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鳥清鳴,枯枝落地。
鄭景仁睜開眼,習慣長久趕路的他對睡眠要求不高。
阿藍雲從靠在他肩上,變成趴在他身上,胸前的雄偉軟肉緊緊貼在他身上。
鄭景仁每一次心跳,都能感受到阿藍雲胸前的雄偉被震得彈了彈。
溫香軟玉在懷,一大早應該口乾舌燥的他,嘴裡莫名的多了些口水。
似乎感覺到身前的心跳頻率變化,阿藍雲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好看的眼眸眨了眨,鄭景仁身上那股蘭花香很好聞,昨晚聊著聊著她就睡著了。
抬頭看到鄭景仁正看著她,她臉蛋有些羞紅,居然趴在這個色狼懷裡睡了一夜。
掀開避風衣起身,伸手捋了捋稍亂的髮絲,盯著已經熄滅的篝火輕聲道:「今天你自己走,我帶你去找神醫。」
阿藍雲害羞和捋順髮絲的模樣,臉泛緋紅,柔姿羞澀,神韻天成,像個遺世獨存的精靈。
見鄭景仁不答話,阿藍雲抬眼看去,發現鄭景仁色眯眯的盯著自己發呆。
「色狼。」阿藍雲本就因為趴在鄭景仁懷裡睡著了有幾分害羞,此刻更是羞不可耐的起身往外走。
美人含羞半遮臉,欲喚卻已了無蹤。
鄭景仁回過神來時,阿藍雲已去河邊洗刷,他收起避風衣聞了聞,笑呵呵的走出山洞。
來到河邊見到阿藍雲,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嬌羞之意已隨水流遠去。
洗刷完後,二人朝著兗州前進。
趁此機會,鄭景仁問阿藍雲有沒有覺得這九州變大了許多。
阿藍雲疑惑的搖頭:「九州不是一直都很大嗎?我走了那麼久,才來到冀州和雍州的交界。」
頓了頓後她秀鼻輕皺的繼續說:「本來是想去見識一邊冰水一邊黃沙的冰沙河源頭,結果卻又遇上你。」
「緣分天註定。」鄭景仁笑呵呵的接了一句。
阿藍雲眼眉含笑,步伐歡快的走到前面:「不要臉。」
看來在正統npc眼裡,這九州的變化並不大。
鄭景仁跟在阿藍雲身後,暗自想著那天九州模板擴大時世界擴張的模樣。
一路前行,不知是有鄭景仁的陪伴,還是能出來行走江湖本就很開心,阿藍雲一路上巧笑嫣然,歡聲笑語不斷。
知道沒有人再追殺鄭景仁後,二人不再避開城鎮,畢竟阿藍雲原本的想法是遊歷江湖,見識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
入城後,因為鄭景仁無法使用輕功的原因,兩人先去買了兩匹馬。
鄭景仁也算是第一次,感受遊歷這個心世界。
被困在遊戲裡之前,整天想著沖級,困在遊戲裡之後,不是被追殺就是在趕路。
現在和阿藍雲一人一馬,橫穿冀州前往兗州,一路上嘗遍各種各樣吃食。
看過古風古韻的閣樓古城,也見過古代北方村鎮中特有的民俗。
走過胭粉脂氣的青樓紅街,也踏過晚月初雪的小橋。
······
半個月後,兗州浮元城邊上青英峰的山腳,地處北方的兗州早已是白雪皚皚。
鄭景仁身上沒有內力護體,早早披上了避風衣,沒有內力護持的臉上多了些風霜吹打的痕跡。
這半個月的行走,他體內的經脈刺痛緩解不少,只是仍然不能動用內力。
腦海中兩道真意沒什麼變化,只是兩個背影似乎相互靠近了些許。
阿藍雲騎著白馬走在前面,臉上的歡笑變成凝重:「一會你不要亂說話,五須子爺爺的性子有點怪。」
鄭景仁點了點頭,這半個月他算是嘗夠了沒有內力的苦頭。
有山賊土匪,城中惡霸紈絝少爺,垂涎阿藍雲的美色,都是阿藍雲在前面大棍橫掃,他只能在旁邊放冷箭。
曾經擁有過力量,失去後的那種心理落差很大。
時近傍晚,二人上到青英峰半山腰,山路崎嶇馬匹上不去,二人下馬前行。
山路大部分都已結冰,用不出輕功的鄭景仁經常打滑。
阿藍雲一直在旁邊扶著他,暖意從她柔軟而有力的小手傳來,讓人忍不住想要緊緊握住。
二人一路登行至半夜,上到峰頂。
青英峰的峰頂是一塊平地,上面建起一座類似四合院的院子。
院子門沒關,可以看到院子中間有個大大的藥爐。
鄭景仁暗自吐槽,到底是什麼鬼神醫會跑到這峰頂上來住?
張鴉九那兩師兄弟鐵匠喜歡躲在偏僻的地方,這個神醫更厲害,直接跑山頂來了。
阿藍雲拉著他來到院門前,敲了敲門,對著院子裡喊:「五須子爺爺,我是阿藍雲,您在嗎?」
院子裡無人應答,只有風雪呼嘯。
阿藍雲再叫了聲,還是沒有回應後,有點發愁的看向鄭景仁:「五須子爺爺可能出去採藥了。」
她話音剛落,院子東面的屋門打開,一個頭髮花白,披頭散髮的老人走出來。
他鬍子很長,但是很髒,身上穿著一件長長的袍子,袍子原本是什麼顏色已經分辨不出。
只是現在變得五顏六色,上面還沾著不知道什麼動物的殘渣。
他朝門口的阿藍雲看了看,面露疑惑的想了想,片刻後才拍手跳起來叫道:「啊,是小阿藍雲,你怎麼到這裡來啦?你爺爺那老不死怎麼樣了?」
阿藍雲看見五須子認出她來,拉著鄭景仁進去:「五須子爺爺好。爺爺他身體很好,經常掛念您,問您什麼時候再去南疆大山。」
五須子笑眯眯的摸了摸鬍子:「小阿藍雲說話就是好聽,哈哈。這個是誰啊?」
說著,他的目光在鄭景仁身上掃視,看著看著,他直接從屋門口跳到二人面前。
圍著鄭景仁的身體上下打量,嘴裡嘖嘖稱奇:「真意蝕心沒突破,渾身經脈受損閉塞,你小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鄭景仁見這五須子能直接看出他身上的症狀,心下一喜開口:「五須子前輩,晚輩身上這傷可能治?」
五須子搖頭擺手:「治個毛啊,沒救了,等死吧。」
鄭景仁:「???」
這麼時尚的台詞,在這古代神醫嘴裡說出來怎麼覺得那麼和諧呢?