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救火,趁機找出那顆子彈。筆神閣 bishenge.com」墨斌拉著葉欣快速跑向著火的雞棚。
孫三喝在豬場裡餵豬,聽見呼叫救活的聲音,撒腿跑向雞場,進行救火。
幸好養殖場裡安裝了救火設備,好在雞場裡有幾口水井,又有足夠長的水管,只要將水泵通上電,就能滅火了。
火災發現的及時,又及時的滅火,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只要把雞棚燒毀的地方修補一下就行了。
「滅火設備準備了好幾年,今天總算是派上用場了,也不枉我平時查看這些滅火設備。」墨黑子慶幸地說。
「很奇怪的,好好的怎麼著火了呢?這幾天雖然艷陽高照的,但也不是很熱,不會引起雞棚頂上的稻草產生自燃。」孫三喝一邊收拾著水管,一邊說道。
「怎麼回事?從菜地回來,按照慣例,我查看了每個雞棚,沒有發現有人進入雞棚里。」墨黑子說道。
「沒有大損失就好。」葉欣慶幸道。
「爸,三喝,你們去準備些稻草和蘆席,再搬來梯子,我來修補棚頂。」墨斌脫下外套,一邊卷著衣袖,一邊說道。
「墨大哥,你這麼矜貴的一個人,怎麼能做修補棚頂的事情?你回家歇著去,我來修補棚頂。」孫三喝說道。
「我是矜貴的人嗎?」墨斌突然笑了,「這是我家裡的事情,我做不是應該的?何況,我不覺得我是個矜貴的人,我只記得我是農村人。別說了,快去搬梯子,我和欣欣收拾雞棚。」
「好,我這就去。」孫三喝笑著說。
大兒子有出息不忘本,墨黑子打心眼裡開心,一言不發的,笑眯眯地看著大兒子。
「爸,您樂什麼?」墨斌不解道。
「爸為你驕傲呢。」墨黑子樂呵呵地說。
墨斌笑笑,說道,「您去不去準備稻草修葺雞棚?」
「爸就是想多看看你,你催什麼催?」墨黑子不高興了。
「您天天晚上摟著您的小兒子小寶貝小寶貝叫著,還沒看夠呢?」墨斌有些酸溜溜地說。
「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聽什麼牆角?」墨黑子一下子就惱了,本來就黑的老臉更黑了,這是害羞的。
「我是路過。」墨斌腦子轉轉,嘴角差點外歪到耳朵邊,嘴巴裂開了似的笑道,「深更半夜的,您不會是在叫巧姨小寶貝吧?」
「噗!」葉欣控制不住地爆出笑聲。
「去去去,不正經的。」墨黑子站不住了,雙手背在身後,拉著黑臉跑了。
等墨黑子走遠了,墨斌沒有進入雞棚,而是看了一眼山腳那棵被張亞平蹲過的樹,根據子彈射擊的大致方向,叫上葉欣,一直往圍牆邊走去,最後在圍牆上端,發現了卡在厚實牆內的子彈。
「你怎麼知道子彈在這裡?」葉欣驚訝地問。
「子彈有威力的,一般的東西怎麼能擋得住它?雞棚是鏤空框架,鋪在上面的不是蘆席就是稻草,怎麼可能擋得住子彈?只有這水泥牆才能勉強抵得住,而且還是得距離遠,否則,子彈會穿過牆體,沖外面去了,如果外面正好有人路過,那就危險了。」
「幸好,幸好。」葉欣慶幸道。
「你蹲下,在我回來之前,別走,我回家拿大鐵錘。」墨斌說完,急忙向家裡跑去。
為什麼讓她蹲著?葉欣不明白,但還是服從了老公的安排,蹲在地上。這時候孫三喝扛著梯子來了,一轉頭看見葉欣蹲在那裡,急忙把頭轉回去,放下梯子,蹭蹭蹭地跑了。
跑什麼?見鬼了?葉欣有些懵,低下頭看看草地,猛然間明白了,唉呀媽呀,丟死人了!孫三喝是不是認為她在這裡方便,所以跑得比兔子都快?
沒一會,墨斌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大鐵錘,見葉欣蹲在那裡,臉色紅得跟豬肝色似的,忍不住噗笑一聲。
「現在好了,丟人丟大發了,孫三喝一定以為我在這裡方便。」葉欣說。
「你不蹲在這裡,他發現你一直站在這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會過來看你,到時候他就會發現子彈,或者孫三喝來這裡方便,碰巧看見卡在牆頭上的子彈,總之不能讓別人看見子彈。」
「對對對。」葉欣恍然大悟,臉色恢復正常,眯眼笑笑,「老公,你腦子太夠用了,太能幹了。」
「你也能幹。」說完,墨斌的臉唰地紅了,「我們倆都能,干。」
葉欣恍惚一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麼,難為情道,「我說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墨斌嘴角微勾,沒再撩老婆,活動活動手臂,掄起大鐵錘對著圍牆來幾下,將圍牆上端錘出個大豁口,然後取出了子彈,沒多看一眼,便放入褲兜里。
「讓我看看子彈長什麼樣。」葉欣伸著手,要子彈。
「回家再看。」
「誰家的王八羔子幹的好事?把我家圍牆弄個豁口乾什麼?想偷雞?王八羔子,缺德帶冒煙的!」墨黑子挑著一擔子的稻草經過圍牆的外圍,一臉黑地罵道。
親爸,是你家的王八羔子幹的好事!墨斌樂著,一手提著錘子,一手拉著捂著嘴偷笑的葉欣,輕手輕腳的走了。
家裡有兩個保姆,和一個護工,做一大圓桌子的菜不成問題。晚上幾大家子又在一起吃飯。
正吃著的葉欣感覺餐桌旁少了幾個人,目光搜索一下,發現身後並排站著阿杉,阿牛和阿敏。
「站在這麼做什麼?不餓?」葉欣笑著問。
阿杉,阿牛和阿敏一起看向低眉垂眼吃得香噴噴的趙翠花,便又低下頭。
葉欣瞬間明白,嘴角笑笑,正要說話,墨斌回頭看著三人,搶先說道,「都別站著了,坐下吃飯。」
兩個保姆和一個護工剛要坐下,這時候趙翠花說話了,嚇得兩個保姆和一個護工杵在了那裡不敢動了。這個老太太是墨天王的親奶奶,她們可不敢得罪,只好忍受著老太太的不講理和壞脾氣。
「保姆要有保姆的樣,護工也要有護工的樣,不要亂了規矩,和主人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就是壞了規矩,就像我是你們的奶一樣,無論我做的有多不對,你們也不能對我不尊重,否則,就是目無尊長,壞了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葉欣和墨斌相互看看,不明白趙翠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阿莎,阿牛,阿敏,這裡是我的家,吃飯。」葉欣說道,拉三人入座,完全不理會趙翠花的陰陽怪氣。
「村子裡的哪家媳婦不是自己做飯洗衣帶孩子做農活?像我們家這樣顧兩個保姆和一個護工的,不要說在農村了,就算是在城裡也是很少有的,真不知道我們墨家娶媳婦是幹什麼用的?除了能生孩子,還能幹什麼?」趙翠花的目的很明確了,是在說媳婦。現在墨家做媳婦的只有葉欣和杜巧巧,言下之意,不是說葉欣就是說杜巧巧。
杜巧巧本來就不會說話,在家長風非常嚴重的趙翠花面前頭都不敢抬一下,任憑趙翠花怎麼說,連拒絕飯菜的動作都不敢有了。
「奶,如果您有什麼不滿意的,或者想說什麼,能不能飯後再說?您非要在人多的時候搞事情,是不是?」墨斌明白了,奶奶又在針對老婆,「您怎麼就這麼作?能不能消停點?阿杉阿牛阿敏是在我們家做工作,不是在給我們家做牛做馬,她們有最起碼的人權!如果您再說一個字,我會請您出去!阿莎阿牛阿敏,吃飯!」
「嗚嗚嗚」趙翠花不說話了,改為哭。
「吃飯。」葉欣對阿杉阿牛阿敏說道。
「太太,我們和孩子們一起吃。」阿杉低聲說,和阿牛阿敏端著各自的飯碗,和孩子們擠在一起。
大家都吃完了,離開了,趙翠花還在哭。
阿杉阿牛阿敏都擠在廚房裡刷鍋洗碗,這時候,葉欣進來了,問,「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三人回頭看著葉欣,抿嘴笑著。
「笑什麼?」葉欣也笑了,因為不明白三人在笑什麼。
「太太,我本是你的護工,你現在身體康復了,我應該離開的,但因為我不捨得離開,你也沒覺得我多餘,我就留下來了,可通過今天老太太的那麼一鬧,我覺得自己特多餘,所以,太太,我想辭職,回首都去。」
「老太太一向不講理,你不用在意她!家裡有三個孩子,需要三個人照顧,阿敏,如果你不嫌棄做保姆,就留下來,工資跟以前一樣。」
「太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每人照顧一個孩子嗎?」阿敏問。
「是。」葉欣點頭,轉而對兩個保姆說,「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工資和阿敏一樣,我要求你們照顧好三個孩子,每人負責照顧一個,時刻關注著他們,做他們的貼身保姆。」
「為什麼要這樣?三個少爺雖然才四歲多,但和十來歲的孩子差不多,不僅有自理能力了,而且非常的聰明懂事,不需要別人照顧了,家裡顧三個保姆,這樣做有點多餘。」阿敏說道。
「我們家三個寶寶現在可是藝人,每個人有一個貼身保姆,不是很正常嗎?先生是個男人,在照顧孩子們方面肯定沒有我想得那麼細緻,我現在清醒了,當然要把孩子們照顧得更好,所以給每個孩子都安排一個保姆,你們誰願意就留下來,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只能另請別人了。」為了孩子們的安全,必須給每個孩子安排個保姆。葉欣本想給每個孩子安排個保鏢,但這樣一做,就太張揚了,反而不太好,讓躲在暗處的張亞平知道她和墨斌緊張孩子們的安全。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照顧墨天王的兒子,不是誰都能有這麼好的運氣,而且工資待遇方面非常的優厚,阿敏當然願意的。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被趙翠花那麼一鬧,三人不僅沒丟掉工作,占了阿敏的光,她倆工資還長了,阿杉和阿牛高興壞了。
「現在分工一下,你們想照顧哪個寶寶?」葉欣問。
「太太,您安排就好了,我們聽您的。」三人一起說道。
「阿杉照顧老大,阿牛照顧老二,阿敏照顧老三。以後老太太說什麼,你們不用聽,只能聽我和先生的吩咐。」
「是,太太。」三人一起應著。
趙翠花還在哭,墨黑子一臉無奈地坐在餐桌邊,默默地看著不省事,愛折騰的老媽,束手無策中。
葉欣走出廚房,來到客廳,轉頭看見墨斌站在臥室門口,冷眼看向餐廳。清官難斷家務事,大名鼎鼎的墨天王也對這個親奶奶很無奈,拿她沒辦法,站在那裡拉著臉。
這時候,杜巧巧抱著墨北從外面進來。墨北在媽媽懷裡像個大蟲子蠕動著,然後滑下了來,邁著小短腿來到墨黑子跟前,擠進他的雙腿之間,伸著小腦袋,兩黑亮的眼睛盯著趙翠花乾乾的老臉,「老不死,老巫婆。」
幾個大人都驚呆了,這孩子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大不敬的話了?
「啊啊啊」趙翠花哭得更帶勁了,嗓門那個大啊,墨北被嚇得往爸爸懷裡鑽,揪著爸爸的衣服不放,「怕,怕,老巫婆,老巫婆,爸爸,寶貝怕怕」
「天啊,我成了老不死的了,是老巫婆,你們就這樣教育孩子,把我不放在眼裡!」趙翠花要瘋了,雙手沒命地拍著餐桌,幾乎要把餐桌拍散。
廚房裡的三個保姆已經收拾好廚房了,剛要出來,被嚇到又回去了,然後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媽,別哭了,別叫了,別拍桌子!您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不滿的,您說出來,不用這麼沒完沒了的,您什麼事情都不用做,閒得很,有精氣神鬧情緒,我們可是累了一天了,想洗洗睡了,如果沒什麼大事情,我們該回家了,小斌和欣欣也累了一天了,也該休息了。」墨黑子一手抱起兒子,一手拉一直在嚎哭的趙翠花。
「小北叫我老巫婆,老不死的,你沒是聽見嗎?你必須查清楚是誰教的他,在背後說我是老巫婆,老不死,否則,我就一直哭。」趙翠花倔強地坐在椅子上,兩個碩大的手死死地抓著藤椅邊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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