然也有鄭馳樂,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鄭馳樂是在跟自己較勁。
關靖澤微微彎起唇,少有地笑了起來:「你很想當我的對手?」
鄭馳樂突然覺得背脊發寒,難怪這傢伙不愛笑!他的笑容簡直讓人如坐針氈!
鄭馳樂說:「嘿,你可是我外甥,我怎麼可能以大欺小。」
關靖澤慢悠悠地說:「誰『以大欺小』,比過才知道。」
兩「甥舅」之間霎時燃起了看不見的硝煙。
關振遠看得直樂,他還是第一次在自己兒子臉上看到這麼多表情,看來多跟同齡人接觸果然是有好處的。
對這種「競爭」樂見其成,關靖澤也不去調解,到房裡和鄭彤說出讓關靖澤去嵐山的決定。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