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是要償命的,他們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周麻子跟鴇母的命,司徒當然是不會取的。以他們現在的境地,若是將事情做大的話,對於自己來說也沒好處。
這命是給他們留下了,不過死罪可免或最確實斷斷不能輕饒的。對於這樣的人,司徒也有自己處置的法子。
鴇母那兒,自然是毀了她的容,這一刀下去深可見骨,就算傷口長好了,這臉也毀了。而周麻子那兒,更是好不到哪兒去。
那傢伙不是憑藉一張嘴四處誆騙姑娘家上當?那麼司徒就讓他一輩子都說不出話。
沒了舌頭的人,看他以後如何去騙那無辜的姑娘。
給了這兩人相應的懲罰後,司徒這才出了翠庭院。木允跟採蓮正在外頭候著他,有了木允的安撫,採蓮的樣子看上去好多了。
看著司徒走出來後,木允抬頭問道:「如何?」
「給了點教訓,我想他們以後應當是不會再做那樣的事了。」
司徒的教訓木允心裡頭有了譜,倒也是滿意的。不在就著這件事多說什麼,而是看著採蓮說道:「那些混蛋已經給了教訓,採蓮莫要在哭了。」
「嗯。」點了頭應了一聲。
「那我們回去好生休息一下可好。」
採蓮現在就想離開這兒,木允說了回去休息,她自當是同意了,半響也就不在耽擱,而是帶著採蓮離開了這兒。
尋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客棧,三人要了兩間上房便住了進去。
這城鎮到也是不大的,才剛剛住進客棧便聽到有人在討論翠庭院那鴇母以及周麻子的事。看來在城鎮的官衙也是不作為的主,底下的民生這般哀悼,也不見他們出來管管。
得知那鴇母跟周麻子因為拐了不該拐的人而遭了報應,這客棧裡頭的人多數都是拍掌叫好。如此的迴響,倒也讓木允心安。
要了兩間上房在要了一些飯食,木允他們這才上了樓。
司徒可是面上的公子,自然是要走在前頭的。而木允跟採蓮。則乖乖的跟在後頭,一副乖巧的丫鬟模樣。
採蓮那丫頭今兒這樣一嚇,怕是真讓那些人給嚇壞了。讓這丫頭早些睡下後,木允這才覺得胸口一陣發悶
很是難受。
捂了嘴不讓自己咳嗽的聲音吵到採蓮。木允這幾聲咳得有些不舒坦。
胸口悶悶的,實在難受,還有些喘不上氣。正打算坐於那兒讓自己休息一下在起身的木允,聽見有人開了門的聲音。
這開門進來的人,是司徒。
今天這樣的著急勞累。木允的身子,有著擔心的司徒決定進來看看。這一推門進來,倒是看到木允的面色不慎好看,當即便問道。
「怎麼了?身子不好受?」
「嗯。」這一次倒也沒有逞強,木允輕聲應道。
聽了木允說了自己身子不舒服,司徒那兒更加擔心,走了進來合上門,來到木允的邊上坐下。也沒有詢問木允,直接將手放到木允手上把起脈來。
司徒雖不擅長醫藥,不過這在江湖上闖蕩的。最基本的藥理還是懂一些。替木允把過脈後,司徒的臉色好似沉下了不少。
自己的身子當然是自己最清楚,身體不舒服,沒有誰比木允更加清楚,當即便問道:「怎麼了?」
「沒大礙。」回了木允的話,司徒將手從她脈上移開。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不過司徒卻沒有說實話。他原以為木允體內的餘毒不會這麼早爆發出來,不過現在一診。
司徒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
看來得快些回到師傅那兒,看看有沒有可以解這餘毒的解藥,要不然木允定會慢慢讓這餘毒給耗盡的。
擔心木允。所以司徒沒有說實情。而他的話木允也是信的,還以為這般的不舒坦是因為今兒太累了,倒也沒放在心上。
又同司徒說了一番話後,木允這才睏倦的請了他先出去。
這身子累了。當然是要好好的休息,莫不然對於自己而言。
太不盡責了。
一夜過去,人倒也舒坦了不少,雖然身子還是有些重,不過比起昨兒,算是好多了。採蓮那丫頭看上去情緒也還算穩定。至少不似昨兒回來時那般的叫人心疼。
看著那一早就起來忙碌的採蓮,木允也撐了身子準備起身。瞧見木允起了身,採蓮急忙跑了過去便要伺候著她梳洗。
如此的行徑自然是叫木允給攔下的,看著丫頭笑道:「你個丫頭忘了,我現在同你一樣都是公子的丫鬟?這都是一道的丫鬟,哪有你服侍我梳洗的意思。」
「小姐您真是的。」也是讓木允的較真弄得無言以對,才不管木允說得,採蓮正色道:「那是外頭演的戲,採蓮也是個識大體的丫鬟,外頭的戲自然是要做足的。不過跟小姐單獨呆在,小姐仍舊是採蓮的小姐,這世上哪有丫鬟不伺候小姐的理。」
瞧著丫頭這認真的模樣,到好似自己不讓她伺候是件多要緊的大事。看她這模樣可把木允的逗的,當即搖過頭隨後認真說道:「那麼我在換一句,我不樂意讓你伺候,打算自己做,如何?」
「小姐的身子現在可還沒好全,採蓮怎麼能不伺候小姐。『
不管自己說什麼,這個丫頭總有話來擋自己。對於這樣的丫頭,說不過的木允從來都是一敲了之。抬了手輕輕的敲了下採蓮的頭,木允說道。
「便是因為這身子還沒好全我才要自己動手,本就身子不舒坦,這要是在什麼都不做,身子會更懶的。」
人的身子若是弱的時候,適當的動一動對身子是有好處。要是什麼都不動一味的坐在那兒,反倒是一種傷身的行徑。
木允奇怪的言論可多了,以前到現在採蓮也不知聽了多少。雖是不大能理解,可到最後往往能讓木允說服。
這些事情小姐要自己來,那她也只能由著木允。不在插手木允的事情,反身去做自己的事。
這兒梳洗得當,那兒的採蓮也收拾好行裝,用了樓用了早點。三人便上了馬繼續前行。
原是有打算在這兒多住上幾日好好的休息一下,不過現在卻只能加快行程。一是他們對那鴇母跟周麻子下了手,雖然不知道那兩個人在這城鎮裡頭算不算個角色。不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樣的事還是提前避諱一下比較好。
這是其一。另一點便是司徒現在心裡頭擔心的事。木允身子裡的餘毒好似比自己想像的發作得還要快。若是這樣下去,根本不需多少日,她一定會讓這餘毒給耗盡全身的精力。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師父那兒走上一遭,不管有沒有可用的解藥,至少能尋到一些可壓制住毒性的靈藥。
出了城直接朝南走去。越是往南,人煙越是稀少。對於司徒的師父住在偏僻南方這一事,採蓮心中的疑惑到也是多的。
與司徒同騎一匹馬,採蓮這廂瞧瞧那廂看看,對於這周圍的荒山倒也是好奇十足。瞧看了許久之後,採蓮這才出聲問道:「公子,我們這都已經行了一路,怎麼沒瞧見幾個人呢?」
這一路走上來,除了看到些拉貨的人之外,到也沒見上幾個人便是。這兒明明是官道。一路上方才看到幾個人,實在奇怪。
幾乎不曾出覓周城的採蓮,一路上的話可比木允不知多上多少。好奇心極重的丫頭只要看到一處不解的地方,便要開口詢問。
好在司徒也不嫌她煩,只要是採蓮問的,他都回答。不過這回答,有的時候就讓人覺得好笑了。
「人少。」
丫頭問他為何這管道之上遇上的人這般的少,而司徒的回答卻是。
人少。
這完全沒回了採蓮的詢問,更好笑的是採蓮那丫頭竟然都沒發覺那兒不對,反而愣愣的點著頭應道。
「我就說這一路上人怎麼如此的少。原來是因為這兒人少,算是明白了。」
這恍然大悟的模樣,實在叫木允忍不住竊笑。別過頭憋了許久,好不容易將那笑意壓下。木允看了採蓮問道:「採蓮,這一路上東瞧瞧西看看的,瞧你也挺忙的。倒是說說看,這一路上可有什麼發現?」
「發現嗎?」
木允問了,採蓮自然是要認真回答。很認真的蹙著眉,半響之後採蓮說道:「樹多。」
實在快被這丫頭給樂死。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木允繼續問道:「那你覺得咱們現在這處官道上,到現在為止缺了什麼?」
「缺了什麼?」
木允這問就有些奇怪了,她可記得自己的行裝都是仔仔細細收拾妥當,全都帶了出來,應該是沒有少了什麼才是。
還以為自己落下什麼重要東西的採蓮,這兒可慌了,半響都沒記起忘了什麼的採蓮不禁小聲的詢問道:「允姐姐,採蓮可是將什麼重要的東西給忘了?」
問得那般的小聲,一副生怕讓人責備的模樣。
採蓮是否有什麼東西忘在客棧那兒,木允不知道,因為這行囊她也沒有檢查過。就算採蓮真的忘了什麼,只是不那麼要緊的東西她都不會記得,更何況現在她問的,壓根同行囊沒有關係。
見木允不說,便是一副笑的模樣,連司徒那兒也在意了,側目看著她。
可是讓木允這話給弄得在意,見她一直不出聲,採蓮這般也是急了,當即便催道:「小姐您倒是說啊,採蓮究竟忘了什麼,莫這樣嚇唬採蓮。」
瞧著採蓮那一副著急的模樣,木允這才開了口提示道:「少了一樣這種官道上必定會遇上的角色。」
「這種官道?」她以前又沒有出過木府山莊,也從來不曾上過這種官道,哪會曉得這官道上必定會出現的角色是什麼。
採蓮這兒,是想不出的,不得已只能求助於司徒。奈何木允這一次的關子賣得太奇特,司徒也是不曉得木允所指的是什麼。
當即便扭過頭看向前方,一副自己對她們兩人的談話不上心。
這下好了,司徒也不幫自己,採蓮更加猜不出木允的意思,只得在那兒懇求道:「小姐,小姐,允姐姐,你就告訴採蓮吧。」
聲音軟軟的,姑娘家的聲調自然是軟入人心。瞧了採蓮這可憐巴巴討好的模樣,木允最終說道:「劫匪。」
「什麼?」
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木允說的會是劫匪,別說是她了,就連那專心騎馬的司徒在聽了木允的話後,也是愣了。
劫匪,這一路上下來缺的,怎麼會是劫匪?
木允的話,司徒也是不解,這一次也不佯裝了,而是直接看向木允無聲的詢問。
自己的話當然也就只有自己是清楚的,一路走了下來,為什麼木允覺得缺了劫匪?她總不能同這兩人說,因為以前在家的時候,每每看到這樣的山路,下一刻總會蹦出幾個劫財又想劫色的搶匪吧。
這樣的話自當是不好解釋的,木允也只能在那兒乾乾的笑了。率先挪開自己的視線,隨後看著前頭說道。
「你們莫要這樣看著我,我也是聽人說的,所以才突然想到。」
木允果然是個很奇怪的人,腦子裡頭總是想一切常人不能理解的事。平平淡淡的一路對於任何一個旅客來說都是好的,偏生這木家的小姐,竟然記掛著怎麼到現在都沒遇上一夥劫匪。
這要是真遇上劫匪,她怕是要後悔了。
也是讓木允這一想法給弄得無言以對,司徒直接不作回應,反而繼續看著前方的路。倒是採蓮這兒,讓自家的小姐逗得不知是哭還是笑了,半響之後才抿了唇說道。
「小姐,您實在是……」
「允姐姐。」話還沒說完便讓木允給打斷,原因還不是因為採蓮那總是改不過來的稱呼。木允是個較真的主既然說了,便得做到。而採蓮也是跟了她這麼久的,性子上多少也像了自家的小姐。
這逾越的稱呼多叫上幾次,丫頭也就習慣了。
讓木允這樣一打斷,採蓮意識到自己又叫錯了,慌忙改了口說道:「允姐姐,您實在是……」
這一次沒有喚錯,可同樣讓人給打斷。只不過這一次打斷她的不是木允,而是由遠至近的馬蹄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