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並不想同他多做糾纏,虛幻了幾下便尋了個機會跑了。可以猜得他手中那物件對於他來說一定極其重要。
既然那人已經逃了,那麼司徒也就沒必要在蒙住自己的面部,將那布扯下之後,司徒看向了一旁的木允。
而木允早已經走到趙成的墳墓旁,開始圍著它打起了轉。
趙成也算是厚葬的,所以他邊上也沒瞧見其他人的墳墓。周遭的土那都是老舊的土,看著是看著得出來。可是現在周圍都被那奇怪的人胡亂翻找一通,倒是看不出早上小四來這兒,是否埋藏過東西。
只是憑藉這遺留下來的一切,想要猜忌小四確實有些牽強。
繞上幾圈又尋思了片刻,木允突然扭過頭衝著司徒問道。
「司徒,你覺得那個人拿走的到底是什麼?」
「只瞧見是個木盒子,其餘的便不知了。」
兩人之間交手,那人另一隻手始終都護著那個木盒子。足以證明他對那個盒子的重視,而那個盒子竟然是從趙成墳墓邊上尋到的。
這多少也讓人覺得奇怪。
稍微偏了下頭,木允尋思了片刻隨後說道:「司徒,你覺得那個盒子,到底是趙成下葬的時候一起埋進去的?還是趙成死後,埋進去的?」
「我不清楚,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我並不覺得那是下葬時埋進去的。」
「是啊,不可能是下葬時埋的。」幽幽的說著,木允一副自言自語的模樣。
「若是下葬的時候,大可能偷偷的放入棺木之中同那棺木一道埋下去。藏於這墓的邊上,太引人注目了。」
木允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都像是一個人在那兒嘟囔。又是不知尋思了什麼,木允說道。
「就是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有人之前埋下的,還是今兒小四偷偷藏於這兒。被翻成這模樣,現在已經看不出的所以然了。」
木允的心裡頭仍舊糾結著這一件事。聽了她的話,司徒問道。
「你在懷疑那四管事?」
「我也沒說自己在懷疑小四,只不過是覺得,不管是誰將東西藏在這樣的地方。那必定是個極其重要的物件。而剛剛的那個人連這樣的地方都能尋到,想來是盯著那,埋藏之人,盯了許久。」
兩個有了莫名默契的人,說話的時候並不需要太多的明了。因為那有著默契的人總是能從你的話語中猜測出裡頭的另一層意思。
也不知打從什麼時候開始,司徒與木允之間竟然也有了這樣的默契,當聽了木允的話後,司徒立馬接了話說道。
「你的意思是?」
「我是什麼意思?」不答反問。
「那兩個人,是這木府山莊裡頭的人。」
只有這木府山莊的人,才有可能進入這陵墳之地,也只有木府山莊的人,才能無時無刻的盯著那埋藏之人。
倒是沒想到,這木府山莊裡頭,竟然也是根深繁錯。
司徒確實厲害。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人家明明是說對了,可是木允這兒卻是不肯直接認可,而是笑著說道:「我可沒這樣說。」
「是嗎?」回得有些無奈,不過這無奈之下司徒的話音卻突然變了,隨後正色說道:「是不是這莊裡的人,我也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明白的。」
「什麼?」忍不住問道。
「那人倒是老當力壯得很。」
就算天色是暗的,那個人又同自己一樣是蒙了面,不過交過手的司徒還是曉得,那是個上了歲數的人。那吐息之間以及深厚的內力。絕對不是個年輕之人所能擁有,尤其是他的掌力。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普天之下已無人能擁有才是。
司徒只是同木允說了其中的一半,可是關於那掌力的另一半。卻未告訴她。
「你的意思是說,剛才的那個人,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司徒的話立即引來木允的在意,確認似的又追問了一遍,詢問之後立即得到了司徒的確認。
「上了年紀的人。」
不住的重複念叨著,木允看樣子好像已經有了什麼思緒。
在尋思事情的時候最怕的便是有人中途出聲打算思緒。所以司徒並沒有開口,而是由著木允重複著那話,想著自己心裡頭的事情。
因為在尋思事情,必須讓自己靜下來,木允不自覺的邁著步伐在這周圍來回的渡著。這行走的時候因為過於的尋思於自己心裡頭的事情,自然是沒空去留意自己的腳下。
一個不慎踩到什麼,也是尋常。
這腳下突然踩到奇怪的東西,立即引來了木允的低頭察看,在低下頭掃過一眼後,一開始她是沒放在心上。這兒是用於埋葬之處,草叢樹灌多了也是常事。
在看到剛才踩到的東西是一小波草時,開頭的木允是沒留心的。可當她越過那機濾雜草在往前走上幾步時,突然停了下來。
心中閃出了一絲的猜忌,這個猜忌剛剛閃出她就立馬定住了自己的步伐,隨後往後退了回去。在那草邊上停下,木允蹲了下去。
伸出手捏起其中的一小縷舉到自己跟前,想要藉由月光看個仔細。
不過這兒的月光,可不足以看清跟前這個東西。就在木允犯難的時候,司徒走了上來隨後從自己的衣袖裡頭掏出火摺子,稍微一下便有了些許光亮。
這光一起,可算是看清了手頭的東西。
乾乾的草,明顯是人刻意將其曬乾的。這樣的草在這種地方,不應當出現。
很顯然,這東西是剛才那人身上遺留下的。
未被人肆意的踐踏過,瞧著還挺新鮮。
木允手中這東西自然也引起了司徒的上心,一手舉著那火摺子,另外一隻手也從地上捏起一小把。細細的打量過後,司徒說道:「草料。」
「你說什麼?」
聽了司徒的話,木允抬頭問了,而對方則用著肯定的語氣說道。
「草料。」
「這個是草料?你確定?」
「確定。」
再得了司徒肯定的回話後,木允的心中已經升起了一個猜忌。
那略微勾起來的唇,她自己沒發覺。倒是讓一旁的司徒瞧見了。看著木允那輕笑的模樣,片刻之後司徒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想到?」應了一聲,隨後說道:「具體我是不敢肯定,不過在那人身上也有許多相似的可疑點。」
蒙住面。別人是認不出你沒錯,可是要認出一個人有的時候就算是瞧不清他的容貌,光憑一些其他也是認得出的。
畢竟人的不同,可不僅僅局限於容貌之上。
那人是叫他跑了,不過他留下的這個爛攤子可不能就這般擺著。同司徒一道盡力的將這兒復原。雖然這翻出的新土短時間之內還是醒目得很,不過他們相信只要讓太陽暴曬上一段時日,也就瞧不出了。
趙成不管做了什麼,這死後的墳墓也不能讓人瞧出被挖了的痕跡,且不說這樣會引得那埋藏之人的疑心。單單那底下人的說辭,就夠閒碎死人的。
這復原現場,倒也是件累人的差事,好在帶了司徒過來,要不然她真就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用土將墳墓周遭坑窪的地方填埋妥當後,司徒這才毀了那鏟子將其扔入後山樹林中。隨後跟著木允一道回了綠岑園。
這回到園中天色也差不多亮了,綠岑園幾乎都是採蓮一人在打理,雖然周媽的身子漸漸好轉,不過丫頭也不捨得她還未恢復便操勞這園中的事情。所以事事都搶著自己做,好讓周媽可以多休息些時日。
這要忙活的事情多了,自然也是要早起的。這不天蒙蒙亮便起來的採蓮,剛出門就看到司徒帶著木允翻牆而入。
一開始瞧見有人翻牆進來,採蓮也是叫那翻牆之人給嚇著,可當她瞧清那兩人的模樣後,那險些驚呼出的聲音便被她自個給生生的壓了下去。
剛忙迎了過去。採蓮問道:「小姐,司徒公子,你們這是?」
瞧著那一身夜露,一看便知道上哪兒到了現在才回來。一邊問著一邊將兩人往屋內領。也好在她已經早起燒了水,要不這個時辰都不一定能有口熱水讓他們去去寒氣。
趕著倒了兩杯茶隨後奉上,接過茶飲下後,這身上的涼意才稍微退去些。
微微吐了一口氣,木允這才放下茶杯準備歇會。接過木允遞迴來的茶杯採蓮問道。
「小姐,這夜深的你們是上哪呢?」
「突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情。便去了一趟。」
「要緊的事?」微微的想了一會兒,採蓮說道:「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偏要深夜出去。這外頭的寒露那樣的重,小姐您也不怕自己的身子?」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那要緊的事情,偏生還只有晚上才能做。」笑著說著。
「咦?」只有晚上才能做的要緊的事,採蓮更是好奇了,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是什麼事?這般的要緊。不過話又說出來,有要緊的事小姐竟然沒喚上採蓮,偏獨獨叫上司徒公子,倒是偏心了。」
自己可是心疼她整日辛苦想讓她好好的休息會兒,哪曾想這家頭還抱怨起來。
真真是不識好人心。
瞧丫頭那不滿的模樣,木允忍不住笑著戳了戳她的鼻尖隨後說道:「你這丫頭,我不若是看著你近日太辛苦,不捨得吵醒你。你倒好,竟然怪起我來。」
「採蓮不怕累,採蓮就怕幫不上小姐的忙。」
便是這倔強的模樣讓自己心疼,笑了笑,木允說道:「是是是,知道你心疼我。不過即便我說了,想來你也是不會去的,所以我便直接不同你講了。」
「小姐不說,怎麼就知道採蓮不去。採蓮可就不信了,小姐倒是說說,今晚上哪兒去忙要緊的事了?」
既然這丫頭這般的堅強,那麼她也就不在瞞她了,在看過採蓮笑過之後,木允一字一頓的說道。
「上墳頭夜遊,你這丫頭也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