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畢竟已經不是木府山莊的總管,再加上是犯了那樣的事死的,所以木府守陵的人自然不會太在意他的墳墓。
想要深夜摸上趙成的墳墓,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只需要在離開園子的時候小心那些巡視的家丁們,後頭的事情也就簡單了。
木允一個人,偷摸著出來當然也是可以的,不過司徒的身手那樣的好,不利用一下的話免不得有些屈才的意思。
所以也就順道將司徒給喚了出來。
一開始就想叫個人出來幫忙,不過很快的木允便發現。
自己喚上司徒真真是再好不過。
小舅舅當初附身於這個身子,雖然是將這幅身子好好的磨練了一番。不過這女人的身子,在如何的磨練終歸還是比不上男子。再加上一些無法補救的先天缺陷,黑燈瞎火之下若不是司徒一直護著的話,她早就不曉得摔下哪個坑了。
這一路上也是艱辛得很,好不容易快到趙成墳墓的位置,這木允忍不住抱怨道:「白天來的時候倒也沒覺得這條路難走,怎麼到了晚上,這般的討厭。」
深一腳淺一腳的,時不時還會被那不知何處生長出來的跟蔓給絆倒。說真的要不是司徒在邊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花上多久才能安全摸到這兒。
聽了木允的抱怨,這司徒回道:「夜晚便是這樣,尤其是這種地方,一貫都是難走的。」
「哦?」倒是有些在意,稍微的提高了些語調,木允說道:「你倒是曉得,是不是以前時常要上這樣的地方閒逛,有何有趣的事,要不說來……」
突然升起的好奇心讓她忍不住開口問了,不過這樣的好奇卻沒能全部問出,就在木允說道的當口,司徒突然示意她噤聲。
這奇怪的示意立即讓木允住了口。當下也警覺了起來,看著司徒往前緊走了幾步,木允也在後頭跟上。
兩個人尋了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順著司徒所看的方向瞧過去。木允瞧見有一個人,正在趙成的墳上搗鼓著什麼。
那人拿了個鏟子,不停翻著趙成墳周圍的土,看樣子是在尋什麼東西。
瞧著這一幕,若不是心中有了警覺。木允真怕自己會驚呼出聲。一邊指著那兒,一邊無聲的詢問著司徒。
後者倒也是淡然,藏於那兒不做聲。
並不知那人在做什麼,他們也不好現身,便只能先藏一下。
看著那人在趙成的墳頭邊上不住的搗鼓著,一會兒挖挖這兒,一會兒挖挖那兒。忙活了好大一會兒,突然見那人的身子頓了一下,隨後像是發現什麼一般扔掉小鏟子隨後蹲了下去。徒手又在那兒翻找了許久,最後真讓他找出了一樣東西。
因為離得實在太遠。根本看不清他手上拿的是什麼,只能隱約覺得那是一個木盒一般大小的東西。
看著那人將那盒子打開,隨後打開那個盒子開始打量裡頭的東西。看著那人的動作,木允實在是太在意了,忍不住往前湊了一些好似這樣便能看清。
結果這一往前湊,身子一時沒有穩住險些跌了過去。好在司徒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只不過這一失誤卻也鬧出了些許動靜。
在這深夜之中,這樣的動靜便足以引起那人的注意。
突然聽到草叢那兒有了奇怪的聲音,這人當即警覺了起來。「啪」的一聲將那木盒子合上,隨後起身看了過來。
伸腳將地上那鏟子勾起隨後發力踢上他們藏身的地方。鏟子的頭本就鋒利得很,在加上借力之下飛射,那鏟子宛如利刃一般。
有這兇器襲來,他們也不能在藏了。在那鏟子襲到面前時。司徒堪堪將其一掌擊下。隨後衝著木允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離開這兒,司徒從腰側取出一樣物件便將自己的面部遮擋起。
蒙了面部,也免得以後讓人認出來。
一切準備妥當,司徒這才從藏身的地方躍出。足下借力宛如離弦的羽箭一般,在從藏身的草叢中出來後,司徒直接朝著那人攻去、藏於袖口裡頭短刃在到那人跟前時就已經從袖口中探出。滑入掌心。
電光火石之間便來到了那人跟前,隨後身形下矮短刃朝前划去,堪堪從那人的頸部越過。
司徒的速度實在太快,那短刃真真是從他的頸部邊擦過。若不是那人反應及時,此時怕是人頭落地。雖然未傷了那人,不過他那散亂的頭髮還是被削落了不少。
一擊見未傷了那人,司徒緊接著便是三次助攻。
怎奈那突襲都不能拿下這人,更何況是在對方已經徹底警覺之下。
這三次的進攻皆讓那人避開。
這在趙成墳前搗鼓之人,絕對是個高手,一招一式乾淨利落,反應極快。那人是個高手沒錯,不過司徒卻也同樣是個有能耐的人。
雖然不能拿下這人,不過倒也讓人毫無反擊的可能。
不過吐息之間他們便已經過了數招,隨後兩人身子皆頓於那兒,稍微都往後退去數步。
趁著這個時候,木允才看清了那人的正面。可惜那人也是個有心思的,曉得自己在做的事情並不光彩,也是蒙著面來的。
蒙著面部的人,根本就瞧不清他是誰。只能憑藉他的體型在自己認識的人當中尋找。
高手,這個世上自然是多的,只不過沒想到這木府山莊之內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全身的肌肉保持著高度的緊繃,司徒死死盯著跟前這人,生怕一個不慎錯過他任何細微的動作。
司徒是不做聲的,不過那人卻在彼此之間的互視之中開了口。
問道:「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
並未被這人嚇到,司徒厲聲回道。
而那人在聽了他的反問之後,則說道:「我是何人,與你何干。」
「那我是何人,又與你何干。」
這二人看樣子,是交流不出個所以然的。兩人都是蒙著面的人,彼此之間都是有心隱瞞的人,就算詢問,怕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問是問不出的。那麼就只能在功夫上見真章了。
那人手上那個木盒是從趙成的墳邊上挖出來的,想來怕是木允這一次在意的東西。目標直接定在那木盒上,司徒也是不打招呼,直接又攻了上去。
就在剛才。那人便也意識到司徒所在意的便是自己手頭上的這個物件。雖說攻擊凌厲,可是最重要的卻還是意圖自己手上的木盒。
手上的這個東西,可是他費了心思找好不容易尋來的,自然是不能讓給司徒。
司徒的一攻一勢皆被那人化解,此時之間都討不了對方的好。不過終歸還是那人技高一籌。在一招之上贏過了司徒。
手隔開司徒攻來的短刃,隨後身子一錯開那掌心又像是蛇一般沿著司徒的手臂往他胸前攻去。這一掌中含有極強的內力,若是正面被擊中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情急之下司徒只能棄攻反而防守,而就是這一瞬間的決斷讓人贏得了逃走的機會。
並不是真的要傷了司徒,在他防守之後便收了掌力隨後撤身離開。
那人實在厲害,掌力收放更是自如,直到讓人從這兒離開後,司徒都沒有去追。
瞧著那人就這樣拿著盒子就這樣離開,而司徒卻站在那兒沒了動靜。只瞧見那人的掌心攻向司徒的木允還以為他被那人給傷了。當下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也顧不上那個人是不是已經離開,木允趕忙從草叢中跑出來,幾步顛跑到司徒跟前,木允著急的問道:「傷到了?」
「沒有。」
等到木允詢問後,司徒這才出聲回道。
傷。
是沒有傷到。
不過那個人方才的掌力?
司徒本就不是個怕死的人,要是換成以前哪怕是兩敗俱傷他也不會收了自己的攻勢。可就在剛才,剛剛那個蒙面之人的掌力。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然同師傅。
那樣的像。
那宛如劈山之力的氣勢,同自己的師傅,太像了。
唯一不同的便是這人的掌力不似自己的師傅那樣的剛硬。反而多了一絲綿柔之意。便是因為這在熟悉不過的掌力,司徒才會在下一刻收了自己的攻勢轉而防守。
回是回了木允,不過司徒的注意力從還未從方才那掌力中回來。心中慢慢都是疑惑,司徒處在那兒蹙著眉說道。
「那掌力?」
「嗯?」
聽到了司徒站在那兒低喃著。木允忍不住問道:「掌力?什麼掌力?」
不只是詢問,還不讓伸出手輕輕的推了司徒一把。這一推可比什麼都好用,可算是讓司徒回神。
回神之後司徒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木允的身上,而木允則繼續問道。
「司徒,司徒你怎麼了?」
司徒剛才的模樣看著實在奇怪,以至於她都有些擔心了。
從木允的眼中看出了擔憂。司徒寬慰回道:「我無事。」
「真的沒事嗎?可是我剛才看到,他好像傷到你了。」
那迎面的一掌,看著就覺得疼。說這話的時候木允倒是不客氣的朝著司徒的胸前看去,全然沒有半分女兒家該有的矜持。
她就是這樣奇怪的性子,司徒也是習慣了,倒也沒有介意而是解釋道:「放心吧,他沒有傷到我,剛剛那一掌不過是要逼我轉攻為守要給自己尋個逃離這兒的機會。並不是真的要傷我。」
既然司徒都這樣說了,那麼木允可算是放心了。微微的鬆了口氣,木允說道:「竟是這樣,方才真真是嚇到我了。」
看她的面色,便知道她是真的被嚇到。木允對於自己的擔心,多少讓這已經舔慣了血的人感到欣慰,連司徒自己都不知道,那唇邊的弧度,好似上揚了些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